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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烂好人修仙记 / 第十三章 飞蛾扑火

第十三章 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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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寒坐上马车,垂视着一脸愤愤不平的王富贵儿。
  刚才要不是自己拉着他,他绝对会龇着兔牙把山门外那些指指点点的弟子一人咬上一口!
  不管他跟着原主干了多少坏事,对主子的忠诚倒是真心实意。
  “行了,别生气了,不过被说几句,又死不了人。”明月寒温声劝导。
  要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总是被人指着鼻子骂,明月寒丝毫无感,那绝对是假的。
  但他没办法,难道还上去和他们对骂?或者和他们打一架?
  先不说他们人多嘴杂,自己能不能骂得过或打得过,就算骂赢了打赢了又能怎样?
  等他们伤好了,继续再骂再打?
  那还不如一劳永逸,直接把他们全都剁了。
  问题是,自己做不到,更不能做啊!
  退一万步讲,那也是自己以前干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
  群众又都是盲从的,亦如蓝星的“键盘侠”,你越搭理,他越感觉自己有存在感。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做法,要不干脆眼不见为净,要不就得一下把他们摁死……
  “公子,他们这是蹬鼻子上脸,不教训他们,只会越来越过分。”王富贵儿不甘地说道。
  主辱臣死,看到自家公子受指责,他感觉比自己受侮辱还要难以接受。
  明月寒微微一笑,摸着国宝脑袋,高深莫测地问出一句非常经典的反问句:“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
  语罢,刚想装B的续上答案,王富贵儿不假思索地答道:“那当然得抓他、打他、抽他、挠他、凶他、杀他、剁碎了喂猪。”
  说到最后喂猪两个字,王富贵儿显然有些意犹未尽口吻。
  明月寒无语的看了眼不按常理出牌的王富贵,但自己装出的B,含着泪也得装完。于是拍了下他脑袋,道:“恶奴,你应该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王富贵儿冤乎乎地揉着脑袋道:“可那样会不会太憋屈了!而且,公子您以前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要是再过几年,他还活得好好的,那该怎么办……公子,您怎么不说话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别啊公子,小子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若有半分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
  千里江陵,吹雨楼内。
  月凝雪孤身坐于竹亭之中,她的脸上挂满离愁,与这青竹环绕,绿意盎然的竹亭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手柔柔抚在白凤箜篌的琴弦上,优美的躯体微微前倾,侧头靠着凤首。远远望去,宛若端坐皓月中的思凡天女,为之向往,却又不敢亵渎。
  靡靡弦音回响竹亭,婉转低沉,由浅入深,忽的清澈激昂,似九天瀑布,飞流而下,激荡回旋。令人心潮澎湃,放下枷锁,不顾一切的迈向远方……然而远方终是寻觅不到的尽头,激昂弦音静听犹在耳畔。忽而由深入浅,似春雨润江面,听似波澜点点,实则徒做无用功……
  之前的心怀激荡,只余愁思满心头,独自神伤!
  “唉!”
  曲终伊人在,无限离愁,化作一声叹息,述说与谁听?
  ————
  碧波江畔,蓑衣翁将扁舟停靠岸边,其上坐着一个萧索的身影,拿着酒器自斟自饮,正是明烈歌。
  烈酒入喉,火烧般刺人心肺。
  明烈歌却毫无所动,烧红了眼睛,将烈酒一杯接着一杯灌入口中。
  十九年前,青女月、一十二日、戌时、天空也像这般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两对新人,隔着一座楼,挽着各自的新娘与新郎共同步入婚堂。
  一片的欢声笑语,佳偶天成,宾主尽欢过后……
  酒宴散去,他亲自送好友们一一离去,却没有入洞房。
  而是穿着新郎红袍像今天这般,坐到了蓑衣翁的扁舟上,拿出一把古筝,横放膝头。
  琴音悠扬,弹奏的曲子和今天听得一模一样。
  只不过在收尾时,他一反常态的将手重重拍在琴弦上。
  筝~悠荡的余音随着他的目光飘向江畔,高悬的圆月之下,孤零零的伫立着一个身著凤冠霞帔的倾世新娘。
  她望着他。
  他看向她。
  她眨了眨眼问道:“你刚刚弹奏的曲名叫什么?”
  他移不开目光地答道:“曲名飞火,飞蛾扑火。”
  她明知故问地问道:“飞蛾扑火,是何典故?”
