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接触

　　“不接触法则是上古与中古世纪之交由著名的霍真人提出并完善的。它适用于大多数的的修士在外探险，包括但不限于异度空间、时空交汇、附属界面等等。尤其是为应对新的文明世界和远古的遗迹，不接触法则是修士必须遵循的。”
　　“法则具体有三条：第一，修士必须保持对其他新发现或发生的异物的不可被知状态。第二，修士在探索过程中必须保持对可能影响母星的事物的绝对的掌控。第三，修士若是处于危险的异物之中，不被可知状态失效时自动转为流浪者，不得牵扯到母星。”
　　“附则：一、任何一个文明事物都不可忽视；二、任何可能脱离掌控的力量都不可轻易相信；三、流浪者不得偷渡回母星，此状态持续时间视情况而定。”
　　“以上法则经由无数修士统一被泛意识接纳成为定则，母星会对携带异界气息的流浪者施行一定的排斥力，直到异物被母星认知接纳或摧毁。”
　　乔老侃侃而谈，聂远坐在下首静静地听着，这样的传授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性所致，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聂远也从中感觉到一个修士的博学多知。
　　在因为门规不能私下传授修士修炼法门的限制下，乔老给他们俩学徒的读物中最有启蒙作用的就是《修士二三事》了。这本厚厚的百科全书展现给聂远的是修士世界的基本构架和核心要点，而这远远不能概述一个修士的世界。
　　对于渴求真理的修士而言，悠长的寿命中接触到的事物实在是太多太多。而在与天斗与人斗的过程中，精彩纷呈的同时也是步步艰险。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修士要想创出属于自己的法，就必须勇于探索，但探索的基础是一个人的认知、能力、勇气和奋斗。最近十年来潜龙榜上不断变换，而天地榜的榜单却未有新人。可见的创法修士的可贵了！那些广为人知的优秀才俊在潜龙榜中可以领一时风骚，但天地恒久，天地榜上创法修士的未来才是大道可期。”乔老说到这里也是感叹良多，“鼓浪屿地处东域边角，但能入的仙道大宗，门内自然不乏创法修士。希望你们能拜入他们中一人门下。”
　　回到自己的住处，聂远心绪仍然翻腾。他便拉开窗帘，坐到窗台上。看着静谧的夜空，圆月高悬，清冷的光辉下仿佛梦境，但聂远知道这里已经不同于地球，星空置换，不知去处。
　　思绪悠然平静，聂远下到地面。捧书夜读吧！一本《二三事》就浩瀚无比了！
　　打开书本，首先是长长的目录，一排排有上万条。寻找一番，聂远找到异度空间的介绍。
　　“深渊！此界面联通万界，不知有几百几千层，有泛意识，邪恶无比。”
　　“无尽海！此地入口不定，内里无量水，无尽无涯。内多凶险。”
　　“神战之地！传闻为远古神灵陨落墓地，其内煞气漫天，是为禁地之首。”
　　“012号附属域！此域本为一级文明星，被流浪者所坏，与母星半融合，已为寂静之地，万物沉睡。”
　　“海船葬地！相传为幽灵船汇聚之所，活人莫入。”
　　······
　　一路流淌，聂远看得目眩不已。他又翻寻着时空留影的介绍。
　　“时空留影，由于母星场力引发的时空扭曲造成的一种留影现象，会将过去景象在特定条件下呈现于现在，多见于海上。”
　　“空间间隙，由大法力或自然特异形成不稳的空间间隙，伴随迷雾而生，是异度空间的隐性入口。”
　　聂远只能从这类条目中得出大致的映像，但他感觉今天看到的迷雾更符合空间间隙的描述啊。‘这是怎么回事？’聂远心下暗道。
　　留影是虚幻的，空间间隙却是真实的空间入口，两者千差万别。‘如何去判断今天的迷雾是空间入口还是时空留影呢？要再去问一问乔老吗？还是再找找吧。’
　　聂远继续翻看着但却不能从繁多的简单介绍中得到什么了。‘还可以去书店看看，就是不知道这类书会不会很贵。’
　　带着这样那样的想法聂远沉沉入睡。在他的梦里，他感觉自己变作那条蓝鲸，搏击海浪，终于是长出双翼翱翔天际，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端是美梦一场。
　　第二日，他便寻了许小宝，在他那里也没有什么有益的答案。于是只好去乔老那里，却是得知乔老去参加一场交流会了。‘看来只有去书店找找看了，希望不是很珍贵的东西。’
　　独自去了书店，朱洛留在小宝那里吃吃喝喝，附带提提建议。聂远询问书店老板有没有介绍时空留影或是空间间隙的书籍。书店老板也只说能在《二三事》里看看介绍，其他的相关类容是宗门书库中有的，像他这样的小书店这种地方是不会有特别的修士手记之类的东西的。
　　聂远只好按捺下心思，但他也看到了跟《二三事》放一起的一些书。
　　“老板，这些也是百科全书类吗？”聂远道。
　　老板瞅了一眼，“是的，你手上那本就是专门介绍灵植灵药的。这是修士基础书籍啊，很基础也很重要不是吗？”
　　“喔，那还有没有介绍不接触法则之类的书籍。”聂远顿了一下，“跟这边的书一样便宜点的。”聂远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用三色花茶交易得来的几块灵石。
　　聂远最后是空着口袋出来的，回到房间才恍惚觉得自己是被老板一通什么修士基础糊弄着买了一堆书。《修士基础：法符制造》、《如何培育出入品灵植》、《基础药理分析》、《多种奇特血脉》···杂七杂八的，聂远这才想到这些书涉及的领域过多了，自己一个小小学徒都还不算呢。
　　“喔，这些书看来解解闷吧！不用深究，宗门那里这些基础书籍象征性地也收点灵石，增长见闻是每个修士必须有的经历。”乔老平淡的话给聂远带来第二次暴击伤害。
　　乔老在傍晚时分归来后照例给他们两个小子上起课来。
　　“乔老，我想问个问题，”聂远看乔老颔首示意便道，“要如何区别空间间隙和时空留影？”
　　“昨天的那艘船嘛，只要看它与我们空间距离一直不变就可以判断其所处不是一处真实所在了。至于空间间隙的迷雾现象，那是影响现实空间的，在真实视野中是可以看到扭曲现象的。昨天古船幻影和迷雾同时出现，真实视野下那迷雾中没有这种扭曲感的。”
　　“要在真实视野下才看到吗，真想早点学会这个法术啊！”
　　“有上进心就好，这个法术还是很容易学到的，说不定你的导师就随手给你了。”
　　“乔老，我昨晚还梦到那只蓝鲸了，它在我梦里会飞呢！”聂远道。
　　“会飞的蓝鲸可不容易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