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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天龙战纪元 / 第六章 命悬一线

第六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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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顺路走了过去,木屋在瀑布旁边显得格外清凉宜人,木屋后还可以看得见回廊,回廊直通到后山,后山上还有更宽大的几处木屋。
  :“公子,这一却可算是过去了”,只听屋内传出一老者的声音。
  :“是的,前辈您所料不差”,柳龙晨话音刚落,此时闭着的木门便打开了。只见一名小童出迎道:“师尊已恭候多时了,同行的诸位也都请吧。”
  众人陆续进屋。木屋虽小,却因为没有繁杂的摆设而显得十分的宽敞,四角都点满了灯烛。一名白发白须的消瘦老者端坐在正中央的团毡上,老者也示意众人在两边铺开的凉席上坐下,然后才向小童吩咐道:“安排下去,今晚有客人,让他们多准备些饭菜。”
  小童领命退下后,柳龙晨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前辈,一劫已然应验,还有一劫何时会来?能否破解?”
  只见老者没有急着回话,从旁边桌上拿起了一根松枝,便起身往烛灯走去。柳龙晨也没有急着追问,只见老者拿着点燃的松枝回到了团毡前把松脂一扔,团毡上燃起了青色火光。老者凝望着青火,连双眸也印出了绿色的光芒。片刻后,火光熄灭,老者闭上双眼思索了一会才说道:“公子,老朽之前曾对你说过,因为封灵的缘故,你的过往已经无法追溯。所以你的将来也难以卜算。想要探知它,就必须找到和你有关联的人和物。如今与你有过联系的人已经找到,你的下一劫也将要来临了!在你和瑬翎窟众人相逢的那一刻起,命数便已形成并紧紧联系在一起了。”
  :“久闻天机门的弈卜术举世无双,不知先生是哪位高人?”,姥姥不禁问道。
  :“老朽已离开天机门多年,掌门之位亦传予我徒,如今在此隐居,但仍不敢忘记自己的天朝身份,孟天纲”
  姥姥听后惊奇不已,由心而发道:“真没想到,远在西廊竟也能见得上一任天机神算!”
  :“天机不可算尽,老朽前来西廊只为探寻我那徒儿的身世,可过去十年了,也一无所获!”,孟天纲说完后便传唤下人拿来了文房四宝和锦囊,写好字条后放入锦囊中并递给姥姥嘱咐道:“此中玄机,还望姥姥自己参悟。”
  姥姥迟疑地接过后,孟天刚又看了看柳龙晨和凤汐又说道:“公子和姑娘的气息与众人不同!恐怕你们会经历不少事,而且你们所经历的事会引起很多的风浪,甚至会改变整个天下!”
  :“前辈,请问在所谓的玄域之中,能否看见未来之事?”
  听凤汐一问,孟天思索再三才回道:“弈卜术本来就是通过窥探气境而进行弈算卜卦的,而玄域又与深层气境相通。若姑娘真的有在里面看见过什么,那便存在着这些可能。不过命理这东西是很难确定的,往后就算是发生很小的一点改变,也会让命途有所不同。所以姑娘不必执着于气境中的虚妄之相,顺其自然就好。”
  凤汐听完后陷入了深思之中,很快小童便来传话说晚膳已经备好了。就这样大家一起用过晚饭后一个时辰,天才真正黑了下来。
  :“凤姑娘,你也早点休息吧。”
  凤汐听到柳龙晨的话后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心里也有话想和柳龙晨说,但此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时她习惯性地说:“自从分别后,也不知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不如我给你诊一下脉吧?”
  凤汐心里希望能以此多与柳龙晨相处多一会,她静静地等着他的回复,就这一瞬间,她心里期盼和焦虑巳不知交锋了多少次!
  :“其实,我有些疲乏了!”,柳龙晨的声音极为低沉,他很明显已经疲惫不堪了,目光也显得十分的呆滞无神。
  :“也对,昨夜之后你也没怎么休息过,那就先去歇着吧,诊脉明天也行!”
