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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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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萧干自入得析津府,弑杀得天赐帝之后,便甚么也不管,只死死守住析津府。
  
  眼见着耶律大石大军到得城下,萧干心中自是大惊。
  
  以萧干看来,此番必有一场大战。
  
  自己假天祚帝之命弑杀得天赐帝,又自号为大辽摄政王。此二者皆为逆上之举,自己虽然诈为天赐帝自尽,又假刻印章伪造得天赐帝遗诏。
  
  奈何此等事体能瞒过天下愚民,却必然瞒不过满朝文武,更何况耶律大石一向以贤明著称。
  
  耶律大石同天赐帝之间外有君臣之谊,内有骨肉之亲,对辽国又是忠心耿耿,见得自己如此行事,必定愤而攻城才对。
  
  自己虽有得二万大军,又有坚城为恃,似乎不用惧怕耶律大石大军攻城。
  
  然则这种事情怕就怕万一。
  
  自己大权在握,又曾于奚人之中大举征发士,只如今权力尚且未曾转化为实力。
  
  于自己而言,只要守得析津府不失,只待新召集的十万大军南下,自己便是必赢之局。
  
  故此,萧干又岂敢于此时同耶律大石对赌?见得耶律大石驻军为城外,萧干也只得据城自守。
  
  这天下不缺乏人才,但缺乏发现人才的眼睛。
  
  当初萧干入得析津府,弑杀得天赐帝,自号为摄政王,只数日间辽地权势便已尽归其手。
  
  眼见着萧干大权在握,自有大把落魄文人前来相投,欲以自身才学求取富贵。
  
  其中便有一人名耶律阿古哲者,此人文武双全,不管是领兵打仗,还是用谋设策都有一手,只可惜一直未曾得志,乃至于常以赊借度日。
  
  这也是困苦久了!实在熬不下去了!眼见着萧干用政,耶律阿古哲便也顾不上明主不明主,只孤身前来求见。
  
  当下二人一相见,萧干与之语,大悦,又试之以数事,事事皆称心意!萧干此时已有相见恨晚之意,复见得耶律阿古哲衣衫褴褛,便解自身之锦袍以赐之,引之于谋主,以代郭药师之位。
  
  俗话说相见好,长处难!萧干为人颇为残暴,阿古哲为人又颇为清高,不能如同郭药师一般伏低身子伺候。初时萧干犹自能按下性子忍耐,到得后来,便也渐渐不耐烦起来。
  
  恰此时耶律大石引兵欲去,耶律阿古哲此讯大惊,只此时已是半夜,当下耶律阿古哲也顾不上许多,星夜前来求见。
  
  萧干新得谋主,倒也给了这货几分面子。闻听得阿古哲求见,虽心中有几分不耐烦,到底也命人引入。
  
  阿古哲入得房内,只见得萧干犹自未曾起身,但于床上拥被而坐。
  
  按此时的礼节来说,萧干此举实在无礼得很!当初汉高祖刘邦一面洗脚一面接见文人,便沦为千古笑话,何况如今萧干此举更是不堪!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阿古哲犹自强行忍耐,便开口道:“大王,下官闻听得耶律大石已引兵西去,此事果真?”
  
  萧干笑道:“今日间曾有探马来报,果有此事!”
  
  阿古哲赶紧开口道:“大王,耶律大石此人素有大志,安可纵其离去?当速遣大军追之!”
  
  萧干便笑道:“参赞此言何意?”
  
  阿古哲便开口道:“大王行此大事,耶律大石顿兵城下却未曾攻城,可知其城府何等深矣!便唯有此等人物着实可惧!且此人忠心辽国,又于大王有深仇在此,今日若纵之离去,只恐他日必有大祸!莫如遣得一军星夜出城与之交战,若彼大军回转,我军则往北而退。若彼复往居庸关逃去,我军自当返回,尾随袭扰之。如此定能将耶律大石大军留于析津府内!下官亦曾闻听得大王曾大发奚兵,如今时日已经过去得十来日,想来大军业已齐备,数日间便可南下为用。如此只需拖延得耶律大石数日,待到十万大军南下,则此贼必定授首矣!”
  
  萧干闻听得此语,心下大动!自己眼下所求着,唯有二事,一为割据南京道称帝,二为杀得耶律大石、郭药师为义子报仇。
  
  只如今新占据得析津府,萧干便不敢冒险了。沉吟得良久,萧干这才摇头道:“此事不妥!如今我军占据析津府为守,说不得便是耶律大石见得析津府城墙坚固,便不肯前来蚁附攻城,乃诈为西去,引诱得我军出城,冀图借野战破之。”
  
  阿古哲便力争道:“大王休要忧心!我军无需全军尽出,但遣得三五千精锐出城便可!待到精锐既出,自当将城门紧闭。城中正有二万人马,去得着三五千人,于守城无碍。即便耶律大石回军攻杀,我军只往北而逃,不可逃回城内。城门不开,亦勿用担心耶律大石乘机偷城。”
  
  然则萧干此人虽然残暴,却远远称不上枭雄。所谓见小利而忘命,遇大事而惜身,说得正是这种人物。
  
  当初这货未曾掌得大权,只因义子之死,便敢起大军报复。如今大权在手,正如暴富的叫花子一般,这货反而处处小心翼翼起来,这也怕,那也怕!
  
