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2 你相信世界上有妖怪吗?

　　接着，伊莎贝尔就好似开着小玩笑般轻轻柔柔地问：“羽柔小姐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吗？”
　　外星人？啥情况？王权羽柔一脸懵逼，不是说要正式开始面试吗？不应该是用英语介绍一下自己对Nidhogg学院是多么的憧憬，自己是多么的优秀吗？
　　感觉怎么就变成了唠嗑了？
　　不过王权羽柔虽然奇怪，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大概有大概没有吧，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外星人研究学会的成员。”
　　“……”伊莎贝尔没料想都她会这么回答，笑容尴尬地凝固了一下。
　　注意到伊莎贝尔眼中的尴尬，王权羽柔咳嗽了一下，点点头：“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是有外星人。”
　　毕竟她家已经住了两只妖怪了，其中一只还是励志要当好女仆的狐狸，妖怪都有了有外星人也就不奇怪了吧？
　　“是吗？刚刚羽柔小姐不是说并不是外星人研究协会的成员吗？”伊莎贝尔神色平淡下来，在她脸上看不到满意或是不满意的神色。
　　“以前倒是有在书上看关于51区研究外星人的相关内容，那时候挺感兴趣的。”王权羽柔如实说。
　　“恩，对外星人感兴趣。”伊莎贝尔依旧在唠着家常，“那你是一个人看吗？有没有一个人看星星什么的？看着星星在天空中一闪一灭。”
　　“有啊，无聊的时候就躺天台看星星，感觉星星的光要好久才能传递过来，一束光要穿越数千亿光年的距离，才能落入我眼睛里。”王权羽柔说，“有时候觉得吧，那道光在我眼睛里待的时间也太短了些，居然还穿越了那么远的距离。”
　　大洋的彼岸，Nidhogg学院的院长露出满意的神色，“准备好进行远程基因认证，同时通知伊莎贝尔，让她开启声纹认证系统。”
　　“院长，会不会……太早了一些？她提及的话只是涉及到孤独感而已。”
　　Nidhogg的学院长清濛淡淡地下令：“准备好基因认证。”
　　“叮~”伊莎贝尔手上的那只AppleWatch轻轻响了一声，其实她在喝下午茶的时候戴在手上的是一只卡地亚蓝气球，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王权羽柔和陈淼淼都没有察觉到她什么时候换上了这只黑色的AppleWatch。
　　“稍等一下。”她把iPad拿到面前，摆弄了一阵，又放回王权羽柔面前。
　　然后她接着问王权羽柔：“那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能力吗？”
　　“相信啊。”王权羽柔对此深信不疑，“比如会飞啊什么的，甚至能超音速的飞！还有，还可以隐身什么的，凌空飞行什么的……”
　　“噗哈哈……”旁边的陈淼淼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从来没想到看起来死鱼似的王权羽柔，居然也会那么幼稚。
　　“挺好的，会飞会隐身。”伊莎贝尔继续问，“那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吗？”
　　“信！而且坚信不疑！”王权羽柔回答的斩钉截铁，毕竟她家就有两只，一只叫嚣着谁敢动她一根毫毛他就毁灭世界，说是可以轻轻松松把这个世界变成冰川——而且她还坐在他背上被他带着以超音速的速度躲避掉雷达监控飞到自己公司门口！
　　而另外那个虽然现在还没表现出什么反常的地方，但是她不足九十斤，却能单手拎起一个成年男人，甚至还可以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打到七八个成年男子。
　　“那，你为什么相信呢？”
