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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墙后边连接的是巍府后花园。如果说杨府的中庭花园四处花草,满目鱼池假山,那巍府家园子就是幽静和清冥孤傲,这里处处都是腊梅和竹林,林中小径满地都是枯叶,走起路来,咔嚓作响。
奴婢不能跟主子平起平坐,杨秀丽走快,她就不能走慢,杨秀丽走慢了,她就不能加快步伐超越她,所以,她只能紧跟在他们身后,一边欣赏景色一边慢慢挪着走。
大约在竹林里走了五六分钟,席紫鸳这才看到林外有块不大的草地,那里摆放了几张石桌石凳,草地尽头是一堵高墙,沿墙角线种植着多刺的蔷薇花。
在蔷薇花丛里,有一道小暗门,巍家兄弟带着杨秀丽和席紫鸳从这门出去以后,就能沿山路一直向东走到东里坡了。
平时杨秀丽坐惯轿子,沿山路没走几步就累得不行。
巍福让巍千送她回去,她看了看席紫鸳,说什么也不肯回。
等拐过第三座山底弯路时,他们一行人已经足足步行接近两个时辰,杨秀丽累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找了个干净的大石头坐下,不停地擦汗,边擦边哭::“巍福哥,你是不是骗我的,走了这么久也没到地方,是不是觉得我跟哥哥一样好欺负。”
巍福当然没有欺负她,本来路就远,是她自己娇惯罢了。
巍千指着前方肉眼可见的小镇说道:“秀丽,你先别急,东里坡就在那旁边东里镇的左边,你看那里有一整片松树林不是,就在那里了。赶紧起来吧,再不快点就赶不上看决斗了。”
巍家三兄弟她最不服的就是和她同龄的巍千了,他说的话没分量,于是杨秀丽继续抽抽噎噎,半天也没停下来。
巍富和巍千互相对望了一下,最后目光都停留在巍福身上。
巍福无奈点头,他背对着杨秀丽半蹲在地说道:“那我背你吧,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
不用杨秀丽亲自走道,她心里当然一百个愿意,抹了抹泪花,她轻轻趴到巍福后背上,脸上露出满意的浅笑来。
巍富问席紫鸳要不要也背着走。
席紫鸳才不愿意呢,她在仙界野惯了,这点路程,还不够她玩的。
大约走了接近半个时辰,他们总算来到东里坡坡下。
从坡底到坡顶只有一条小道可以走,满坡都是松树林,一般决斗都是在空地上进行的。
巍福估摸着高手们不会上坡顶,于是他在坡下的玉米地里找了块最茂密的地方潜伏起来。
说来也怪,就在他们藏身之后的一个时辰里,玉米里四周渐渐起了白色雾霾,而且雾霾里夹杂着极其浓厚脂粉味。
原本能看到整座山坡的,现在只能见到眼前十米左右的风景。
巍福打了个手势,让大家都保持安静,示意大家有可能高手们要出场了。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刚刚潜伏好的时候就听到附近响起踩踏玉米杆的脚步声音。
随着前方玉米杆被踩踏弯折,他们看到一群身穿藏青色道袍的小道士们,正背对着背地摆着清风宗派独有的战斗阵型,而且每个人手里还握着一把佛尘,佛尘皆对外朝天空指去。
就在这时,空气忽然飘来浓浓的脂粉味,明明没有风,这股浓香却香飘四溢。
突然,眼前那片迷朦的白雾,从天降下纷飞乱舞的白色薄纱与樱花花瓣,远远看去,像雪般,飞飞扬扬,使得整个东里坡婉如仙境般让人目眩神迷。
杨秀丽不曾见过这般景象,她猜不出来者究竟是神是鬼,吓得一直缩在巍福身边,一动也不敢动。
巍家三兄弟个个神情紧张,他们也没见识过这种场面。
只有席紫鸳知道,仙界里道行高的人,下凡时都有自己的喜好。
香脂粉花瓣是神宫派的,他们修的是长生不老,皇甫智渊的师尊就是神宫派掌门。
站在空地上那些小道士胆子大,当中有人大声喊起:“大魔头,快快现身,故弄玄虚算什么东西!”
