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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明与暗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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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东西,它在的时候,你未曾想过,它也会有失去的那一天。
  当你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若什么时候消失了,便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似乎是少了什么。
  几天前,简曾经以为,酸辣粽子、芥末睡觉、臭豆腐炒生菜是这个世上最黑暗的料理,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比黑暗料理更黑暗的,是做料理的那个人,不在了。
  那个一直跟在身边发出三连问的女生、那个天天给自己做黑暗料理的女生、那个扬言要做自己的贴身校花的女生……失踪了。
  毫无预兆,毫无痕迹,他甚至连第一个月的工资都还没和她结算。
  这是假的吧。
  就像是夏天突然一夜入冬,就像杨柳瞬间弯折,就像月亮突然被狗吃了一般,二门就这样突然消失了。
  甚至,所有人似乎都完全不记得二门存在过。
  简询问了居、询问了林氏汉堡餐厅的老板、询问了小芳,所有人的答复都是,没有二门这个人。
  所有和二门相关的故事,都如同记忆被修正一般,被过度的合理化。
  “工作室一直都没来新的实习生啊,最近都是你自己在执行任务。”
  “哦,你说的是你来处理餐厅问题的那天呀?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啊。”
  “来南城大学的那天,你的确是自己一个人,谢谢你,现在我的问题解决了。”
  ……
  莫非,二门只是自己的幻想?
  可是看着自己冰箱里新鲜的食材,简又觉得十分诡异,这分明就是二门买的菜啊。
  还是说,自己精分了,二门是自己的第二人格?
  这种可能性也没办法否定。
  可是……令人解释不了的,是圣女装的流行,以及圣女101等节目的出现。
  当时关于圣女降临事件的所有报道已经了然无踪,别说掘地三尺,把地球挖出洞来都找不着了。
  可是,如果二门不曾存在过于这个世界,那圣女装是怎么流行起来的呢?
  倘若二门是自己的精分人格,那自己真的有那么变态,戴上双马尾的假发,穿着绿色T恤,去花市中玩当众摆渡,然后引领圣女装的潮流?
  如果自己真的有那么强的影响力,那也是不错的了,毕竟自己从小到大,还没上过报纸上正面的报道。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简的的确确地相信,二门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而非自己的精分人格或者幻想。
  因为,简在自己的家中以及工作室里,都没找到双马尾的假发!他也绝对不承认自己有易装的癖好。
  可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呢?
  记忆中查无此人,电话也是空号,二门存在过的所有的痕迹就如同数据被修复、画作被涂改一般,二门,是的的确确已经“不存在”了,在其他人的世界里。
  只有简,还记得她。
  而简,或许,是唯一记得她的人。
  站在家中,简看着这偌大的房子,洁白的墙壁虽然很好看,但是却显得过于单调;柔软的沙发虽然很舒服,但是大夏天的居然有一丝寒冷。
  忍不住,回想起前几天和二门一起看综艺、一起玩游戏的日子,以及那些cos霸道总裁和贴身校花的羞耻对话。
  一起玩赛车游戏的时候,本身已经对赛道了如指掌,各种技巧信手拈来的简,在二门的面前却似乎突然紧张,发挥失常,时常两人一起玩到了垫底的排名。
  “嗷我的总裁大人,原来你玩塞车游戏那么差的呀。”
  “嗷我的贴身校花,可是我排名14,你是第15名呢。”
  “……”
  一起吃鸡的时候,本身擅长奔跑,手持98k横扫敌人的简,和二门在一起时却爱上了当伏地魔,两人一起趴在地上,朝着毒圈像一只毛毛虫一样缓慢爬动。
  “你为什么也要当伏地魔呀。”
  “因为你在地上爬呀,如果我跑的话,你就暴露了呢。”
  “……”
  一起看综艺的时候,两人也会大打出手。
  “啊,我好喜欢向日葵小姐姐,她好有个性,她这才是重新定义女团呢!”
  “是吗,我还是喜欢镇花。”
  “为什么?”
  “因为她蠢,我最喜欢蠢蠢的女生了。”
  “话说,男生们难道都不喜欢女强人吗?”
