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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天网恢恢之山河同在 / 第七章 突如其来

第七章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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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三侠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吧?你所谓的飞鸿山庄的美女一代一代遗传的都神形相似是否真的虽然有待考证,但无极甄氏多出美女哪可是有史为证的。想想看,一个能让曹孟德不惜一战、让魏明帝一见即战剑落地、并用自己战袍亲自为其擦汗洗脸的美女该是何等地闭月羞花?一个让曹氏兄弟反目、让一代才子曹子建思念成痴、最后不得不以一篇洛神赋寄托相思的美女到底该是如何的沉鱼落雁?如果俗三侠口中的传说是真的话,哪我可就真不得不相信了。曹子建的洛神赋虽然写得传神,但小生觉还是有那么点言不尽意。对,就是有点言不尽意!因为现实中的人要美得多。这种美实在无法言传,连曹子建也会理屈词穷、江郎才尽。我的甄大小姐,小生的话说得可对?”
  这位自称长书红的少年还真是这方面的高手。这一番说辞和奉承饶是最娴静的女性也不得不心花怒放。
  “二哥又在信口开河了。你怎么知道白衣姐姐姓甄的?难不成她悄悄地告诉过你?不对呀,好像她从来没有和你单独在一起过呀!”至此场合,自然少不了他们兄妹的舌枪唇剑。
  “小妹妹说的不错?连我们沧州地界的都不是很多人知道飞鸿山庄主人的姓氏。我看长小兄弟就是瞎蒙的也不一定!”
  约定俗成宋二宝也跟着瞎起哄来。
  “少见多怪、少见多怪,你们真是少见多怪了!虽然本少爷我没来过沧州,也是第一次听说过这飞鸿山庄,但我有眼睛、有脑子呀。如果你们不信,学生读一首在山庄一件屏风上无意看到的诗,你们就会知道学生所言非虚了。”
  自称长书红的青年也不争辩,摇头晃脑地又开始吟唱起来,也不分什么场合。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念君去我时,独愁常悲苦。
  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出以复何苦,入亦复何苦愁。
  边地多悲风,树木何翛翛。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我明白了!敢情二哥仅凭昭明皇后这一首塘上行就敢断定这飞鸿山庄是无极甄氏的后人?有意思、有点意思。难怪我家号称大才子、从来都眼高于顶的二哥竟然当着那位绝色贵妇人的面跟曹子建过不去呢,小妹当时还以为我家二哥一时痴情大发而不可自制,被人家夫人绝美的容貌给迷惑住了呢!却原来有这么一层意味。不错、不错,难怪叫飞鸿山庄?却原是来自那一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如果是这样的话,难不成这白衣姐姐竟然是昭明皇后的后人?这简直也太神奇了点吧?”
  听到长书红的长篇大论,叫长书黛的小姑娘也信口开河起来。也不知道是真的得到启发才开始才思如涌的,还是刚想明白、自觉和不自觉地开始和自己的兄长唱起了双簧。反正这一段对白不仅把沧州七俗他们、甚至连那个白衣少女、那个老管家和丫鬟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两个什么样的精灵?就凭这些点点滴滴就能如此长篇大论、海阔天空,也太过分了点吧!
  “只是我有一点想不太明白,无极甄氏家族离这里虽然不远,但哪可是真定府的地界,与昨天那位叫常山再的应该是同乡。也不知什么时候迁到了这里?还建了这么一个气势宏伟的飞鸿山庄?”长书红仍在那里自顾自地信马由缰。
  “我说各位,大家就不要在这里推理了。你们不是要赶着去看百戏大会的开幕吗?我们得赶快走了,不然恐怕就来不及了!”
  那个老管家大概看到几个人在这里不停地议论自己主人的家事有点不耐烦了,所以开始催促。
  至于对上面大家的议论本身,他们的反应更是明智-----不置可否,把一切都留做悬念。
  “就是小姐,你不是想偷偷滴溜出去吗?这么耽误下去,万一太太回来了,你可真走不出去了!”叫环儿的丫鬟看来还是跟自己的小姐近一些,又或者是在与老管家配合,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去。
  “大小姐你恐怕不能出去。夫人可说过的,你这几天被罚禁足不说,就是平常如果没有大师兄陪同和保护也不得走出大门。老奴可不敢放你出去!”老管家看到自己目的已经达到,马上就开始接过话头。
  “管家伯伯你可不能这样!先不说娘亲这样的惩罚本身就是完全不讲道理,就说这百戏大会又是多么不同寻常的节日呀,怎么能不让我去看一看呢?我还要为我们家的班子和大师兄他们加油助威呢!这个机会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非去不行!”
