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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参见陛下。”
萧晨跟在程咬金屁股后面来到李二的御书房，对着书案后面抿着茶水的李二躬身行礼道。
“哦，起来回话吧。”李二继续抿茶，头也不抬道。
“谢陛下，不知陛下传唤臣等到此所为何事？”程咬金充大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呵呵，知节何时如此小心谨慎了？”李二放下茶盏，饶有兴致的看着程咬金和萧晨俩人。
“嘿嘿，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俺老程一贯是小心谨慎的，只是表现的大大咧咧罢了。”
“跟朕说说今天的事呗，你们一个个的都针对封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二对程咬金的不要脸并不搭腔，转而看向萧晨，戏谑的问道。
“陛下莫要被封德彝给蒙蔽了，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妥妥的一个文高品劣市侩小人，他不值得陛下托付重任，也不值得陛下关怀。”
萧晨怡然不惧，正对上李二的目光，朗声应答。
“嗯？！”李二沉吟，眼角低垂，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小子，可不敢乱说哈，那封老头人我觉着还行，也没有使什么绊子。我今儿算是信了你的邪，把人家气个半死……”
“知节！”李二挥手打断了程咬金的嘟囔，直愣愣的盯住萧晨，道：“你继续说，把你知道都说出来。”
“微臣遵旨。”萧晨再次躬身执臣子礼，道：“微臣于此岁来我大唐想必陛下也是知道的。”
“嗯。”李二点点头，示意继续。
“那么以前的事按理来说我是不知道的，那么现在微臣敢问陛下封伦封大人是否在陛下每一次出征前大表忠心？”
“是又如何？混天侯莫非道凭此便要认定我的尚书仆射是个佞臣不成？”李二面露锋芒，言谈之间多有不快。
“陛下稍安勿躁，封伦此人究竟如何，陛下可以向太上皇求证。”萧晨毫无惧色，继续说道：“封德彝曾暗中对太上皇说过『秦王自恃有功，位居太子之下，心中不服，若不早立他为太子，则要尽早采取措施。』这件事情的真伪如何，陛下向太上皇一问便知。”
“当然，这还不能说明什么，最多只能看出封德彝是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对待太子之位的。”
萧晨不急不缓，轻重缓急拿捏的恰到好处。再看李二，反倒有些沉不住气了，目光灼灼的盯着萧晨。
萧晨淡淡一笑，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李二，见他眼睛瞪的老大，一副噬人的模样，这才继续开口道：“****经动过要立陛下为太子的念头，在太上皇商议废立太子时封德彝却坚决谏言太子不可废。”
“那么敢问陛下，太子不可废，秦王可废否？”
萧晨说完稍稍顿了顿，见李二面上没有多大起伏，这才又继续说道：
“封德彝若单单仅是支持息王也就罢了，魏征魏大人王珪王老头曾经也都是息王的人，也没见陛下怎么他们，依旧是委以重任。但是封德彝呢？这老头坏的很，一边暗示太上皇废掉陛下，一边却又向陛下示之以好，左右逢源虚与委蛇。”
萧晨见李二眉头轻皱，有些拿捏不准到底是不是该要放大招了。
“还有吗？”李二微眯着眼睛，狭小的瞳孔散发着无尽的森寒。
在李二的逼视下，萧晨无奈的祭出大招，道：“在左右逢源的同时他暗中对息王建成说：“为了天下大业，就不要顾及亲族之情，当年项羽要将刘邦的老爹剁成肉酱，刘邦满不在乎，竟要‘乞得一杯羹’，就是这个意思呀。””
“此中深意不要微臣解释陛下也自然知晓吧。”
萧晨说完垂手而立站在程咬金一旁，静静等候李二的无边怒火。
良久，萧晨也不见杯盏破碎，在压抑的气氛中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微微抬头却正对上李二的目光。
“证据呢？”李二粲然一笑，一口大白牙在电光一闪中有些刺眼，却又示人以凝重与压迫。
“太上皇就是证据！封德彝的过去就是证据！”萧晨不敢与李世民对视，错开他的目光才缓缓开口。
“大业中，伦见虞世基幸于炀帝而不闲吏务，每有承受，多失事机。伦又托附之，密为指画，宣行诏命，谄顺主心。外有表疏如忤意者，皆寝而不奏。决断刑法，多峻文深诬；策勋行赏，必抑削之。故世基之宠日隆，而隋政日坏，皆伦所为也。”
“宇文化及之乱，逼帝出宫，使伦数帝之罪。帝谓曰：“卿是士人，何至于此？”伦赧然而退。化及寻署内史令，从至聊城。伦见化及势蹙，乃潜结化及弟士及，请于济北运粮，以观其变。”
“化及死，士及与德彝自济北来降。上以封德彝隋室旧臣，而谄巧不忠，深诮责之，罢遣就舍。德彝以秘策干上，上悦，寻拜内史舍人，俄迁待郎。”
“陛下以为如何？微臣的工作做的可还好？陛下若还是不信，大可以去太上皇处询问明白，微臣所说过往陛下亦是可以传唤郢国公问个明白。那封伦此人着实不为人子，其罪当诛……”
“说完了吗？”
？？？萧晨懵逼了？啥子情况？
“啊！完了！”
“完了你就滚吧，朕不留你用膳了。”李二挥挥衣袖开始撵人。
“陛下，你……”
“快走，哪那么多屁话，快走快走，耽误了小曦的午饭，老夫唯你是问。”程咬金赶紧扯住萧晨往外走，连行礼都在仓促之间完成，索幸李二没有计较。
“程伯伯，你这是为何？为什么不让我跟陛下理论？我帮了陛下这么大一个忙，他不说管我一顿御膳也就罢了，就这样把我俩给赶出来到底是何道理？”萧晨气呼呼的，一副想要打人却苦逼的发现打不过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
“行了，别装了，这有没有外人。”程咬金鄙夷的看了一眼萧晨，望了望四周才小声说道：“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打的什么鬼主意真当老夫不知道？”
“可笑你这么幼稚，多大了还玩欲擒故纵，要不是老夫在场，你今天敢放屁吗？恐怕早就屁颠屁颠的滚出来了吧。”
“这不是今天你在这吗。”萧晨小声嘟囔。
“你说啥？”程咬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娘咧！你个混球把老夫我当什么了？擦屁股的砖？专门给你擦屁股的？
“我说我知错了，多谢程伯伯义薄云天纯善敦厚。”
“哼！老夫不屑与你为伍。”
程咬金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萧晨心头一阵憋闷，显然是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