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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回程中伏首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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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队客栈,第四天早上。
  院子内已经有很多商队的人集合在打点回程的东西。
  云静修依旧早早起来,不过在他打完太祖长拳之后便拿出盾刀来开练。
  “这是挑,这是刺,这是斩,这是削,这是挡。”每一招使出都念一下招式的名字,招式已经练的很熟了。云静修就认准一点,简单的招式重复练,练成本能就成功了。太祖长拳就学了三招,现在已经成了本能,只是一直没有实践的机会。
  “哟,三弟,”二哥布和睡眼朦胧的从屋里出来,“练完了吗?和二哥一起去吃早点去。”
  “好的二哥,”静修收起盾刀,“走吧,吃什么去?”
  “那必须是宽条羊肉面啊,”布和脱口而出,“下次再吃到就是半年后了,走!”
  兄弟二人再次来到面馆,美美的吃了一顿宽条羊肉面。
  吃完了面,兄弟二人又在街上转了转,看时候不早了就回商队客栈把收拾好的东西拿出来放到马车上。
  此时商队大家已经集合整理的差不多了,商队的刘管家召集大家都过来表示有事情说。
  当人群都围过来的时候,刘管家清了清嗓子:“部族的各位勇士们,我们这次的商队交易与采办已经完成了,辛苦各位的一路保驾护航,我们马上即将返程,也请各位勇士整备好自己的装备和战马,这次回程的路和以往都不一样,我们要先去喀喇沁部然后再去阿苏特部以及其他部。”
  哗,人群一下子议论起来,“为什么要先去喀喇沁?”“原来的路不是挺好的吗?”“这里距离喀喇沁很远,明明是距离阿苏特最近,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弯。”最后这句是站最靠前的云静修说的。
  “这个因为我们这次交易的时候大明皇帝送给了我们大汗一件礼物,先送到阿苏特的话阿苏特部已经没有五百勇士可以负责护送到王庭了。阿苏特的勇士几乎都上了前线和瓦剌在打仗,所以我们只能绕远一点去喀喇沁部,那里还有近两千准备上战场的勇士,可以让他们顺路送到王庭。”刘管家解释道。
  “哦,这样啊。”二哥布和点点头,“是什么样的礼物如此贵重,透露一下呗,刘管家。”
  “我也没打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刘管家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二哥,别问了,既然是大明皇帝送的,肯定贵重无比。”云静修看了看刘管家,“我们要做好长途跋涉的准备了,平日几天就能到的阿苏特要变成十来天才能到的喀喇沁,要多准备几天的干粮了。”
  “腾格尔说的对。”刘管家也点点头,“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再去准备多几日的口粮,一炷香之后我们出发!”
  “好!”众人齐声答到。
  一周后,大草原,商队正缓缓前行,三百人左右的队伍排成了一条线延绵了半里地。
  “天色变暗了,”商队刘管家抬头看了看天,“让大家都停下来准备扎营吧今晚就歇在这个山坡的下面。”说着对几个部族负责人指了指脚下不远的山坡背阴处。
  “好的。”众负责人答应着,各自去自己人那里让大家准备扎营。
  当夜,安排好守夜的人选之后,大家就准备休息了。云静修因为不困,便坐在火堆边看书。这次去宣化府,除了开始买的《武林》,后来去春夏秋冬酒楼听书的时候又买了两本,分别是《闯荡江湖二三事》和《武林之爱恨情仇》。一本是小二推荐的走江湖必须要知道的事情,另一本是大家都爱看的侠客们之间的故事。
  “咦,起风了?”云静修放下书,看着火堆上的火苗随风飘摇,莫名的心中一紧。