  没想到这白衣少女看起来文文静静、萌萌的,骨子里倒有一股韧劲。一幅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样子。
  “小姐可不要误解了夫人的好意。听大师兄他们说,这几天沧洲城可是波诡云谲、风雨欲来。夫人还不是怕大大小姐有什么危险?禁足只是借口罢了!”老管家有点欲言又止地试图解释。
  “管家伯伯你行行好,就放白衣姐姐与我们一起去凑个热闹吧!至于安全你完全不必担心,有我家二哥在,有谁能欺负得了我们?我二哥可是一直自称此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充当护花使者。现在我们两个的安全就暂时都交给他负责了。何况、何况,不瞒姐姐,我可还有绝招呢。真有啥风吹草动,保证百试百灵!”
  又上来一个帮忙的。这一身红裙的小丫头更是叫绝,干脆跑到老管家跟前、扯着老管家的袖子耍起娇来。
  “小姐是主人,如果你执意要去我们下人当然不敢阻拦。但小姐可不能说我们知道这些,我们可不想受到夫人的惩罚!”是老管家代表那个丫鬟一起在推卸自己的责任。
  “真是这样吗?你们肯带着我一起去找大师兄?”白衣少女显然有点兴奋。
  “跟我们去当然可以!不过你可得像往常那样把脸蒙住。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出现导致万人空巷、甚至引起无谓的争端。要知道现在这世道,女人太美可不是福气反而是祸害。不说当地豪强、流氓无赖,甚至是朝廷官府又何尝不是一个个见色起意、为所欲为?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更是累见不鲜。小姐还是小心点好!”长书红也不知真是这样考虑的还是在继续借题发挥。
  “公子真是玩笑了!小女子哪有你说得哪么出类拔萃?远的不说,眼前这位穿红裙子的小妹妹我看就跟妾身不相上下。”白衣少女脸色微微一红,不要好意思道。
  “姑娘见笑了!舍妹长的确是不差,但一则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又算江湖人士,如果稍大一点,家父、家母也肯定不会让她如此抛头露面的。”长书红看来有点得意,但是也表示了客气的意思。毕竟他也不想得罪自己的妹妹不是。
  “大家快走吧,好像是夫人朝这边走来了。”叫环儿丫鬟的这一句话比啥都好使。众人再顾不得叽叽喳喳,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急匆匆地离开此地。其中穿白裙子的姑娘自然是害怕被发现、无法去看热闹了。其他人则更多的是不想再找麻烦罢了
  一年一度的沧州百戏擂台大赛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幕了。无论对于参与者还是旁观者都是一件令人激动非常的事情。
  主会场自然是人声鼎沸、摩肩擦踵。正可谓广场千步,方山立于众工。大乐九成,固海涵于杂伎。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显贵都暂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忘情地沉浸在这一盛事之中。人们时而手舞足蹈、时而胆颤心惊,随着台上的表演而惊心动魄、身临其境。
  至于说书的、卖唱的、剃头的、挑担的更是忙的不亦乐乎。正戏还未开场,作为配角的他们早就已经赚得钵满盆肥、眉开眼笑了。
  在沧州府衙代表和沧州地界百戏联盟主事先后发表完例行公事般的训话后,先是烟火表演,接着就是正戏开场。各个杂耍班子自然是使尽浑身解数、拿出各自的看家绝活卖力地表演,试图获得观众的好评。
  经过几轮循环和较技,一些小门小派和草台班子渐渐被淘汰出局。到了第四天的光景,整个擂台赛就只剩下了甄、范、纪、孙四家的班子在较劲了。
  虽然这沧州地界的杂耍可谓五花八门、更可谓遍地开花,但真正有实力和技艺高超的就是上面这四家了。不仅仅是他们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更因为他们都是拥有想当的武功底蕴的家族和门派。
  因为各家发迹的历史和条件不同,他们的绝技也自然也各有侧重。
