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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医馆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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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肖梓叶对谭威的描述,李渊神情有些严肃,从异能者古书记载中就一直提到,山狼族诞生于密林深处,是大地子孙中最桀骜不驯的一支,动时即是猛兽,静时又如植物,能将气场完全融入周围的环境成为天地的一部分。李渊作为凝气师,能操纵空气,对气息很敏感,却没能觉察山狼敛气,是自己的力量真的在继续退化,还是这只山狼太过强大,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是好事,若有一日起冲突,抗衡起来怕是很吃力。
  “小少爷,回来的路上我已经问过美国那边,夏青确实没有回来。那个谭威的身份我会找人去调查,你就先不要独自接触他们了”李渊对肖梓叶说。
  “李菲刚短信和我约了周末出去”肖梓叶摇一摇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餐巾纸,那是和李菲擦肩而过的时候被塞在手里的,“现在的女孩啊,见面时直接扫个微信好友不就行了吗”
  李渊说“她是转化吸血族,心性没有血统纯正的吸血族稳定,有危险性。另外如果真如少爷所感知,那个保镖是山狼族的话,万一他们二人合力,少爷一个人很难招架”以李渊对小少爷的了解,虽然他天赋尚佳,但毕竟没有实战经验,只处于能自保的水平。
  “没事的,我们约在竹山医馆,也是办公场所,治安管理不会有问题”,肖梓叶又打趣道,“李叔,最开始你不是也有做媒之意吗”
  “其实并不是,只是李家有意,我只是想少爷也去看看,因为年后他们要搬去紫竹山,这的房子可能要出售”
  “李叔真是了解我的审美”李叔的话正中肖梓叶下怀。
  “主要是肖老大也很了解少爷的审美”李渊笑道,“总之少爷多个心眼吧,以我这老人的眼光来看,那姑娘不适合少爷”
  紫竹山是临近大学城校区的一座大山,山不高但占地延伸广,林木森森,植被多样,春秋可见片片姹紫嫣红,而半山腰却突兀得出现一大片紫竹林,因而得名。为保护城市绿地,这里限制开发,山上只有一个叫做竹山医馆的草药研究所,除了医馆和一小片山间休闲木屋,剩下的就只有几条绿道穿行山林,而更深的密林深处则是完全原生态了。
  刚到医馆门口,就见到一个扎着简单干净利落马尾辫,带黑框眼镜,身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做研发的果然多是素颜,不过倒是清新,很难想象昨天那个夜店女士居然也会是这个研究所的研究员。
  “肖梓叶,又见面了”马尾辫女叫道。
  仔细一看,这人不正是李菲吗,完全不是前几日的烟熏妆皮裙的样子,不过本身是个美人胚,卸下妆容还是能显露出漂亮的脸蛋,眼镜一戴还增加了文雅的韵味。
  “认不出来了吧”李菲看到肖梓叶略有惊讶的表情。
  “是有点反差”肖梓叶坦率说
  “我一般还是现在的状态,做科研的很难有机会出去嗨,不过一有机会就会有点过”李菲带着肖梓叶进入研究所,说“这里比较清静,我刚有了独立办公室,所以约你来这了”
  李菲回头扶了下眼镜,看了下肖梓叶,“毕竟我们不是为了相亲的,是吧”
  “当然,有你这句话我想后面的谈话会轻松许多”,肖梓叶对这位女士的感觉好了很多,少些客套和暗示,年轻人之间坦率交流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尴尬。
  二人在办公室坐下,李菲泡了两杯咖啡,办公司风格简单,挂了些清新时尚的印画,书柜上有少量专业书籍,更多的是不同植物的立体标本。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或者说种属”,李菲直切主题。
  “没错,我知道你已经被转化成了吸血族,不过没想到你能够直接自己说出来。一般你这种情况,家人会很危险,而你自己的处境其实更危险”肖梓叶毫不掩饰得上下打量着李菲。
  “我都知道,见到第一眼就觉得我们投缘,不过不是说那方面的意思,我是觉得我们是能相互帮助的人”,李菲也不在意一个异性对自己的审视,“我只是希望能在异能族有一席之地”
  “互相?其实我是个与世无争胸无大志的人,比较随性又不上进,助人为乐倒可以,要是说帮我,心领了,我没有什么帮助需求的”肖梓叶说,“说说你吧,其实能看得出,你和父母关系很好。”
  “很少有人这么说”
  “你需要什么帮助?我不确定我能帮上什么忙,但是乐意听听看”
  “现在有个人倾诉就是很大的帮助了”,李菲简单讲起了自家的过往。