　　“就是相信咯，就像你喜欢某个人似的，你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喜欢他，可是看见他冲你笑，你的心就开始乱跳，于是你就知道你就是喜欢他，而不是喜欢别人。”王权羽柔不知道怎么解释，如果告诉她自己家里养着一只随时叫嚣着要毁灭世界的妖怪，那估计这位温柔的伊莎贝尔小姐以及这台电脑背后的那群家伙会把她送到医院精神科好好检查一遍。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所以无所谓。”伊莎贝尔突然说出网络口吻的话出来，“那么，最后一个问题：羽柔小姐认为人类之所以活着，或者说支持人类生命的基础是唯心的精神与灵魂，还是唯物的物质和你的躯体？”
　　突然问这种问题，王权羽柔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能凭着本能说：“我觉得大概是唯心吧？毕竟我还是蛮相信灵魂的存在的。”
　　突然聊到政治话题……王权羽柔完全不适应。但是，如果说是唯物的话，王权羽柔就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还活着这个话题了。
　　“恩，王权羽柔小姐，恭喜你通过了学院的面试。”
　　“啥？”王权羽柔愣住，本来她估计自己已经失败了来着呀，她的回答又不是很好，而且怪怪的，为毛还通过了呢？
　　喵的，就感觉一颗核弹就这么掉在自己头顶上，然后砰地一声炸了——先不管核弹炸的时候到底是砰的一声还是啪的一声亦或是当的一声，反正那颗核弹在她脑袋上炸了，炸了就炸了吧，她居然还没被炸死，甚至还被辐射出了超能力？
　　“请稍微等我一下，其它考生马上就出来了。”伊莎贝尔朝她微微一笑，起身离开这里。
　　“唔……总觉得这个学校好奇怪！”陈淼淼撇撇嘴，“你最好还是不要太相信她了，总感觉还是有点哄骗的感觉，这是什么神经病出的神经病题目?要是能答出他们要的标准答案就见鬼了！”
　　王权羽柔默不作声。她忽然想起来，家里两只妖怪一致要求她去哪个学校里学习，特别是那只女装大佬，在他眼里这个世界都只不过是尘埃，张口闭口就是“渺小的人类”、“要是不高兴了就把这个世界毁灭一遍”、“可以轻松把这个世界冻成冰川”什么的，怎么就突然想让她进入一个人类的学校呢？
　　他可是历来看不上人类这种生物的。
　　况且这个学院还跟妖怪建立的那个群产生了联系——甚至另外那只新来的妖怪也要求她去那个学院。
　　甚至两只妖怪都尝试着把她从普通人拉入到妖怪世界里——说不定这个什么Nidhogg学院就是培养能够像拥有妖怪般的超能力的人类的学院？
　　时间在缓慢的流逝，面试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从不同的房间走出来。
　　加上她，总共四个人。
　　另外三个面试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那三个人貌似倒是认识的，脸上带着紧张，私下里交头接耳，有点像刚高考完的考生。
　　“你们都知道Nidhogg学院吗？这可是很厉害的学校，什么哈佛牛津剑桥的教授都拼了命地把自己往里面塞，想去里面教书！”
　　高瘦的年轻男人低声说，他穿着很合体的西装，银亮的袖扣闪闪发光，看起来不像是服装店里能买到的衣服，王权羽柔估计应该是定制的高级货，毕竟她旁边的陈淼淼眼睛盯在他的身上几乎发直了！
　　“是啊，我都还在上学呢莫名其妙的就接到面试通知了，我都没有申请过，再这之前我都没查到这个学院的相关消息，拿到面试通知之后又一下子可以查询学院的基本信息了。”
　　“名校是不再乎申请者是谁或者申请者的家族里的钱的，他们大概只看你够不够优秀，素质够不够好。”
　　“不看素质的吧？要不怎么让这样的混进来了？”有人斜着眼睛望着王权羽柔。
　　但他们也无意讨论王权羽柔，继续聊着跟学院有关的话题：“据说他们每年在五常国家每个只招收四、五个人，其余国家每年只招收一两人，我们四个里面能进去一个都是走大运了。”
　　王权羽柔对这个学院没什么概念，但现在一听觉得落到她脑袋上的机会实在是太微乎其微了，所以看了一下伊莎贝尔准备主动告辞。
　　“不过好奇怪呀，他们的面试问题居然是什么‘相不相信有外星人’、‘觉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超能力’之类的奇怪问题。”
　　王权羽柔愣了一下，本来她以为这些话题都是伊莎贝尔故意说出来刁难她取笑她让她走人的，但是好像并没有。