  一炷香以前,距离商队扎营东边五里,有大约两百蒙古铁骑在此集结,领头的两个人在最前面。
  “小台吉,可以开始了吧。”微微靠后的人说道。
  “不急,再等等,商队的人刚睡下,等他们稍微睡一会再冲锋效果会更好一些。”这个被称为小台吉的人摇了摇头,“我们在宣化的探子说这次商队要护送大明皇帝送给他们大汗的礼物,所以他们临时改道先去喀喇沁,然后由喀喇沁的两千勇士顺路护送去王庭。”小台吉顿了顿继续说:“我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带我的人绕开鞑靼人的正面马不停蹄的赶来埋伏,就是为了抢大明皇帝的礼物,终于在这必经之路上蹲到他们了。”说罢一挥手,高喊“勇士们,前面就是鞑靼人的商队,杀光他们所有物资都是我们的了!跟我冲啊!”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冲啊,杀啊!”众人也拍马跟上。
  回到商队驻地,云静修心中一紧之后,站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又坐下了。看了看远处几位守夜的勇士,他们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又看了一页书,云静修发觉自己还是有点心悸,便把书放好起身准备在营地周围转转。刚走到车队靠东侧的马车边感觉到大地的颤动。忙一抬头向东看去,透过月色看到远处有一队铁骑正在靠近。瞪眼一看,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是是是冲锋阵型!”云静修都结巴了,看到了对方是呈大雁南飞一样的阵型冲过来。
  “敌袭!”守夜的勇士也发现了这一队铁骑。
  “敌袭!”“敌袭!”所有守夜的勇士都喊了起来。
  “不要慌不要慌,”匆忙起身的刘管家看了一下敌人的方位,大喊道:“敌人在东边!都躲到马车西边蹲下来砍他们的马!”
  开始的慌乱过去后,大部分勇士都冷静了下来,毕竟他们也是上过战场的,迅速的听从刘管家的命令找好位置蹲下抽出腰刀准备作战。
  二哥布和在人群中看到了有点发呆的云静修,冲过去把静修一把拽到马车边上,大吼:“三弟,一会打起来你先保护好自己,收起你青玉匕,去拿盾刀,这时候兵器越长越安全!”
  “好的二哥。”云静修艰难的点点头,第一次经历战斗还是让他紧张不已,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右手抓紧了刀,左手无意识的轻轻摆动。
  在即将相遇的时候,敌人首先来了一轮弓箭齐射,但因为大家都躲在马车后面,并没有什么效果。
  铁骑越来越近了。
  “准备!砍!”刘掌柜身先士卒,手中的弯刀猛的一挥砍断了冲过来铁骑的马腿。
  第一轮接触,虽然已经做了最快速的反应,云静修这边还是死了三十多个人,对方被砍倒的马倒是不少但是下马之后的瓦剌勇士也是精英,商队的这些护卫在武力上还是有些差距,不一会儿就纷纷挂彩。
  云静修也和一名瓦剌的勇士战到一处,对方招招都是以命换命,弄的静修有点狼狈,一直用盾格挡对方的进攻,空有一身武艺发挥不出来。
  二哥布和杀死了一个敌人之后,看到三弟有点畏首畏尾,有点着急,刚准备过去就又被一个补上来的敌人缠住了。
  刘管家发现了敌人的首领,冲上去就是一刀,被对方挡住,二人便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暂时看不出胜负。
  身边的一名阿苏特护卫被敌人杀死,云静修看着平日里鲜活的生命就这么终结在眼前。在出发去宣化之前云静修还在他们家吃过一次饭,他的婆娘还有两个孩子那充满希翼的眼神,盼望自己的男人和父亲回来给她们带点生活必须品和好吃好玩的。静修依稀记得就在回程出发的时候这个男人还跑过来和自己炫耀买了两根红头绳儿一根给婆娘一根给大女儿,还买了一只精致的小木马给小儿子。
  这些,他不能亲手带回去了。
