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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藏在门槛周边的苏秦突然碰壁，哐当一声撞在那厚实的实木门框之上，声音极其清脆。
虞洛璇幽怨的白了顾淮一眼，有些生气道：“没想到在公子眼里，奴家还比不过那些凡俗之物吗？”
顾淮也后悔自己所言，这是怎么回事？照理说前世的自己不说阅女无数，那也至少不像如今这般话都不会说了……
“啊……我的意思是……”
“行！奴家也非妄语之人，这就带公子前去消费~”
虞洛璇在某个字眼上语气故意加重，可爱的哼了一个鼻音便与顾淮擦肩而过，一股清香拂面，唤醒了陷于自责中的某人。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紧随佳人身侧，来到马车上可算记起了一些礼仪，颇为大胆的先行跃上马车，伸出手来欲牵虞洛璇的玉手。
虞洛璇心想这还差不多，不过如此是二人第一次的肌肤接触，轻轻握在顾淮宽厚的大手上，那股冰凉的感觉直击心灵，即使如她一般也是娇羞不已，面上浮起一朵红晕。
当然，顾淮亦是如此。
马车缓缓移动，二人并坐在内置长椅之上，稍稍离有些距离，都未曾言语，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其实刚才在下所言，只是为了让洛璇小姐心中勿要把我看扁了……”
顾淮突然轻声开口解释道，对于刚才脑子突然缺根筋他也是无奈，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虞洛璇低着头，轻瞥一眼顾淮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自觉的噗呲一笑。
“公子果真有趣，奴家自知自身尚有几分美色，但若是能获得公子您的赏识，那还远远不够……”
说完她还哀怨一叹，倒是有几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意思。
顾淮咳了咳嗓子，缓解尴尬，对于此话，万分不能接，只能岔开话题问道：“早闻洛璇小姐家居洛阳，如今来此汴京所为何事？”
虞洛璇轻轻一叹道：“正如公子今日回答奴家困惑所提及的钱庄一事，家父将此重任寄托小女子身上，为了便宜行事，正在进一步与官府商谈。”
“哦？”听到这里顾淮顿时来了兴趣，对于这最雏形的银行体系他倒是很想多多了解，因为其中需要涉及的地方实在太多，顾淮无法想象不借助科技的情况下如何进行后世普遍的存款，取款，资产转移以及大笔金钱交易的流动……
“洛璇小姐不妨与在下说说……”话刚说出口，顾淮略带歉意的看了虞洛璇一眼，四目相对，他尴尬的笑了笑略带歉意的说道：“冒昧了……”
确实，如此直接了当的询问人家的商业机密，非常有失礼仪。
但是虞洛璇似乎不在乎这样，她轻轻摇了摇头，非常坚定的说道：“与公子奴家不想隐藏，毕竟以后还得仰仗公子指点，我们有必要坦诚相见。”
啊，这个坦诚相见有点露骨啊……
虞洛璇也自觉用词不当，顿时面红耳赤，越想越是不对劲，也不知怎的，他们二人今日说话都有些不经过脑子。
“不瞒您说，其实本家的叔伯们并不支持我的这个决定，因为一旦实行那便是背负着相当之大的风险。幸好打小家父便宠爱洛璇，力排众议将此重任委任我一人来办。”
“所以说……”
虞洛璇话锋一转，突然变得有些楚楚可怜，似乎撒娇一般靠近顾淮身侧轻声道：“早闻公子经商有道，所以奴家请公子务必多多指点迷津。”
说着，她便双手合十做拜托状，样子十分可爱。
顾淮咽了咽口水，心中顿感一阵恶寒，也不知道是谁到处乱撒他的名声……按照记忆里，原先的顾淮可是一个非常低调之人，这全能型的必定是有人刻意撒下的流言蜚语……
这简直不就是为难他胖虎吗？
