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射到墙上去

　　晚上十二点，路上几乎已没什么行人，市区就像是一个沉睡的美人儿，异常安静祥和，偶尔吹来萧瑟的秋风如她的鼻息，使那些夜生活的人们心中荡起蠢蠢欲动的涟漪。
　　可是从一个超市里传出的警报声打破了安静的夜，也吹破了人们的梦。
　　付欧闻一边学着运用蛛丝，一边往家赶，现在他不是用跑的了，而是尽量用弹性丝把自己抓过去，来尝试把握蛛丝弹性与黏性的比例分配，所以回家速度并不是很快。
　　可就在他在路过一处大型超市楼顶时，听到了从超市中突然传来的警报声。
　　付欧闻最讨厌凑热闹，虽然这深夜警报声和凑热闹有本质区别，但他还是连看也没看一眼的离开。【喂！你的超级英雄觉悟了】
　　付欧闻离开好一会，几个劫匪怪叫着从超市里跑出来，似乎是故意拖的这么长时间等着警察来，在超市警铃为背景音乐的刺激中跳上早就等在外面接风的小轿车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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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欧闻回到了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给付欧闻开门的付妈妈焦急的目光。
　　“你去哪了？”付妈妈有点不高兴地问“你的牛仔裤怎么烂了？”
　　付欧闻低头一看，的确在膝盖的地方烂了一个大洞，什么时候烂的？付欧闻没注意。这一路上磕磕绊绊的再加上获得超能力的兴奋，他真的是没发现。“路上摔了一跤。”付欧闻说着有点不自在的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他不想继续扯谎，于是扫了一眼客厅，岔开话题问道：“我爸了？”
　　“刚刚你爸接到电话，有人夜晚抢了超市，你爸赶去帮忙抓人了。”一说到这个问题，付妈妈就一脸担心，的确不在注意付欧闻的小异常。
　　“哦。”付欧闻默默地进了自己的房间，超市被抢？难道是自己路上经过的那个超市？本来这些东西付欧闻是不感兴趣的。但是一想到这些罪犯让自己的爸爸不能好好在家睡觉，反而大晚上的跑出去抓他们，付欧闻就生气。
　　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带帽卫衣，把自己的卧室门反锁，直接从六层楼高的窗户跳了出去，身影隐入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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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欧闻回到了那个遭到抢劫的超市，站在超市不远处的一栋家属楼的楼顶，看着超市外不大的停车场上停着几辆警车以及一辆救护车，不一会儿，救护车呼啸而去。
　　不知道为什么，付欧闻有不好的预感，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付学文的手机，没人接。
　　怎么回事？联想到救护车的远去与父亲手机的无人接听，付欧闻是真的慌了，但又在心中存在着一丝侥幸心理，自我安慰着荡着蛛丝，借夜色一路追着救护车而去，然而技术还未达标，时不时的撞到墙上。
　　一男子正准备和床上的女人做坏事，“砰”一声。被吓痿了，这大半夜的是要闹哪样。
　　晚上十二点多的街道上很安静，在这令人陶醉的夜色中，呼啸的救护车冲击着付欧闻的心神。
　　付欧闻跟在后面，追到了市人民医院。
　　随着救护车停下，一个担架在医生和护士的陪同下从车后钻了出来。付欧闻从楼顶爬下，一边走向正簇拥着的医生一边又拨打了付学文的手机。
　　随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付欧闻逐渐加快了脚步。
　　最后他干脆挂掉了电话朝那簇拥的医生狂奔过去，他的猜测可千万别成真！
　　他来到担架前，一年轻的男子正奄奄一息的躺在上面，左胸口处有一个血洞，将天蓝色的警服染成一片紫红。嘴中喃喃的说着什么。付欧闻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不是十分正义的想法：幸好。这个男的不是我爸。
　　然后在医生的急促声中，受伤的警察被推进了医院。
