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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县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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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面吃了晚饭回到小院,杜月生在想一直在外面解决吃饭的问题也不是个事,最好还是自己做饭好点,不说钱的问题,自己做的饭菜也合自己胃口,不过想想又算了,自己一个人弄起来麻烦,还要读书练字,暂时只能这样了。
  又练了一会字,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掌上灯,杜月生拿着一本书靠在床上看着,却不太看得进去,今天的事情对他冲击很大,书法真的能这么神奇?这个世界还有多少秘密在等着自己?
  迷迷糊糊中,杜月生睡着了,再次进入了梦中那个虚无的空间,每天晚上睡着都会做这个梦,杜月生也是见怪不怪了,没了之前的忐忑和惊慌,抬头看着发出淡淡金光的巨大石碑,杜月生开始认真思索着石碑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一个梦,真的是梦吗?如果不是梦,这又是哪里?
  也难怪杜月生会疑惑,没听说谁在梦中会这么清醒的,还能有正常的思维,一切的感觉都那么真实。
  而今天郑长文长老显现出来的书法的神奇,让杜月生联想了很多,石碑上的文字能幻化出万丈高山,是不是也是书法的一种高深境界?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杜月生这次没有再看第一个“山”字,而是看向了第二个字“水”字,一眼看过去,下一刻,杜月生就被无量的水给淹没了。
  第二天一早,在街上吃过早饭之后,杜月生就马不停蹄的去了县学,第一天去报道,杜月生穿上了娘亲亲手缝制的白色儒生长衫,倒也彰显出几分读书人的风采。
  县学距离杜月生的住处不远,步行过去大约一刻钟多点,当杜月生来到县学大门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县学学子到来了,杜月生跟在人后进了县学,县学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已经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另一部分是还没有通过院试没有功名的读书人,这部分人基本上都是郦城内各大家族、官员的子弟,如今还要加上杜月生。因为朝廷对读书人的重视和投入,几乎所有的书院都是官办,几乎没有私塾的存在,只有一些小家族不够资格进入县学的才会自己弄个族学出来,就像杜家庄一样,哪怕是一些是士林中名气很大的大儒,最多也只是收几个学生在身边培养。
  杜月生找到县学负责接待的官员,把学政大人亲笔写的入学证明拿出来后,中年官员立即热情得不得了,不管什么地方,追逐权势都是常态,杜月生也见怪不怪,反正自己得到了利益就好。登记完后,中年官员亲自带着杜月生过去学堂,一路上的学子看到官员亲自给杜月生带路,都暗自思索又是哪一个大家族的子弟,不过看杜月生的衣着打扮也不像啊。
  人群中,许银候宛如鹤立鸡群,身边几个学子像是狗腿子般簇拥着,许银候看着杜月生脸上带着疑惑,他倒不是疑惑杜月生的身份,在郦城还没有几个人身份比他高的,他只是感觉杜月生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杜月生没有看到许银候,在中年官员的介绍下认识了讲学的夫子秦庸,然后找到自己的教室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一个班上的同窗并不多,才二十几个人,杜月生大致打量了一下,年纪从十岁到十六七岁的都有,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看起来都是非富即贵。就在杜月生四下打量的时候,一个身影站到了他面前,杜月生抬头,就看到了许银候带着傲气的脸,杜月生有些意外,想不到竟然和这个许二公子成为同窗了。
  “你叫什么名字?哪一家的?”许银候居高临下问道,语气中满是傲气和命令式的询问。
  “在下杜月生,见过许二公子。”杜月生站起来道,他可不习惯仰着头和人说话,虽然再站起来也没有许银候高,不过总比被俯视强。
  “杜月生?郦城没有姓杜的大家族。”许银候皱了皱眉头,对于杜月生认识自己根本不在意,在他看来如果在郦城不认识他的人才是怪事。
  “我不是郦城之人,许二公子不认识我不奇怪。”杜月生淡淡道。
  不是郦城人,那只能是郦城外某个家族之人了,这样的小家族出来的人,可不入他许二公子的眼,许银候听了之后面无表情,直接转身就走了,留给杜月生一个高傲的背阴。
  杜月生愣了一下,这家伙什么意思,看不起自己?杜月生笑了笑,也不以为意,他原本就没有和许银候结交的意思,这样也好,安静的读书练字就好,不管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一样,当你有实力了,自然不缺乏找上门和你结交之人。
  其他人在许银候过来的时候都在看热闹,这时看到许银候的态度,也明白杜月生肯定没有多好的背景,自然也不会主动和杜月生交往,杜月生也乐得清静。
  不一会儿,夫子秦庸拿着书本进来了,秦庸还是很有威严的,往讲台上一站,课堂内立即就安静下来,然后他按部就班的开始讲课。多年之后再次坐在课堂之上,杜月生也是有几分感慨,不过很快就收敛心思认真听课,这种传统的授课方式虽然枯燥一点,讲解方式也相对深奥,不过杜月生理解起来完全没问题。
  一堂课过去,夫子秦庸夹着书本出了课堂,杜月生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许银候又来到了身前,杜月生眉头微微一皱,道:“许二公子有事?”