顾淮轻轻点头，虞洛璇见他如此顿时一喜，接着便轻声说道：“起初奴家有此想法是因为看家中钱财归纳于仓库之中，使用方面颇为不便，每次需要大笔用钱的时候，都得靠马车运输，途中若失有了闪失，或者急用钱还得浪费时间。遂奴家心中萌生一个想法……”
“何不开设一个家族钱财流通，不管何地都能领取使用驻站式的钱庄呢？”
说到这里，虞洛璇倒有些颇为自得，不过理应如此，如此新颖的念头值得自豪。
“现在已经在洛阳建立了首个试点，主要由家父以及苏秦公子家族赞助。通过虞家的声望吸引城中百姓存资，千文起步，月供利息千分之三，但固定日期半年才可取款……”
顾淮闻言眉头一皱，如此说来这样很亏啊。照这个利息算下去，钱庄必定会崩盘。
“洛璇小姐可曾想过这个利息太高了？咋听感觉不到什么，一旦形成规模，势必亏损啊……”
虞洛璇轻轻一叹，摇了摇头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城中百姓大都顽固不化，宁愿钱财烂在家里，也比放在别人的那里强。所以只能先行抛出高利息的诱饵，让百姓感觉收到好处在商议其他。”
说着，她双眸紧盯顾淮，眼中似含有希翼，轻问道：“不知公子可有何建议？”
顾淮想了想，按照前世所知的银行的经营模式，虞洛璇所想的应该缺失很多步骤，稍微加以改变倒也是不难。
“先从体制上改变吧，将资金分为俩种形式办理，一种是定期，也就是一年以上的资金储存，利息上调为每年百分之一。而另一种是活期，可以随时取出，但没有利息。这样比较好一点，毕竟定期储存，钱庄资金流动也能回转，不会拆东墙补西墙了。”
虞洛璇略作思量之后点了点头，顾淮所言比较可靠稳定。可当务之急是钱庄本身没有树立声望，百姓或者商贾们不愿意把手里闲置的钱存到钱庄里。
“关于吸引存资方面，待洛璇小姐与官府谈妥，让官府出面做担保或者宣传合作，这样渐渐的就会有了声望，人们尝到甜头自然而然的就会选择相信贵钱庄了。”
话音刚落，马车便缓缓停下。车夫撩开帘子轻声道：“小姐，到家了。”
虞洛璇点了点头，俏皮的冲着顾淮笑了笑，巧笑嫣然的说道：“不如公子先到奴家家中坐坐？放心，奴家好歹是虞家千金，说话还是算数的……”
话语间不乏挪愉，臊的顾淮老脸一红，说话真的得经过脑子要不然话语受制于人可就难受了。不过他也并非一味受挫之人，遂轻描淡写的笑了笑，调笑道：“难不成小姐是要与我坦诚相见了？”
话了，顾淮哈哈大笑之间下了马车，并侧候车旁等待虞洛璇。
车内的可人满脸羞红，咬了咬口中银牙，没想到顾淮竟如此轻薄！不过……
倒不比以前那么不近人情了……
心中如此想到顿觉一甜，轻揽衣摆便钻出车门，再次握上顾淮那有些湿润的手时到也没那么不自然了。
不得不说，虞家确实财力雄厚。虽说本家在洛阳不错，但光是虞洛璇的暂居之地就相当之豪华。
这里顾淮还未曾来过，一处占地面积巨大的苏式园林座落在此，照理说柴荣在位之时崇尚简朴，若是如此那必定是虞家斥资打造。
园林的绿林深处，放可见一处塔尖耸天。亭台楼阁，古色古香。金灿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极其夺目，烈日当空的照射下如同皇宫一般。
踏上圆润的鹅卵石铺建的林荫小道，虽正直夏季但微风习习给人一股凉爽气息，即使顾淮再不懂风水，也尚知这里是一块运势极好的风水宝地。
“洛璇小姐可真会享受，隐于市中的生活，却能感受山野之乐，多少文人雅士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啊！”
虞洛璇闻言捂嘴轻笑，笑顾淮尽是乱用诗经，不过却不违和确实如此。
“公子若是喜欢，随时可以前来游玩，若是看得上，庄园内还有不少空房，不妨搬来还能与奴家结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