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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雨夜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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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深;星,黯淡。
  幽冷的月亮挣脱了乌云的束缚,支离破碎的幽光倾泻在光怪陆离的人间。
  不远处的风“呼-呼-”直响,如同亡灵的影子在深夜徘徊低语。
  “咔嚓-”一道惊雷划过夜空,雨下的更大了……
  接着雷光一闪的片刻光芒,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狂奔着,路上的泥点全部溅起,在价格不菲的裤子上留下斑驳的印记。
  西装男根本不在意这些,一直在奔跑着,好像在躲避着洪水猛兽,不时地看向后面的黑暗。
  短短数十米的乡野小道却跑了将近半个小时,暴雨淅淅沥沥的清洗着这个世界。
  终于他来到了一个教堂,高大的穹顶上那个玫瑰色的窗户里闪烁着不明的幽光,哥特式建筑的尖顶如同擎天之物,孤单的耸立在塔顶。
  两侧的平地上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石像怪兽,星罗棋布的摆放在那里可是却无人感到突兀。
  雨下的更大了,西装男步履蹒跚的向着教堂跑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容,一张苍白的娃娃脸,看着他跑远的方向,笑的很开心。
  “嘻嘻,哈哈”
  “哇!人类”
  “好饿,我要吃了他”
  “头是我的,我要吃脑髓”
  一个个石像鬼,活了过来,青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口,猩红的舌头,隐隐有呛人的鲜血味。
  西装男跌跌撞撞的推开了,教堂的门……
  一个慈祥的身份站在耶稣受难像下,念叨着什么。
  “神父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西装男一边不断的磕头,一边用潸然泪下的口吻说着。
  “神说,信仰即可得救”神父依然背对着西装男,看着十字架神态不变,语气冰冷的说道。
  “救救我,我错了,我会改正的”
  “那你就用你的信仰感受上帝”
  狂暴的雨拍打着窗户,“噼里啪啦”如同鼓点敲在了心里,西装男扭头一个,一个头朝上的浑身青色的小娃娃,向着他爬过来。
  冰凉刺骨的小手,摸上了他的脚踝,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背,“嘻嘻,哈哈”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就像一个小孩早到了丢失许久的心爱之物。
  “啊-”一阵惨叫在身后响起,神父并不着急的回头。
  良久,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紧理紧身上的衣服,转过身去。
  “咔嚓,咔嚓”如同野兽咬食着骨头,还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呜咽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神父淡淡的看着下方的一摊血迹,西装男所立之地早已没了人影,只有一摊残留的血迹,越流越远,逐渐流出教堂的门,被窗外的雨水冲散,外面的石像鬼叫嚣的声音更加的清晰。
  青色肤色的小娃娃瞪着无辜的眼神,嘴里还咬着一个头骨,左右手抱着一只手臂,边啃边笑无助的看着神父。
  似乎感受到了神父的目光,伸手讨要神父的抱抱,神父并没有因为小娃娃的可怖而害怕,一脸慈祥的涌入怀中。
  “哒-哒-哒”一阵脚步想起,小路的那边出现了一个全身黑色戴帽长袍笼罩的削弱青年,看不清他的面容。
  在这样百年不遇的暴雨下,他并没有任何雨具,但是雨水在靠近他的时候,自动分离开来,从他的身边两侧流下。
  黑袍青年速度如同鬼魅,上一秒还在小路的另一边,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教堂的大门外。
  天空飞舞的石像鬼目光一凝,一个个乖巧的落在地上,变为石像一动不动,看着黑袍青年的眼神愈发恭敬。
  “嘎-吱-”不和谐的开门声,打断了神父与青肤娃娃的打闹,青肤娃娃怪叫一声,躲在了神父背后瑟瑟发抖。
  头顶的灯忽明忽暗的闪个不停,神父的眼神变了再变,终于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语气毕恭毕敬的说道“参见巡检司大人”
  黑袍青年栽下帽子,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苍白的脸色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同时给了他一种病态美。
  “这是一条生命啊”黑袍青年有点生气了,面含怒气对着神父说道“你太过了吧……”
  神父保持行礼的姿势不动,淡淡的嘴里吐出一句话“因果循环,没有谁可以逃过,但是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黑暗被掩盖,我在替天行道”
  黑袍青年还有说什么,话到嘴边终于还是咽了下去,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神父应了一声,伴随着一阵团团上升的黑雾,消失在了原地。
  一切安静下来了,下了一夜的雨也停了,月亮爬上了窗户,不偏不倚月光恰好洒在黑袍青年的脚下,升起淡淡的青烟,黑袍青年缓缓吐出一口气,若有所思。
  张然抬头看着升腾的雾气沉思,不由的想到,“要是自己还活着该多好啊,不过要是没死,或许就不会有这样大的官了吧”
  张然自嘲的笑了笑,思绪飘飞……
  那日张然宛若行尸走肉,跟着牛头和马面,漫无目的的走着。
  张然也不想这样,但是他观察过周围了,一片灰色的混沌雾气笼罩着周围,奈何张然肉眼凡胎,什么都看不到……
  最后停在了一座华美的宫殿旁边,雕栏玉彻,朱楼画栋,一个颇具古风的巍峨宫殿孤傲的耸立在那里,一个威严的中年人留着长到两腮的胡子。
  身穿一身帝袍,红色的衣料象征着他的无上威压,上面的九条金龙,张牙舞爪盘踞在衣面上。
  “如今,地府与人间交通堵塞,有好多鬼怪为祸人间,你可愿替我去捉拿他们?”说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张然。
  张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可以拒绝吗?”
  阎王不怒自威,怒极反笑“可以啊,不过你不想在会人间看看吗?你的去世会有很多人伤心的呀”
  张然愣住了,他想到自己的父母悲伤的样子,心就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舔了舔嘴唇“我可以去见他们?可是我已经死了啊?”
  阎王笑了笑“当然,你位高权重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放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玉玺,上面盘踞着一条九爪金龙,下面印着九个大字:奉天承运,巡检天地。
  张然压着满腹疑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城市的街道。
  扭头的一瞬间,眉头挑了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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