  “我想起来了,字祖庙。”许银候冷冷的盯着杜月生,语气中带着莫名的愤怒,“你就是那个在字祖庙前想看我拉车的狮虎兽的那个小子。”
  “许二公子记性不错,是我。”杜月生道,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许银候这家伙竟然过目不忘,不过这家伙这愤怒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要说愤怒也该是我吧?
  “你不过是个普通人,几天不见,转身就成了读书人,还进了县学,你是怎么做到的?”许银候问道。
  “我怎么做到的,好像不关许二公子的事吧?”杜月生皱眉道,这家伙管得倒是很宽。
  “哼!县学是什么地方,能在这里读书的人,哪一个不是大家世族的子弟,背景深厚,你一个不知道哪个小家族出来的普通人,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做同窗?”许银候冷喝道。
  许银候可不是故意针对杜月生,在这个等级森严、读书人高人一等的社会,任何打破现有规矩的人都会被抵制,从前几天杜月生的衣着就知道,那个时候杜月生只是普通人,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县学学子,高傲如许银候,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存在,他觉得这是在侮辱他的身份。
  许银候可是县学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受到众人的关注,众人都好奇他再次找上新来的小子有什么事,这是听到许银候爆出了杜月生的身份,众人都有些惊讶,随后就产生了和许银候同样的心思,一个小家族子弟,前几天还说普通人的小子,有什么资格成为他们的同窗?一时间,看向杜月生的眼神,慢慢的都是鄙夷。
  “我有没有资格,好像和你许二公子没关系吧?”杜月生冷冷道,这个许银候,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许家是厉害,但不代表杜月生就真的怕了他。
  “当然和本公子有关系,本公子是何等身份,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成为本公子同窗的。”许银候傲然道,“你若识趣,就自己退出县学,你若不识趣,本公子就让你在县学呆不下去。”
  “许二公子不觉得自己太霸道了吗?还是说,县学是你许家开的?”杜月生冷笑道,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一个小屁孩仗着家世装大尾巴狼,杜月生可不惯他,“我杜月生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怎么识趣,我倒是很想知道,许二公子是怎么让我在县学呆不下去的。”
  两人的交谈充满了火药味,一干吃瓜群众在旁边看得大为过瘾,很久没有看到许银候发飙了,这下又有好戏看了,不知道这个叫杜月生的新来的小子能撑多久。
  “好!你有种!我们走着瞧!”许银候铁青着脸,丢下一句狠话走了。
  杜月生脸色淡然的起身,走出外面去如厕了,也不管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是一群十几岁的毛孩子,杜月生犯不着和他们计较,出门的时候,杜月生看到一个穿青色长衫的少年暗中对自己竖了个大拇指,不禁心中暗笑,看来许银候虽然家世了得,但在县学里也不是没有对手。
  一刻钟的休息时间过去,夫子秦庸再次走上了讲台,还没等他开始讲课,许银候突然站起来说道:“夫子,我有话说。”
  秦夫子看了一眼许银候,眼中有不满之色,但还是忍住不快道:“有什么话快说,别耽误上课时间。”
  “夫子,我要求将杜月生赶出课堂。”徐银候大声道。
  后面,心里还在想着许银候有什么后招的杜月生,差点被一口气呛死,止不住的咳嗽,简直哭笑不得,看这家伙牛逼哄哄的,还以为有什么厉害的招数,没想到竟是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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