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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店大欺客，清风明月古玩在全国都有名，我还从没听说过把人往外赶的道理。不过也难怪，你们清风明月家大势大，只会仗势欺人。竟然把一件假画挂在这里招摇过市，我看你们不仅眼拙而且是瞎的可以。”陈凯南声音不小，一下子就吸引了古玩店里所有人的注意。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正在二楼假寐，陡然闻声面色有些不愉。
“小兄弟，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那可是要负责任的。我们清风明月一直诚信经营，口碑在业内可是童叟无欺的。你说的这幅古画是顾恺之的真迹，仅此一幅。”
老先生颤巍巍的走下楼来，高声道。
古玩店，尤其是清风明月这样级别的古玩店铺声誉十分重要，若是声誉受到了损失，那可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
“秦老，怎么把您给惊动了，我这就把他赶出去，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乱叫唤了，保安，保安呢？”袁斌变脸是的献媚了一句，就叫保安准备赶人。
秦老是清风明月的首席鉴定师。
在圈内可是大拿，清风明月的老板是花了大价钱才请来了，若是招惹了秦老不满，别说他袁斌只是一个小经理，恐怕在古玩圈子里也混不下去了。
“是吗？还要赶人？你们等着。”
陈凯南看了一眼势利的袁斌，扭头就走了出去。袁斌刚想讽刺两句，却见到刚刚迈出门不久的陈凯南竟然又转了一圈回到了店里，他手一抖，啪，一副惟妙惟肖的古画拍在了柜台上。
“你那是顾恺之的真迹，那我这一幅是什么？”
陈凯南冷声道。
他这一嗓子势大力沉，别说是经理袁斌和在场的店员们，就连一旁稳坐钓鱼台的秦老都抓瞎了。
“秦老，别信他的，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一个穷学生怎么可能有顾恺之的真迹？再者说，这真迹明明是挂在了我们的店里，秦老，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抓人。”袁斌愣了一下，直接喊道，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老打断。
“你闭嘴！”
秦老瞪了一眼袁斌，掏出老花镜让店员从墙上取下古画，两幅放在一起仔细比较。越比较，秦老的脸色越是难看，他是古玩界的大拿，古画更是秦老的主要研究方向。
这两幅古画无论从画工还是从质地上来说，都是顾恺之那个年代的作品，任何一副单独拿出来都可以称得上是珍品。可好巧不巧的是，这两幅古画竟然一模一样，完全找不到半点瑕疵的地方。
总所周知，顾恺之的真迹历来只有一副。
怎么会存在两幅一模一样的顾恺之真迹？
那副是真，那副又是假？
秦老在古玩界钻研了大半辈子，也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他让店员把陈凯南请进了VIP室，又打了一通电话叫来了几个老友，几个老头儿围成一圈鼓捣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这两幅古画无论从画工，纸张年代，墨渍颗粒度上来讲全部都一模一样。
两幅全都是真迹。
见鬼，这怎么可能？
“真是想不到啊，没想到一向只有一副真迹传世的顾恺之竟然会有一模一样的古画流传于世，这实在是太叫人吃惊了。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小兄弟，你可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不知道这一幅顾恺之的真迹你卖不卖？若是出手，老头子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您要买？”
陈凯南愣了一下，他用超级神笔系统画出一副一模一样的顾恺之真迹不过是为了出口胸中的恶气罢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从秦老口中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当然要买，老头子可是头次见到这样的事情，不收入怀中可谓是寝食难安啊。这两幅顾恺之的真迹如同双生子，这价值可是惊人呐，老朽自然见猎心起。只是不知小友是否愿意割爱？”秦老感慨了一句，随后眼巴巴的望着陈凯南，那模样如同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爱不释手。
孤本自然是珍奇，但也要看怎么来衡量。
众所周知，顾恺之的真迹从来都只有一副传世，而两幅一模一样，全部都为真迹的顾恺之作品，别说放眼全国没出现过，就是再往后数恐怕也不会出现。
这样的价值可就惊人了，秦老侵淫古玩一辈子，怎能不感兴趣？
“割爱当然可以，我也相信您这样的泰山人物不会坑骗小子，只是先前你们清风明月店大欺客，言语刻薄之极，甚至要将我赶出门去，我虽然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但还没大度到这样事也要忍气吞声。”陈凯南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冷眼看着势利的袁斌。
后者一听，脸上的冷汗唰就下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
秦老哼道。
他先前虽然听到了陈凯南大声说这幅顾恺之的真迹是假的话，可前边发生的事情却是一概不知。
见到秦老发怒，一旁的店员顿时竹筒倒豆子，直接将袁斌倒了个干净。秦老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盯着袁斌看了一眼，冷声道。
“来者是客，打开门做生意，哪有把顾客往外赶的道理？袁斌，你身为清风明月的经理，竟然犯这样的错误？你难道嫌清明月明的声望高不成？若非小友以德报怨，老头子岂不是白白失了一副顾恺之的真迹？”
“还不快给小友道歉？”
秦老声音很冷，他眼神望去，袁斌顿时冷汗夹背。
袁斌只感觉无数目光朝着他望来，那些明晃晃的幸灾乐祸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狼狈。但他又不敢得罪随时都能让他卷铺盖滚蛋的秦老，袁斌只能挨着身子，硬声道。
“这位先生，先前是我鲁莽，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你只是莽撞？”
陈凯南撇嘴冷笑，抱着的双手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见状，秦老又是轻哼了一声。
袁斌冷汗淋漓，他咬了咬牙，头埋得更低。“先生，这一次的确是我的过错，我不敢狗眼看人低，希望你能看在秦老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闻言，陈凯南这才撇了撇嘴，看也不看袁斌一眼坐了下来。秦老挥了挥手，袁斌这才如蒙大赦，逃也是的从VIP室中跑了出去，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陈凯南大为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