　　看到这样有点血腥的场景，付欧闻的胸口有点沉闷，轻轻地着胸口，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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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欧闻从窗户爬回自家卧室，脱下黑色卫衣后就把自己甩在床上，想着在医院门口的那一幕，那个受伤的警察，想着这个职业的危险的同时，心中也十分担心付学文。再次拨打了付学文的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
　　这些罪犯，真烦啊。没有罪犯的话，我爸岂不是会清闲一点。但又想到没有罪犯的话我爸不就要下岗了……
　　付学文整天忙着工作而忽视了付欧闻和付妈妈，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市里面好像不太平，更是忙得早晚都不见人。
　　胡思乱想之际，感觉过了很长时间，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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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付欧闻醒来时，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当然，付欧闻并没有听到公鸡打鸣，因为他家附近没人养鸡……
　　付欧闻拉了拉卧室门把手，由于昨晚没有睡好，头脑不是很清醒，他忘记自己昨晚反常的把卧室门给反锁了。所以，当门没有打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加大了力气……
　　没错，就像出租车的门把手一样，卧室的门把手也断了……有点无奈的走出卧室，发现付学文正坐在餐桌旁和付妈妈一起吃着早餐。你一口，我一口，你侬我侬……
　　那个温馨的画面任何人看了都不想去破坏，但付欧闻可很不客气。
　　“你昨晚去哪了？”一点也不客气地问付学文。
　　“昨晚有突发事件……”付学文抬头用那因为熬夜有点发红的眼看着付欧闻，有点无力的解释。
　　“打你手机怎么没反应。”付欧闻直接打断，不想听付学文那几乎次次都一样的解释。
　　不接电话？付学文听到的一瞬间心里是有一股小感动的，但是作为一位严厉的父亲，他丝毫没表现出来，依然绷着他的那张方脸：“我手机调静音了。”
　　付欧闻一时没多想：“不用手机怎么和同事联系？”
　　付学文笑了一下：“没听过对讲机吗。”
　　付欧闻很不爽，不只是因为他缺少这种常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感觉付学文的笑有点得意。付学文当然得意，得意儿子吃瘪，更得意儿子关心自己给自己打电话。
　　付欧闻洗漱之后坐在餐桌前与父母一同用早餐。
　　“昨天的劫匪抓住了吗？”付妈妈问道。
　　“没。”付学文聊到这个话题顿了一顿。
　　付欧闻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希望了解一下那个受伤警察的情况，而付学文却不继续说了。付欧闻也就试探着：“没有人受伤吧。”
　　付学文声音突然有点低沉的说：“有个巡警牺牲了。”
　　什么？“死了？”付欧闻有点惊讶，脑海中不由浮现了那个年轻警察的样子，看上去不超过30岁。
　　“嗯～对。当时他正好在超市附近巡逻，也正好碰到了劫匪抢劫超市。”付学文说这些话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反而有点平静，“他才刚从警校毕业……”然后就没说什么了，他怕自己说下去会控制不住。
　　餐桌上随着这个话题，气氛变得比较压抑，付欧闻走去打开了电视，看起了早间新闻。
　　“昨日，‘而麦瑞可儿国石卡沟’当地时间十二点，大力士帮助特警打击活跃恐怖分子……‘而麦瑞可儿国印第二耐破里斯’当地时间二十二点，大力士带领海豹突击队在恐怖分子老巢将其一网打尽……”电视上的女主持人面带机械的微笑。
　　“我们要是有一个超级英雄就好了。”付学文有点颇为无奈又有点羡慕的感叹了一句。
　　付欧闻听了后陷入了沉默，如果昨天晚上……我具有超能力，比一般的强化人都要厉害，起码一个控制不好轻松卸掉汽车门，再加上我长得很帅。天呐！我完全具有成为超级英雄的条件……那个年轻的警察……
　　“爸，你们现在都有哪些识别身份的科技？”付欧闻问老爸。
　　“怎么？”付学文反问，有点莫名奇妙。
　　“你们就没有相关的科技识别昨天抢劫犯的身份。”付欧闻把原因给带到了抢劫案上。