  甄家的班子最擅长的长杆和柔术表演,外加乔装口技也是他们的长项。这与他们家族文武双修有很大的关系。长杆表演不仅要求顶住长杆的大力士有充分的耐力和臂力,更要求爬竿的表演者身体平衡方面拥有高超的技巧,没有一定的武功底子自然是难以完成的。而乔装口技要求的是脑子和手段的灵巧自不必说。
  范家的拿手功夫则是马术表演和叠罗汉。这些和甄家有些相似,都是力量型的表演居多。当然,驯兽也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纪家号称沧州地界的杂伎鼻祖,但是因为他们一直是读书起家,所以手脚上的功夫慢慢地已经退步不少,现在能撑起门面的只有剑舞和幻术表演了。
  至于孙家更多地是一些集体配合项目,手上的技巧和脚上的技巧要多一些。什么飞去来器,高杆转碟等等自然也人让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终于最后一天的决赛到来了。四家自然都憋足了劲要一展身手,试图月宫折桂。
  让人庆幸的是,这百戏擂台大赛进展竟然非同寻常般地顺利。虽然中间有这样或那样的小插曲,但主要角色和竞争者之间基本上都遵守了各种规则,私底较劲和相互使绊子的不是没有,但最终都顾忌到了最起码的江湖道义,至少没有明火执仗、大打出手。
  做到了这一点,不论是主办者还是参与者都松了一口气。只要把这最后一天项目完成、决出最后的优胜者,就算大功告成、功德圆满了。
  欣喜若狂之余,我们前面提到的那些参与者和悲观主义者也开始暗自庆幸,甚至开始相互调侃。
  “不是说百戏擂台赛会有人捣乱吗?不是说有什么天大的阴谋吗?说得煞有介事似地,弄得大家几天来都提心吊胆、连加油喝彩都不敢大声喊出来。到最后竟然是危言耸听、是草木皆兵、是杯弓蛇影!你们说的阴谋哪里去了?你们担心的什么变故又在哪里?搞得我们这些人哪里也不敢去,连那个小要饭的失踪这么多天了都不敢去找找?也不知道他到底咋样了?是不是安全?你们这些百事通一个个看起来都老谋深算的,我看真也不咋的呀!”
  叫长书黛的小丫头又开始叽叽喳喳了。语气中自然有那么点嗔怪和讥讽的意思。其中既有针对沧州七俗、也有针对自己的兄长长书红,更有对那个不在场的大师兄和那个号称真定常山再的家伙的不满和指责。
  “小妹妹说的也许不错!毕竟一个百戏擂台而已,没有多少人在意的。只不过我说长公子,你说那个常山再真的去跟踪齐鲁八怪他们了吗?那个小叫花子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再说,难道那八个怪物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消失了?我怎么越想越不明白呀!”穿白衣服的少女终于也忍不住开始抱怨了。
  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天,大家自然变得熟悉了。尤其是穿白衣的小姑娘担心一旦回到家里就再不会被放出来,所以这几天竟然一直与长氏兄妹住在客栈里。大家也自然从她与丫鬟的对话中得知,她确是姓甄,名若兰。名字未必响亮倒也算意味深长。估计是取自那一句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的缘故吧。反正这无极姓甄的家族从古至今都与曹子建他们一家有脱不清干系,借他洛神赋的一句话也不算侵权。
  沧州七俗中剩下的人除了对这位小姐毕恭毕敬外,自是多了一番对叫长书红的心悦诚服。还好这小子没有得意忘形,对这位甄若兰仍是一幅敬而远之的样子。称呼也是那种常用的甄姑娘、甄姑娘而已。大家虽无隔阂,倒也相安无事。
  “这大概就叫庸人自扰、草木皆兵了吧?一个百戏擂台而已。无非是这个行当里的人们争点名利罢了,谁又没事找事找什么麻烦?也得犯得着才行呀!我看诸位多半是小心过头了。至于齐鲁八怪很可能要么是追踪那个小要饭的来到这里,要么很可能就是像长兄弟兄妹一样是来看看热闹的也不一定。”约定俗成宋二宝也开始添油加醋了。
  “小妹稍安勿躁,俗三侠也勿需现在就下结论。现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说是功德圆满。还是甄姑娘说的有道理,齐鲁八怪绝不会平白无故地来到沧州,他们的同伙出现和举动表明他们也绝不会只是为了小要饭的才到这里。那么,大家想想看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们现在躲在暗处、引而不发又说明什么?你们也不认真想一想?”
