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念生果

　　“此处不是生事的地方，小爷我先走了。”
　　心里嘀咕了句，北里抬头望了下太阳，背着阳光闪进了丛林。
　　圣地入口，也是出口，冲西，太阳背对方方向就是出口。
　　虽然没有地图，但也不至于在丛林乱撞。北里选了最短的路线，尽管不是安全之选。
　　……
　　“小姐，你确定这就是念生果吗？”
　　“错不了，和药书上的图例完全吻合。”
　　身披红衫的少女，站在人群中各位显眼，几人抬头正盯着树干上的一株草，确切的说是草尖上的那枚长满白毛的果实。
　　簌簌——
　　“谁！”异响引来了红衫少女的发问，众人齐齐看向身侧的草丛。
　　“女人，真是敏感的动物！”心里暗叹两句，北里从树后的草丛走了出来：“你们忙，我只是路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你们采念生果了。”
　　本是打算直接赶路的，结果遇到一群人围着一棵树，北里才好奇地看了两眼。
　　笑眯眯地，低头打着哈哈，仿佛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北里走出来，又准备在众目睽睽下走过去。
　　“你知道念生果？”红衫少女目光凌厉，质问着上前两步，道：“那就容这位兄弟先在此等候，稍后随我等一起出圣地可好？”
　　话音落，少女身后的几名健硕少年纷纷将腰间的剑拔出了半分剑鞘。
　　“看来，想不在一起都难啊……”北里停下脚步，挺直了腰板。
　　“知道念生果，想必你也清楚它的珍贵。”少女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将剑收起，继续道：“只是想在我们出圣地之前，少张嘴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事后我药斋定会以重金相待。”
　　“重金？有多重……”径直走到红衫少女面前，北里和少女对视着，缓缓将视线下移，盯着那微微起伏的双峰，嘴角上扬，道：“有它重吗？”
　　“你……”北里的话很小声，小得只能两个人听到，少女顿时恼怒，脸颊却抹上一抹绯红，气得立马挥起了手臂。
　　移步侧身，纵身一跃，北里轻巧地躲过了少女的一巴掌，转身，道：“生那么大气干嘛，会气大肚子的。”
　　“我……我杀了你！”红衣少女一击已空，又听到北里的伶牙劣语，果断挥手拔剑刺了过去。见形势，其他几人也是纷纷拔剑。
　　剑芒映舞，北里大摇大摆地超树下走着，毫无闪躲之意，只是盯着那树上的念生果，朗声道：“那么心急杀我，可念生果可等不及了哦！”
　　红衣少女虽然很气，恨不得一剑将其了结当场，可北里莫名的一句话，却提醒她紧忙朝念生果看去。
　　此时，土黄色的树皮上挺立着一株草，草尖上那长满白毛的念生果已然成熟，零星的四片叶子，刚刚落下一枚，在众人的视线里盘旋飘落。
　　“快点！快去摘念生果！四片叶子都掉了，此果就破败了！”红衣少女收回剑，紧忙跑到树下。
　　“小姐，我来！”
　　闻言，只见一名高瘦少年，立马双臂抱树，爬了上去，只是手掌刚刚触碰到那枚念生果，立马掉落下来。
　　暴毙！
　　眼球凸出，面部聚集幽黑血丝，蜿蜒至颈部，太过可怕。
　　“怎么办？小姐。那果子貌似有毒……”看着暴毙身亡的少年，几人望而却步。
　　“剑……”红衣少女视线从那恐怖之相稍稍转移，目光停在了那腰间发光之物，是散落的剑，连忙喊道：“用剑砍！”
　　“白痴傻女人！”北里一脸的不屑，翻翻白眼，继续说道：“你一剑下去，叶子还不掉完了？”
　　反问的声音很大，令得其他几名少年也纷纷点头，然后一致看向红衣少女，征求意见。
　　“愣着干什么！他傻，你们也傻？”红衣少女气急败坏，回了一个白眼解释道：“一剑下去，念生果就得手了，还管什么叶子！”
　　“是！小姐！”
　　一名少年，唯命是从，腰间拔剑，纵身一跃，便挥剑而去。
　　哐——
　　一声敲铁之声，伴着剑余颤音，那名少年被反弹在地。
　　“什么……”
　　红衣少女顿愣，其余几人也是目瞪口呆，只有北里毫无表情波动，斜着眼瞄了下那枚念生果，装作很惊讶道：“真是幸运，叶子掉了两枚，还剩最后一枚。”
　　剑砍在草枝上，震落的两枚叶子在空中悠然飘着，听着北里幸灾乐祸的表情，红衣少女没说一句话，方才的怒气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和莫名的不甘。
　　见此，北里叹了口气，无奈地拿起地上的剑，俯身在已死少年的衣服划下一块，唉声道：“老兄，借你衣服一用。我可是为了你家小姐，做鬼你可要找她，别找我哈。”
　　看到这样的举止，众人不齿，就连失落的红衣少女也传来鄙视的眼神。
　　尽管如此，北里一脸无所无畏，一个大跨步，抬腿一蹬，借着树的反弹在半空，纵身一个背越，刚好用与方才被震落的叶子相遇。
　　双指将树叶一夹，凌厉的眼神向念生果一斜，北里挥起手臂，只见手中那枚叶子向着那株草枝一划，念生果瞬间脱离。
　　腾空的北里，伸出另一只手，拿着借来的“衣服”一揽而入。
　　后空翻身，轻轻落地，站在红衣少女面前，将包裹的念生果递了过去：“一物降一物，这念生果的叶子刚好克它。”
　　众人做着同一个动作，脖颈的喉结下滑，咽着口水，面面相觑道：“就这么搞定了？”
　　“给我的？”红衣少女将眼眶的眼泪擦掉，激动地看着那枚送到她面前的念生果。
　　“不给你，你还不杀了我啊？”摆出一个很胆小的样子，北里又偷偷瞄了下红衣少女胸前那傲然之物，小声道：“别忘了我的重金就好。”
　　此刻，红衣少女没有之前那般恼怒，而是莫大的感激。
　　她知道，念生果是何等珍惜之物，就连强大的木合师都对它欲罢不能，因为它能让一个人的契约之力，完全转化为念力！它代表着一个念师，念师虽说是木偶师分化出的系列，可他们的强大，无法比拟。
　　红衣少女双手接过了那团包着念生果的衣服，侧低着头，躲避着那双不敢正视的眼神，胸前起伏的节奏加快了些，没在说些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
　　若是真想说，她心中默默重复了北里那句话：“确实是一物降一物呢……”
　　“走吧……带我出圣地。”红衣少女愣神，仿佛没有反应过来，北里这才解释道：“我可不知道这安全路线。”
　　事情发展挺圆满，可就在二人转身欲要离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还想安全的出圣地？留下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