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礼尚往来

　　韩奇峰扫了一眼柜台里面陈列的戒指，这款差不多是最贵的了。
　　这款戒指造型确实美丽大气，做工精巧。
　　他问苏凡：“你确定要这个首饰么？”
　　苏凡再次小心拾起戒指，仔细端详。
　　售货员不失时机地热情推介她的商品：“这款铂金戒指是目前我们这里最时尚的一款。中间的玉石是红宝石，你们看，周围还镶嵌了九粒小钻石……”
　　“为什么是九粒？”苏凡问。
　　“象征爱情天长地久……”
　　韩奇峰正在掏银行卡，准备付钱，一听她的话忽然感觉一丝不妥，说道：
　　“苏凡你不能要些其他东西么？比方说项链。”
　　苏凡手指着戒指，断然道：“嗯，就要这个。”
　　“可是，男人送女子戒指，好像不合适吧……”韩奇峰犹豫道。
　　“我觉得挺合适啊。师兄，说好了由我挑礼物的，你想食言吗？”苏凡瞪着韩奇峰。
　　韩奇峰心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一咬牙，把钱付了。
　　售货员把戒指包好，递给了苏凡。
　　苏凡小心翼翼把戒指装进包里，郑重地对韩奇峰道：“师兄的礼物，我会好好爱护的，谢谢师兄。”
　　出了店门，她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手表出来。
　　“师兄，这是我的回礼，请你收下。”苏矶道。边说着边拉过韩奇峰的手臂，要帮他把表戴起来。
　　韩奇峰搞不清楚状况，把手缩了，问她：“怎么回事，怎么你又送礼物给我？”
　　“礼尚往来。我怎么可以单方面收你的礼呢？”苏凡嗔道。
　　慢点慢点，有点乱。
　　韩奇峰理了一下头绪。
　　自己想感谢老师，表示一下心意，分点钱或者送些礼物。结果老师拒绝了。
　　但苏凡接了茬，表示她可以代收礼物——大概是这个意思。
　　但是现在，苏凡收礼物好像和他老爹没关系了，单纯地成了自己和她对等互赠礼物……。
　　“昨日不是说好是我给你买礼物吗？”韩奇峰问。
　　“没错啊，你是给我买了礼物啊，而且我也收了啊。”苏矶微笑道。
　　“可你没说要给我礼物啊。”韩奇峰道。
　　“有谁没收到礼物，就说自己会还礼的吗？”苏矶一歪头，笑嘻嘻地问。
　　韩奇峰当然不会收她的礼物。
　　苏凡道：“我这块表很便宜的，一千块钱都不要。你送了贵重的礼物，我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呢？师兄你还是收下吧。其实，这块表我早买好了的，早想送给你。无非是提醒你注意休息。你们编程序的，经常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容易把身体累垮。”
　　韩奇峰接过手表，想辨认它的价值。
　　这是一款精致的机械表。
　　金色的表壳，上好的皮质表链，三点位置有一个日历显示框。
　　上面的标徽是像一只展开翅膀的鹰，之上一排字母“LONGINES”
　　可惜，他除了知道罗马表是奢侈品，对其他的品牌一无所知。
　　而罗马表的标徽是一顶皇冠，这个他是知道的。
　　这款表做工非常精巧。但根据他的记忆，现在几百上千的表单从外观看，也可能有那么精巧。
　　无法确定它的价值。
　　苏凡见韩奇峰还在犹豫，进一步说道：“这块表是男式表，你不收，难道让我戴不成？”
　　“让你爸爸戴呀。”韩奇峰道。
　　“他已经有了呀。”苏凡道。
　　韩奇峰还是不想要。
　　“你要是不收我的礼物，这枚戒指我只好还给你了。”苏凡使出了杀手锏。
　　韩奇峰这个时候有些为难了。假如苏凡真的不收戒指，他感谢老师的目的便泡了汤。