  虽然希望落空了,但是凤汐更不希望让他勉强撑着睡意陪自己。
  翌日,凤汐一早醒来后便到柳龙晨房门前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应,便心想着:他肯定早已起身到前厅去了。可当他到前厅和大家相聚时,却发现柳龙晨根本就没有来,他随即问其中一名医女说:“今早见过公子了吗?”
  那医女直说没有,她心里便生出了不好的感觉。早饭已备好,孟天纲与大家一起用餐,才吃到一半左右,就看见小童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不,不好啦,师尊,公子他…”
  众人大吃一惊。凤汐本来就心神不灵,一听此话便立马放下才吃了一点儿的东西,便起身往回廊走去,姥姥也紧接着起身慢慢地跟了过去。
  片刻后,一众医女全部都在柳龙晨房外候着。房内姥姥和凤汐都闭上双眼,凝神聚气,分别把着柳龙晨左右双手的脉门。孟天纲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只见姥姥和凤汐不经意间脸色也变了。两人同时收手,凤汐神色凝重、闭口无言,姥姥也长叹了一口气。
  孟天纲问道:“莫不是,血枯之症?”
  姥姥点了点头回道:“正是!但从未见过如此严重,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一般来说,患有血枯之症的人会在,血脉枯坏的前两天就有征兆,枯竭的血脉在最后一天里仍然保持一定的生机。公子前天夜里还能与人对战,就足以证明了他身上没有出现凝血的症状。而在短短一日一夜之间,他的血脉便已完全枯竭败坏,这怎么能说不严重、不诡异呢?”
  :“寻常血枯倒是如此,我担心的是病根在他的气脉之中。他昨夜已显极度的疲惫,似乎是精元耗尽的征兆”,凤汐脸上充满了担忧。
  :“要直接影响气脉,还能造成对体脉造成损伤,那就只能用巫邪之理来解释了。那唯一的可能便是曾在禁地之中,有邪秽之物入侵了他的真元。凤汐你在气境中可曾见过是何物?”
  :“我并没有看见,进入我体内的是一头凤凰,我想进入她体内的也应该是很强大的异物。不然,他当初已尽断的经脉就不可能重新被塑造,如今他的体脉和气脉高度统一协调,只是不曾想会那物有如此凶煞霸道的一面。”
  :“看来,作无谓的猜测也无补于事,还是直接问他本人吧”,姥姥说完后马上向门外吩咐道:“百会、五会、印堂、天池、大椎、关元、气海和双脚涌泉各来一人给他灌入真气。”
  几名医女马上入内并按照姥姥的指示动,真气入穴后,柳龙城才昏昏沉沉地把眼睁开。姥姥凑上前问道:“公子,那日在禁地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进入了你的气境之中?”
  :“柳龙晨含糊不清地回道:“黑色…深渊…龙…大龙”,姥姥听后大惊,凤汐猛然发现柳龙晨尚未露出的手臂有些不对劲,立即将他的衣袖拉开。一看之下不禁大惊失色道:“姥姥!”
  姥姥见到后也立即顺势拉开了他另一只衣袖和胸襟处,猛然地发现,这些地方都长满了黑色的龙鳞斑。龙鳞斑上的黑气透着疹人的乌黑色邪光,姥姥长叹道:“死败之气已由内而外散发,他原来的体脉虽然从塑完整,却被永远地剥夺了生机,精元之处的本命活血已经所剩无多了!”