  “你怎么那么蠢啊,向日葵不被人喜欢,不是因为女强人的人设,而是因为长得不够好看。”
  “……”
  那些开心又欢乐的瞬间,就如同贝壳一般,被时间的潮水带走,然后沉入海底。他只能拿着望远镜,去扫视海底的那些贝壳们,去回首那些往事。
  但是简更想做的,并不是怀念过去,而是把贝壳的主人找回来,一起重新创造新的记忆。
  想到这里,简的脸突然滚烫了起来。
  这是什么感觉,又发烧了吗。
  想到那张清纯且秀气的脸庞,想到那双马尾、绿T恤的身影,心脏跳得好快。
  这种感觉,这莫非,便是传说中的……
  母胎单身24年的简,将自己对二门的感觉判断为喜欢。
  那是一种想要紧紧抓住她的手,再也不要放开的冲动。
  哪怕二门还要做更多的黑暗料理,哪怕二门还要提出更多的三连问……这都不是事。
  只要二门能回到工作室,或者,能再次出现。
  这种悄无声息地告别,究竟算什么,又没吵架、又没欢送,这根本既不是happyending也是是badending,这分明就不是结束。
  简啊简,你到底有多没用,曾经的你无力地看着家人离去,现在的你举手无措地站在这里感伤喜欢的女生失踪。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说好的,要当这个世界的神呢,说好的要让世界更美好呢?如果连自己的神都当不了,谈什么拯救世界。
  简一咬牙,朝着墙壁狠狠地捶了一拳。
  他用自己的拳头认证了这房子不是豆腐渣工程,墙壁的确很结实。
  而拳头,很痛。
  简打开了窗台的玻璃门,走出了窗台。
  吹着来自40楼的清风,晒着午后的阳光,简朝着空中伸出了手。
  他握紧了手,任由阳光在指缝中滑走。
  阳光是抓不住的,但是人可以。
  活生生的一个人,哪怕是大变活人失踪了,也肯定会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简决定,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是踏遍这座城、这个国家、这个世界,或者是去到另一个位面,他也一定要把二门找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把她救活。
  毕竟,二门可是自己的员工啊,对员工负责,这是社长的责任。
  并且,二门可是自己第一个喜欢的女生啊,追遍天涯海角,他也要把二门找回来。
  说到这点,简倒是觉得十分无奈,那个追踪了那么多年的红色头巾影灵case都还没解决,现在居然又增多了一个寻找二门的任务。
  不过自己貌似真的不擅长找东西,毕竟,简找了那个戴着红色头巾的背叛灵少说也有四五年,最后找到了一个不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蟹斛,还挖掘出了一个操控影灵的阴谋。是的,至今还是没找到当年的背叛灵。
  额……别说背叛灵了,简想到以前自己养的小宠物,不管是小乌龟、还是小狗、小猫,丢失后没一个能找回来了。
  想到这里,简有点担心自己能否把二门找回来。
  不管了,简决定去吃汉堡,吃饱了,再开始计划启动寻找二门的项目。
  你可是我的贴身校花,你也是我的实习生,不管是作为总裁大人还是作为工作室社长的身份,我都不允许你这样突然离开。
  我,一定会找到你。
  二门找回计划,现在,正式启动。
  ******
  城市的另一端,另一个更大的计划也正在启动着。
  “样本已捕获控制,所有信息已经全部调整优化完毕。”
  昏暗的实验室,空间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装纳几台巨大的台式电脑和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淡蓝色的光照和设备让这里显得充满了科技与未来的感觉。
  如果说简一直在上演着都市玄幻剧的话,那这里一定是科幻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的几个人是走错了片场。
  一个男子拿着通讯器,认真地禀告着他的任务完成情况。
  在男子的旁边,地上,安静地躺着一个半透明的容器,说是容器,却与科幻片里面常用的胶囊什么的不大一样,这个容器正好能容纳一个人,外形方方正正,一个磨砂盖子盖在上方,看起来更像棺材。
  容器的里面,发着淡淡的蓝色灯光,就像灭蚊灯发出的灯光一样,至于作用是灭蚊还是除螨虫,亦或是别的作用,谁也说不清。
  透过磨砂的半透明盖子,可以看到,此时容器内正躺着一个人,双马尾、绿T恤,双眼紧闭,显得十分安详。
  微微起伏的胸脯告诉人,她还活着,或许只是睡着了而已。
  “所以,你想要我把它送到哪里?表世界的基地,还是影世界的基地?是送到大一点的基地,还是小一点的基地?行动是是要越快越好,还是越隐秘越好?”正在通讯的男人一下子向通讯器的那头发出了好几个反问。
  “送到Dr.双目那里,越快越好。”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语调老练沉稳。
  “那就得走明路(表世界的路)了,确定不会引起杜沙集团那边的注意?”男子缓缓地询问道。
  “哼,这次的这块肉可是在杜沙集团手里抢下来的,他们或许早就注意上了吧。”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细节。
  “好的。”男子微微一笑,抱起了旁边桌子上的书,并夹紧在了胸前,并继续提出了更多的反问:
  “所以你是想我今天开始运输,还是明天开始?是白天开始,还是晚上开始?是要走大宗物流,还是包车?是伪装成普通物件,还是派专人保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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