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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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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阳跟着姑娘走到了206,姑娘开门也没招呼曹阳进去,曹阳觉得走廊阴森无比于是厚着脸皮跟了进去,屋里的格局跟上一个房间几乎一样,当然也是布满了灰尘。
  曹阳心里刚刚升起的希望此时又跌了回去···
  姑娘看出了曹阳心里的疑惑,解释道:“我不住在这里,我就是来给干娘上香的。”
  姑娘说着麻利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香筒,然后点燃对着一张供桌拜了三拜,嘴里小声的念叨着。
  供桌上是一张老太太的遗像,老太太歪着半边脸,左眼皮子耷拉着光看照片似乎都能感受到她浑浊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姑娘将香插进香炉,小声的为自己辩解着:“我今天是去参加一个cosplay秀的,路上想干娘了,就过来上柱香,我知道穿成这样不合适。”
  上身是小白衬衫,下面是小短裙黑丝袜,脚蹬一双明显不合脚的大皮靴,姑娘身后的桌子上放了一把水弹枪的M416。
  行···我信你是玩cosplay的了···
  “刚刚你听到电话响了吗?”曹阳此时明显没有跟美女聊天的意思,他还没从刚刚受到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没电话的声音!最近别来这里了!”姑娘回答的很坚决,声音明显比之前大了不少,还有些怒气。
  聊天被尴尬的终止,姑娘也没再多说什么拿起她的“枪”就准备离开,说拿都有点不太合适更像是扛在肩上的,枪的夸张尺寸明显和姑娘娇小的身形不成比例。
  曹阳将姑娘送到门口,看着姑娘窈窕的身材差点出了神,赶紧一个巴掌扇醒自己,还有正事没做呢!
  到了傍晚,曹阳将宾馆的房子给换了,他从三楼的住房换到了一楼,他住的房间窗户正对着路边的烟酒店,他专门问过,摄像头能用,房间位于走廊的最东侧也就是酒店的消防通道的出口边上,曹阳下午的时候专门试了下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打不开,如果那东西直接从酒店前台的方向进来呢?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摄像头能记录下它进来的影像,这特么野兽要是直接从正门闯进来要干掉自己,那只能躺着准备上明天的头条了!曹阳从超市买了水果刀和一大卷的胶带还有一瓶杀虫剂和色拉油,等曹阳吭哧吭哧的忙完大概九点多钟郑晖这才从学校赶了回来。郑晖进屋的时候曹阳刚刚把今天用手机拍到的电话号码都打了一遍,没有一个能打得通。
  至于郑晖,曹阳的感觉是,这小子孱弱的身体里到底有一颗多大的心啊!明知道那玩意盯上他俩了却什么准备工作都没做,进房间的时候居然是左手卤菜右手啤酒就这么来了!到底是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过的人···
  今天和昨天不同,既然知道了这个东西的存在,曹阳就直入主题让郑晖先说说关于这个东西的事情。没想到他一开口是从子弟学校开始说的。
  这是一所见证了历史的学校,伴随七十年代强大的国家力量在这里建成的,红砖黑瓦,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用郑晖第一次来这里时听校长讲的话来说只有这所学校才是这个城区的希望。
  70年代的纺织厂早已不能跟上市场的脚步,90年代初曾经为这个区供给血液的厂子正式宣布倒闭,改制后的企业留下了很少的员工,也留下了一栋栋空荡的宿舍楼,和这个子弟学校。从那时起,这个区从这座城市人口最多的地方变成了人口最少的地方,被裁掉的纺织女工数以万计,她们拿着买断工龄的几千块钱告别了这个她们曾经奉献青春或者寄托梦想的地方,远走他乡。由于这个数万人的大工厂倒闭,与他枝桠相连的纺织路老菜市场,纺织电台,女工宿舍,和这所子弟学校,都变成了一片死寂,上了年纪的人们住在还有木头窗户的四层楼的老房子里,每天很早去赶超市的班车去买些特价的菜,下午在大院的广播台下打起一毛钱一局的麻将,至于晚上,郑晖从来没见过,因为这个地方八点钟以后就不再有人闲逛。这是座死城。
  曹阳:“要不你从盘古开天地开始说?