  :“姥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孟先生又有什么建议,但说无妨。”: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的建议,但这是唯一能救公子的可行之径,不过……”
  :“不过什么?”,姥姥追问道。
  :“不过恐怕有些伤天害理”,孟天纲说着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孟先生,你说的该不会是汲精锻脉之法吧?”,姥姥的语气中带着怒气同时更是对孟天纲表示质疑。
  孟天纲倒是平淡如常,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汲精锻脉虽然邪门,但只用于重换血脉的生机,就必须要用本命活血来挽救精元的死败之象。况且公子只要不修习对应功法,心魔便不会产生。”
  :“确实如此,公子只需得到充足的本命活血以补足精元,便可保性命无虞”,姥姥虽然不乐意,但就理论来说却也不得不认同孟天纲的说法。
  :“即便如此,要进行汲精锻脉,仍需要活人的精血,一样要取人性命”,凤汐觉得从人伦来讲,还是不能同意。但孟天纲反而笑着回道:“姑娘难道不想救公子的性命了吗?”
  :“凤,姑娘,不…不能…”,柳龙晨用尽力气才咬出了这些字。
  :“我懂!”,凤汐虽然心里难过,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那老夫倒要问一句,要是有人心甘情愿以自己的命换公子的命,难道也不值得一试吗?”
  :“你胡说什么呀?就算有这样一个人,即便他是精壮男子,体内的本命活血也不足以救活得了一个人。难道还有成十上百的人愿意糟蹋自己的生命不成?”
  听了姥姥的回问后,孟天纲忽然仰头大笑道:“没错,这样的人的确存在。它们都是被圈养着的,而且他们活着唯一的使命就是为他们的所有者提供本命活血。这样的人不需要上百,只需要二十五人便足矣!”
  这话让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如此荒诞之事,且不说大家都闻所未闻,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诸位,我看这样,先带上公子,随我走一趟,便可知道老朽所言是否属实。公子身上还有重要的使命,老夫也希望他能活下去。”
  :“来人”,孟天纲随即又吩咐弟子抬起了柳,姥姥和凤汐也只好随着孟天纲一趟看个究竟。
  不久后,众人便走入了翡翠林。众人走路不像别的地方一样布满草丛和长藤,似乎是经常有人走动形成的。
  :“因为常年光照充足,土壤湿润,所以翡翠林绿树成荫,一年四季都是绿色和青色,树叶几乎都不泛黄,也见不了落叶。”
  孟天纲一路上悠然地领着众人前进,一路走到了树林的尽头。在树林尽头能看见一处山峦,一座巍峨的城堡屹立在山峦的最高处。大家由木屋到此处走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可太阳的位置依旧偏东,而且一点也没有正午时分那种骄阳似火的感觉。
  大家进入城堡后,马上有人来迎。孟天纲跟来迎的人说了几句悄悄话,那人便快速跑了出去。孟天纲又让城中守卒把柳龙晨抬进了一个宽敞的房间并安放到床榻上。
  又过了一个时辰,城中另一匹守卒领来了二十五白皮壮汉。
  又大约半个时辰过后一名守卒进来向孟天纲汇报说:“去的人以鸟书回信说,两人已应太子殿下的邀请,两个时辰前就已经从夜廊出发,我们的人已经与那两位汇合,不久就会到来。”
  孟天纲让那人先退下,稍作等待后,他又掐指一算,而后又传令道:“来人,将映纱屏风、七星琉璃盏和映月玉镜都搬到这个房间来。”
  不久后,守卒们搬来了一座有七个灯台大灯盏和一个大圆玉盘摆在房间左右两侧。只见灯盏全身晶光耀眼,仔细一看,七个灯座的高低起落能让人臆想到北斗七星;而那大圆玉盘是浅蓝色的,中间浅得泛白,隐约中能看出满月来,然后以两面薄纱屏风分别挡在了两物跟前。
  :“诸位,请守在公子床前别动”
  孟天纲向众女说完后又冲着那些壮汉下令说:“血奴们,体现你们忠诚的时刻到了!”
