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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貌似正确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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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在刚蒙蒙亮,凛冽的风吹过窗户和檐角发出呜呜然的声响,一夜安眠。
  元庆从小的经历和多年来商场搏杀、纵横捭阖的素养让他有了很深的城府和坚韧的性格,即使在这样他完全不了解的地方他依然可以睡的很安稳,却并不香甜。
  在梦里他总是梦见那个他原本打定主意厮守一生的女人,偶尔还有一些不属于他的、残破的记忆从脑海里闪现,这些记忆仿佛都很遥远,很模糊,以至于最后他都无法回忆起来。然而那种感觉和心里的一阵阵悸动时刻提醒着他这确实是存在过的。
  于是还没有天亮他就被这过于真实的梦给弄醒了。
  他的床榻在屋子靠墙的位置,挨着窗户,火盆子就放在床榻的边上,估计是丫鬟害怕他睡觉的时候冷,于是把火盆放在这个位置。也不怕着火烧死他……他心里默默地吐槽着丫鬟的没心没肺,下床把火盆子挪开,搬动的时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挪到了屋子的中央。
  这么多的炭火,还好睡觉的位置靠窗否则早就给闷死了。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只有八九岁的年龄,搬一盆炭火都有些吃力,一个幼龄的身体却有着成年人的灵魂,这让他有一种猛虎被关在笼子里,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感觉。
  不提别的,昨天晚上睡觉前丫鬟给他擦身体的时候,他就有些懵,想自己动手,却发现这个大病初愈的身体并不支持他完成这些动作,有些地方他怎么也摸不到,磨磨蹭蹭的,十分无力。结果就是被丫鬟嘲笑了,然后抓小鸡仔一般给他擦了身子。
  豪华、穷奢极欲夜夜笙歌的生活他也经历过,但是当一个女人主动过来帮他脱衣服洗澡他还是第一次。他不是没有过女人,而且找的都是档次很高价格很贵的哪一种,可每次都只是为了生理上的需求,发泄欲望,并不爱和她们搞什么花样。双方也本来就是为了利益或者金钱而走在一起,完事之后自己洗干净,扔给她们一些钱或者答应一些条件就走人,像扔一堆猪肉一样将她们抛到脑后。当然这也和他对于这些糜烂生活不感兴趣有关,后来他交往的那个圈子里一晚上拉三四个美女大被同眠的都大有人在,在顶级富豪的那个圈子里他这样的简直就是异类。
  他要的仅仅是商场争锋后完败对手的成就感,看着一个个筹码在自己的手里华丽的变身,完成一场场令人惊讶的逆转或者大翻盘,这让他觉得有一种极度的刺激和快感。这大概也是他变成工作狂魔的一个原因。
  然而这种性格也让他最终错过了很多的东西,造成了许多遗憾。这么一想他就莫名的有些怅惘和慨叹,想起了那个他最不想辜负却被他辜负了一辈子的女人,人生若是重来……
  然后他就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重来也没有什么用,重活是重活了,但却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世界。况且,那个神神叨叨的家伙是不是对重生有什么误解?重生是把过去的人生重来一次,不是二次投胎!
  想想他就气的想砸东西。在这个世界里他到那里去找曾经的那个她?心愿什么时候可以圆?这就好比你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通关的经验,自觉这一次可以宝刀屠龙,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结果点进去才发现这副本被人换了。
  是个有脾气的人都会气得想掀桌子!
  然而事已至此,他来都来了,总不能再死一次吧?那不是脑子有坑吗?谁知道这一次挂了之后能不能重生,万一不能岂不是永永远远的扑街了。元庆权衡利弊以后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做这样的傻事。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
  不作死就不会死,作死死翘翘。
  考虑完以后他就惆怅到不行。真的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正在感慨人生无常的时候大门被轻轻的推开了,昨天那个小丫鬟端着水盆子走进来,看见他只穿着一件底衣连外衣也没有穿还光着脚时立马就变了脸色,“二少爷你怎么又不听话,你这样的身子骨怎么可以穿得这么单薄呢?快回到床上去,奴婢马上就给你换衣服。”
  吓得元庆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穿……”结果他面色淡定的走到床头捞起自己的衣服一看,沉默了很久很久。好吧,他现在必须默认的一个现实就是他确实连穿衣服也不会。
  刚穿过来,估计还有些不适应,潜意识里总以为还是在现代那个穿衣服只要套上就行的时代。
  这个衣服……一看就很复杂的样子。元庆绷着脸,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小丫鬟站在那里看好戏的模样更是让他以往高高在上的自尊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一种自己是低能儿的既视感。
  “还是你来穿吧。”人在江湖飘,该认怂时就得认怂。尊严?尊严值几个钱?有权威的人才有尊严,现在他一个小屁孩为了羞耻抛弃尊严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不会穿衣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我是小孩子欸!你们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子要求这么高?元庆颇有些自得的想到。
  但是再次被小丫鬟当作小鸡崽抓过来穿衣服的感觉可并不如何美妙,她叫你伸胳膊你就得伸胳膊,让你抬腿就得抬腿,换成以前这是他绝对没有办法容忍的。可是现在虎落平阳,解决光屁股的羞耻问题还要靠人家,能忍就忍了吧……
  悉悉索索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才穿戴梳理完毕,元庆在心里吐槽说这个时代的衣服真是麻烦。小丫鬟站远了查看自己的作品,显然很是满意,大大的杏眼里冒着小星星,“二少爷这样穿真是好看,比从前精神了许多,回头让福伯看看,见到你好了他一定很高兴。”
  说着就将一面铜镜摆放在他的面前,“二少爷你自己看看,满意不满意?”
