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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萌,我要入宫一段时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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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蝶梦了周,还是庄周梦蝶,究竟前世为真,还是此世属实?
  顾淮亦不知晓。
  侧身欲起感觉身重千钧,五脏六腑都像是注了铁一般僵硬。
  呼吸困难,力不从心。
  “真废啊,这具身体。”
  他喃喃自语,环顾四周才想起自己身处何方。
  并没有熟悉的台灯电脑,也没有散乱的书台,取而代之是放满线订书籍的漆木雕花书架和缕空桃木座椅。
  搁置在房屋西北角的玉屏风腾云飞鹤,栩栩如生,还有那不知道出自何人手笔画作的唐代美人像,悬挂墙壁,眉目柔情很是动人,也很是丰腴……
  整体房屋呈木式结构,视线昏暗,古色古香。
  看来,是穿越没错了。
  没有欣喜也没有感伤。
  前世孑然一身,没有感情负担也无亲情赘身,倒也活得潇洒,活得痛快。
  仿佛前世还在昨日闭眼之前,没想到睁眼一瞧已然相隔了千年之久。
  匪夷所思,又恍然若失。
  承接了这具身体的记忆,真是巧合。此人也名顾淮,年方不过十九却身染重病,垂危床榻之上。
  顾淮感叹自己倒也是不幸,即没有像别人那般穿越在盛世,有没有一副良好健康的身体,还降生在这偌大的一团漩涡之中。
  959年的显德六年,是历史上一个巨大的转折点。
  备受后世称赞的后周世宗柴荣驾崩,立幼子梁王柴宗训继位。
  历史上本就有先例,幼皇登基,多少朝代不会陷入颓势?外戚干政,虎臣夺权,这都是立幼帝会有的祸患。
  这短命的后周便是步入了后尘。
  宋太祖赵匡胤,时任归德军节度使兼殿前都点检。野心勃勃,又是后周虎臣,掌后周兵权,可谓是登高一呼,便会有人响应号召,拥他为帝。
  先不说他的功与错,顾淮只是心中感叹,以后必会与其有着不少交集。
  所之为何?
  其义父乃是举世无双的谋臣,赵普赵则平。
  赵普何许人也?
  五代十国到大宋初期,历经四朝扶两位皇帝上位的元老级文臣。
  后世常说,不知赵普者,妄为读史人。
  所以顾淮前世作为某大学历史系的文科学员,虽然不敢自称学霸,但对于赵普还是了解,且心存敬佩的。
  要知道,赵普此人与赵匡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论被人熟知的黄袍加身,顾淮都怀疑是赵普一手策划。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顾淮心中无天下无野念,也不想借着穿越过来,知晓后事的“天赋”来打乱历史进程。不过老天既然给了他让其有了重启人生的机会,顾淮想借着这种天赋活出个人样。
  虽是这样想,可身体实在太糟糕。
  这具身体的主人,若说的缥缈点,算是被他夺舍了。其人虽未死,但七魂丢了六魄,吸气少呼气多,也就吊着一口气迟迟没有咽气罢了。
  顾淮一入替,勉强能活下去,身体也渐渐康复。但从来没有受过大病折磨的他,算是了解到要死不死的感觉是什么样了……
  就在顾淮人神交战时,木门传来一声酸牙的嘎吱声,一名面容敦厚的男子端着木盆走了进来。相貌普通,丢入人群中也找不见的那种。
  可是此人,就是顾淮的义父,名垂青史的宰相赵普。
  “伯伯……”
  顾淮下意识的呼唤一声,声音微弱如蚊虫萦绕耳畔,但即使如此,那男子顿时犹如听到雷震一般。哐当一声,木盆坠地,溅了他一裙摆的热水。
  可是赵普丝毫不顾,顿时热泪涌向眼眶,快步跑到床前,双手有些颤抖的擒住顾淮的手,轻声呢喃:“淮儿,你终归没忍心抛下伯伯……”
  顾淮牵强一笑:“岂敢让伯伯白发人送黑发人?若下了地府,爹爹定不会原谅。”
  堂堂节度使掌书记,一向雷厉风行的赵普,此时泣不成声犹如孩童一般,滚烫的热泪滴在顾淮手上,同时也熨烫着他的泪腺。也不知是感叹原先顾淮的短命,还是想起了前世老父亲的种种,此时的他也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淮儿,你莫说话,太医说你只要再多多休养,身体便会好。只要伯伯知道你醒了过来,心里啊,就定了……”
  顾淮点了点头,听从赵普的安排,轻轻闭眼,的确一股倦意袭来,感受着赵普细致入微的擦拭身体,渐渐的陷入了昏睡。
  显德六年七月廿一日。
  是夜,赵普还是如往常一般守在顾淮床边办公,整理文案。
  顾淮早已醒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看着赵普厚实的背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大人,赵大人求见。”
  门外传来老管家的呼唤,顾淮心中一动,难不成是赵匡胤?
  赵普闻言立马合上手中书籍起身相迎,可还没待他出门,一伟岸男子已经走了进来,重重的执起赵普的手,激动的的说道:“则平!我们的机会来了!”
