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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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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李浮屠想出来的法子。
  正常情况下,除非红拂女是傻子,不然她是不会同时交换人质的,因为一旦这么做了,没有了他这个附身符,她与李靖必死无疑。
  她必须继续挟持他,她与李靖才有可能逃生。
  而她们逃出生天之后,则要轮到李浮屠担心假劫持会不会真劫持,毕竟那时候的他已经没有了价值,红拂女顺手干掉他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让红拂女同时交换人质,只有这样,他才不用面对之后生死在红拂女一念之间的尴尬地步。
  而让红拂女同意同时交换人质,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让红拂女觉得即便手头上没有他这个人质,她和李靖的生命也能有保障。
  这个法子便是李渊在众目睽睽之下发下的誓言。
  李渊信不信誓言这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渊违背誓言的后果。
  如果李渊事后敢追,那么全晋阳的人都会知道李渊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换做平时,言而无信的后果还不是太严重,只能说这个人的品质不行,但是对于即将逐鹿中原的李渊来说,这绝对是要命的事情。
  因为在接下来攻城略地的过程中,他肯定是要给别人承诺的,如果别人一开始就抱着你李渊连誓言都可以违背这种认识,他的承诺还顶个屁用。
  比如说在攻城之时,李渊说只要对方肯投降就秋毫无犯,对方信与不信就直接关系到了无数士兵的生死。
  再比如说李渊想要策反敌将里应外合,许诺事后给以高官厚禄,可是人家压根不信你,就算李渊说把龙椅让出来还是屁用都没有。
  类似这样的例子,李浮屠可以说上个三天三夜。
  而他也相信李渊一定会发这个誓,因为他的命与李渊对李靖的恨两者之间孰轻孰重,根本不需要考虑。
  果不其然,李渊明明气得连身子都颤抖起来了,却不得不答应了红拂女的要求。
  咬牙切齿道。
  “我李渊对天发誓,交换之后绝不派人去追你。”
  双方谈妥细节后就开始了交换了人质。
  李浮屠回来之后,李世民第一时间迎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李浮屠。
  “四弟,你没有事情吧!”
  就连怒气冲冲的李渊,视线转到他身上之时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浮屠,回来了就好。”
  李浮屠看得出来两人的关切都是真实的,于是心中的那丝愧疚便强烈了起来,不过戏都已经演到了这种地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了。
  “我没有事情,让义父和二哥为我担心了。”
  李渊点了点头,说道。
  “没有事情就好,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先回去吧。”
  临走之前,李浮屠又看了一眼已经骑马离去的红拂女和李靖。
  这一次他虽然保住了他们,但是李靖既然选择了保隋,终究会再次出现在李渊前进的道路上,那时候他又如何保得住他们。
  李靖和红拂女一路策马奔腾,虽然李渊不大可能派人来追,但是能走远一点总好一点。
  一直到看不见晋阳城,李靖才放缓了马速,开口道。
  “红拂,这一次若不是你擒住了浮屠,二哥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李渊手里了。”
  红拂女苦涩地摇了摇头道。
  “二哥,其实真正救你的人不是我,是……”
  “难道是大哥来了,哈哈,怪不得,我就说嘛,强逼李渊当众发誓那一招这么毒,不像是你做事的风格,大哥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我们已经有六年多没有见了吧。”
  红拂女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兴奋的李靖所打断。
  红拂女再次摇了摇头。
  “要是是大哥的主意就好了,这一切都是李浮屠的主意,就连我挟持他,也是他故意让我挟持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靖彻底愣了。
  红拂女于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被李浮屠搜身那一段肯定不会说。
  耐心听完之后,李靖的神情说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李浮屠不仅破坏了他的计划,还将他囚禁,就算他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不生李浮屠的气。
  结果抓他的人是李浮屠,救他的人也是李浮屠。
  这到底是该恨还是不改恨好?
  似乎是看出了李靖心中的纠结,红拂女开口道。
  “二哥,我觉得你与他之间其实并无亏欠,他抓了你又帮你逃脱,你们已经扯平了。如果真要较真的话,你可能还要感谢他。”
  “我感谢他?怎么说。”
  李靖糊涂了。
  红拂女笑了笑,说道。
  “你想想看,本来你是要坐着囚车去江都的,就囚车那速度,你不知道要在路上耽搁多少时间,现在你却可以直接骑马去江都,难道你不应该感谢他吗?”
  “哈哈,也是。只要到了江都,以我此番的功劳,圣上必定会重用我,我将来定能封王拜相光耀门楣。”
  一想到这种可能,李靖心中积蓄多年的郁结顿时一扫而空,哈哈大笑道。
  他自认一身才华,年近五十岁却仍然只是一个区区县丞,心里怎么可能甘心。
  就在李靖心中大展宏图之时,留守府李渊的书房里,一场涉及到他的探讨也正在展开。
  “父亲,让我带上死士精骑去追李靖吧,只要我们悄悄地干掉他,又有谁知道是我们干的,那样对您的名声也没有影响。”
  动不动喊打喊杀的自然是李元吉。
  李渊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李浮屠。
  “浮屠,你怎么看?”
  李浮屠摇了摇头,说道。
  “其实现在去追李靖并没有多大意义,杀了他除了泄愤之外并没有一丝好处,反而还要担心走漏消息的可能。突厥人来之前,军营里面还有变数,家里的死士精骑还是留着以防万一比较好。”
  李浮屠累死累活才把李靖放走,他怎么可能同意。
  闻言,李渊心中又看重了李浮屠几分,在他眼里,眼下最恨李靖和红拂女应该是李浮屠才是。
  “浮屠,义父果然没有看错你,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元吉,你要好好向你四哥学习。建成世民你们也是。”
  这么大一朵红花奖下来,李浮屠那个心虚的啊!脸都红了。
  李元吉却还是不放弃。
  “四哥,红拂女伤得到底有多重,你跟他交过手算算大概多少人能干掉她,只要我少带点死士精骑去,既不会走露消息,也不会影响军营的事情。”
  “她的伤并不重,人少了留不住她的,若是被她逃脱了,事情反而更加难以收拾,还是算了吧。”
  “她伤的不重?那她昨日为什么不直接带走李靖,而是要选择在今天交易。”。
  随着李元吉的疑问,房间内的四道目光都落在了李浮屠的身上。
  带着深深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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