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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彼岸灵医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西蜀迷途 8

第一百二十三章 西蜀迷途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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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心打开信件,上面写道:圆通徒儿,为师此行不知归期,或许三五年,或许遥遥无期。但命数已定,大义当前,为师却不得不舍,你我皆是修道之人,入道之人,应当行事以理,而非行事以情。为师此去之地,颇为禁忌,若他日有缘你我尽可在此一聚,为师纵横一世,能与圆通徒儿有此师傅缘分,虽入九泉,也当含笑矣。为师去后,汝当勤学苦练,当今世界,实非高手寥寥,乃当世好手暗藏于下,隐匿于中,汝不知耳。我清平一脉,唯清唯平,唯此为正!则百邪不侵,鬼神远敬。汝术法已天下无双,但如遇力战之敌,便是你命终之时,为师悲怆,却也无能为力。汝之徒弟,吾之徒孙,当生于风云际会之时,天资聪颖,为护教卫道之不二人选。吾之期望,清平道之承袭,汝不可能。修学进业,汝不可弃,此乃吾修书一部留于后辈,此乃吾平生修行之心得精要,大致陈列我清平道历来上乘之术法,或佛或道,或儒或法,不一而同。修者,进也。取天下之正气,修天地之大德,乃吾辈之大任也。徒儿,虽千万言,为师也不得不停笔于此,往后时日,汝要好自珍重,若他日有缘再聚,当不醉不归。
  师羡阳
  师公文笔极佳,行文简朴深刻。但他在信中只是说自己有事不得不离去,却并未交代所谓何事,而且从信件最后两行看甚至有些笔记凌乱,行迹匆匆,此外,信纸的折叠也略显粗糙,似乎他被人催着而不得不如此草草了事。我拿开信件,只见信件之下压着一本厚厚的古装书籍,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般的几个大字——清平道南。我随意翻看着眼前这本书籍,但多是文言,全无配图,读来令人深觉晦涩,我了无心思地随意翻看,企图从中寻到如何出去的办法。在书本最后一页终于找到一点跟石室相关之门,上面同样留有师公注释的文字:
  “此门名为觉悟门,意为非觉悟者不能从此门进,亦不能从此门处。悟者,觉悟也,觉悟者,近道也,近道者,或曰神佛、或许儒道,唯心通之,此门方可解开。而开门之唯一方式,便是修习此书。此书之中,罗列清平道藏一十八章,均为上乘术法,修习之人,务必信心清净,心无杂念,否则一年既起,追悔莫及。吾当年置身于此三十二年,方有小成,望吾后辈儿孙能得天佑,悠悠华夏,正气长存。”
  “啊!”我愤怒地叫出声来,随即使出全力猛然一掌向墙壁击去,却并无任何动静。这里虽是师公修行的地方,但却与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在此处石室之中,术法和掌力完全没有作用,要拿东西,哪怕是搬一块石头,都需自己动手。我内心极度凌乱,顿时泪如雨下,崩溃地坐在地上。这大概新华字典一般厚的书,十八中上乘术法,就算我花一辈子也未必能学好,何况这短短几小时内?即便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天才,也决然做不到如此这般。语气这般,倒不如直接杀了我更加干脆!我瘫软在地,却哭不出来,心中升腾起一阵阵极为强烈的担忧和绝望,我站起身来,在这不大的石室之内四处奔跑,用自己的拳头四处击向石壁,在墙壁四处留下我数百拳的痕迹后依然毫无动静,我满手是血,拳头上血肉磨损,已露出自己手背的白骨。但即便如此也不及我内心的心痛,我躺在地上,疲惫地闭上眼睛。再次沉入缥缈的美好之中,在梦中我再次回到那个令人倍觉温馨的年代,在丛林中快步行走,在山腰处肆意舞剑,在山顶处修习雷术,四处是乌云滚滚,雷声阵阵,但我浑然不觉,内心丝毫没有慌乱。此时,天空忽然暗淡下来,再换上一整套黑色的幕布,天空之上忽然又寒星点点,进而星光璀璨,从中若隐若现地甚至能看到银河的痕迹。如此灿烂,如此壮观,如此令人平静,我那长久以来躁动不安的心忽然平静下来,看着眼前的风景逐渐陷入沉思。