  赵普闻言一愣,紧接着做出噤声的手势,把房门关闭,轻声道:“我有所耳闻,皇室那边命你做殿前都点检确实是对我们有利,但是现在还得另行筹备,尽量能不见血就不见血吧……毕竟先帝对我们有恩……”
  赵普如此说来,那男子也是点头同意他的话,轻轻一笑道:“我真的没想到则平你竟然会支持我做如此之事……”
  赵普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出来,轻声道:“元朗兄,这些年你也看到了。自李唐以后,不管朝代如何变迁,梁,汉,还是周,无非就是换了个姓氏做皇帝。可实质上并无改变,依旧是百年前的藩镇割据一方,天下纷争不断……”
  “而我,希望天下能获得实质性的统一,元朗兄,若是你来当政,我愿辅你治理天下,赵某读书虽少,但犹尊儒家学派,即使以后半部论语治天下,我赵普也要毛遂自荐,实现心中真正的抱负!”
  赵普语气诚诚恳恳,极富感染力,那男子激动不已紧紧握着他的手,就差热泪纵横了。
  片刻,二人闲聊之中谈及床上的顾淮。
  “淮儿身体可曾好些?”
  男子似乎与顾淮熟识,看向床边,眼里分明闪烁着惋惜的目光。
  “若是淮儿没有这病危之躯拖累,必是旷世之大才,可惜啊……”
  赵普点了点头道:“太医说淮儿受上天恩典,本是必死之病却奇迹消失。定是上天也起了惜才之心……”
  “哦?”男子轻咦一声,往床边走了近些。
  顾淮轻眯双眼,这才看到这男子相貌。相比赵普,他长得是要可观三分,面白须净,剑眉星目,站在那里不威自怒颇为英武,似常年居高位者才有的气质。
  听赵普唤他元朗……看来就是那宋太祖赵匡胤本人了。
  “愿淮儿早日脱离苦海吧,则平若有需要,尽管派人通知于我,我先回宫中安排事宜,先行告辞了。”
  “元朗兄慢走……”
  赵普出门相送,片刻后再次回来,轻轻看了一眼在床中顾淮叹了口气,点起油灯翻阅书籍起来。
  见赵匡胤已走,顾淮也不想再佯装下去,随之轻唤一声:“伯伯。”
  赵普闻声赶忙走来,眼含亲切,低声问道:“可算醒了,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可把伯伯我担心坏了。”
  “来人,快把汤药端来。”
  不过片刻,侍从便端来汤药以及稀粥,赵普亲自给顾淮喂下。即使顾淮是后来者,心中也是温暖至极。这赵普确实是至情至性之人啊。
  片刻,药尽粥凉。赵普扶顾淮坐起来,自己蹲在一旁收拾着汤碗。
  顾淮看着于心不忍,轻言道:“劳烦伯伯了,顾淮真是心中有愧,恨这腐朽之躯为赵家添麻烦……”
  赵普闻言脸色一变甚是,怒道:“淮儿莫要胡说,长河兄把你托付给我,是信得过我赵则平,若是把你先行送走,那我百年之后岂有脸面再见长河?”
  闻言,顾淮没再说话了,场面静静悄悄,只有汤碗的碰撞声清脆至极,或许男人之间的确没那么多煽情之话可讲。
  “想当初我在滁州之时,元朗兄老父病重,他脱不开身也是我日日夜夜汤药侍奉,若是哪天不做这朝政之事,也可以做此行当养家糊口呢……”
  赵普收拾完汤碗笑着自嘲道。说着又端来热水为顾淮擦拭身体。
  顾淮闻言哭笑不得,如此大人物却想着以此谋生,真是语惊四座,不过他如此之说,应实了刚才之人便是那赵匡胤……看来,暴风雨就要开始了。
  “伯伯,刚才我依稀听得是赵叔来了吗?”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顾淮确实是喊赵匡胤叔叔不错,似乎那赵匡胤也很赏识顾淮。
  赵普闻言一愣,看了顾淮一眼也不打算隐瞒,轻声道:“元朗来寻我是商谈要事……”
  “谋反?”
  语气虽轻但二字分量太重,赵普点了点头辩解道:“谋反二字太过于言重了……”
  看来确实是那震古烁今的篡位前夕,顾淮倒有些疑惑,按理说柴荣对赵匡胤不薄,这反骨是由何而起呢?
  “伯伯可有详细规划?虽如今小皇帝上位,太后垂帘听政不假。但先帝以仁治天下,受百姓爱戴,若是如此谋反必定引起巨大反响,民心所不向啊……”
  赵普点了点头,看向顾淮流露着几分赞许,朗声道:“淮儿,你是最知伯伯,伯伯之意愿便是平定这百年来的军阀割据之现状。”
  “实不相瞒,元朗本无反意,是我暗自撺掇。如今的朝堂之上,贤良之士愈发没有了发言的权利,符太后性格敦良,但其叔兄却是野心勃勃,这样下去必是又踩了梁、汉的脚印,轮回罢了,丝毫没有前进……”
  顾淮微微颔首,赵普眼光极其长远,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经历了如此之久的分裂必将迎来合并,他的眼光不错,确实选对了人。
  看着意气风发的赵普,顾淮轻笑道:“伯伯是不是想着如何兵不血刃的让赵叔上位?”
  赵普闻言一喜,看着似笑非笑的顾淮轻声道:“莫非淮儿你有何妙策?”
  “倒也谈不上什么妙策,借前人之鉴,不妨学一学魏大人当初是如何让太祖上位的……”
  赵普眼前顿时一亮,低声道:“黄袍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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