  他不无自嘲地答道:“飞蛾第一次在黑暗中看见烛火,就被它鲜艳亮丽的色彩所着迷,烛火也被飞蛾那双优美灵动的翅膀深深吸引……渐渐的,烛火和飞蛾都知道自己爱上了对方,可是无论飞蛾百般哀求,烛火都不允许飞蛾接近。直至有一天,烛火即将燃烧殆尽,飞蛾不顾烛火的劝阻,挥动着那双优美的翅膀,扑向了烛火……你可知道,烛火最后对飞蛾说的是什么话吗?”
  她还是明知故问地问道:“什么话?”
  他苦涩道:“它说,傻瓜,我不让你靠近我,是怕你被我伤害!这不正是告诫世人,痴情越深,伤得越重!”
  她终归没再明知故问下去,眼神坚定地反驳道:“可是我觉得飞蛾最后是幸福的。”
  他沉默着。
  她笑了,笑的很美:“生命的最后,能死在自己所爱之人的怀里,难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吗?如果我是那只飞蛾,我也会那般做,只为了拥抱烛火……最后的温暖。”
  “……”
  那一夜,他和她都记不清,究竟是飞蛾扑向了烛火,还是烛火抱住了飞蛾。
  但他和她都记得,那一夜,是人生中最快乐,最放肆的一夜。
  然而亦如烛火终有烧烬之时,当他和她都清醒了过来,面对着独守新房的新娘与满心期待着长相厮守的新郎,一切的一切终将画上句号。
  往后每年相同的日子,明烈歌都会坐在扁舟上,蓑衣翁便陪他听了十八年相同的飞蛾扑火……
  这个世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我每天都与你擦肩而过,却从不能回头看彼此一眼!
  “唉!”
  酒干君却醒,无尽刺痛,化作一声叹息,又是述说与谁听?
  “老爷,今儿早上,凌迟回来过。”蓑衣翁突然出声。
  明烈歌痴痴的收回目光,脸色恢复如初,道:“他不是被派去保护寒儿了吗?”
  “他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拎着一个死人。”蓑衣翁的语气就像讲一个讲了几百遍的故事般平淡无奇,“老奴认得那死人身上的标记,是‘采命塔’的杀手。”
  “采命塔?”明烈歌眼神一凝,“三十年前对义兄下了‘命单’的那个杀手组织。”
  “是的,老奴前几天接了两个船客,还听他们谈到了总护法。”
  “哦?”
  “他们说,有人亲眼看到总护法现身云州,当年参与围攻通天峰的门派都已经开始暗中派人来云州查找总护法的下落。”
  “你是说,义兄来云州了!”明烈歌动容,这个世上能让他动容的事不多,更别说人。
  除了月凝雪与明月寒,他口中的这位“义兄”可能是唯一一个。
  蓑衣翁道:“他们是这样说的。”
  “那两个船客呢?”
  “老爷恕罪,或许老奴年纪太多的缘故,划船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块暗礁,害的那两个船客失足落水,淹死了。”蓑衣翁的语气仍是平淡无奇,哪有半分自责的意思。
  明烈歌却没什么表示,通过蓑衣翁寥寥数语,他已然猜出,那两个船客,定也是暗中来查义兄下落的。
  而他们其它地方不去,偏偏来到千里江陵,岂不是表示他们怀疑义兄来云州,会躲到千里江陵。
  可他们也不了解清楚,义兄是什么样的人。
  就算自己求着他来,他也不会来的!
  明烈歌定神吩咐道:“勇伯,如果义兄真来了云州,这千里江陵怕是难以太平,你老多费心了。”
  蓑衣翁回答:“老爷放心,老奴虽老迈,眼睛也有些花了,可这双耳朵,还灵着哩。”
  明烈歌点点头,勇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历经艰辛,亲情早已超越主仆关系,叫他一声亲叔爷都不为过,对他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对了老爷,凌迟离开时还告诉老奴,过段时间,夫人可能会出去一趟。”
  明烈歌闻言皱眉,半晌,喟叹道:“由她去吧,她要做的事,谁都拦不住。要是三十年前那些人都跑来云州,烽烟四起,寒儿一个人也的确不适合在外面晃荡。虽然一个男人需要成长,但……”
  明烈歌痴痴的望着吹雨楼方向,话锋一转道:“勇伯你说,一个人的错,为何需要两个人承担?”
  蓑衣翁低声一笑,似是而非地道:“呵呵,老爷求得不就是随遇而安,有些错,不一定是真错。”
  “然而犯错了就是犯错了,吾穷尽一生,亦无法补偿她们!”
  “那老爷何不补偿一个,总比亏欠两个划算。”
  “……勇伯。”
  “是老奴多嘴了,呵呵。”
  “罢了,或许她说得对,许多事,并不能全都随缘。有些过错,更不能用逃避来做借口……”
  明烈歌望着吹雨楼,轻声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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