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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人心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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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二狗他爷纵身跃向大厅之后,大厅之中便传来了打斗声。孙二狗害怕,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嘭!”
  一声响动过后,凄厉的鬼叫在阎王庙中回荡起来。
  “爷,你没事吧?”
  孙二狗看见他爷抽着个烟袋,若无其事的从大厅走过来。
  他爷看着大厅方向,说到:“我能有啥事?煞不过是别人放出来的一个饵罢了!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爷,啥意思?”孙二狗被他爷说得一愣一愣的,坐起身来,满脸好奇的冲着他爷追问。
  “小娃子家家的,不该你问的就别问!赶紧睡觉吧,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东西来了!”他爷抽着烟袋,半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孙二狗听他爷这么说,哦了一声之后,也钻回被子里倒头睡觉。
  第二天一早,孙二狗还没睡醒就被他爷提溜起来,说是要带他去王麻子家看看。
  村子里哪家死了人,都是请他爷帮忙驱魂啥的,现在王麻子死了,肯定也是他爷去帮帮忙。
  孙二狗胡乱擦了把脸,就跟着他爷往王麻子家里赶。
  到王麻子家的时候,孙二狗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王麻子她媳妇震耳欲聋的哭喊声。王麻子今年才四十来岁,也算是正值壮年,家里的儿子还在城里念书。王麻子就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他死了,家里的重担都丢给他媳妇一人,他媳妇肯定是很难过。
  孙二狗跟着他爷踏进了王麻子家的院子,院子里人不少,都是村里的人,显然都是过来帮忙的。他爷俩还没进来的时候,院子里闹腾腾的,大家显然都在议论着王麻子的死。
  但当孙二狗和他爷进了院子,院子瞬间就安静了,大家都看着孙二狗他爷,眼神极为奇怪,感觉每个人看孙二狗他爷的眼神都很复杂。
  孙二狗看着这些熟悉的人那种陌生的目光,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老孙头,你过来了。”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的村长走上前来,和孙二狗他爷客套了两句。
  孙二狗他爷就好像没看到别人看他的目光一般,冲着王麻子家里屋走去。
  孙二狗跟上他爷,远远的就看到里屋放着一口棺材。棺材的四角用木凳撑着,底部放了很多松针,棺材的头正对着大门。这些都是很有讲究的事情,但年幼的孙二狗却是不怎么懂。
  棺材盖还没有盖上,王麻子他媳妇就趴在棺材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而棺材的旁边还站着几个人,看那模样都是王麻子的亲戚。
  “孙老头你个天杀的玩意,你都已经把老王害死了,还敢来我家!”而就在孙二狗他爷出现在里屋门口的时候,王麻子他媳妇就如同见了杀父仇人一样,疯了似的冲了出来,就要朝着孙二狗他爷扑来。
  孙二狗看这情况,吓得一愣一愣的。这王麻子的死跟自己的爷有啥关系?这王麻子的媳妇怎么搞得好像是自己的爷杀了王麻子一样?
  村长见状,赶忙上来拦住王麻子的媳妇,大声的喊到:“麻子他媳妇,你撒什么泼!麻子死了这是他的命,关老孙头什么事?你可不要把这事赖到老孙头的身上。”
  在这差不多与世隔绝的山村,村长还是有着很高的威望,一般村长发话,大家也不敢太忤逆。
  听村长这么说,王麻子他媳妇才没有继续朝着孙二狗他爷扑来,而是站在里屋门口狠狠地瞪着,嘴里依旧骂着很难听的话:“天杀的孙老头,你就等着报应吧!老王他就算死了,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此刻,站在王麻子棺材边的那些亲戚目光也很不友善,看着他们的目光,好像王麻子的死真是赖孙二狗他爷一样。
  “爷,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那些人的目光,孙二狗心里有些怕,站在自己的爷身后小声的开口。
  孙二狗他爷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孙二狗一眼。
  “老孙头,你别在意,麻子他媳妇就这德行,别理她!”村长赶忙过孙二狗他爷这来打圆场。
  孙二狗他爷点了点头,然后问到:“是谁说了什么吗?”