  叫长书红的青年也开始苦口婆心起来。看来他也是被自己的妹妹一阵埋怨说的有点不耐烦了。
  “好了,我的好哥哥!你就不要辩解了。一口一个甄姑娘、甄姑娘的也不嫌酸得慌。若兰姐姐说啥都有道理,倒是你妹妹我反而成了没事找事、胡搅蛮缠了!我可是你亲妹妹呀!这么亲疏有别,也不怕我吃醋?”
  小丫头看来真有是点胡搅蛮缠了。又或者这小姑娘太过聪明,是在有意无意地帮自己的兄长的忙。只不过说者有意,听着无心。不仅长书红一幅波澜不惊、无动于衷的样子。叫甄若兰的的姑娘更是淡淡地一笑,好像与自己毫无关系似的。
  台下这一小撮人在这里议论纷纷尚没有结论。台上的比赛却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先是广场西面范家班的马术表演达到了高潮。
  但见人马相得,据鞍生风,蹄瓊电飞,咋看眼花缭乱,如入雾中。表演者马上起舞,或翻或卧、或折或踞,或坐或骑,或抢或脱,或跃而立,或顿而侧。时手撒辔,时身离蹬,堪堪将要坠地。围观众人自然心惊肉跳、花容失色,但旋儿却盘旋如初,稳如泰山。喝彩声、叫好声自是一浪高过一浪。
  东面唱对台戏的孙加班也不含糊,马上祭出他们最拿手高杆转碟绝技。
  但见十数位艳妆少女,双手各持数尺长的细杆出现在台上,杆顶上的盘子在不停的旋转。少女们或是左右翻转、或是仰卧起伏。偏偏那些盘子就像粘在长杆上一样,稳稳地在杆顶上旋转。当那些少女们单手里面的长杆增加到四根的时候,场上观众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掌声和欢呼声。想想看,每个姑娘手中已经是八根长杆、八只盘子在旋转,大多数长杆和盘子已经不是直上直下的状态了。如此难度可不敢说不算是绝顶的高超了吧!
  东西两个对台戏唱得几乎不分上下,南北两个台子上的表演也不甘居后。
  先是南面的纪家班幻术表演开场。什么隔空托举、刀劈活人等等让人如痴如醉;但一旦北面的甄家班祭出十数位少女的柔术表演时,那些柔软无骨似地动作和舞蹈立即将他们的风头抢去了不少。
  这纪家班也不含糊,空中飞人和飞剑表演马上又赚了一个满堂彩。但见数位表演者在空中飞来飞去,期间还夹在着刀光剑影来回翻飞和盘旋,既惊险刺激,又直观耐看。观众自然兴高采烈,拍手叫好。
  自认为最具实力的甄家班自然也不含糊,最后也祭出自己的绝招爬高杆来。连一直在幕后的那位大师兄也亲自上场。
  但见一根数丈高的竹竿硬是被他托起来,不仅转换着各种姿态和部位,竹竿顶上的表演更是惟妙惟肖,惊险刺激。尤其是当竹竿的人数不断增加、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的时候,观众的情绪也开始高涨起来。从一枝独秀到双子拜佛,从三羊开泰到四喜同堂,从五子登科到六六大顺,当竹竿上的人数达到八方来朝时,场上的气氛也达到了白热化。正所谓倾城人看长杆乐,一伎初成赵解愁。
  一根竹竿上顶着八个人在上面进行着各种各样的表演,不论是对上面表演的人、还是下面托举的人的功力和耐心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伴随着台下观众的阵阵高呼,不光是沧州七俗、连带长氏兄妹也有点如痴如醉了。至于那个叫甄若兰的丫头更是欢喜雀跃,全无了平日的那种贤淑宁静。对他的那个大师兄更是眼中充满了崇拜。
  “好!”
