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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邪王的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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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韩清被赵方美气走了以后,巍家三兄弟就没再来过杨府花园。
  斐达健说送到大小姐房里的饭菜每天都被原样退回来,好劝歹劝,费了老大劲才劝她喝汤渡日。
  赵方美跟韩清见面时还各怀鬼胎,现在算是彻底闹掰了,谁也没得好处。
  不过他们两家人闹别扭也没怎么影响席紫鸳,她和阿娘在后院里生活得很悠闲自在。
  日子就这样慢悠悠地过着,日复一日,初秋过得很快,到了中秋,娘俩用杂粮作皮包了不少白素菜馅的饼子,方翠说这叫月饺子饼,两种口味合着吃更有滋味。
  席紫鸳特别喜欢阿娘这种新发明,不止是做饼子,只要有火,阿娘就能用手上能拿到的粮食做成式样不同的菜品来,遇到做法简单的,席紫鸳就跟阿娘学。
  过了深秋之后,席紫鸳已经完全掌握月饺子饼的做法了。
  为了能让家禽安然过冬,阿娘最近越来越忙,她要跟着杂役们把鸡舍加固了,还要在顶棚上加厚稻草,中午常常不能回屋来给席紫鸳做饭吃。
  席紫鸳就跑到菜地的沟渠里捉泥鳅然后蒸给阿娘吃。她很喜欢凡间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尽管已经无法再和动物们交流,却和人类有了更近的接触。
  在后院里,人们大多喜欢讲家里长家里短的琐碎事情,在席紫鸳这里听来,很生活化却又隔着一层深深的沟,毕竟她没多少凡间的生活经历,常常听得迷迷茫茫。
  她更喜欢隔壁洗衣妇们讲布坊里的故事,也喜欢老厨子们讲灶王爷的传说,还有天天守在偏门外的马夫们,他们见多识广,说的尽是天下大小事。
  最近,她发现丫环们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关于邪王的小道消息,引得她阵阵好奇。
  之前在堂层里捡到李小红的玉镯子,在阿娘和斐达健的帮助下,重新粘好复原了,就价值来说,已经不再值钱,单纯只当饰品使用还是挺美观的。
  借着这个借口,席紫鸳托送菜的丫头们联系上了李小红,李小红性子有些孤傲,主子摔了的镯子她是不准备捡回来的。
  不想席紫鸳这么有心,还给修复了,多少还是有些小触动。
  于是又借着归还菜盘的机会,跟席紫鸳有了接触,如此一来二往,大家渐渐熟络起来。
  这天,趁着斐达健要给大小姐熬梨晶汤,还差两刻钟才能炖好时间差,席紫鸳兴冲冲地拉着李小红坐到后院中的凉亭上。
  她太想知道丫头们平时到底在谈论渊临什么事了。
  只是提到渊临的名字,李小红竟然抿嘴笑起来,脸上似乎还挂着谜一样桃红色。
  李小红说这个邪王是天底下武功最高强的人,长相又超级俊美,是个要力量有力量,要容貌有容貌的奇男子。
  虽然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他很坏,有人传言他专门抓小姑娘来挖心吃,又有人传言一些比较离奇版本,比如他挥挥衣袖,就能使出惊天动地的神功,大晴天能变黑夜;又或者被吃了心脏的女子们,没有回来的都会成为他身边的小仙女等等。
  再后来,有人回来了,还是活蹦乱跳着回来的,谣言不攻自破。
  只是暗地里,那些见过邪王本人的姑娘,回来以后,一个个都不愿意再嫁人,她们也看不上别的男子。
  当然,不同的人有不同说法,谁也不知道哪个版本是真,哪个版本是假,但总结所有版本里对邪王的描述不外乎是人俊,武功高。
  说到这里,李小红拉起席紫鸳的手,带着一脸崇拜的神情,痴迷说道:“紫鸳妹妹,如果哪天你看到菜地里起了奇怪的迷雾,一定要告诉我,我要偷偷地到雾里找邪王,希望他能看上我的资质。”
  “小红姐姐,你这是喜欢他的意思吗?”席紫鸳听着有点发蒙。
  “啧…人人都说你傻,你还真傻呀。我是仰慕他,就像大小姐们个个都仰慕巍家大公子一样。不过我们福薄,就算嫁过去也只能做妾,但能遇到邪王就不一样了,说不定能当原配。哈哈哈……”李小红边说边笑,脸上又是一阵桃花。
  李小红说话声有点大,提到邪王,马上引来附近好几个小丫头,每个人都是一提他名字就直泛桃花。
  有些事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却是愁上添愁。、
  席紫鸳双手支起下巴,完全没办法参与到她们的话题中去。
  在她看来,渊临身上已经找不到皇甫智渊的任何踪迹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斐达健把大小姐要的汤熬好了,他让李小红趁热端回东偏院去,见着大丫环走了,余下的小丫头们随即四散而去。
  席紫鸳一个人默默回屋,给阿娘做午饭,她窝在火盆边上,挑了几块大红薯埋进炭灰里,煨着吃比烤的香。
  早上在沟渠里捉来的泥鳅不知道是缺痒还是冻坏了,条条都翻白肚,也罢,随便串了几条,再放置到火盆边上,一边慢火烘烤一边等阿娘回来。
  最近没有裘金银来刁难,也不用忧心去当老夫人和巍夫人的夹心饼。
  娘俩互相呵护着,爱护着,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或许是天天见面的缘故,斐达健对她现在的变化,只是淡淡地夸了句:“嗯,总算有点人样了。”
  确实,席紫鸳比刚刚被贬落凡间那时要圆润多了,肤色也越来越白净,尤其是在屋子里烤了火盆再出门,脸上泛出粉嫩自然的腮红,越发显露出原本在仙界时那种灵动感来。
  离仙界远了,天庭里的记忆慢慢开始变得依稀,她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做恶梦了,更见不到渊临。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倒是他的故事在民间被流传得越来越离谱。
  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有时,她会在没人的时候琢磨那块定情信物,可不管她是揉搓玉佩还是轻敲玉佩,渊临都没有出现。
  明明记得他说过是因为玉佩他才会到她身边来的,怎么现在一点也不灵呢?
  席紫鸳以前只知道玩,但现在却发现在后院里多待一天都很煎熬,她想见皇甫智渊,哪怕他现在的身份是邪王渊临,那也想见他。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努力回忆在仙界时皇甫智渊的样子,只可惜,除了他清瘦的背影,其他依旧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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