  听得阿古哲此语,萧干只犹豫再三,到底不敢遣兵出城。
  
  阿古哲无奈,乃喟然长叹:“今日纵得耶律大石西去,只恐他日我等当死于此人之手!”
  
  萧干闻言不喜!只阿古哲这才新近用事,萧干勉强忍耐了下来。
  
  待到耶律大石既去,阿古哲复献策于萧干案前,以私通宋人为借口,将李处温等文臣尽皆斩首,复以亲近萧干之文官代之。
  
  自此析津府权势悉数归于萧干!
  
  又过得数日,便有士卒来报,蓟州之地十万奚兵已经征召完成,唯有摄政王未曾遣得大将前去,众人便公推摄政王外甥乙室八斤为将。
  
  萧干闻言大喜,便使王猛北上,与乙室八斤各统领五万新兵。
  
  且以蓟州为界,使乙室八斤清剿东面景州、滦州、平州等地盗贼;王猛领大军自檀州缓缓而下,自北而南清剿各州盗贼。至于析津府大军,犹自未肯轻出。
  
  阿古哲闻听此令,又急忙入见,便开口道:“大王,此事万万不可!下官所忧心者,非在内贼,乃在外患!”
  
  萧干便开口道:“外患者为谁?”
  
  阿古哲便开口道:“北面金人!西面耶律大石!南面宋人!”
  
  萧干便开口道:“若依参赞之意,又当如何行事?”
  
  阿古哲便开口道:“自是以精锐火速占据居庸关,以防金人、耶律大石东来,复以大军南下,早日驱赶得宋人南去,且攻入宋境,以夺取粮米。”
  
  萧干便冷笑道:“参赞不闻攘外必先安内乎?”
  
  阿古哲便开口道:“攘外必先安内,此乃至理。然则诸事亦有轻重缓急之分!析津府内盗贼虽众,奈何群龙无首,又素无大志!如今大王有得大军在手,便可遣人前往招抚,使之为我所用。彼等之所为落草为寇者,但为衣食而已,若得大王招揽,便已无衣食之忧!复惧大王大军之威,自然闻风而降。”
  
  萧干便冷笑道:“只如今朝廷势穷,若是招降彼等,又如何有许多粮米养之!”
  
  阿古哲便开口劝道:“正为朝廷势穷,大王若要立国,便得北和金人,南侵宋国。金人势大,非我能敌,自当遣使求和。宋人觊觎南京道已久,必不肯于我等议和,故此自当北和金人,南侵宋国。至于粮米倒是无妨!南京道粮米奇缺,宋人却又是富庶无比,如此自当招抚得盗贼之余,且驱之南下攻打宋国。彼等为求粮米活命,便不得不下死力。且辽国衰落,如今金人心腹之患便成了宋人,眼见着辽国伐宋,金国必定乐见其成。”
  
  停得一停,阿古哲复劝道:“析津府盗贼四起,正缘粮米奇缺之故。一日不得许多粮米,则析津府盗贼一日不得平复。且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大王若以武力平定盗贼,下官只恐盗贼越杀越多。”
  
  萧干闻言不喜,便开口道:“于本王而言,自当早日掌控南京道诸地。若行招抚之事,必然颇费时日。且如今本王有得十万大军在手,南京道内岂有对手?以武力平复之,旬日可定。”
  
  阿古哲无语,过得良久,便又开口劝道:“虽则如此,还请大王早日遣兵固守居庸关!以防耶律大石复至,以防金人入侵!”
  
  萧干又是冷笑道:“参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本王所以空出榆关、居庸关者,一则欲要迫使境内盗贼由此地逃出,二来也是要引诱得天祚帝东来。若果然遣得大军固守居庸关,天祚帝又岂肯东来?”
  
  阿古哲闻言大惊,便开口问道:“天祚帝乃金人死仇,若得天祚帝东来,只恐金人必至。如此辽国基业,不复为大王所有矣!”
  
  萧干只是冷笑不已。
  
  阿古哲见状心知有异,稍一沉吟,便已经醒悟了过来,于是压低声音开口道:“大王可是欲要诱捕天祚帝,暗中献于金人以换取议和?”
  
  见得心思为阿古哲猜破,萧干却不肯承认,反而掩饰道:“参赞休得胡言!本王乃天祚帝跟前不二之臣,此次天祚帝既出,金人必然引兵南下。天子蒙尘,本王自当迎入析津府,庶几不负本王忠君之心。”
  
  你若果然忠心天祚帝,便不当固守析津府,要么早早迎接天祚帝东来,要么引大军西去护卫天祚帝。
  
  阿古哲闻言心凉了半截!自己既然为摄政王谋主,未曾料得摄政王不肯将心腹之事托付不说,反倒欲要欺瞒自己。
  
  虽则如此,阿古哲犹自劝道:“大王,此事万万不可!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金人用兵已久,兵力已疲,正当休养生息,只需我等遣兵守得居庸关,金人必不肯下死力攻打。复见得我等伐宋,金人必定乐见其成,不肯为难我等。若是放开居庸关,诱捕天祚帝以献,此举不过画蛇添足而已。且一旦事泄,有得耶律大石亦或宋人出手,助得天祚帝逃出我等掌握,到时候我等又将何人献于金人?此事金人又如何肯信?只恐必定弄假成真,我等死无葬身之地!此事太过弄险,万不可轻为,伏请大王细思之。”
  
  萧干终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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