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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落花回雁时 / 第四十五章 罪不可赦

第四十五章 罪不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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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时没有理会鹰睨的讥讽,接着说道:“我和同伴们刚到城门时,我在不远处目睹了岐雅治疗那些癫狂修士的情景,当时她是按着正常流程针灸排毒,即是没有用任何容器存储毒素,直接让毒素排散于大气。而我的同伴想过去帮忙时,她表面上很不客气地赶走我们,实则是担心我们没带着护罩、而不巧在治疗中吸入了毒素中毒。再根据雪儿的描述,可以断定岐雅确实不是用修士体内的毒素去操控亲将卫,事实上,我推断,她用的就是疫敏灵药素,但具体的法子,”流时摇摇头,直视着鹰睨双眼:“我不清楚,不过应该跟你在玄策阁里识背下的医典有关。”
  “呵呵,”鹰睨冷笑道:“整个军医所的疫敏灵药素加起来也没超过五瓶,但做到你所说的,她至少要数十瓶。她哪里来那么多的疫敏灵药素瓶!”
  “有一点很容易忽视,那就是即便岐雅灵力低微,但凭着皇庭御燎的身份,也至少会有一两个宽广容量的储物袋。所以我想,这数十瓶药素,一是来自于她储物袋所藏,二是靠自然泡制而成。”流时没有停歇地接过话,鹰睨也紧接着追问:“自然泡制?”
  “没错,军医所的药瓶之所以如此之少,一是因为和平时期需求不大;二则是外围有抵风灵墙,减缓了空气流动,导致药瓶内的花粉与自然灵力的混接速度也慢了不少。所以,岐雅应该是利用一个人外出采摘哑炎草时,偷偷到抵风灵墙比较隐蔽的角落,”流时从怀里掏出刚刚岐雅赠送的匕首,接着说道:“用这把匕首,凿出了几个洞口,再在洞口处放置药瓶。在那种情况下,气流会集中涌往洞口,使药素的生成速度大大提升。因而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大量的疫敏灵药素瓶。时间越长,洞口会不断扩大,这也就是为什么今日抵风灵墙会砰然倒塌的缘故吧。”
  流时拔出匕首,将匕鞘塞在腰间,再于左手掌心调凝风素聚成一块实心方形石,接着右手用匕首一刺,方形石毫不费劲地被刺穿了。他抬头看着鹰睨道:“这把匕首,是刚刚岐雅送给我防身的,她要我来、带你出去。”
  “没想到你这么执着于自己的猜想,退一万步说吧,真的像你所说,那我为什么还要当着大家的面去指证岐雅呢?”听着鹰睨终于问出这个问题,流时很愤然地抓住隔开两人的中间铁杆:“因为最危险的才是最安全的,同时你也留了后手、那就是以无辜的人作后备,如果我不跳出来指证你,那么牺牲的就会是雪儿!”
  流时收回手,尽力去平复自己愤怒的情绪,接着说道:“今天下午你去找来岐雅她们,可是你也带来一个本不用来的人,那就是雪儿。事实上,你让雪儿作的证词由你说出,也不会令人质疑的,但你还是特意地将雪儿带了过来。其实你是打算假如我不出来反证你,你就会在最后关头把所有罪责都推给雪儿。”
  鹰睨面露倦色地转过身,流时接着说道:“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雪儿跟着你一起去帮岐雅治疗伤者,但她却戴着一个颇为陈旧的面罩,而我在皮诺老军官的营帐内发现的面罩,却很崭新,上面还画了一朵雪花;一个不是军医的士兵都能有一个崭新完好的面罩,军医雪儿为什么却没有呢?更何况从皮诺军官的年龄以及身体状况来看,他极不可能还有那份在面罩上画雪花的烂漫情怀吧。所以合理的解释就是:那个面罩其实是雪儿的。”
  流时对着鹰睨的背,察觉到他的身子有些微微发颤,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再考虑到你说自己假装成霍轩去治疗时,雪儿是岐雅的助手,而治疗过程中你又完全陷入了昏迷,所以我想,如果我不指证你的话,你会在最后关头反转刀口,对准雪儿,将谋害亲将卫的罪责都推给雪儿,断言这一切其实都是雪儿暗地里所为,真正对亲将卫施加过量疫敏灵进行迷幻的,也是雪儿。可能的话,你还会立即让早安排好的士兵,从雪儿的衣柜里翻找出你早就藏好的、关于疫敏灵与幻术的残页。你为给雪儿定罪,不仅在皮诺军官营帐内留下雪儿的面罩、还从皮诺衣甲上扣下了半枚骨珠并将其隐形、匿藏附贴于雪儿的肩膀上——就算不考虑骨珠的硬度以及营帐里没发现、能让皮诺割下骨珠的合适的利器,单单是考虑他的实力、一个年迈虚弱的老将,怎么可能有机会在与你这样的高修对决时还能趁你不意附上骨珠,又怎么可能你会两三天都没有察觉到。骨珠其实是你弄来、当作给雪儿定罪、最后决定性的物证。当我决定指证你时,你便用手擦过雪儿的肩膀,那个时候你就将骨珠取附到自己身上了。”
  流时狠狠地砸了一下铁门,想让鹰睨转过身来正视他,可后者不为所动,流时接着说道:“皮诺,应该是唯一一个不是被疫敏灵幻导自杀的,他是被你弄晕后活活悬梁断的气!”流时松了手,长吸一口气后说道:“霍轩告诉过我,其他人自尽用的革条上没有挣扎的痕迹,那是因为他们处于幻觉中,感觉不到痛苦就死去了。而皮诺,他的革条上……有着非常明显的抓痕。”
  流时控诉着,老军官被鹰睨活活挂到梁上勒死的场景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数分钟内,他拼命挣扎,两脚无力地踢瞪着空气,表情开始痛苦地扭曲,然后是狰狞,舌头外吐,脸色由红变白,双眼也跟着渐渐浮白,最后,紧紧攥拉着革条的双手松开下垂——他死了,在经历了人生最漫长最痛苦的数分钟后,死了。
  流时失声大喊:“你是刑督!你是刑督,不是罪犯啊……你偷来雪儿的面具留在那里,你为了陷害无辜,你亲手杀死了一位兢兢业业了大半辈子的老军官!你……告诉我,你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当上刑督的?”
  “动机。”鹰睨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流时压制住自己想破门进去狠揍鹰睨一顿的冲动,叹了一口气:“动机是,雪儿假装失忆,其实心怀为村里的家乡父老复仇的深念……真的,真的太可怕了……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一个刚刚失去所有亲人的可怜的孩子。”
  “为了岐雅,就算让我毁掉全世界——我,毫不犹豫。等你深爱上一个人之后,你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不管如何,我很感谢你,没有让我失望,没有漠视我的提示,以及,对弱者保持的尊重与关怀——使我免于毁掉一个烂漫又可怜的少女,美好的人生。”鹰睨转过身来,双目真挚地凝视着流时道:“谢谢你,罗流时。不过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因为就如你所说,我已,”
  “罪不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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