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跪着给你唱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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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个，哦，我叫大卫·盖洛……”
　　也许是被这段话给震慑住了，盖洛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门将，居然鼓励他身前的后卫往前冲，还允许放人进禁区，疯了？
　　见盖洛还在消化这一段话的信息，贺禹却直接伸出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盖洛，不用想太多，你要相信你的队友，更要相信你自己。足球不是一个人的游戏，而是一个团队的战斗！
　　让那些轻视你的人，侮辱过你的人，跪着给你唱《征服》。
　　哦，对了，你应该没听过这首歌，怎么说呢……
　　就是要击败他们，让那些人轻视你的人，输得心服口服，还要他们跪着给你唱歌。
　　来，走吧，我们上！”
　　说完，两个人一同走向己方的禁区。
　　一个满脸的亢奋，时不时挥动着双臂，伸展着力量，气息均匀，步伐稳健。
　　可能是在计划着是不是待会儿开球后，直接就往前冲？
　　而另一个，只是机械化地走着，头重脚轻，略有些猥琐。
　　感觉像是踩着高跷，步伐诡异，摩擦、摩擦……
　　贺禹一边憋屈的走着，嘴上唠叨着，思绪却已经飞到了十二年前，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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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柏林，柏林奥林匹克运动场
　　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多余的云彩。还不能算太热的时节，阳光却是毒毒的，像个一丝不挂的人站在你的眼前，裸露刺眼。
　　偌大的柏林奥林匹克运动场，却没有多少人。今天不是比赛日，也就背光的一面看台上有二十来个人，稀稀拉拉的散坐着。
　　球场被分割出来很多小块，很多看起来并不大的球员，正进行着一场比赛。队内的德国籍球员和外籍球员分组对抗，这其中还包括几个前来试训的球员。
　　因为外籍小球员人数不多，各年龄梯队都很难独自凑成一队，教练就让他们跨年龄组合在了一起。
　　当然，公平起见，德国球员这边也是跨年龄组合。但是就摆在台面上的硬实力来说，还是德籍球员整体实力强得多。
　　“热罗姆（Jerome），把球传给我！”
　　只见一个满身刺青的十七八岁球员，正对着后场一个跟他有些相像，却又多了一些稚气的球员大声吼吼。
　　一脚直传，球传了过去……
　　刺青少年的位置在左侧边路靠前的位置，他轻巧的卸下了这记长传，正做着调整的动作。
　　“这特么的不是打脸嘛，这球要的那么明显，还吆喝了一嗓子，能听不见？这球要是让他过去了，那岂不是打脸？”
　　对方的三名球员闻声，面呈怒色的将他围困着，愤愤不平。
　　刺青少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样的，眼神轻蔑，却又异常笃定的将球拉出了一个身位，一个加速。脚背刚接触到球，一个拉扣的小技巧，就从面前的两人中间突破过去了。
　　话没停，突然就一个急踩，转身，居然将球磕向对方前来堵截的第三个球员身侧。
　　这是明知山有虎，虽千万，吾亦往矣的节奏啊。
　　“漂亮！”
　　场边一个带着棒球帽的教练叫了一声好。而后对着身边另一个也是教练模样的人说着：“普林斯（Prince）是87年一级球员中，个人能力最强的了，国家队梯队也已经打了很多比赛了。
　　赫尔曼，看样子，他应该在我们这里，留不了多久了啊。”
　　这个四十来岁的教练，叫做赫尔曼·海塞（HermannHesse），是柏林赫塔青年队86—89级的青训主管。
　　“普林斯潜力确实不错，但是他不太守纪律，还有点独断专行。相比较起足球能力和头脑，他弟弟热罗姆要更加出色些。主教练也来跟我说过几次，让他上调到预备队去试试，我都压下来了，想让他再多历练历练。”
　　第三名拦截的球员是外籍队的阿什坎·德贾加（AshkanDejagah），伊朗德国双国籍，86年的，算是外籍队这边实力最强的球员了。司职中场，左右两个边路都能打。