“几位道长,似乎本座对决的对手并不是你们,而是你们的师尊杨玉龙吧?”步辇之中传来一个男声,声若洪钟。
然而,空气中却没有人现身,只是从四方飘来更浓烈的花香。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空气中除了飘舞的白纱和花瓣外,很突然的就连个喘气声都听不到了。
大家正纳闷奇怪呢,就发现只要是香味所到之处,白雾竟然慢慢消失淡去了。
顺着白纱向上看,一座巨大无比的红黑相间的紫金檀木步辇轿突然出现在眼前,它像座浮岛就这么飘在空中。
步辇左右两边各飘浮着十六位衣着华美的小仙女,她们有的手持花篮,有的手持白色薄纱帐。
步辇轿身长约有三米,宽大约两米,整个轿顶披挂一片墨红色重绒布,布上绣有两条巨大的黑金色蛟龙。
而步辇门帘处,由上至下凭空垂落地面的白色薄纱如同瀑布般,从视觉上就给人巨大的冲击,有种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磅礴感。
席紫鸳紧张得大气不敢出,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虽然不常见面,声音总是能记住的,他就是皇甫智渊了。
就在席紫鸳紧张地盯着步辇时,她看到小仙女们开始交错支起步辇外墨红绣花帘子。
一个长发及腰,面容俊秀却略显苍白的男生站到了步辇外。
他的目光直指小道士们的背后,似乎他要说话的对象就在那里。
大家猛然回头朝那个方向看去,果然,白雾消散后,更多的清风宗派道士们站到玉米地里。
当中一个身材精瘦,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站到人群前面,指着渊临喊道:“好你个渊临,非得来本地作乱,还作抵抗,我大清风迟早要将你捉拿伏法!”
说完,杨玉龙道长随即将手里的佛尘甩向渊临,虽然只是兽毛佛子,须软如绵,可他甩出来的剑风却锐利得很,只是这上下几佛,就把步辇垂下来的白薄纱削断了。
渊临不怕,面对阵阵逼来的无形佛尘风剑,他只是左右晃了晃身子,便轻易破解他的剑气。
等佛尘风剑扑面而来时,剑锋早已化作一阵微风,仅仅吹动了他几根发丝而已。
实力差距天上地下,杨玉龙只得气乎乎地干瞪眼睛。
渊临满脸挑衅的痛快神情,他笑着侧坐到步辇边沿,说:“本座让你三招,你能打到本座面前锦囊所放之处,那本座就由你处置。若不能,那就劳烦道长您今后别再对本座指手划脚,有空来管本座的事,倒不如管好你的徒子徒孙。”
渊临说完,便示意排头的小仙女在步辇前放下一个金龙锦囊。
“你!!”杨玉龙气急败坏,怒血冲冠,他没见过如此嚣张的人,堂堂清风宗派的道长居然要被邪王让招。
可他想立刻扳倒渊临也是不可能的,实力摆在这里。
再看看眼前那些初入门道的小道士们,他们根本即不能成为挡箭牌,又不能冲锋上阵。于是他只好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突然,他发现不远处的玉米杆间,似乎躲着好几个人。
杨玉龙判断着躲藏起来的几个人一定没什么武功,他的斗志瞬间被点燃了,就像狮子发现猎物那样,身心唰地一下都紧绷起来,然后对着渊临喊道:“哼,我说你怎么如此嚣张,原来你手里押着人质!”
“人质?!”渊临挑了挑眉毛:“我有需要人质的必要吗?哼。”
渊临斜眼往玉米地里看了看,以他所在的高度,完全能把席紫鸳一行人尽收眼底。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席紫鸳伏在地上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
但现在的渊临已经不记得她了,只是看着她觉得熟悉。
巍家兄弟和杨秀丽看到邪王在天上明目张胆地看着他们,一下子就泄了气,个个害怕得像筛糠一样。
杨玉龙道长不知道地里藏的是谁,趁渊临不注意,他带着几个小道士冲到巍家兄弟身边,正想要抓人,这才发现,侄女杨秀丽躲在他们中间正瑟瑟发抖。
“你来这里做什么!”杨玉龙瞪大了眼睛,气得鼻歪嘴歪:“你这是要坏我的事!!”