  在台下观众的欢呼嘈杂声中,突然一个尖细、高亢的声音盖过了其他所有的杂音传了过来,让所有的人听了都有点不太舒服。
  几乎与此同时,但见从南面纪家班子的表演舞台上的那些不断翻飞的利剑中突然有两只改变方向、竟然跨过十数丈的广场径直向北面甄家班的台子上飞去。看他们的力道和准头,可以断定这两把飞刀决非一般武夫所发,对方不仅是内家高手,而且暗器的功夫也肯定有相当的造诣。
  “不好!”伴随着又有人一声高呼,只见北面台子下面一个灰色人影也突然向台上飞去。
  “照顾好甄姑娘!”台下的长书红几乎在留下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的同时,也身形暴起、飘向北面的擂台。
  然而这一切都注定已经晚了三秋。
  第一个飞向主席台的灰影显然意在那两把从南面纪家班方向飞来的飞刀。因为它们的方向显然是那根高高的竹竿。一旦真让飞刀击中,那根数丈高的竹竿注定会从间断裂、杆子顶部的那八个表演者如果跌下来,自然不死也得重伤。毕竟这个时代既没有什么保护措施,而且上面这些人虽然有些功夫,但从这么高的地方骤然跌下来恐怕也很难来得及反应。
  面临如此突如其来的灾难,人们自然由不得不目瞪口呆、惊慌失措。那位灰衣人虽然反应该够快,但也还是慢了半拍,仅仅能在中途抓住了一把飞刀。由于世间过分仓促,又是在飘升时半路去抓、实际上是用自己的在手臂在挡那把飞刀而已,结果自然把自己的手臂弄成了个重伤。
  这还不是在重要的!因为不只是另外一把飞刀结结实实地击中了竹竿的中部,而且几乎在灰衣人堪堪即将抓住那把飞刀的同时,从下面的人群中又有一只飞镖向他的后背飞去。
  台下的长书红所以撂下一句话后即飘身上前正是看到了后面的这一攻击。看看已经无法赶到,这长书红反应也算够快,手中纸扇竟然让他当成暗器扔了出去,还好他的准头和内力都不错,堪堪在那只飞镖击中灰衣人的同时击偏了它。
  紧接着自然是那根竹竿咔嚓一声从中间断裂,竹竿上的八个表演者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纷纷跌了下来。
  好一个长书红这时也顾不得再隐瞒自己的武功身手了,身形尚未站稳即是几个连续旋转,竟然来得及对那些从竹竿上跌下来的人施以援手。然而,到底是因为时间过份仓促、再加上掉下来的人实在太多,他也仅仅来得及接住三个跌下来的人。至于其他五个几乎全都跌成重伤,有三个竟然当场死去。
  最可惜的是,那五个掉下来的人中竟然有两个人先后砸到了本来仅是手负重伤的灰衣人身上,给他来了个二次创伤。而且这一砸正好发生在灰衣人受伤跌落在台下、毫无防护意识的时刻,所以这第二次受伤甚至远远超过了他手部的刀伤。
  还有更倒霉的呢!在众人手忙脚乱地开始救护那些摔下来的演员们时,大家也终于发现扛着整根竹竿的大师兄竟然也委顿于地、一幅痛苦的神色。等沧州几俗他们通过因为惊慌失措而四散奔逃的人群来到主席台后才发现,那位大师兄下腹部竟然也中了一把飞镖,伤势严重。虽然他勉力支撑、以避免给竹竿上的人造成更大的伤害,但因为伤势过重,到底还是扔掉了竹竿。当然,因为它本身已经从中间被切断了,即使他不扔下,那跟竹竿上的人也无法保证安全,最多受伤程度稍轻一些罢了。
  这把飞镖应该是与射向灰衣人背后的那把飞镖是同一个人、而且是同时发的。可惜灰衣人的背影正好挡住了长书红的视线,结果他只看到了那把飞向灰衣人的飞镖,也仅来得及来得及对它采取了措施。
  也正是到了现在,人们才真正认识了这个叫长书红的青年的武功和身手。真不知道他还隐瞒了多少。当然了,此情此景大家也顾不得探究这些细节了。
  由于发生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百戏擂台大会大最后闭幕式和推选最终优胜者的活动自然不得不中止。乐极生悲大概讲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官府衙役捕快自然很快接踵而至。先是将纪加班的有关人等缉拿查问,接着又开始对甄家班进行了严密的包围和监视。不是因为大家忙着救人,估计也会被拿去询问不可。至于主要肇事者、也就是台下发飞刀的嫌疑犯却早就随着人流逃之夭夭了。