  郑晖没搭理。
  郑晖最初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里,开始的时候还好,后来他们的校长罗校长隔三差五的就来找他,家长找不到孩子了他要跟着校长去摸学校附近的黑网吧,下大雨了他要跟着校长背着黄沙袋去堵坑坑洼洼的校门。一开始的时候还好,后来郑晖觉得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但自己是刚来的,又是全校最年轻的老师,实在是不好推辞。去年夏天学生放了暑假,郑晖回到老家过了不到两个月就提前回校,他准备在校外租个房子,省的再被校长折腾。没想到刚来头一天晚上郑晖就遇到了好事,那天特别闷热校职工宿舍实在是呆不住,郑晖穿着裤衩背心的出来溜达,就在他走到红星纺织厂篮球广场上的时候,在大妈们震天的广场舞音乐声中,郑晖看到篮球场入口的地方告示栏上贴着售房广告,红星纺织厂家属楼9号楼4楼408室现对外出售,随时可看房,73平米售价30万元!联系方式···
  看到这个售房信息,郑晖嘴里的雪糕都快吓掉了,家属楼要拆迁的事情这一片简直人人皆知,马上要拆迁了你卖房子,你脑子是不是被高温给蒸熟了啊···
  郑晖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过去,没想到那边的兄弟比他还着急,还没等曹阳砍价就主动降价,这一下还把曹阳给整怕了赶紧表示自己要再想想就挂了电话。
  没想到第二天那边又来了电话这次价格直接给降到了22万,并表示可以掏中介费等等,郑晖一咬牙问父母要了钱然后掏钱将房子给买了下来。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郑晖淘了点旧家具就准备住进去,没想到这罗校长居然找上了门来。当时罗校长知道郑晖买了这栋楼的房子就炸了,从学校出来就立刻奔到了郑晖的房子那里,死活不愿意让郑晖搬进来,郑晖特别有种的和校长吵了一架,校长见劝阻无用撂下来一句话说是教职工宿舍还给他留着住着不舒服就赶紧回来。
  没想到刚搬进来的头一天郑晖就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那就是这栋楼的人也太少了吧!只要是在走廊上活动的人不是赶着搬家的就是刚刚搬进来的。整栋楼给人的感觉都特别的诡异,准备搬走的人绝口不提搬走的原因是什么,而新搬进来的居然都是外地人···
  三楼三零六的张灿是刚刚来这里做小买卖的,三楼的三零九是一对小夫妻崔龙和小凤是从外地来这开理发店的。四楼的四零二是个中年男子叫罗鹏,丧偶后把家里的大房子卖了跟着儿子来到这座城市落脚换了个小房子住在了这里。
  搬来的第一天几个人特别的兴奋,因为整栋楼几乎只剩下了他们,他们几个人可以使用整栋楼的空间,几个男人都能在走廊踢足球。
  开理发店的小夫妻是对热心人,招呼着几家人在一起聚个餐,希望以后邻里间好好相处,大家对于这个提议都很高兴,于是买菜的张罗桌子的,做小买卖的张灿从楼下拎上来好多啤酒,他将厕所外间的水池给堵住,用水冰了一池子的啤酒。
  那天是8月31日,郑晖记的特别清楚,因为那天他刚刚迎来返校报道的学生们。那晚出事了···
  大家的房子搬来的时候都挺仓促基本上每家的家具都没有置办整齐,想着反正也没啥人张灿就把自家的桌子给挪到了三楼的走廊上,走廊上有穿堂风凉快些。
  几个人聊着天喝着酒畅想着未来,不知道谁说漏了嘴说自己知道这地方很快要搬迁,几个人都相视笑笑都明白自己算是捡了大便宜。喝到了9点多钟,桌上的菜基本都见了底,张灿正拉着崔龙拼酒,罗鹏先站起来说自己年纪大了,实在是喝不下去了要告辞,郑晖也想着跟大家说一声明天学校开学自己也有工作要忙想先回去,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的走廊传来“嘭”的一声响。
  要说这声音虽然算不上多大,但是整栋楼除了他们也没啥人了,这声音是咋回事呢?都说酒壮怂人胆,这话一点没错,崔龙张灿提议大家一起去下面看看,是招了贼了还是来了野狗了。
  罗鹏表示自己年纪大了真有贼来了自己下去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拖大家的后腿就替大家守着楼梯口,他的做法也没人反对。
  剩下的四个人一合计崔龙小凤两口子从走廊最东头下去,曹阳和张灿从走廊的最西头下去,这样两边包抄如果真是贼他只能从走廊最中间的楼梯逃下去,而一楼走廊最中间的路口被张灿锁住了因为他还有一个三轮车的货物怕被偷。
  打定了主意走廊两边的人用手机的亮光为信号同时下了楼梯,郑晖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胆小的人,平时啥事都不敢自作主张,在学校听老师的,在班里听班长的,回了宿舍那就是寝室长说啥就是啥。郑晖跟在张灿的后面两人将手机的屏幕亮光给关上,不敢发出声音脚步轻轻的下了楼梯,张灿一伸头,嘿,那两口呢?二楼走廊空着也就算了怎么那两口子没从那边的走廊下来啊?郑晖心里正想着是不是那边有女的胆子小一点,想等着我们俩男的先下来听听动静再决定呢?正嘀咕着,张灿叫了一声:“不好,那两口怕不是正好在楼梯口被那贼给撞上了吧!”话音刚落张灿就从楼梯口冲了出去,郑晖紧随其后。
  就在这时,中间的走廊来人了,首先探出来的是一头很柔顺的长发,一个女人僵直的脖子伸了出来,脖子上坠着的是一颗僵直的脑袋!
  张灿郑晖两个人一下子停住了,这不是贼吧,这么漂亮的女人能是贼?正想着女人的头突然笔直的伸了出来,女人转过头来看向他俩,那张脸···女人的眼睛很大,眼珠是杏黄色的,瞳仁中间是一条明显的黑线,女人的脸上有很多的褶子,本该是鼻子的位置是一块说不上形状的肉丘,嘴巴很小似乎是三瓣嘴,这,这,这女人张着一张猫脸。女人的脑袋直直的落了下来,随后伸出了一只粗壮有力的前爪,大猫似乎是变换成了一种近似“攻击”的状态。
  站在前面的张灿鬼嚎一声转身就往后面跑去,一肩膀还撞倒了郑晖,郑晖也顾不上疼,连滚带爬的就也往楼梯口逃回去。
  刚刚爬到楼梯口楼上就传来了摔啤酒瓶子的声音还有罗鹏的叫喊声:“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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