“叔叔……我…我…”杨秀丽无法解释,也很难解释。
杨玉龙气坏了,开始有些乱了阵脚,他本想要拿这些人当成档箭牌的,但现在他不可能把亲亲侄女丢到空地里。
而围在她旁边的男孩子,从面相上他并没认出是巍家的孩子,但从衣着上看,却不难判断他们的身份。
也就是瞬间的决定,他一把拉起穿着朴素的席紫鸳,然后将她扔到玉米田的空地上。
席紫鸳就知道他会这么做,看着杨玉龙道貌悍然的样子,倒挺会分高低贵贱的。
就在杨玉龙道长把席紫鸳扔出去的时候,巍福急得差点喊出声来。
虽然他当着杨秀丽的面说过,在危急的时候要把席紫鸳当成挡箭牌用,可那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里并没有这个意思。
有道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现在他心里是即难过又十分懊悔。
干嘛非得来这里看高手对决,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席紫鸳不怕,也不懂得怕,就算皇甫智渊改了名字,换了面目,只要他没丢掉定情信物,那他就依然是自己的未婚夫。
席紫鸳眼神里流露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目光,这让渊临有些诧异。
他从步辇上跳下来,华美的衣襟和飘飘长发在空中浮出惊艳的弧度,最后款款落到席紫鸳面前。
越是走得近,渊临就越是觉得席紫鸳似曾相识,
尽管他的目光冰冷得很,面色又寒得可怕,如果没有那半块玉佩,席紫鸳怎么也不敢相信,站在咫尺的人就是皇甫智渊。
的确,他完全变了,在仙界里的那个知书达礼、温润如玉的好哥哥不在了。
他呼出的气息那么地细微冰凉,他的话语除了嚣张和愤怒,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天庭出事的时候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下界以后他不用原来的名字?听说他的父亲皇甫悦只是失踪而已,这又是为什么?
许多解释不清的问题从席紫鸳心中油然而起,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回原来那个温柔的皇甫智渊。
渊临看着席紫鸳,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杨玉龙道长斜眼给周围的小道士们抛去一个暗示,突然地,小道士们纷纷冲着渊临甩来来无数佛尘风剑。
渊临早早就感受到锋利的风剑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他很本能地往席紫鸳身边靠拢,又将广袖扬起后,将她罩在袖下。
有这么一瞬间,席紫鸳有种他恢复了神智的错觉,正想暗喜,却抬眼看到了他面容依旧毫无感情。
他不是在保护自己,而是在危险中作出保护的反射动作。
席紫鸳不知他为什么要保护自己,他来得如此迅猛,容不得她多考虑,却又没有肢体上的任何接触。
心中暗喜瞬间变成了刺痛。
渊临最恨暗剑伤人,更不用说在这里还站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这下他彻底被激怒了。
他收起袖子,站到席紫鸳前面。
接着他伸双手擎天,气运丹田,随着空中响起炸裂的巨响,众人看到步辇那道墨红色的罩布上盘着的黑金色蛟龙凭空化作两把利剑,自动飞到他的手里。
杨玉龙道长露出轻蔑的神情,显然看不上渊临的招式,他嘲笑道:“蛟龙乌血剑,还是两把,今日贫道也算开过眼界了。大家上!”
一声令下,小道士们便围着渊临簇拥而上。
与此同时,杨玉龙道长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席紫鸳把她当成人肉盾牌,挡到自己面前。
渊临嘴里轻声骂了一句:“卑鄙!”
紧接着,渊临左右开弓挥剑,逼得杨玉龙道长步步后退,趁他踉跄,抢先一步将席紫鸳推到玉米田埂外。
没有肉盾,渊临全力攻击杨玉龙道长。
手里两把蛟龙乌血剑犹如飞龙般迅猛刺入道长胸膛,顿时,杨玉龙道长的鲜血四处喷溅。
小道士们见着形势急转直下,只得把渊临围起来,重新摆出防守阵型。
而田埂外,还有不少小道士玩命吹起一种特别材质制作而成的壶笛,这是搬救兵的信号笛。
渊临知道这种节奏的吹法,他们呼叫的并非本宗派救兵,而是修仙武宗派五大家的集结号。还在为找不到小说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公众号:r/d/w/w444或搜索热/度/网/文《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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