  李家企业算是真正白手起家做大的,赶早抓住了几次国家政策,加上运气确实也比较好,很快就赚得盆满钵满成了暴发户,有钱之后参与了更多投资项目,但小本起家摸爬滚打的经验最终难敌阴险的业界陷阱,更有武力威逼之下签署的不公平投资条款,公司很快陷入困境。李菲学的是植物学,既没有经商头脑也没有管理公司的魄力,父母也没有强求女儿去接手家族产业。毕竟是家中独女,她觉得应该要做些什么,但完全不懂经商的她也只能做到陪同父母参加一些原来很排斥的聚餐,而其中有一些人实质是黑社会。怎料到某次家中得罪了权势之人,李家遭人报复恐吓,自己被对方绑架扔在荒山野林,醒来时身体已经有所变化,需要定期饮血才能解除饥饿。
  “最开始父母也无头绪,但现在这个社会只要肯花钱什么信息都能得到,很快他们也了解到吸血族这些平常人都以为不存在的事物,也知道吸血族是异能者的分支。异能者多是家族组聚集,没有家族的游荡者必须找到依附的组织,像我这种被迫转变的异能者要想生存,更需要依附于一个家族,肖氏是很强大的异能家族,如果能联络上李渊再和肖家牵线对于我父母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李菲说。
  肖梓叶听着,心想这也算是个不卑不亢的女子了,不过也不能完全确定她说话的可信度,“我都没有想依附我们肖家”,肖梓叶不以为然道,他一直是听父亲说,除了能力超群者,多数异能者都有归属的帮派,否则独自淹没在人海中一旦有任何风云变动,没有组织撑腰都会非常困难,但归属组织终会有规矩条条框框人情世故,这些自己骨子里还是很排斥的。
  “你只是身在其中没有感觉罢了,一旦你脱离肖家成为个体,处境就会变化很多”李菲继续说,“就我们所知道的信息,这世上后天转化的非纯种吸血族在异能者是非法的,是会被抹杀的,而其父母也会成为连带目标,但我们家对整个族群的了解只有小道消息,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转化是什么时候”
  “大约一个月前”
  肖梓叶思索了一下“我想你可以不用担心,转化你的人应该很有背景,并且可能有意保你没有性命之忧。抹杀性的行动只听长辈们说过,我们这个时代还是族内的行政处罚比较多。更何况如果真的是要对你们家有所动作,别说一个月,一个星期之内就该找上门了”
  “我也这样想过,不过恐怕只有和一个异能家族交好家里才会安心”
  肖梓叶想这女孩的话应该还是有所隐瞒,不过看起来人不坏,于是口头先答应了“行,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毕竟我顶者肖老大孙子这个头衔,多多少少薄面可能还是有一点的”
  “那太好了,谢谢交到你这个朋友”李菲站起来和肖梓叶握手。
  “不用这么官方,我们又不是谈生意”肖梓叶只象征性的回握了一下。
  用餐就在研究院旁的餐厅,很多餐客人也就是附近住所的人,餐馆的特色都是山珍,榜首居然是炒菜苔。李肖两人正吃着,一个似曾相识的男音叫道“菲儿”
  “师兄”李菲抬头打招呼。
  果然他也在这,肖梓叶也回过头“你好,张昭”。李菲的师兄正是那天晚上翻窗爬墙的叶笙会文试考官张昭,现实身份是竹山医馆天然药物室副主任。
  张昭则很是意外,脸上笑容顿时降了几度,这小子又敛气假装常人,还居然又骗过了我,这也就罢了,还和师妹一起吃饭,看这样子还是师妹请他吃,现在的姑娘难道都喜欢倒贴富二代。
  “你好,你们在这谈事?”张昭恢复一本正经。
  “你们认识呀,刚好师兄也一起吧”李菲说
  “张师兄他、、、指导过我一些学术问题”,肖梓叶边说边拉过旁边的凳子准备给张昭坐。
  “不了,你们慢慢聊。肖梓叶,吃完饭有时间的话去下我那里吧,上次的问题我们再讨论一下”,张昭一字一字的说,肖梓叶笑笑答应。
  “既然张昭是你师兄,其实你并不需要费周折依附其他家族,你知道他也是异能者吧”,张昭走后,肖梓叶对李菲说。
  “情况比较复杂”李菲有些为难。
  把肖梓叶带到张昭办公室,李菲就先离开回去工作了。张昭关上门,像监考老师审视考生的姿态俯视坐在沙发上一脸坦荡的肖梓叶,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看着让人心烦。
  “离考核结束还有二十天,现在你可有进展?”张昭问
  “暂时没有”肖梓叶如实回答,“张师兄,你叫我来不是为了问这个吧”
  听他这么一说,张昭也就直言,“本来我现在是你的考官,是不该跟你有私事交流,但事由特殊,我想提醒你暂时不要和李菲有太深入的交际。”
  怎么听怎么像是把自己当情敌了,肖子叶说“师兄放心,李菲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会夺师兄所爱。”
  张昭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出于对你人身安全的考虑,李菲的事情特殊,影书院会介入,你并不用帮她什么。”
  正说到这,“谁!”张昭突然对窗口吼道,伸手向窗外推出一道震波,原先躲在窗台外的人翻身掉下楼蹿入丛林中。
  “你呆在这。”张昭跳出窗口追出去。
  肖梓叶只当没听见,一跃落地也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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