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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奕剑往事 / 第十八章 澜澜 2

第十八章 澜澜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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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姐,你的房间五叔我已经着人安排好了。”今日还没到落脚的客栈,我已在城里逛了一圈。
  在云家,有人会叫我大哥“三姐”,有人会叫他毛哥,可唯独叫我时,却规规矩矩的唤一声“三小姐”,倒不是我在云家有多高的地位声望,着实是因为我二姐,嗯,在他们面前并不是个温柔的女人。
  “且不必他们准备我的饭食了,我一会儿还出去呢。”云家除了我大哥二姐谁都不敢管我,到了这金陵城,便是领头的五叔也愈发由着我了,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已是三个多月,大哥和二姐以为我依旧精神不振,便以让我跟随五叔去金陵送货为由,实则是让我出来散散心。所幸,我还端着一个姑娘家的矜持,不曾闯过什么祸来。
  人们常说秦淮风月令人流连忘返,秦淮河上花船的歌姬舞娘亦是风姿卓然,各有情趣。我今日正要出门见识见识,看这秦淮河的姑娘跟我们苏州的姑娘比起来又有怎样的不同。可惜我这秦淮河还没逛一半,就已经被那花花绿绿的花船迷晕了眼。
  “三小姐怎的不走了,可是累了。”问我的正是二姐派给我的随身护卫七棠。
  正巧一辆花船靠了岸,船上清倌的琴听着顺耳,我道,“就去这船上看看。”
  在金陵城,大姑娘去花船吃个茶,听个曲,并不是什么有损闺誉的事,管家女眷们也常请一些清倌去家中宴客时跳舞献曲。所以我大咧咧的踏上船去,未曾注意,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着急。”一股醉人的香气扑面而来,听到这声音,那扶了我一下的男子立即向后撤去,恭敬地站到一个女子身后,垂下头去唤了一声,“主子!”
  我还不知道,不穿皮草的阿郎是这么玉树临风。只是那朱茜红的衣服一点也不好看,红烛红衣,映不出一点当日无名溪谷中的阳光明朗。我只觉得气息翻腾,耳中有如钟鸣,“那日溪谷一别,不过数月,想不到公子已得佳人在怀,当真可喜可贺。”
  阿郎只作充耳不闻状,对身边女子低声软语,“这里的茶,粗劣不堪,入不得主子的口,且请主子稍等片刻,阿夜为主子取点能入口的茶来。”他望着女的的眼神仿佛对方是这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而花船上的茶“粗劣不堪”,为对方取一杯顺口的茶乃是头等大事。
  那女子娇滴滴一笑,“今日有要事要办,这等小事不必在意。”她走起路来摇风摆柳,身子骨十分柔软,打量了我一眼,方才又道,“你可别岔开话题啊,这姑娘,怕是来寻你的吧。”
  看这女子言谈举止,我依稀想起大哥曾说过的,“念萝女子妩媚无常,一入帷帐此生难忘”这样狗屁不通的酸文来。
  阿郎却看也不看我一眼,端端正正的答道,“阿夜并不认识这位姑娘,也从未见过。”一副打定主意“你认错人了”的样子来。
  “想来确实是本姑娘认错人了,重回念萝,想来你的旧疾也不会时时发作了。”他既然自称阿夜,自然不再是溪谷那个我认识的阿郎了,我难得认真地点了一下头,说完头也没回的准备下船,那胸中强烈的恶心却忍不住,竟哇的一口吐出鲜血,眼前阵阵发黑。我有些讶异,难道我竟不济至此,不过一个暗自喜欢的人而已,居然还为他要吐一口血吗?
  “三小姐?”七棠扶住我焦急的询问道。
  阿夜“扑通”一声跪下来,“主子息怒,阿夜的确不认识这位姑娘,想来是同这位姑娘的朋友有三分相似,叫这位姑娘误会了。”
  七棠扶住我,若有所思的沉默着,那女子依旧笑的想朵娇艳的月季,“阿夜,自你回来,我就觉得你心不在焉,你心里的人,可是这个女人了?”
  阿夜道,“主子心里不痛快,只管打骂,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他们这般看似“争吵”,却叫我看的难受,早听闻念萝女子甚懂“御夫之术”,更有甚者喜欢豢养面首,有容貌出众者进入后宫或嫁入官家,恩宠也是寻常女子望尘莫及的。我只觉身体不适,强忍住对七棠道,“咱们回去吧。”
  七棠点点头,只对那女子道,“走是要走的,只不过还请姑娘赐药,解了我家小姐的情花之毒。”
  那女子有些意外,“你见识倒是挺多,竟识得是情花之毒,难怪无事,我看你样貌不错,不如来给我做面首,强过当别人的下人。”
  七棠不卑不亢的说道,“姑娘抬举了,在下在云家待着已经习惯了,看在我们大小姐同念萝的巩冰姑娘还有两份交情的情分上,请姑娘赐药。”
  那女子娇滴滴的笑道,“原来是苏州云家的,不巧得很,解药不在我手上。”她拨弄着耳垂上的碧玉耳坠子,“明儿我差人送过来便是了,不知三小姐住哪儿?”
  七棠咬咬牙,道,“那么明日烦请姑娘把解药送到云记胭脂铺来。”
  余下我已听不清他二人说了些什么,我只觉得浑身像火红的炭,心脏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咬。我堂堂云家三小姐,岂能被这种小人暗算,我手一挥,已把七棠腰间的短剑抽了出来,强打精神道,“不劳姑娘费心。”言罢,超胳膊狠狠划了一剑。
  好痛,疼痛刺激了我,“七棠,我们走。”
  “云家的姑娘果然烈性,那么,情花之毒发作时,可不要后悔呀。”
  那情花之毒果然厉害,回到客栈,我忽冷忽热的发作了好几回。七棠束手无策,只得遣了胭脂铺老板的媳妇来照顾我,又急急着人向苏州报信。我只来得及跟他交待一句绝不受那女子解药,便陷入了时醒时晕的情况。
  最令人难以启齿的是,下腹时时传来一阵莫名难耐的热意,直逼得我恨不能自尽已解其耻。
  但即使昏迷之际,我也不曾放松枕下的匕首,若我真坚持不住,便立刻了断以保全清白。
  “澜澜,起来,把药喝了。”
  二姐?我迷迷糊糊竟听得大姐的声音,接着一股苦涩的液体灌入口中,激得我神明也逐渐清醒。
  “澜澜,你可好些?”果然是二姐云晴兮,她仍是意气风发,雷厉风行的样子,左右吩咐道,“小春,再去拿两个枕头过来,小冬,去请苏先生过来。”
  我捂住胸口,又给自己切了一回脉,只觉得身体中那难以平复的火焰终于压下去了,脉象平和许多,“二姐,我好多了。”
  二姐心疼的拢了拢我耳边的头发,道,“别怕,毒已经解了,是苏先生救的你。”
  “对不起,二姐,总是给你添麻烦。”
  “知道错了就好了,往后就忘了他吧,你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我点点头,可是那要是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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