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东西表里不如一，弄的很难和他说沟通。”在桶式吉普车的驾驶位上，雷特兹心有余悸的回想着马克上校的哪段话，摆摆脑袋，把阴影从记忆里甩出去。
　　“这有什么办法，很难搞清楚他哪来的情报网。明明我们每次通讯都是用的不同的加密。“负责接发电报的瓦格曼自言自语的抱怨着，将安全带挂在自己的腰间。
　　”我早就知道用老式电台一点都不靠谱，联邦境内一旦出现不明频率波，会被无线电监听基站自动记录的。”雷特兹摆着早就洞察一切样子，将ID卡插入汽车控制中心里，随即发动了汽车。
　　“呐，其实也什么吧。大部分内容都有些偏聊天的性质，让他们白白浪费时间去吧！。”
　　瓦格曼慵懒的趴在前台上，这一个多星期说是在放假。可是他们这些个尉官谁也没真正休息过一天，军舰勤务，设备检修，人数清点，还有其他的杂物事够他们折腾了。
　　“困成这样？看来我在医院里躲过不少麻烦事。”雷特兹不禁畅快的笑着，看来某些人终于想起来自己也是半个指挥官的角色了。
　　“你倒是真正舒坦了一个多星期，果然中尉的待遇就是和我们这种低级炮灰不一样啊。”瓦格曼有模有样的发出了一声哀叹，这成功让雷特兹不舒服的扎了扎嘴。
　　“炮灰？拉倒吧！大家不都是档案袋上的几个字母，你少拿军衔差距来呛我。”雷特兹将车驶出军事区，顺道拐入了国立大道。
　　联邦时间1944年9月10日下午一点整，坎普少校准时下达了出击命令。由雷特兹指挥的勃兰登堡舰以及旗下的三只D级护卫舰则准备着出击前的调试工作。
　　军舰的激光牵引束在调度室的一声令下之后，悄然断开。舰身灰黑的勃兰登堡号鸣笛示意着，蓝色的火光从舰体尾部冒出，炮塔缓缓从舰体中伸出。
　　“左辅助引擎摆动三次，运行均正常，右辅助引擎摆动三次，运行均正常。主引擎动力持续输出中。”技术长哈特曼有条不紊的汇报着。
　　脸上还有些淤血的雷特兹身穿蓝色的尉官服，坐在舰长指挥台上，将手放在腿部旁边的保险杆上。
　　“炮塔运作正常，全部抵达预定位置，自动装填机运行正常。”炮控长约瑟夫看着控制台上的模块运行情况，确认了随时可以交战。
　　“勃兰登堡号预计从02轨道滑出，调度室是否收到。“雷特兹按动了通讯开关，询问着是否放行。
　　“这里是调度室，确认能否勃兰登堡号从02轨道滑出中....已经确认02轨道无与友军冲突，准许出发。舰内物资舱单已经传输到勃兰登堡号主电脑，祝好运。”调度员通报了准许出发后，雷特兹拉动保险杆。
　　军舰慢悠悠的从船仓里滑出，防撞警示灯来回闪烁着，吊轨迅速松开，解除了军舰的最后一层保险。
　　勃兰登堡号在02轨道上滑行了两千八百米之后，轻抬舰头，战舰升入太空，朝着预定位置飞去。
　　“真应该给舰桥多加一点人，这看上去也太寒酸了。”为了避免漫长航行中的无聊，航海长列格率先打开话匣子。他将舰船调整至全自动驾驶模式，双手从方向盘上松开。
　　“要那么多吃闲饭的干什么。“雷特兹的眼神从操控面板上移开，看了看那些一字排开的空位子。白了列格一眼，接着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勃兰登堡号舰桥才用旧时代的四方形设计，操控人员本来应该坐在左右两排的位置上进行数据监控。随着新时代的计算机科技进步，那些老式的记录员也被电脑程序代替。这些数据被逐一汇总到了技术长的计算机里，然后再由技术长做进一步判断。
　　舰桥正前方一排座位为主要控制人员区域，也就是炮术长，航海长，舰长等诸如此类的人在这里进行操控。四边形的中间有一个战术显示台，那个类似麻将桌的东西中间有一个投影器，可以将主机的画面变成3D影像。
　　“整个舰桥就五个人，天呐....我们的平均水平得达到八爪鱼的程度，才能完全负责好自己的岗位....”哈特曼望了望空荡荡的舰桥，然后像是看到结局一样，混身乏力吧躺在自己的座椅靠背上。
　　“讨论那个还不如啃一个苹果，这一趟来回又是一个星期，真见鬼！”瓦格曼抱怨着，从放在脚边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苹果。连皮都不削，直接用口去咬。
　　“那个混球允许你工作时间吃东西了，还有我说了多少次，不要把吃的带进舰桥。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雷特兹在感觉自己威严被藐视的同时，一边用手去抓着瓦格曼的背包。
　　拜托你能不能自己先言行一致。“瓦格曼抱怨着，念念不舍的把包放在自己的腿上，玻璃瓶清脆的撞击声使得雷特兹和舰桥的其他人都兴奋了起来。
　　真他妈的糟糕或许是瓦格曼内心唯一的自白，这帮肚子里长满酒虫的家伙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瓦格曼委屈的将自己带的几瓶白兰地乖乖拿出来。
　　“根据联邦法案——海军人员工作条例第1648条，在执行任务中可以每天适当的饮用一百毫升的酒，以达到缓解压力的作用。”雷特兹双手合上，祈祷一般念出了联邦条例，然后将一瓶白兰地拿起，无比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撬盖器。
　　“为什么你会把这东西带上身上？”在一旁还在思考怎么开瓶子的哈特曼震惊的看着雷特兹拿出的东西。
　　”我很拥护政策啊，你看我随时准备着哩！“雷特兹滑稽的喊着，起螺丝一般将木头酒塞卸出。
　　白兰地的浓香弥漫在舰桥的空气中，雷特兹轻摇了几下橙子色的白兰地，葡萄花浮在酒的表层。
　　“很好的货色啊，我们帮你分担了吧。赶紧拿点杯子出来。”雷特兹一手拿着酒瓶，另一手朝瓦格曼做着索要的手势。
　　“那是我准备中午喝的，你们现在喝，中午就没你们的份了。”瓦格曼准尉看了一眼控制台，早晨的时光才刚刚突破十点。在无尽的宇宙中很容易让人迷失时间观念。
　　面对瓦格曼的狡辩，回应他的仍然是群众们雪亮的眼神。
　　终于瓦格曼不在掘强，他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他将玻璃酒杯按个拿出。
　　只听见哗啦啦的几声，橙色的酒被倒入高脚杯中。瓦格曼站起来将倒满白兰地的酒杯端给最远端的炮术长。
　　”我这个远离指挥中心的人也有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约瑟夫勉为其难的笑着，还没等瓦格曼回话，就把酒杯拿在了自己的手上。
　　随着持续的几声，雷特兹将剩下的四个空杯子全部倒满，列格和哈特曼顺从的各取一杯。雷特兹自己端起了一杯，习惯性的晃了晃不太满的高脚杯。
　　”既然你们都端起来了，那我也没办法说什么了，走一个。“瓦格曼虽然有些不乐意，不过在既定的事实面前，作太多纠结也没什么用。
　　雷特兹得意的点点头，用嘴泯了些白兰地，熟悉的味道刺激着雷特兹，雷特兹歪着头，将目光放在了无尽的宇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