  官府人等自然知道这些,所以干脆连样子都懒得做一下。到是对待甄家的人一幅恶狠狠的样子,呼来喝去的跟对待嫌疑犯差不多。理由倒也冠冕堂皇,因为甄家出了命案不论凶手是谁,都脱不了干系云云。不是看着长书红一个少年正忙着救人、长书黛更是小女孩一个根本说不上话,而沧州七俗一个个像凶神恶煞似的又不好惹,估计连他们几个外人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这不是真定常山再兄弟吗?你怎么回来了?还来得及上台救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跟咱们说说。”
  约定俗成宋二宝他们几个在搬开那两个摔下来的伤员后才发现,刚才冲上台子救人的灰衣人竟然是前天不见的那位自称真定常山再的家伙。这才一面手忙脚狂乱地为他检查伤势,一面忙不迭地问道。
  “我没有大碍的,自己调息一阵就会没事了。快去铁佛寺!小要饭应该是被绑到哪里去了。不仅除尘大师、好像还有秘籍什么的都有危险。我是发现他们踪迹后赶来报信的,刚到台下就发现有人暗算甄家班。本想帮忙没想到因为身体受伤、功力受损,忙没帮上还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常山再好像被砸得不轻,说了几句话后竟然咳嗽起不停、还吐了血。
  “长公子你赶快救救我家大师兄吧!他伤得哪么重、还流了哪么多血?”甄若兰也顾不的矜持,语带哭腔地哀求着。
  “甄姑娘不必太过担心!我已经为你家大师兄止过了血了。他虽然受伤较重,但因为伤在下腹部,只要不再大量出血暂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把他送进客栈静卧,伤口长好之前千万不要动,更不能用力。”长书红一面为常山再处理伤势,一边解释道。
  “常兄你也不要着急,先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叫化是被谁绑去了?这又和铁佛寺有啥关系?”长书红一面将常山再平放到一扇门板上,一面询问。
  “这件事具体详情我也不太清楚,有的是我亲眼看见,有的则是我从偶尔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中得到的信息。当我跟踪齐鲁八怪他们出沧州向南走了大约十多里的时候,遇见了一高一矮两个山西口音的家伙。双方好像有什么分歧,争论得很厉害。那两个山西人责怪齐鲁八怪不顾大局、差点坏了大事。说什么杨大人对他们非常不满云云。齐鲁八怪则反唇相讥他们晋阳双煞是狗拿耗子,又说什么他们八人只接受童大人的调遣,谁是杨副总管什么的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接着,好像那两个山西人又说什童大人也得听从什么端王爷的调遣云云,齐鲁八怪才服了软并答应那两位山西人,只要把小要饭的交给他们,他们就同意接受杨副总管的统一指挥云云。”
  常山再断断续续说了半天,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常兄这些话我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晋阳双煞难道也牵涉到这件事情里面了?什么童大人、杨副总管的,他们都一起跟那个小要饭的过不去干嘛?再说,如果人就在晋阳双煞手里,那也就是说他们被交给齐鲁八怪了,那么他们又赶往铁佛寺干嘛去了?难道就是为了你口中所说的秘籍?”
