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攻城战车 新

　　由于成功击退转轮王的进攻，晚上蔡刺史在自己的府邸里设酒宴款待众位将领。因为战事还没结束，酒宴也没搞得很大，还顺便充当军事会议。
　　宴会大厅里，蔡刺史向众位将领敬酒。老和尚拿起茶杯，说道：“大人，贫僧不喝酒，以茶代酒，希望蔡刺史不要见怪。”
　　“没关系，没关系。多亏了你，我们才得以守住南门。”
　　蔡刺史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兴致上来后，他接着说道：“还有多亏空能将军奋勇杀敌，我敬你一杯。”
　　空能还没出家，本就没有禁忌，便把酒喝上。
　　“客气了大人，我只是尽忠职守而已。”空能望向身旁的格非说道，“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全赖手下的将士。”
　　格非笑了笑，把酒饮下。
　　“总之，没有你们，我现在可能已经是转轮王的刀下亡魂了。”蔡刺史继续说道，“全靠你们，这座城才得以守下！”
　　砰！
　　响起一轻轻的碰击声。那是庞虎把酒杯敲在桌子上。因为酒宴过于热闹，没有人注意到这声响。
　　可恶！什么全靠你们，这座城才得以守下！要不是我拼死守住西门，挫败转轮王。敌人才不会调头进攻南门呢！我们杀的敌人比你们还多，牺牲的将士比你们还多，在我面前嚣张个屁啊！
　　庞虎生闷气，连饮数杯酒。完全没有注意到庞虎的不服气，蔡刺史向老和尚问道：“大师，说来还真忏悔，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法号。”
　　“贫僧只是一介平民，无须劳烦大人记住我的法号。”
　　“不行，不行，我怎能不知道大师的法号呢。大师就不要谦虚了。”
　　“好的，大人。贫僧法号为扬正。”
　　“扬正？这名字好耳熟啊，好像在哪听过。”蔡刺史说道。
　　“大人，我想起来了。”田凡激动地说道，“大师你难道就是三十年前，锄强扶弱，提壶济世，一棒走天下的扬正大师？”
　　“哦，我也想起来了。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就听过大师你的传闻。今日一见，乃三生有幸啊。”蔡刺史说道。
　　“往事如烟，施主不要再提。”老和尚谈谈地说道。
　　“名师出高徒啊，怪不得，空能将军你如此厉害。”
　　“过奖了，过奖了，我很一般啦。”空能难为情起来，内心想道，“原来师傅这么厉害。为什么他都不跟我说一下呢？”
　　听到这些话，庞虎更加不忿，脸都皱了起来。
　　什么大师，现在也不过是臭老头。我堂堂潭州第一猛将，怎么会不如他！
　　注意到庞虎的情绪，扬正对蔡刺史说道：“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现在是否要商量要事？”
　　“也对，敌人明天也会攻过来。”蔡刺史沉郁地说道，“大师你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敌人明天也会猛攻南门，守城的配置按照今天的不变，另增加南门的兵力。”
　　“嗯，各位将领，对此有没有意见？”蔡刺史说道。
　　田凡说道：“我赞同大师的说法。关于增加南门的兵力，今天西门、南门都受到敌人猛烈的攻击，而我北门反而没遇到什么敌人，我愿将我的一部分兵力调往南门。”
　　“田将军深明大义。”蔡刺史说道，“那庞将军，你的看法呢？”
　　“我没有看法。”庞虎语气不友善地说道。
　　“那，那大家就这样办吧。”
　　第二天，田凡派他儿子田会率领一队士兵加入南门的防守。田会与其说是军人，不如说是文人。他没有军人的粗犷，反而有文人的文雅，连长相也是文质彬彬，一表人才。
　　田会恭敬地说道：“空将军，我作战经验尚浅，还需要将军指导。”
　　“你不要这样说，我的作战经验也不比你多多少。我们大家一起好好努力吧。”
　　没多久，便如老和尚所料，转轮王的大军像第一天那样发起了攻击。他们首先猛攻西门，然后派兵攻击北门和南门，而南门仍然是他们的主攻。这次他们不管是装备上，还是兵力上都比第一次更加好，一股不攻破南门不罢休的势头。
　　他们首先派出大盾弩兵，就是两人一组，一人上下举起两面盾牌靠近城墙，另一人拿着弩箭跟在其后，攻击城墙上的守军。双方箭手对射几轮后，转轮军这边才派出好几队士兵扛着长梯攻城。
　　等登城的转轮兵与守军战作一团时，转轮军才派出他们的杀手锏——攻城战车。看到攻城战车，空能等人都看傻眼了。第一天，转轮军只不过派出了攻城锤，就是将一根圆木固定在四轮车上，前端包着铁皮。转轮兵要一边举着盾牌，一边推着攻城锤前进，撞击城门，而且每次都要把攻城锤推回去再冲撞，不仅危险，而且麻烦。
　　但这个攻城战车不同，仿佛是一个移动的房舍，上面有房顶，下面是四个轮子。圆木被铁链吊在梁木上。士兵只要把圆木往后推举，然后顺着圆木下落的势头用力，就能撞击城门。圆木前端是一个铁制的三角锥，更是增强了撞击的威力。
　　房顶又大又宽，能为数十名士兵提供防护，上面还钉着皮甲，涂有湿润的泥巴，不仅防护性高，而且防火。焦油罐加火箭也未必能点燃它。
　　望着步步紧逼的攻城战车，扬正说道：“这攻城车制造精良，不管是材料结构，还是拼接组装都有讲究，不是普通人能造出来的。他们肯定有一个优秀的工匠。”
　　“师傅，我们要怎么办？”空能说道。
　　“这种时候，只能硬打。把石头扔下去，看能不能把它砸烂。”
　　士兵照做，冒着箭雨把一块块砖石推下城墙，但攻城战车异常坚固，没有受损，用火攻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在远处指挥士兵攻城的齐宣和周雄无不大吃一惊，拍手称快。
　　周雄说道：“这攻城战车居然这么厉害。真的不得不佩服静海和尚的手艺。”
　　“是啊，静海和尚真是厉害，又懂医术和木工，棒法又强。”齐宣难得同意周雄的说法。
　　“不过，说到底，静海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我也没听他说过。等我们进城之后，在问他吧。”
　　不一会儿，攻城战车在城门上砸出一个窟窿。空能着急了，赶紧命令士兵用木头加固城门。
　　“现在要怎么办？这样下去，真的会被攻破的！”空能叫道。
　　“不如我们下去烧毁战车。”格非说道。
　　“怎么下去？开城门吗？那是找死啊。”
　　“不。我们可以用绳索，从远处的城墙下去。”
　　“可动静太大，很容易被敌人发现。”老和尚说道，“要先想办法吸引敌人注意力。”
　　“冒昧说一句，我们可以烧浓烟，迷惑敌人。”田会突然说道。
　　“用烟，可以啊。”空能说道。
　　“不行。现在无风，烟只会往上飘。”格非说道。
　　“我内人会招风啊。”田会说道。
　　众人疑惑地望向他，他解释道：“我内人是巫师，我见过她用法术招风，来给我儿子放风筝。”
　　“太好了，你快点让夫人过来吧。”空能说道。。
　　田会马上骑马离开。之后，格非去寻找下去的位置，老和尚组织士兵和百姓，收集木材和牛粪，空能则尽可能地组建突袭的队伍。
　　时间紧迫，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