  可能由于这个时代的技术问题,铜镜表面上并不是十分光滑,有些凹凸不平,但还是不影响照镜子。元庆第一次正式的打量自己的模样,镜子里的那个他穿着水蓝色的衣袍,和在历史剧里见过的那种衣服几乎没有什么差别,这件质感更加真实一些,是一种上衣下裳相连的服饰,貌似在隋唐时期这样的服饰十分盛行,是当时的主流。圆领、窄袖,边缘没有纹饰。但仍然显得贵气不凡,这估计是因为布料十分的好,堪称低调中的奢华。
  再看看脸……他看见了一个奶油小正太的脸。很漂亮的五官,但没有丝毫的娘气,也许是因为身体里是一个成年、曾经很有威严的灵魂,他的眼睛显得很深邃,一对剑眉漆黑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指两鬓,多了几分气势和威严,虽然还没有张开,但已经预计了大帅比的前途。
  就是头顶上的那个像小笼包子一样的小揪揪有些幼稚、败人设……其他没毛病。
  “还行吧。”掌舵人当惯了,不自觉的就有些上位者的气势,绷着脸,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却让小丫鬟觉得自己家的少爷更加可爱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他孤芳自赏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自己叫什么,在这个地方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统统都还不清楚。当然这个他是绝对不能当着丫鬟的面堂而皇之的问出来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这小丫鬟说自己有问题吗?要么就是脑子被烧坏了。元庆自认没有这个演傻子的天分,还是先淡定,慢慢摸清楚情况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想出去逛一逛,你就别跟过来了。”他一撩袍子就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蹭蹭蹭的就朝外面走去。
  “少爷你还没有吃早饭呢!”丫鬟追出门外。元庆向后一摆手说,“不吃了,没胃口,你先自己吃吧。”丫鬟气得原地跺脚,马上又叫道:“少爷你走错了,大门在那边!”于是元庆又灰头土脸的换了个方向,边走还边有些小不爽,“怎么不早说?”
  “你看吧,没有吃早饭都饿晕头了……”小丫鬟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少爷好像有那里不一样了,究竟是那里不一样了……她也说不上来,索性不想了,跑回屋子自己吃早饭。
  初冬的清晨,东方的天边刚刚露出微弱的乳白色的光芒,零零碎碎的积雪压在枝桠上,掩盖住了一些颜色还算嫩绿的枝叶,在枝桠的顶端有一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骄傲的立在枝头。虽然还没有开放,但仿佛已经可以嗅到那沁人的甜香。
  元庆借着雪地里倒映着的柔和的光穿行在这一片梅树林里。他一出门就碰见了这一片林子,原以为很快就可以从林子里穿过去,可没有想到这一片密林这么大,里面还有着许许多多盘根错节的小路,元庆不了解这里的结构,只能先凭着感觉走下去。摸着石头过河,走到那里算那里吧。
  他心里盘算着,根据那一晚上偷听到的内容来看,自己在这个地方虽然有身份但是恐怕并没有多少地位,说白了,有名无份。而且还貌似成为了那个什么大太太的眼中钉,病到这个程度了还扣着大夫不让看病,看来在家族里的地位也是够悬的。
  在他看来这次出来有三个目的,一是出来打探打探消息,好歹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什么鬼地方。二来他对这个世界也产生了一些好奇,关在里面这么久了他也想出来透透风。三嘛就比较现实了,好歹把地形摸清楚,万一将来实在是混不下去跑起路来也比较方便。
  这些理由足够支撑他没头没脑的在林子里胡乱转一天了。他的宗旨历来都是绝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每一次行动都要把利弊全部权衡清楚,然后再去寻找努力的方向和必要的手段。
  可是这片林子也确实是大的出奇,而且栽种了很多名贵的树种,几乎每一种树这里都可以找得到。即使以他这样见过大场面的人也不禁暗暗咋舌,虽然在现代以他的经济实力未必做不到,但是仅仅是一个园子就铺开这样的排场实在是太豪奢了一些。他推测自己转生的这个家族一定是即富又贵。
  表面上看这个园子好像是平平无奇,也就是栽种了一些十分名贵的树种,但是如果按照整体性来看,这个园子的布置巧妙,给人的感觉优雅神秘又不失大气从容,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渐渐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的光透过云层朦朦胧胧的亮堂了起来,一条条小路慢慢的在逐渐变窄,他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走下去。一些树枝将他的袍子挂住,导致他很多次不得不停下来把树枝给撇开,这拖慢了他的速度。而且在撇开树枝的过程中有一些积雪不可避免的落进了衣服里。他现在又冷又饿。
  也都怪他自己,低估了这次出行的难度,的确该找一个向导带他出去的。
  他又接着走了一会儿,发现视野逐渐变得开阔了一些。尽头是一个小潭,小潭周围被一些罕见的寒竹围绕着,边上有一幢看着十分雅致的小阁楼。小潭的水十分清冽,清澈见底,可以看见五彩斑斓的锦鲤在水下游动。
  元庆忽然想起初中时课文里学过的《小石潭记》,出奇相似。估计要造出这里也要花费不少钱……
  小阁楼前的檐下有一张榻,一个人睡在榻上,面上覆着本书。虽然冷,但是这里还是挺安静的,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
  元庆有些踟蹰,犹豫着要不要上去问路,脚下挪动了一步,踩在雪地里咔擦咔擦的响。
  “谁呀?”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那个睡觉的老人拉下脸上盖着的书,朝这边看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方才犹豫的开口:“……元庆?你这个小家伙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待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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