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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和赵九州在城堡后院里住了将近一年，才终于等来了召见。
不过弗朗西斯期间一直好酒好菜招待着他们，而且时常来陪他们聊天，倒也不曾怠慢了。
“怎么今天想起来召见我们了，早干嘛去了？”秦御被晾了这么长时间，忽然有些不想见所谓的大帝了。
“哦不，梅塞德斯大帝是我们罗马帝国的重要人物，你们一定得见一下。再说，你们来不就是为了见一见大帝吗？”弗朗西斯说道。
秦御暗暗嘀咕，我当然知道大帝是帝国的重要人物，不然这里也不能被叫做帝国了。
赵九州忽然道：“那么大帝是因为什么缘故耽搁了？”
“这个……你们见了大帝自然知晓。”弗朗西斯陡然加快了脚步。
大殿幽深，两侧石柱高耸，直直升上穹顶。每一侧的石柱前，都有一个摆放在矮柱上的火盆，用来照明。
前后十二进，二十四道火盆，仍不能使大殿明亮。
相对于大殿中广袤的空间来说，火盆的光明实在是太小了些。
秦御迈步向前，努力克制着幽森带来的不适感。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大殿最深处。银白皇冠，一张王座，几米台阶，周围没有任何人。
那就是大帝梅赛德斯
赵九州跟在秦御身后，暗暗紧了紧拳头。
“参见大帝。”
“参见大帝。”
“两位请起。”
秦御和赵九州便坐在了东边的座椅上。
“两位使者从东方远道而来，可有要事？”
秦御行礼：“在下晋朝皇子秦御，此来奉我朝太后之命，向大帝问一个问题。”
梅赛德斯笑道：“远道而来只为一个问题，求知之心可谓甚矣。那么这个问题是什么呢？我有言在先，我只能回答我知道答案的问题。”
秦御答道：“那是自然。我朝太后的问题是，灰雾意味着什么？”
大帝不语，举杯饮酒。
暗红色的酒浆在琉璃盏中流转，在昏暗的灯光中泛出了绸缎般的光芒。
半晌，大帝开口道：“我国有君王议会，你可知晓？”
“知晓，那是全境十大诸侯王联席会议。”
“明天就是今年的会议了，届时你和朕一道列席。你既然是皇子，那也算是一个王，今年就从十王变成十二王吧。”
…………
“陛下您不能将外人带入如此机密的会议，而且按照惯例，您也不能列席。”弗兰德斯女王对于大帝的列席感到十分不满。
大帝环顾周围，诸王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大帝笑道：“这位是华夏来的皇子，此来有事相询。有些事情朕也不清楚，自然要靠你们为他解答，尤其是伊丽莎白，你可是黑森林的红人。”
伊丽莎白笑道：“原来如此，那我可以为你引荐。这位皇子，你叫什么？”
“我叫秦御。”
“秦御皇子，你想知道的是什么？”
“是灰雾的真相。”
“你为何会认为，我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丹麦国王忽然问道。
“因为它从西方来。”
“你可有问过昆仑帝国天可汗？”
“这不可能是昆仑做的，我听说虚空神在灰雾手上吃了亏，现在正焦头烂额地处理国内的反对意见。”
意见是不可能真正反对的，有的只是行动；而能够让虚空神焦头烂额的行动，必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波西米亚女王问道：“既然如此，那也有可能是雅典人或者寒冬族做的事情。”
“寒冬族有事都是直接入侵，从来不会玩弄这种奇怪的东西。雅典人忙于争夺次大陆的地盘，才不可能管的上我们这边。”
“雅典人管不上，难道我们就管的上？”
“你们不同，四周并无强敌，国事安宁。你们若是做什么奇怪的实验波及到我们，也是有可能的。数来数去，就是你们这里出了些问题，所以我们想要答案。”
波西米亚女王道：“但是你仍然没有办法证明。”
秦御微笑：“话说到这个地步，再问有意思吗？我们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波西米亚女王大笑：“的确如此。”
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道：“既然秦御皇子如此肯定，那我可以为你引荐黑森林主人。”
秦御点头：“好。看来你们早就知道真相了啊。”
伊丽莎白摇头：“不，我们也不知道真相，但我们知道谁知道真相。”
“谁？”
“黑森林主人。”
“黑森林主人？”
“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是我们这里最神秘的存在。你说的那种灰雾，只有可能是他的手笔。而他为何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因他出现的地方必有大片茂盛黑森林出现，因此我们就叫他黑森林主人。他没有实体，没有意念，没有灵魂也没有信仰，因此他何以存在并压制住我们，并不得而知。这是一种超乎我们理解的力量。
但是他的附身却很弱，因为他在严格的意义上说并没有任何力量，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这也许是一种概率的力量？可能性的力量？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没有人掌握了这种力量。”
可能性的力量？秦御感到脑子有点混乱，因为此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
“所以灰雾其实是一种可能性？但是可能性为什么就可以让虚空神吃瘪？”
伊丽莎白苦笑：“这我也不知道，你得自己去问他。”
…………
黑森林深处，伊丽莎白带着秦御、赵九州来到一座宫殿前。
伊丽莎白不由得感叹：上次来的时候，这里看上去还只是一座小木屋，现在即便是从外面看上去，也已经是一座宫殿了。
推门而入，里边却只是一座简单的木屋，摆放着一张茶几、几把座椅。
三人鱼贯而入。
伊丽莎白行礼。
“好了好了，你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们两个就是我要找的人。你们不用再听我号令，你们自由了。”
黑森林老人挥了挥手，伊丽莎白顿时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轻松。
秦御行礼：“您在等我们？”
“是的。”。
“你在罗马帝国有这么高的地位，为什么要等我们。”
“我不是罗马人。因为严格来说，我并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