  长书红的这些话显然是大家共同的疑问。
  “不瞒长小兄弟,有些事情我也没有全听明白。但小叫花子一开始确实是被那两个叫什么晋阳双煞的给抓走了,但当他们一起赶到晋阳双煞的落脚点时才发现,那个小叫花子又被人给截胡了。晋阳双煞负责看管他的手下也被人给抹了脖子。听一个受重伤还没有死干净的人解释,好像这件事是几十个黑衣蒙面人干的。这些人口音很重,有的还说的不是汉话。从他们口中一再提到铁佛寺什么的,晋阳双煞和齐鲁八怪判断这些人是奔铁佛寺了,所以也就跟着去了。”
  休息了好一阵,常山再又像挤牙膏似的说出了一些情况。
  “事情还越来越复杂了?先是齐鲁八怪、接着是晋阳双煞,他们应该是一帮的、又有区别,应该分属于什么童大人还有杨副总管两个领头的。可是又怎么牵涉到赵佶那个风流王爷了?那帮黑衣人又是干啥的?他们绑架小要饭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秘籍?他们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吗?”约定俗成宋二宝也在进行着推理。
  “这件事看来确实不那么简单。我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未必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与其这样我们干脆也不要多想了,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有些疑问。常兄说你来这里之前身体已经受伤。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齐鲁八怪能够伤得到你?”这次是长书红在提问。
  “长小兄弟所料不错,就齐鲁八怪哪点手段我还真没有放到眼里!不过,晋阳双煞那两个家伙可不是善茬,手头的功夫也挺厉害。不瞒几位,我本来是跟踪齐鲁八怪他们的,没想到一不小心让他们发现了,双方自然就干了一仗。齐鲁八怪不敌退走后,我却在返回的路上碰到了向什么杨大人汇报情况后从后面赶来的晋阳双煞。不瞒长小兄弟,晋阳地煞的那两把板斧虽然霸道,但我常山再也自信能够取胜,但那个天煞我可真不是对手。逼不得已跟他对了一掌,竟然还受了些伤。我是调息了好几个时辰、感觉没有大碍后才忙着赶了回来。兄弟以后遇到他一定要小心才好!”
  常山再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败在过晋阳双煞的手下。
  “大侠谦虚了!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本不必耿耿于怀。他日大侠百鸟朝凤枪练到大成之日,估计晋阳天煞也未必能占得了什么便宜。”
  这次是甄若兰在插话。
  今天这怪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这样一个文绉绉的小丫头,据她自己说除了练过杂伎的柔术之外就是熟悉化妆和易容了,真正的武功几乎没有练过,没想到现在竟然一语道破常山再的武功路数,甚至连失传已久的百鸟朝凤枪都说出来了,真让人有点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百鸟朝凤枪哪可是上古绝技,想当年长山赵子龙就是靠它七进七出曹军大营、救出刘阿斗的。真练成了这一绝技,估计晋阳双煞还真讨不到什么好处去。
  “好了,我们就不说这些假设的事情了!现在敌情已明,我们干脆也兵分两路:庸脂俗粉你和舍妹一起带着这位大师兄和常山再兄弟及其他伤员先到客栈安顿下来。记住我的话,现在他们的病情我已经做了初步处理,就让他们躺在门板上,不要乱动,一切等我回来处置。如果可能的话,你们可以先到附近药铺买些治血药物和白布预备着。其他四俗和未受伤的部分家丁跟我一起到铁佛寺去看一看。如果小要饭的真在哪里,我们也好营救他出来。至于秘籍一事我估计多半是江湖以讹传讹,倒不必过分在意!”
  这长书红倒是很有大将风度的样子,关键时刻也终于当仁不让、开始按照自己理解的轻重缓急发号施令。
  “哪恐怕不行二哥!别忘了你可是答应父母大人要和我一步不离左右的。现在你自己独自跑去逍遥快活,把我一个人扔到一边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不行,我得跟着你去。要我说让若兰姐姐也跟我们去得了,这些病人由家人和俗大姑保护和照顾应该足够了,何况还有官府的保护呢!”
  叫长书黛的小丫头一听这一安排,马上就不干了。
  “小妹不得胡搅蛮缠!你可知道铁佛寺现在可是个是非之地,而且我怀疑很可能是有人设下的陷阱。猎物是谁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你一个小孩子没有必要看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不是因为要救那个小要饭的我都不想去。何况客栈那边也需要人手保护和帮忙不是?至于甄姑娘就更不能去了。真有什么事谁还顾得上保护她?”