  忽然我眉头一松,拔地而起,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大叫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一刻,我似乎从苦海脱离,真正的走上沙滩。我内心暗自说道:“只要觉悟其中,一万年跟一秒并无区别,只要修身入道,十八中术法跟一种术法也不会有去呗,只要一心向正,那一本的密集心法到头来无非四个字——向正修心!十万长征,唯有走出第一步,才有可能走完最后一步,起便是终。而像我先前一般急躁而自弃,恐怕今生也无缘入道!”想到此处,我立马拿起书本认真翻看起来,先前浮躁急进的心思瞬间去了大半,我不再觉得书本中的文言晦涩难懂,当我完全摒弃放弃的心思后,竟然觉得书中一切便是可亲可敬起来。全书356页,每一页大致200字,均以文言写就。其中师祖大致介绍十八种术法,我将之归为四类:第一类便是术法。其中以降龙之术及五行之术最为霸道,而降龙之术主要分为禹步、法咒,而五行之术则主要分为风、火、雷、木、土、金等,主要便是利用术法催生借用五行之力降妖伏魔。第二类便是拳脚功法,龙拳也记载于上,但属性极烈故不建议后辈修炼,除此之外还有蚀阴拳、霸下九式等极为凌厉霸道的拳术。第三类便是阵法,清平传承中尤以雷术为佳,其中包含师傅当年欲传授于我但被我拒绝的十方雷阵及垓下火阵,其中最令人惊骇的,当属三绝阵无疑!第四类则是卜算和一部分罕见的医术,与我平日所用的走穴和刺针也决然不同。凡此种种,共计一十八种。
  我存思于心,气息内藏。闭上眼睛在石壁之中打坐起来,墙壁之上的滴水声温润均匀,另一处吹来的微风令人神清气爽。虽然盘坐在地,但一阵阵气息早已按照书上的要求在体内流转开来,各种穴道和气息互相配合,而我背部的灼热已断然灭尽,一阵阵难以言说的清凉之感游走全身,决然胜过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的按摩。在想象中,在心神中,在脑海中,我不断一遍遍默念背诵心法和咒语,而心中不断试炼各类术法。到如今我才发现真正觉得师祖所言“觉悟”为何物,高深术法,全然在“悟”,往往在领悟那一瞬间,便已尽得精髓。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时,只发现眼前一片清明,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和双掌,直直是充满力量,心中升起一阵阵无可匹敌之感。我照着方才心中所念想的那样打出一记火术,首先是单手掐诀,随后是二指运气,在行咒之时猛然二指击出。由于时间短暂我只是在心中试炼几次,没想到在石室内随着我二指击出,二指只见猛然便有一道猛烈的火焰破空而出,如同一柄利剑一般射向墙壁,惊起一阵火星。我走上前去,用手靠近火星,瞬间只觉温度极高,却是远胜于我身上那盛阳烈焰。我内心惊道:“看来书上所说并非虚言,难道我真的学会了这些术法?”我并不自信,忽然腾空一掌再次击出,这次我使用的雷术,只见一道惊雷从我袖口猛然而出,生生将墙壁击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来。看此情景,我自然兴奋不已,随即走上前去,对着师公的书桌恭敬三拜后站起身来。对准困住我的石门便是一掌,石门瞬间碎裂,我则再次陷入来时的黑暗之中。
  忽然一道白影先现前,正是先前那同我一起坠入此处的活尸。如果说先前我还抱有三分惧怕,那么此刻我便只剩下一腔愤怒,正是因为这怪物,我才不得已坠入石室中,治伤修行耗费如此多时间,或许此刻山洞中众人已惨遭毒手也不一定,这一切都是因为李太初和这活尸人。想到此处,我一把抓住他脖子,右手如同铁钳一般将他紧紧夹住,他虽然强大,但无论如何挣扎也也无法挣脱。忽然我右手一捏,一道火焰莫名从我手中窜出,生生地灌注于这活尸身上,不消片刻他便被燃成灰烬,我看着自己的手,一脸惊疑。我什么时候有了如此大的力气?我怎么能操控这火术?方才与他打斗之时,论力气我还远不如他,这火更是来得莫名其妙,要知道,此刻我只是愤怒而已,怎么会有火出现。未等我考虑清楚,上方再次传来李太初那阴险恶心的笑声,听到他恶毒的声音:“可恶的贱人!竟然咬我!去死吧!”
