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骆大明的开挂学生生涯 一

　　骆大明上学第一天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这件事，不仅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也给班主任李老师留下深刻印象。之后骆大明的表现让她很吃惊。一个学期后，骆大明的考试成绩是全班第一。从大字不识一字到全班成绩第一，这个反差有点大，老师中开始有些传说了。二年级时，骆大明已经开始自己看一些课外同学带来的连环画了。有些词句看着就知道大概的意思。有一次课堂上教造句，用“马上”一词造句，骆大明造了一句，我走在上学路上，马上要迟到了，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用到了成语“不知不觉”，这让李老师大吃一惊，她可从来没教过同学怎么用成语。下课后李老师惊为天才，回教研室一说，老师们都知道了。下一堂课下课后，骆大明班级窗外爬满别的年级别的班的小孩，都在指指点点，说着那就是骆大明，老师说他是天才。这种众人追崇的现象让骆大明幼小的心灵受到不小的冲击。三年级时，班上一些老是留级的大年纪学习差的同学开始跟骆大明套近乎，主动说是要给骆大明做马仔当保镖。作为一个跟社会基本上完全脱节的家庭成长的孩子，根本不理解这里头人性的关节，所以对这些大孩子们的行为也没有任何反应，后来也就不了了之。四年级时，开始有传闻为留住好学生，保证学习的升学率，本校的学生小学毕业后只能考场里的子弟中学。骆成去原来就是子弟中学的老师，自然知道子弟中学的学生将来的前途。因此他做了一件对骆大明后来人生道路起重要作用的决定，转学。转到市里的学校上小学，这样考市里重点中学就没有制度上的人为障碍了。这件事在后来骆大明谈及他和父亲关系时，被骆大明认为是他父亲一辈子里仅有的一次帮到孩子的决定。
　　到了市里小学新环境下，骆大明很快又凭着学习成绩展露头角了。有一次数学课课堂练习，老师出了一道题，100除以0等于多少，同学们楞住了，骆大明得意的尖着嗓子喊，没意义。这让班主任丁老师记住了这个新转学来的学生。
　　市里学校的校风和学风其实不好，还受文革留毒的影响，很多小屁孩其实啥也不懂，就是学着大人样，也分成几个派系，打打闹闹。骆大明新转学来，很明智的把精力放在做数学练习题上，不参与任何派系。当时也不懂得古人早就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只是凭着感觉，知道自己要想有所表现，必须学习好。骆大明的选择很快有了收获，基本上次次课堂小测都是满分，班级墙上挂满了他的试卷。不过这种感觉的冲击，已经对骆大明习以为常了。唯一有点心动是班上有个女生，长得很漂亮，好像是政府里哪个人的女儿。不过那个女生学习成绩一般，也没太往心里去。后来骆大明一直有个心结，就是没找个漂亮老婆。心里很想有个漂亮老婆，实际上又不敢要，可能是从小在家里留下的阴影。骆大明的母亲是中专毕业，按正常标准来说，也是眉清目秀，长相端庄，父亲也是英俊潇洒，可是两人一辈子打打闹闹，基本没过过消停日子。漂亮不能当饭吃，天才骆大明本能的感觉到这一点。
　　很快就上五年级了，当时其实也就有了小升初的压力的。天天做练习，晚上要上补习课到9点。就是天才骆大明都上得头痛，以致得了一场胃病，住院打针吃药一周才好。劳逸结合就是有科学道理。过于压力大住院了，相当于休息了一周，再上学状态就不错，一回学校就是期中考试，又是全班第一。老师又意外了，以致后来骆大明以数学满分，语文九十多的成绩考上市重点市市一中尖子班后，听下一届的学弟说起他的班主任，也是我的语文老师用我的这个事例教育他们，就是生病了也不能放松学习，才能保持好的学习成绩。
　　转学到市里的小学，是骆大明人生中重要的一步。枯燥的学习生活很无聊，但是如果不是换了个新环境，他很可能上不了市一中初中尖子班，做不了班级数学科代表。那么即使后来凭个人学习能力，也能再考上一中的话，很可能心气就没那么高，一辈子可能就扎根在那个小县城了。扎根小县城也不错，他的很多同学现在也在那里过得挺好的。不过人生如果满足于过日子，绝大部分孩子是不同意的。
　　1981年9月，骆大明顺利考上市一中尖子班，任数学科代表。当时正是经历过文革后，经过拨乱反正，78年提出土地承包责任制等一系列方针措施，整个国家慢慢恢复正常，教育也有些新措施。当时叶帅有个题词很有名，“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把科学教育当成敌手来重视，也算是中国特色，时代特点。作为对文字语言有特殊天份的骆大明，在之后的求学生涯里，一直把功课，考试当做目标任务来应付，也许是受这个题词潜移默化的影响。
　　尖子班就是当时教育的新举措，是试点。从全县小升初考试中，语数两门总分加起来超过180分的集中在一起，共有48人，配备最好的老师，重点培养。高手堆里，骆大明就没那么出色了，初一还能维持在前五名。初二就掉到前十名了。
　　等几十年后回想起来，其实不是骆大明不够出色，而是家庭条件太烂了。别的同学除了平时上课学习外，回家还有时间做功课，复习，补习啥的。骆大明从上小学起，就从来没有回家做过功课。所有的学习时间只有上学时间，回家就要做饭，拔兔草，干家务。不干就被揍。当时觉得很悲催，咋摊上这样的父母。等骆大明自己做父母了，才能理解当时自己父母的心态。一般俗话都说，知识改变命运。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是骆大明的父母，一个是堂堂大学毕业生，一个是中专生，在那么年代，都算是知识分子，混的还不如没文化的领导。他们自己活生生的现实体验，让他们对子女的学习好不抱多大的期望，考试成绩再好，还没有抽时间来帮大人做家务实惠。而骆大明自己也在儿女的教育上走上了自己父母升级版。在女儿的教育问题上坚持反对孩子去美国读自费高中，大学。觉得花几百万读中学，大学，太浪费钱。特别是家里没有多少现金，要去很可能得卖掉北京的一套房子。觉得风险远大于收益。
　　既然学习上没法出人头第了，干脆就应付了。这样正好班上同学流行打扑克牌，当时是一副牌，四十分。骆大明很是热衷玩了一阵，玩得也还不错。谁也没想到，这会是之后影响骆大明人生的又一个重要因素。
　　初二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骆大明身体突然发育了，一年长了十二厘米，从1米5，一下长到1米6多，几乎没感觉就长高了。初三一年又长了8厘米，两年发育完个子，以后基本上定格在1米75.这种激烈的变动他没有准备，只是适应。
　　很快边玩边学，初二过完就是初三了。初三马上又面临着初升高的压力，又有一批人要被淘汰出局。班上一些学习不太好的人开始抗不住压力，有人开始谈恋爱转移压力了。骆大明没那个运气，长期家庭的压力已经让他除了学习之外，基本没敢有放纵自己，享受人生的念头。而且这一年，家里盖房子，每天放学后要去工地帮忙做小工，一直到初三升高中考试结束。应付考试对骆大明基本上是小菜，只要死记硬背就行。骆大明本来是有超强的记忆力的，后来因为被小学同学使坏，用铅笔头扎到头皮里，断在里头，慢慢损坏了记忆力。不过就这也是够用了，初考顺利考上一中，不过慢慢觉得功课没那么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