  这长书红毕竟大几岁,想问题要周到的多。
  “我就是不想被官府像犯人似地监视着不是嘛!反正我还是得跟着你去。实在有事也不怕,咱们不是有分工吗?我打不成架,跑路还不行吗?”小丫头根本就不买帐。
  “我同意长家小姐的建议。现在这种状况,我认为跟在长小兄弟身边恐怕才是最安全的,我相信我没有看走眼。长兄弟,我师妹也暂时拜托给你了!请你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前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周全。”
  是那个叫甄无为的大师兄艰难地开口说话了。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竟然有这一说法。是因为身受重伤、无法履行监护人和保护者的责任才不得不这样做,还是因为感到了什么危险或者隐瞒了什么、又或者有其他考虑,这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大师兄你就不要多再说话了!你都这样了,若兰哪里也不去去,就陪着你、照顾你!”甄若兰还真是个性情中人,贤妻良母型的女人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师妹不要任性!今天的一切你都看到了,现在形势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官府到底会如何对待我们更不得而知。对手难道仅仅是为了争一个擂台赛第一名才暗算我们?如果仅仅是他们纪家,他们又哪来的这样的胆量和实力?你再看看这些官差和衙役又是何种态度?他们是在保护我们这些苦主和受害者吗?何况现在师兄根本无法保护你。你就听我的话,暂时跟着长小兄弟。至于我的伤根本不用担心,我一定等你们回来,并利用这一时间好好琢磨一下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甄无为倒是个干脆的角色,话说的也未必完全没有道理。尤其是这种断然的态度,让人更怀疑其中定有蹊跷。
  “不,我才不管这些呢!我只知道现在这种状况我就应该呆在大师兄的身边、照顾大师兄的!”甄若兰也就是个小姑娘而已。虽然看起来比较早熟和听话,但是遇到这种状况自然关心则乱,也开始表现出自己的性格中坚毅和固执,更难得保持理智。
  “甄姑娘这样想虽在情理之中,但你大师兄的话应该更理智一些。要知道,能把飞刀从南面纪家班的台子上发到北面甄家台子上绝非一般武夫所为,更不要说一般杂耍人员,非内家高手根本做不到这一点。更重要的是,对方设计和布局非常谨慎和周到。先是把从纪家发来的飞刀作为障眼法,因为他们也知道,即使真正的内家高手,飞刀跨过这么远的距离、即使能割断竹竿、杆上的人也会有一定的反应时间、而且仅仅是竹竿被割断,人即使摔下来受伤也未必会是致命的。他们真正的目标除了挑起混乱外,主要应该是你的大师兄。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就更加复杂了。也许甄姑娘暂时躲开是上策也不一定!”
  聪明如长书红兄妹当然不会不想到这一切,但如此情况下估计他实在不敢多说什么,大概是不想动摇军心的缘故吧。现在看到这个姓甄的姑娘如此固执、而她那位大师兄也已经提出这一话题了,所以也不再避讳、苦口婆心起来。
  “长小兄弟说得对!这里面实在太复杂了,下面还会发生什么谁都难以预料。我们主要对手是谁?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干嘛要对付我们甄家?是被殃及池鱼还是其他?所有这一切我们几乎是一无所知。想到这一切我都觉得后背发凉。师妹就听我的话,先暂时离开这里!”甄无为挣扎着继续说道。
  “甄兄弟你可不能再多说话了,既然你坚持这样,我们就照你说的办就是!只不过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确实过于蹊跷,要说危险,恐怕哪里都不敢说是安全的。咱们大家都只能是勉力而为、自求多福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分手!”
  长书红也知道现在这沧州地界也不安全,所以也不再勉强,尤其是不想把自己的妹妹留在这里。
  “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手上的刀伤更不要紧,我也跟你们去吧!有些情况我更熟悉一些。”常山再也挣扎着站起来自告奋勇。
  大家都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主要是没有时间争论,所以最后自然按照甄无为的安排,由庸脂俗粉带领大部分家丁抬着那一帮伤员先去客栈等待,剩下的沧州四俗及其长书红、长书黛兄妹、甄若兰、常山再以及剩下十数位家丁一起赶往铁佛寺。
  这铁佛寺可是名声在外,它虽然属于沧州府辖地但却不在沧州城内,而是位于沧州以南百里之遥的东光城。正是因为有这么远的路程,加上交通工具又不趁手,尤其是又加上长书黛、甄若兰两个女孩子还得坐在车里,赶路速度自然受到影响。
  “既然这帮人已经抓到了那个小要饭的了,他们为什么还要跑到东光铁佛寺去?难道真有他们所说的秘籍?这里面会不会是个圈套?小要饭的到底是何身份?他真的有生命危险吗?”
  走在路上,长书红还在不停地寻思这件事情。既不敢与别人再次提起,又不敢露出担心的神色。毕竟跟身边有两个几乎尚未涉事的小丫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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