  看着眼前依旧在疯狂砍着自己的敌人,云静修的眼神冷了下来,一直狂跳不止的心也开始缓和。他感觉敌人的出刀速度好像变慢了,第一次用右手的刀轻轻的挥了出去。敌人比想象中反应来的要慢一些,等他看到静修的刀挥过来的时候,刀已经挥到脸前了。
  云静修看着他缓缓的抬起刀想要格挡这一下,但是太慢了,刀锋轻轻的划过他的喉咙。面前的这个人眼睛瞪的大大的,丢掉右手抓着的刀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嘴巴张开想说些什么,但是只听到“喝喝”的谁也听不懂的话。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他还想紧闭手指试图让血止住,可是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云静修看着他的眼睛,逐渐失去了光彩,用左手一推,死尸倒地,头也不回的走了。
  来到那个刚死去的阿苏特族人身边,弯腰从他怀里取出两根红绳和小木马,将带着体温的物品放进自己的怀中,提刀走向另一边的战场。
  这边,刘掌柜和小台吉打了许久,刘掌柜渐渐体力不支处于下风。但是刘掌柜深知自己不能死,自己死了整个商队就都完了,咬牙死撑,用的都是不要命的招,小台吉也知道刘掌柜接近油尽灯枯,也不着急拼命,一边防守一边等刘掌柜力竭。
  一直关注着这边战斗的布和发现了刘掌柜的不妙,拼着手臂被划一刀的代价杀了和他纠缠的敌人,带伤加入了刘掌柜和小台吉的战局,小台吉一下压力就大了起来。
  另一边云静修在亲手结果了一个敌人之后,武艺的天赋充分发挥了出来,在战场中来回穿梭拯救自己人于水火。
  渐渐的敌人也发现云静修这块难啃的骨头,之前站在小台吉身后的大汉在砍翻一个护卫后靠近了静修。
  一个闪身躲过了大汉的偷袭,云静修正视起了眼前的对手。从刚才偷袭的手法看这个人就是高手,紧了紧左手的盾,看了看大汉是右手拿刀,目光便死死的盯住他的右肩。
  在大汉抬刀的一瞬间,云静修就迅速近身用盾牌碰向大汉的刀,然后准备接触的瞬间后跳用刀扫向大汉的咽喉。
  大汉也不是省油的灯,看云静修欺身靠近想用盾牌碰自己的刀,便直接用不拿刀的左手去拨静修的盾,然后右手的刀去削静修的脑袋。
  双方你来我往这么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又交手了一回合之后云静修向一旁跳开,然后看了一眼另一处正逐渐处于下风的小台吉。大汉随着静修的目光也看到了小台吉,面上一紧。
  云静修心说你中计了,开始猛攻大汉,左手盾几乎不用,全是右手刀在斩挑削刺。大汉内心焦急,一边忧心小台吉的情况,一边又被静修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弄的很不适应。
  云静修抓到了一个破绽,迅速出手用刀挑大汉胸膛,这一刀要是挨上非得开膛破肚不可。大汉也是急中生智,猛吸一口气,堪堪躲过,但是衣服已经被划破,十分狼狈。大汉也急了,借着静修身体的惯性前冲迅速上前一步,手腕一翻变反手拿刀直取静修的咽喉。静修抬左手盾一挡,两兵器猛的交接发出刺耳的声音。突然,小台吉惨叫一声,大汉猛的一回头,就见二哥布和弯刀直取小台吉的右臂,划出一道半尺来长的伤口,血顿时就流了出来。
  云静修趁大汉回头之际右手一刀刺入大汉胸膛,大汉没有瞬间毙命,本能的用弯刀回刺了静修,扎入进修的右小臂中寸许,然后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小台吉也看到了云静修刺死大汉的情形,悲呼一声:“安达!”左手捂住伤口,这时瓦剌的勇士都靠了过来,将小台吉团团护住。
  “撤!”小台吉死死的盯着云静修,不甘心的大喊一声。
  云静修想乘胜追击,斩杀小台吉,被刘掌柜拦住。。
  “清点伤员,打扫战场。”说完刘掌柜便晕了过去。
  布和和其他几个部族负责人忙过来扶住刘掌柜,静修回头看着满地的尸体,无声的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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