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走

　　“注射量一百五十毫升！”
　　“左心率正常，右心率132bpm！”
　　“呼吸急促！”
　　“脉搏紊乱！”
　　“出现DH不良反应！”
　　从水木开始注射新元素试剂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分钟，可注射仍在进行。
　　“麻醉剂、镇痛剂，s332药剂各十五毫升！”劳斯是第一次遇到双心脏的先天武者，他想要尽可能地开发出水木的潜能。这不是为了水木，也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联邦。
　　“右心率恢复正常！”
　　“呼吸恢复正常！”
　　“脉搏恢复正常！”
　　“继续注射”
　　只注射了一百五十毫升A—35试剂便出现了不良反应，这让劳斯有些失望，因为在联邦当中，单心脏的先天武者注射量超过二百毫升的也大有人在。虽然注射的试剂并不相同，大多为A—34和A—33试剂，可其中含有的暗元素几乎是等量的。
　　“可是教授……”一般来说，出现不良反应就已经是人类能够承受暗元素的极限了，如今劳斯还要对水木继续注射暗元素试剂，几个工作人员自然而然地露出了为难之色。
　　“没有可是，继续！”
　　劳斯在这里所拥有的话语权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人敢反驳。即便克尔看到劳斯认真的模样，也都选择了沉默。
　　“注射量一百六十毫升！”
　　“左心率正常，右心率正常！”
　　“呼吸正常！”
　　“脉搏正常！”
　　“注射量一百七十毫升”
　　“……”
　　“注射量二百毫升！”
　　“左心率正常，右心率132bpm！”
　　“呼吸急促！”
　　“脉搏紊乱！”
　　“出现DH不良反应！”
　　劳斯皱着眉头，犹豫了一阵，方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地咬了咬牙。
　　“只要左心率正常，就继续注射！”
　　“可DH反应……”
　　“我说了，没有可是……”劳斯知道再注射下去，多半会让水木死在铁床上，可他还是想要创造一个奇迹。如今联邦内注射量最高的记录是三百二十毫升，相比之下，水木差了太多。原因劳斯知道，水木的心脏并不对称，而一大一小，小的心脏成了继续注射的阻碍。
　　“劳斯教授，已经极限了！”克尔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将手按在了劳斯的肩膀上，似乎是想让劳斯教授清醒一下。
　　“可惜了！”劳斯教授紧紧攥着拳头，犹豫了好一阵，最终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资料扔在桌子上之后，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克尔没有离开，他看着水木，眼中露出了些许担忧。
　　“可要活下来啊！”
　　暗元素会让人体对麻醉剂，镇痛剂和S332试剂有很强免疫性。即便工作人员一直在用不同的药剂缓和DH反应带给水木的疼痛。可随着暗元素试剂彻底融入水木的身体，这些药物终究没了效果。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水木睁开了血红色的双眼。
　　“DH反应异常……”
　　“300V电击无效！”
　　“500V电击无效！”
　　“700V电击无效……”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克尔看到水木血红双眼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不由得变了脸色。
　　他急忙朝着还在忙碌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声，随即没有任何犹豫地跑到水木身前，想要按住水木。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可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因为这锁住水木的铁床是特制的钛钢合金，其坚硬程度堪比钻石。
　　可紧接着的一幕，几乎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水木猛然坐起身来，捆绑他上身的铁环尽数被扯断。而刚刚按住水木双手的克尔整个人被掀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实验室的铁墙上，将铁墙都砸的凹陷一些。
　　“喂喂喂，开玩笑的吧！”克尔口中咳出血迹，他没有想到，暴走后的水木会有这种可怕的力量。
　　“克，克尔少校……”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睁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水木，又看了一眼克尔之后，惊慌失措地跑出了实验室。
　　“啊，啊……”水木痛苦的嘶吼，拍打着铁床。
　　特制钛钢的铁床上面留下了一道道很深的手印。终于水木下身的铁环也被扯断，开始整间屋子的乱撞。
　　“喂！”克尔没有躲着，也没有离开。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即便DH反应会让水木拥有远远超出其本身的力量，可他还是打算面对面的应对。
　　“砰！”克尔喊了水木一声之后，便对着水木的面门狠狠砸了一拳，可这并没有让水木后退，而水木的一拳，打在克尔的绝对防御上，将他的绝对防御一瞬间打散。
　　虽然这一拳没有打在克尔身上，可却将他震退了很远的距离。
　　“烁！”克尔停下来的刹那，身形骤然一闪，几乎一瞬间便出现在了水木身前。
　　其蕴含内力的手臂，砸在了水木的侧脸上，这一次将水木的脑袋狠狠地砸在了铁墙上。不过铁墙凹陷的同时，水木的手却极为突然地抓紧了克尔的领口，将克尔也砸在了铁墙上面。
　　“冲击！”克尔也没有因为脑袋撞在铁墙上，而有丝毫的停滞。他右手按在了水木的后背，没有移动分毫，却像气压炮一样，将铁墙砸裂。
　　古武军人的六项武技，烁、冲击、踏闪，绝对防御，感应和闭息是将校级别的古武军人必须具备的。
　　克尔的冲击虽然在联邦当中属于末流，可对于连绝对防御都不会的新兵来说，还是有着压制性的优势。
　　水木撞在了走道另一边的铁墙上，依靠着墙壁低着头瘫坐着。
　　克尔吐了口浊气，从裂开的墙壁口，走到了水木身前不远的地方。
　　“应该能老实一点了吧！”
　　克尔这句话这句话刚说完，紧接着又苦笑起来。
　　水木再次睁开了血红色的双眼。
　　闪身，出拳！
　　克尔感应到了水木的动作，可他躲闪不开。只能施展绝对防御硬抗。
　　可这一次，水木的拳头不但破开了克尔的绝对防御，还将拳头打在了克尔的脸上。
　　克尔整个人再次倒飞了出去，身后的铁墙被撕开了第二个裂口，可这并没有让克尔停下来，克尔飞进了实验室，撞到第二面墙的时候，才勉强停了下来。
　　水木双眼赤红地站在原地，透过裂开的铁墙，远远地看着克尔，那种疯狂的味道，让克尔心中莫名地有一丝胆怯。
　　克尔擦了擦嘴上的血迹喘息了一阵之后，勉强站起身来，似乎还想应战。可就在这时，水木却软软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