  听孙二狗他爷这么一问,村长显得有些尴尬。他想了想,才凑到孙二狗他爷耳边小声说到:“就麻子昨天请来的那个大师,在昨天麻子死后对她媳妇说麻子招惹了脏东西,本来该及时开坛做法的,但你说只是吸了口煞气,放第二天吸点阳光自然好了。就因为你的判断失误,耽误了最好时间,所以麻子才死得不明不白。”
  听着村长的话,孙二狗瞪大了眼睛,感觉替自己的爷不值。王麻子家出事情,自己爷来帮衬,没想到现在还惹了一身腥。
  而且孙二狗相信自己爷的本事,至于那大师,孙二狗觉得他绝对就是那种二吊子的骗子,打着大师的旗号,骗骗门外汉。
  孙二狗他爷表情看上去很是平静,他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爷,你这…”孙二狗越想越不值,开口就要替自己的爷打抱不平。
  但孙二狗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爷就回头瞪了他一眼,厉声喝到:“大人的事情,小娃子别多说话。”
  孙二狗没办法,只得伸了伸脖子,闭上嘴。
  孙二狗他爷抬头看了眼里屋,此刻那穿着一身道袍的大师在正棺材后帮忙,他也注意到了孙二狗他爷的目光,抬头与孙二狗他爷对视一眼,一副极为得意的模样。
  这大骗子完全就是小人得志,看得孙二狗牙痒痒,忍不住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你走,这里不欢迎你!”王麻子他老婆骂了一会之后,又指着孙二狗他爷的鼻子嚷了两声。
  而孙二狗他爷却如同没有听到一样,依旧盯着里屋的大师陆南星。不知道怎么的,孙二狗觉得他爷看陆南星的目光中并没有怒意,现在的他好像在打量着陆南星,打量了一会之后,又陷入了沉思。
  “哟,这不是那老骗子吗?怎么,这人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有脸来?”陆南星在看了孙二狗他爷一会后,还是走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嘲讽。
  孙二狗听他这么说自己的爷,瞬间就有些气不过,他冷哼一声,说到:“你说话注意点!明明你才是骗子,竟然还想陷害我爷?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十里八乡的谁不认识我爷孙鼎!你个骗子。臭不要脸的,要不是你骗王麻子迁坟,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陆南星一听孙二狗的话,瞬间炸毛,指着孙二狗骂到:“你个小崽子,说话给我注意点!长辈说话,几时轮到你开口了?”
  陆南星炸毛,显然是孙二狗的话戳到了点,惹得他有些心虚。
  “二狗,这里既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走就是了!”还不等孙二狗反驳,他爷就拉着他朝着阎王庙的方向走去。
  孙二狗虽然不解自己爷的做法,但还是等出了王麻子家才开口问到:“爷,你怎么不反驳呢?明明那陆南星才是个骗子。”
  在孙二狗的印象里,自己的爷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主。他爷可绝对是那种别人给他泼一点脏水,他就能把别人丢进粪坑的人。
  孙二狗他爷又拉着他走了一段路,才掏出烟袋,抽了两口,接着说到:“你没看到村里人都是怎么看咱爷俩的吗?也不知道那陆南星干了什么,现在全村人都相信他,认为是我害死的王麻子,所以跟陆南星争执我们爷俩讨不到好处。”
  听到爷这样说,孙二狗才明白过来。的确,从他们一进王麻子家的院子,全村人看他们的眼光就不对劲。就连村长,村长平时对他爷可是很恭敬的,今天却连他爷被诬陷都是一直袖手旁观,显然是很不正常。
  “爷,那现在咋办?”孙二狗坐在他爷旁边,远远看着王麻子家的院子。
  孙二狗他爷抽了几口烟袋,略微沉默一下,才开口说到:“先回庙里,王麻子这事情不管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煞只是别人放出来试我的,今晚肯定还会有东西来阎王庙,我要回去准备一下。”
  “啥?”孙二狗瞪大了眼睛,照他爷的说话,那煞的出现是有人故意的?而且还是冲着他爷来的,昨天的煞就够恐怖的了,今天竟然还有东西要来?孙二狗说到:“爷,是谁会这么干,不会是你招惹到别人了吧?”
  “啪!”
  孙二狗话刚出口,脑袋就被他爷的烟袋敲了一下,他爷瞪了他一眼,说到:“你个怂蛋,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招惹别人了?你爷我都在阎王庙十多年了,去哪里招惹别人?”
  他爷又抽了几口烟袋,才随口说到:“依我看,应该是阎王庙的秘密被别人知道了!”
  “啥?阎王庙还有秘密?”孙二狗瞪大眼睛,一脸好奇。
  孙二狗他爷抽着烟袋,依旧是以前的台词:“大人的事情,小娃子家别多问。”
  “哦!”孙二狗撇了撇嘴,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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