  此时守卒将大门一关,两扇窗户也瞬间合起。房间内越来越黑,然而琉璃七星盏和映月玉镜却通体发光,在薄纱屏风上显现出了两个人影。虚空之中有两个声音同时念叨出让人听不懂的咒语,忽然间虚空中出现了八个烛台,紫色的烛火喷涌向上后又逐渐散成淡紫色的雾状气氲,气雾中一轮白月现形。与此同时另则是呈现出一小片星空,星火之光逐一被点燃,成了星星点点漂浮着的灯火。众人能感觉到周围有浑厚的气息形成了循环的气场,在整个房间布满了异样的气息。灯火的轮廓向边变大边中间靠近,月色中也照出了紫色气焰,两种火焰瞬间熊熊燃烧着,一个类似八卦的大纹印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念咒语的声音渐渐停了,火光也消失殆尽,房中的灯火瞬间被全部点亮。众人一看,那二十五个血奴已经化为了焦尸,整个弥漫着蒸腾着的血雾。
  :“好了诸位,精血气雾已经帮你们提炼出来了,接下来如何导入公子的体内,就要看你们的了”,孟天纲说完后绕路走到了大门边上。
  众医女对柳龙晨全身各大要穴施针引线,凤汐和姥姥运行功法把血雾一点点凝聚到线上,医女后运气将精血缓缓导入柳龙晨体内。柳龙晨痛苦地呻吟着,他感觉血管就快要被撕裂,他全身的皮肤已经胀红得透出了热气,内脏更是感觉灼热难忍!虽然柳龙晨的四肢已经被绑死在床上,但还免不了会剧烈地抖动身体。所有人都明白这痛苦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必须得有人让他安定下来。但灌血已经开始,根本停不了。而且每个人都必须维持自己手头上的动作,也分不开身来安定他。
  :“你们只管运气,他死不了的!”,那两个声音再响起,一股绵柔的气劲布满柳龙晨周围,才让他安定了下来。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两个时辰,柳龙晨在半夜才醒来,此时他很清醒。他很想回忆起梦里的情景,可是脑子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他转过身来才发现,凤汐原来一直都在在身边,还睡得十分的沉。他想起了在瑬翎窟也见过如此熟悉的一面,每一次都让他感觉如此的温暖,他就这样在这最近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她。
  翌日,天亮得很早。孟天纲已经派好人传唤众人到大殿先行就餐,大家用餐完毕后,守卒们进殿撤走了所有桌子。另一匹人分别搬着琉璃七星盏和映月玉镜摆在台阶下的两张交椅的后面,有的将台阶上座椅前的纱帘打起来关上。外面来了几十号人,为首的是孟天纲,他就在殿外候着。
  琉璃七星盏和映月玉镜同时发出了夺目的光彩,光芒中两个身影出现。直到光芒收起后,众人才看清方才现身的是两名女子。只见一人身穿蓝白色衣锦,头戴着很宽大的镀银镂空丽花发饰,发饰上吊着浅蓝色的面纱;而另一名女子则身披橙金色黑星纹袍,头戴星状的斗笠,几乎把半张脸都给遮住了。两人在台阶下左右正对着坐下后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众人,只听那面纱女冲斗笠女说道:“这些就是你要找的人吗?满天星,他们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斗笠女冷哼一声回道:“是吗?既然不特别,你又为何要派人去抢呢?”
  :“我不过是让落无花前去协助防务罢了,人可是从你的地盘逃出来的,罪在你身,明白了吗?”,面纱女不依不饶的回道。
  :“邱陵月,你少来给我装,落无花分明是你派去抢人的!”,满天星这下子心里火了。
  :“哼,是又怎样?你将如此重要之人私藏起来,难道不是没把我这个师姐放在眼里吗?”,邱陵月反倒是盛气凌人。
  :“你我早就不是同门了,少用辈分压我,现在你也高不到哪去!”。
  邱陵月一听,盛怒之下指着满天星说:“既然如此,今天我就让你长长记性、学学规矩!”,邱陵月话毕后起身一运气,十指指尖同冒起了紫色烛火。
  :“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满天星此时也运气一拂手,她身前也形成了几处飘摇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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