　　要不就收下吧，韩奇峰想。苏凡的这只表，怎么说都不会贵过一万五千元吧。
　　苏凡一看韩奇峰的表情似乎有了松动，马上牵过他的手，把表戴了上去。
　　才戴好，苏凡的手机铃声响起。苏凡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皱了皱眉，接通电话。
　　“张万钧，怎么又是你的电话？”苏凡不耐烦道。
　　张万钧道：“什么‘又是你的电话’，我今天第一次给你电话好不好，而且是有事找你。……听我讲，别急着挂电话，我这里刚刚弄到两张音乐会的票，明天晚上的……”
　　苏凡准备掐电话。
　　韩奇峰记得上次苏凡和自己一起去医院看表妹，苏凡提起过，那个死缠着她的人就叫张万钧。看见苏凡的态度，韩奇峰认定张万钧又在骚扰苏凡，便一把将电话抢了过来，对着电话喂了一声。
　　张万钧一听，电话里面怎么突然换成了男声，立刻心生警惕，问：“你是谁？”
　　“你甭管我是谁，离苏凡远点。人家不愿意和你谈交往，你死缠烂打是什么意思？你再骚扰她，小心我对你不客气。”韩奇峰警告道。
　　“好大的口气！你是他什么人？”张万钧又问。
　　“我是他男朋友，这下你明白了吧。”韩奇峰说道。
　　“对，他是我男朋友，张万钧，你别再来烦我。”苏凡挽住韩奇峰的胳膊，凑近手机喊道。
　　“苏凡的话你听见了吗？别再去骚扰她，否则看我教训你。”韩奇峰接过话道。
　　“哈哈，我了解过的，苏凡还没有男朋友，你是冒牌货。我这是正当追求懂吗？就算她有男朋友了，我也可以竞争。我倒想问问你，一个冒牌货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的事用得着你指手画脚吗？你教训得了我吗？”张万钧毫不相让，一口咬定韩奇峰是冒牌货。
　　“你这样的无赖，谁都有资格教训。”韩奇峰一字一顿地说道，“再说一次，离苏凡远点，不要自讨苦吃。”
　　张万钧怒道：“混账，有种咱们见一面，看是谁教训谁。”他已经把韩奇峰自动当成了情敌。
　　苏凡在一旁一直注意地听着，此刻忙朝韩奇峰摇手，表示不要答应。
　　韩奇峰听到张万钧挑衅，哪里肯示弱，想都不想便说道：“既然你想挨揍，那我就揍你一顿。”
　　“你只管放马过来。”张万钧道，“我们在哪里见面？”
　　韩奇峰环顾了一下周边，看见斜对面城建博物馆门前有一大块空地，便约他六点半门口见。
　　苏凡一看两人真的扛上了，着急地抢过手机，冲张万钧说道：“你想干嘛？你不要来挑事，否则我和你没完。”
　　张万钧道：“苏凡你不要管，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说完挂了电话。
　　有种的话，你就不要失约。张万钧心里发狠道。
　　苏凡见韩奇峰和张万钧真要打架，急得直跺脚。
　　“我打电话让张万钧别来。”她说道。
　　韩奇峰按住她打的手，说道：“这家伙狂妄嚣张，该好好教训教训。”
　　“谁要你管我的事了？你不是不肯帮忙吗？”
　　“有人欺负你，我真能袖手不管么？再说刚才都假扮你男朋友了，这件事得有始有终。”
　　苏凡急道：“人家是特种兵出身呢。他以前跟我吹嘘，曾经一个人赤手空拳收拾一帮流氓，功夫可能非同一般。”
　　韩奇峰挥了挥拳头：“特种兵就可以老缠着你么？这件事我管定了。”
　　韩奇峰的话让苏凡一阵感动。
　　明知打不过，也无所畏惧，强为自己出头。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她虽然担心师兄吃亏，但觉得有自己在，事态不至于失控。毕竟，人家是追求自己，自己的话，怎么说都该有点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