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赋

　　子爵府正厅，侍女们正穿梭往来，端上来一盘盘精美的菜肴。
　　在宴席长桌的左侧坐着的正是不久前继任的子爵聂离，右侧则是一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王爷不知有什么事劳您大驾光临。”聂离恭敬地问道，他陪着小心。聂家位处边陲，皇家封地都离此都远在千里之外，远道而来的尊贵王爷进到‘小庙’肯定是有什么事的。
　　“今日所来，其实是想询问一件事。”来人淡淡开口。
　　“不知何事，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聂离直视着这位王爷的眼，语气诚恳地道。
　　“不知道聂离子爵，有没有听说过‘绿手指’。”
　　绿手指？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聂离就觉得莫名其妙。“不知这绿手指是何物，在下未曾听闻。”聂离思虑一会，皱着眉头开口。
　　“不是物，而是人，是一个在花卉领域卓有建树的人。”
　　“您是说大花匠？”聂离恍然，确实有这种说法，有着造化神奇的培植手法的匠人被尊称为‘绿手指’。‘永安镇地界有这样的匠人吗？老邓头的手艺没有那么好吧。’聂离思忖着，“敢问王爷，这位匠人是怎样的？”
　　“你不知道？”王爷挑了挑眉。
　　“这个，在下可能孤陋寡闻了。”
　　见子爵深思模样不像作伪，王爷略带惊疑地询问：“难道聂子爵不知您府上有这样的一个人？”
　　“在下府上？”聂离更显疑惑，“王爷是何处听到这样的话的”
　　“不是听到，而是···”王爷顿了顿，扭头看向他旁边的一位老者。
　　那老者一席黑袍，坐在下首处，看上去平平无奇。只是在王爷看过来时，他眼光扫过，聂离才发现老者的眼里深邃幽暗，仿若深潭。老者旁还坐着一个长得胖胖的少年。
　　“这位是乔槐先生”王爷平和地介绍着，“本王的幼子朱洛有幸拜到先生的门下，这次寻人是乔先生所托。”
　　老者面容严峻，从袖袋中取出一个盒子，轻轻推过去“我在找它的主人。”老者声音略沙哑。
　　这个盒子······尘封的记忆打开，聂离想到了还有一个人也擅长养殖花卉，他的居住地还叫做‘芳菲小居’。“这位先生我能仔细看下这个盒子吗？”
　　“可”乔姓老者说。
　　接过木盒，入手并不沉重。聂离打开盒盖，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入眼是一些有着三色的花茶。虽然曾经只见过一次，但他还是认出来这是弟弟弄出来的。况且盒子下方他还发现了聂家的虎纹徽章。
　　“这个，敢问先生找这个人有什么事？”聂离脸色保持不变，心中却是思索着缘由。
　　“是好事”乔先生看了一眼聂离说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三色花培植过程罢了。”
　　······
　　聂远进到大厅的时候，有些讶异地发觉到一道犹如实质的打量他的目光，来自坐在中心位置的一位白胡子老者。“哥，我来了。”看着聂离脸上的微笑，聂远放下心来。
　　“弟弟，我来给你介绍。这位乔槐乔老先生，这次是专门来寻你问三色花茶的事的。”聂离语气恭敬，拉着聂远到了乔姓老者面前。
　　“您好。”聂远会意地鞠躬行礼，“不知您想问什么？”脑海中，聂远回忆着他运用杂交育种和变异诱导意外弄出的三色花的过程。他考虑着说辞，因为这涉及到的东西往深里探究就有些不可与人言了。
　　乔槐严肃的脸色收敛，眼里透出的神采颇有些高兴的意味。他摸了摸他的白胡子，笑眯眯地问：“你就是三色花茶的主人么？”
　　“是的先生。”聂远决定少说话。
　　“我来这里本只是为了这株变异植物，想了解一下它的培育过程。不过，我现在觉得一位年少的绿手指能更得那位欢心。那么你愿意随我去见长老么？”老者脸上的喜色渐渐浓郁。“难得你小小年纪有如此造诣！”
　　“您这是什么意思？”聂离问道，话脱口而出，“老先生您是要···？”聂远也皱起了他的眉。
　　老者未曾生气，没有在乎聂离的失态。反而乐呵呵地又说道：“我是想让你弟弟拜入宗门罢了。”
　　“宗门？”聂远喃喃。聂离却看见了那王爷本是古井无波的脸色透露出一些羡慕神色。
　　“敢问先生，您的宗门是？”聂离扯了扯聂远的袖子。
　　“我的宗门名为鼓浪屿，位处海外仙家福地。我这次来夏国便是为寻找有修士资质的弟子的，刚巧我受一位爱好奇花灵植的宗门长老所托寻找一些植株。”老者似是漫不经心地打个响指，一团火焰就出现并悬浮在老者身前。大厅中众人都从那火焰中感受到热量。
　　这是神话中的仙人手段么！
　　“修士！”老者的话像是一道电光劈进聂远的心海，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种莫名的感觉升腾而起，他像是面临着命运的岔路。一些奇异的梦境之旅也似是在向他招手。“敢问先生，您说的修士资质是什么意思？还有您是传说中那些可以呼风唤雨的超凡者吗？”聂远的心里好似有火焰燃烧一般的好奇。
　　展示了一下超凡的力量，老者熄了火焰咒。乔老笑呵呵地道：“这样吧，我可以给你们测试一下资质，有资质的也可进入宗门，到时再一并讲其他的。”
　　乔槐从腰间悬着的口袋一抹，手上就凭空出现了一枚透明的珠子。“这是天赋球，可以照见一个人的精神资质和属性。聂远你若有资质，或可当长老的弟子。”
　　乔老用漂浮咒将天赋球送到长桌中央，“用手触摸天赋球，一分钟内天赋球有变化就代表有潜质修行。”
　　聂远和聂离面面相觑，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聂离转头问道：“先生，聂家所有人都能测试吗？”他也明白了这是一个大大的转变。
　　“只要年龄在30岁以下就行，没有其他限制。不过也别报太大希望，万中无一才是常态。”乔老看上去心情不错。
　　聂离忙招呼着庄园内所有符合条件的人过来测试，毕竟这样的机缘非常难得。聂离心中打算，要让弟弟放到最后去测，也好有个铺垫。
　　随着消息传开，府中所有人都是忐忑加兴奋。仆从们更加看重这样改变命运的机会。
　　······
　　聂远看着一个个上前触摸天赋球的人在一分钟内的表情变换，从激动好奇到失望落寞。而那天赋球从始至终都是毫无变化。这一刻，他更加明白了命运选择的意义。
　　聂离看着府中只剩下他们兄弟俩，坦然地走上前去，宽厚的手掌覆盖上了天赋球，眼中满是好奇。这么个琉璃一样的小东西代表着的是那些传说中的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