　　“没有。”付学文明显在想别的东西，答案很是敷衍。
　　没办法，看来付欧闻只有通过强大的搜索引擎来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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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五天里，付欧闻基本上都是在训练自己的体能与喷丝技能的使用。
　　呆在家的第六天晚上，付欧闻在外练习跑步。他变异后两分钟可以跑一千米，这不是最变态的，最变态的是他可以保持这个速度跑上几个小时还不带喘气，具体几个小时，付欧闻不知道，他也没那闲工夫来弄那么清楚。
　　一边跑着，一边思考，后天这请的假就结束了，自己的超能力运用的不能说是炉火纯青，但也算是熟练了，超能力的获得带来的喜悦也渐渐淡了，他开始理性的思考自己超能力的来源以及那个给他检查的医生，我的身体构造明明有了变化，他为什么还说我一切正常？他明天有必要去医院求证。
　　这样想着，他放慢脚步，回到了家，和妈妈打了招呼后就走进卧室，随身锁门。
　　付欧闻卧室里的床是那种老床，床底是一个床底柜，他平常偷偷买什么东西都扔在这里面，包括那身装备。
　　井然有序地戴上口罩，墨镜，鸭舌帽，大耳机，换下一身黑色外套以及一条运动长裤，最后又戴上手套。这一套程序下来付欧闻已是轻车熟路，纵身一跃，直接跳出窗户，最近这几天晚上他都是这样出门的。
　　不一会他重新出现在月光之下，站在楼顶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套装备虽然说有点……好吧，非常不伦不类，但真的是很讲究，他通过网络了解到现在的身份识别系统非常发达，已经能通过脸，声音，虹膜（眼睛），眼周，耳朵，指纹，气味，步态，汗液，心跳等识别出一个人的身份。而那些能盖住的，付欧闻都给盖住了。
　　不过也幸亏付欧闻他不走寻常路，或者说他不走路，他爬屋顶。要不然这打扮走在街上，不是变态就是准备抢劫。
　　他在楼顶上奔跑，跳跃，喷丝，如一只蜘蛛，穿梭于高楼之中。
　　突然，离他五个街区的地方响起了警铃声，付欧闻一个跳跃跳到了楼顶边缘，四肢着地蹲下，看着声源处。那儿大概离市中心挺近的，正犹豫是否过去，脚下警车鸣着警笛飞驰而去，付欧闻也不再犹豫，紧随其后。
　　不到两分钟，付欧闻就到了案发现场，警车虽快，但这时间还不算晚，夜市正闹。因此付欧闻比警车还快得多。
　　这时，六名劫匪正跃上摩托准备离去，付欧闻左右手同时喷出白丝，虽然有点紧张，小手一抖……但还是困住了两名劫匪。
　　天降飞丝瞬间引起了其他四名劫匪的目光，其中的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劫匪，抡起手中的手枪“格洛克18”就朝付欧闻所在的楼顶射了几枪。大喊一声：“走！”抛弃被粘在地上的同伴就蹦上摩托车。
　　付欧闻有点小兴奋，这一幕他幻想过很多次了，今天就是个实践的好机会。朝对面楼房放了根丝，直接荡下去，顺着《爱情买卖》的节奏唱起：“这里不是你……”
　　一脚直接干翻两个正准备上摩托的劫匪，站到了服装店门口的劫匪没开走的两辆摩托车旁。
　　“想走……”由于脚上与手臂使力这两个字咬的很重。唱的有点走音
　　左手一根蛛丝朝右喷出，粘住了摩托车上劫匪头头的背。
　　“想走……”咬着牙说出这俩字的同时用左手抓紧了这根放出的蛛丝。
　　右手一根蛛丝朝左喷出，粘在了正往不远处少量围观人群中逃窜的一名劫匪的小腿上。
　　“就能……”又咬着牙说出两个字，并抓紧右手放出的蛛丝。
　　双手用力往两边一拉，两名劫匪直接被强大的臂力拉到了付欧闻的脚下。
　　“走！”最后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
　　“噗呲噗呲……”几团丝喷出，把劫匪们都粘在了地上，一边行动着一边进行教育：“你们这种人渣真该被射到墙上。”一名劫匪大骂：“ｎｍ……”
　　付欧闻说到做到，把他们一一都给用蛛丝给固定到了墙上。
　　但劫匪一直老实，骂爹骂娘的。付欧闻两脚踹上去，劫匪终于不挣扎了。
　　意识到自己正义的形象，解释一句：“这是替你爸爸踹的，满满的都是爱……”
　　劫匪已被完全控制住后，朝渐渐变多并拿出手机拍摄的围观人群中看去，自认为很是帅气的一个微笑放出，该死！忘记自己正戴着口罩了。
　　周围的围观群众也纷纷鼓掌，叫好。
　　也就在这时警车来了。
　　付欧闻冲众人招了招手，右手迅速喷出一根蛛丝，飞上了楼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