　　其实她回答这些问题也没有什么好为难的，她是程序猿，是阿宅。所以她以前相信有超能力有外星人，有冰鸟有雷切，也会有两个人一边大喊着“那鲁多”“飒兹给”打得筋疲力尽。
　　“请问是谁？”原本整理着资料的伊莎贝尔忽然警惕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权羽柔觉得她的瞳仁里泛起了浅浅的赤红色，她转过头去，就像只搜寻兔子准备发起进攻的鹰隼，盯着后面的专用电梯。
　　“不必紧张，伊莎贝尔。”来者操着一口流利无比的普通话，捋了捋自己的领结，从电梯里走出来，这是个外国老头，因为他那一头金色和白色斑驳的扎起来的头发实在是太显眼了——他的欧洲面孔也很显眼。
　　这么一口流利得能拿普通话二级乙等以上人是个外国人，这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甚至比某些主持人还要好了呀喂……
　　在那个外国人走出走出电梯的同时，伊莎贝尔欠身致意，瀑布般的金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精致温柔的脸：“恕我失礼，格拉海德教授，您的原计划是在三天后抵达，并没有告知您会提前。”
　　“日本那边的事情提前了，学院内除了各部门主任之外都没有进行通知，院长要求我更改时间，提前完成亚洲部分新学员的录取。为此我甚至还抛下了楼兰古城的重要研究。”格拉海德绅士地笑笑，“那么今年的测试结果如何？”
　　伊莎贝尔拿起iPad，一页一页地在格拉海德面前翻动，“这是今年测试的结果，与往年一样，全程受到学院的监控，测试结果由‘零’负责。我们今年一共在这里面试了五个学生……”
　　“我不关心其它人的，我只关心苏映水的测试结果。”格拉海德打断她，表情稍微有些不耐烦，“伊莎贝尔，我的时间很紧迫，我需要在一个小时内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因为一个小时后，前往日本的专机‘白天鹅’会过来接我——那列专机你知道的，她与‘女武神’一样，每次只在机场停留十五分钟！”
　　“只用了不到七分钟。而且过程中非常冷静。”伊莎贝尔在听到白天鹅这个词后，立即理解格拉海德的时间有多紧迫，简言回答。
　　“很不错，在今年的观察者中，她应该是最强的了，根据之前的观察推测，她的血统很可能与金属有关，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样出色的血统了。”格拉海德欢欣鼓舞。
　　这种考试似乎很无厘头，但学院每一次都无比注重。
　　考试时每个人的考官都是独立的，每个人的考试房间也是独立的，这种根本不会有答案的无厘头问题更是不可能有作弊的机会。
　　摄像头覆盖整个房间，测试过程被大洋外数位导师全程监控，电子通讯设备在进入测试房间内立即被监听，无线电波在这里也是被监控的。
　　无论他们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天才，比他们更天才的人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测验的，并且测试结果没有出现过一次差池。
　　测试的同时，房间内会放出低于二十分贝人类不可听见的音波，那些音波里掩盖着某些密语。那些不能被科学所解释的密语带有催眠致幻的效果，很低微的效果，但是对于拥有妖族血统的人而言，就像是剧烈的毒药。
　　血统越是低微，则完成测试的时间越长，并且行为越奇异，他们会看见各种不同的迷幻场景。
　　当然了，迷幻也不一定起作用——就像能迷倒苍蝇的药剂量，并不能迷倒一头猛虎，血统的差异，对密语的催眠致幻抵抗力越强。
　　考生拿起笔在墙上胡乱画出杂乱的线条成为他们的答案，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今年的两名名额已经确定一个了，苏映水必须带到学院，无论谁也不允许更改。”格拉海德回答得斩钉截铁，“至于另外一个，今年的这一批学生素质都很不错，没有人受到严重的精神冲击，随便带一个走就行了。”
　　伊莎贝尔在格拉海德耳边低声耳语，而格拉海德则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