　　面对着普林斯这一明显的挑衅，他没有任何表情，卡住位置，慢慢向身后挪动着，双眼如虎的凝视着前方这个刺青怪物。
　　而另一边，已经有两个普林斯的队友奔袭到了禁区前沿，正举手示意他传球。而普林斯却只是在原地做着踩单车的动作，玩弄脚法般戏耍着德贾加。
　　德贾加依旧纹丝不动，只是死死盯着眼前那颗始终没有动过的足球。
　　普林斯的队友都有点不解了，对方防守队员都回防了，他还在那里秀脚法，好好的一次以少打多的机会就快要没有了。
　　场边的教练海塞的眉头也是一紧，只是没有说话，依旧淡淡的观望着。
　　“啊！”
　　“嘟！”
　　一声惨叫，一声哨响，相继传来。
　　刚刚普林斯感觉到了周边的些许压力，突然一个假动作，提速，企图强突德贾加。就被德贾加直接一个干净且凶猛的放铲，连球带人给留下来了。
　　应声倒地，普林斯卷曲着身体，在地上哀嚎着。
　　裁判过来后，示意他是否需要队医。而普林斯直接站跳了起来，对着裁判说：“别管我！难道，不给他红牌吗？”
　　裁判看他似乎没什么事，就示意了德籍队一个前场任意球。
　　在他看来，德贾加这个铲球，先触球，很干净，毫无问题。而且攻方这次进攻在普林斯明显的拖泥带水中，已经不能算为一个机会球了。但也是为了平衡一下双方，才判给了攻方一个任意球。
　　普林斯不乐意了，就要上去冲裁判嚷嚷，但是被他的弟弟热罗姆给拉住了。
　　普林斯也不是真傻，也不敢去把裁判给KO掉。气不过的他，转过头，对着几个挡在德贾加身前的外籍队球员嚷嚷着：
　　“你们这些外来狗！踢球踢不过，就会耍这些阴招。看我待会儿进五个球，把你们屠杀一遍！”
　　普林斯用德语吼了遍，还伸出一个巴掌，并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说了句：
　　“五个！我会进你们五个球！”
　　说完，把手缩放在胸前，以背过裁判的视角，做出了个中指的手势。
　　这段话，算是狂妄自大了。但是他自己就没想过，他自己不也是加纳移民后代吗？这智商真的是够捉鸡的，骂人还有把自己带上的？
　　德贾加等一众人，无不觉得受到了侮辱，面色有异，他们或听得懂德语，或听懂了个大概。但是这段类似于中式英语的话，以及这个中指动作，大家都懂了，国际通用。
　　德贾加上前一步，好脾气的他就要动手。突然，他被身后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拉住。
　　“不要！大哥，他就是个跳梁小丑。既然他说他要进五个球，那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尽情表演吧。”
　　这一段英语倒是很流利，简单，通俗易懂。
　　这个人也伸出了一只手，比划了一个大拇哥赞的手势，对着普林斯把大拇指的朝向，从上缓缓扭到了下！
　　这可是带了手套的手啊，那视觉效果绝对和之前的“五一”不在一个层次上，要高级得多。
　　门将贺禹，接着用汉语的方言说着：
　　“伢子，你拽，老子待会儿让你跪着唱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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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大利，米兰，碧根球场。
　　重新开球后，两队踢得激情了很多，球权反反复复的交换着。
　　踢了小半个钟，后卫盖洛发现，他身后的这个门将，很有水平，高接抵挡，化解了好几次对面的攻门。而且控制范围很大，还时不时鼓励他向前，让他尽量不要待在禁区里，他也就放心大胆的往前靠了。
　　只是这个门将，每次都会有意识的避免用脚触球，憋着小鞋的脚，姿势动作能正常吗？
　　那画面，看的场边的曼奇尼兄妹乐呵呵的。但是其他观众看着这个亚洲人的异常表现，总觉得有点哗众取宠的感觉。
　　尤其，是那个“厌屋及乌”的时髦女劳拉。
　　说话间，换了件红色球衣的那个贝尼托，带着球，又一次冲了过来。
　　还真别说，这家伙有两把刷子，有几脚亮眼的射门。速度不快，但是脚下盘带技术确实不错。刚刚他在中圈附近过了一个人后，就兴冲冲的直朝禁区弧顶的盖洛而来。
　　大有要一马平川，直捣黄龙之势。
　　眼看就要和盖洛撞面了，他却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贝尼托嘴角阴冷一咧，正要做动作过人的时候，眼前两道身影闪过……
　　“嘭！”
　　平地一声雷，只见球飞向了相反方向，在球场上空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