  我心下大惊,此刻李太初所言必是小雅无疑,我急忙纵身一跃,扬起右手朝声音的方向便是一拳打去,只听见“轰隆”一声,一束光线射入,山洞的情景顷刻出现在我眼前。只见柳生一郎横尸地上,他脸部肌肉扭曲,眼球炸裂般鼓起,一根根血管清晰可见,而此刻一旁武疆身上一阵血肉模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他的手里依然抓住柳生一郎的残肢,而柳生一郎腹中的女人则连同头颅被武疆斩断,血肉残肢遍地皆是,那女人的头颅掉在地上,愤怒的表情最终定格在她僵硬的脸上。此刻,我在向另一方向望去,只见羊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小雅披头散发,嘴角涓涓流血,但这个柔弱的姑娘此刻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李太初,如同利箭一般。被李太初一把掐住脖子,而此刻李兵则倒在一旁的石壁之下,晕死过去。而六子则已消失不见,徒留下那件他穿过的衣服和帽子落在原地。见此情景,我瞬间猛然飞出,不等李太初反应过来便是一掌击出,将他掐住小雅的手生生折断!一时间碎肉碎骨血沫在我眼前炸裂开来,我急忙抱起羊欢和小雅退到李兵处。安顿好羊欢和小雅后,我轻声对二人说道:“等我两分钟。”
  我走上前来,恨恨地地看着李太初。他一脸惊疑,颤抖地说道:“我的尸呢?”我答道:“被我烧成灰了,接下来便轮到你!”我猛然一晃,以雷霆之势忽然闪现在李太初身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大喝一声:“去!”我震天一吼,山洞摇晃,一股烈火从手心喷出,李太初如同一根火把一般被我擎住,丝毫动弹不得,猛烈的火势从上到下,极为猛烈。李太初不顾一切的尖叫着、嘶吼着、哭泣着、威胁着,但我始终站定不动,直到烧尽李太初的皮肉,露出森森白骨时才觉他罪有应得。在他弥留之际,纵然皮肉不再,脸上不断闪现着绝望和惊恐。他孱弱地说道:“你在与全世界为敌。”他痛苦的表情表明已承受到极限,直到最终闭上眼睛,只剩下一副骨架,和些许剩余已然飘散风中的灰烬。
  我来到武疆身前,感觉到他体内生存一息生机,随即二指用力在天门、人中两穴为为之灌入一股真力,武疆咳嗽两声,缓缓睁开眼睛。我急忙说道:“武先生,我实在对不起,让你面对强敌,说到底这柳生一郎的对手应该是我才对。”我心生愧疚,小心扶起武疆,不断将自己的阳热气息贯穿他早已静止的穴位。武疆笑道:“放心,死不了。再说这早年的邪术,早已不属中原佛道一脉,你根本都不了解这些个邪术发功和施咒的方式,自然是无法应对。”此刻我轻轻把住武疆的脉搏,只见生机渐强,他孱弱的身子总算恢复一些。我继续说道:“方才我在石室,仿佛经历数年一般,想不到这山洞之中才过去半个时辰不到。敢问先生是如何打倒柳生一郎的,要知道在半年前我便是着了他的道,身中灵虫,险些神魂散尽而送命。”武疆极为了然般说道:“说到底,我能赢了他,也是运气。他孤竹邪术原本便胜于我伽罗部落,若非他这些年玩物丧志,沉迷于酒色疏于修炼,今日的我也决然取不了他的性命。我两以献祭术搏命,我的雄牛最终刺穿巨蛇的胸腹,随便撕裂他的灵魂,将他和那女人的灵魂吞入牛腹之中,这牛原为囚牛之孙,其腹直通拔舌炼狱,这一男一女倒不是被我重伤而死,估计是被牛腹中诸般无常景象给活活吓死。”想来柳生一族本位墨族后裔,这些年来在中国也是作恶不少,中原各门派从不敢过问插手,只因那一身诡异的巫术邪术。如今身死武疆之手,也算得上是因果报应,只不过因在自身,国在武疆。
  不消片刻,武疆已能站立并缓慢行走,他依然手持长杖,站在山洞出口处,有些傲然也有些孤独。他似乎了结了一桩心愿,进而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欣慰。但是此刻我依然感觉有些不妥,一种说不清的气氛在我身后四散开来,虽然我为人粗糙,但对于环境、气氛和磁场之类的东西哪怕极为细微的变化也会有所察觉。当我转头看向地上枯骨之时,心下大叫不好:“李太初这厮的魂离体欲。!”
  我说她为何不怕死,原来这老狐狸早就给自己上了一道双重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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