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顺风而来

　　空能和田凡被转轮军团团包围。两人背对背，一前一后抵挡袭来的敌兵。空能灵活将拳脚术和棒术结合起来，并用金钟罩护体，将一波又一波袭来的敌兵，给抵挡下来。石牌长焦躁起来，操控石碑从上方进行攻击，试图对分割扰乱他们。但空能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用棒将石碑挡格下来。
　　“孩子你真厉害！居然能挡下这么多敌人！”田凡佩服地说道。
　　空能没有说话，田凡便向后瞄了一眼，发现空能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意识到空能已经消耗很多体力了。确实如此，从潭州兵突袭转轮兵开始，到他们撤退，再到空能单骑相救，空能一直在作战，完全没有休息。
　　“哈哈哈，你的死期到了！”石牌长叫道，“小的们快给我上！”
　　转轮兵冲了过去，田凡内心绝望地叫道：“这下惨了。真的要死了！”
　　突然，一股黑烟从小道一旁吹了出来，将打头的转轮军掩盖住。看到黑烟，空能内心狂喜道：“格非你终于来了！”
　　没错，这股黑烟正是格非用法术使出来的。因为是顺风，所以黑烟很快便将转轮军团团包围。紧接着，格非一声令下，一直藏在小道两旁的小坡上的弓弩手齐齐放箭。他们已经等这个命令，等了很久了。
　　在潭州兵突袭转轮军之前，格非便从空能手中接过弓弩队，一直藏在这里等待敌人，并小心跟着他们移动。
　　黑烟里的转轮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不仅无法得知有多少伏兵，也无法得知伏兵的位置，只能被动挨打。石牌长很快便从惊吓中冷静下来，他一边将石碑置于头上挡箭，一边叫道：“不要慌！快点摆出乌龟阵型！”
　　尽管感到恐慌，以及视线被黑烟干扰，但转轮军还是尽量将盾牌举过头顶，聚在一起。可不给他们缓过来的时间，战场又发生了状况。空能所率领的军队赶来了。他们本来就是后军，本应早就撤退了，但空能临时把他们调回来支援田凡。因为担心田凡，空能没有等士兵，自己一人率先骑马冲了过去。
　　士兵人数不多，面对人数众多的转轮军肯定敌不过。所以他们一齐用刀敲击盾牌，用长矛踱地面，并一齐大声呼喊，尽可能制造一种人多势众的假象。
　　黑烟里，原本就饱受箭雨威慑的转轮军一听到如浪潮般袭来的响声，顿时便心惊肉跳。
　　“是敌人的援军！”
　　“敌人的大军来了！”
　　“快逃命啊，快逃命啊！”
　　箭雨的袭击和敌人的援军一齐袭来，一下子便击溃转轮兵心中的心理防线。如果等转轮兵适应了箭雨的压迫后，对方的援军才赶到，则没有这种奇效。所以格非看着空能陷入危机，而没有出手，一直等到军队赶来，才使出黑烟阵，下令放箭。
　　恐惧如瘟疫般瞬间蔓延开来，转轮军陷入极度恐慌之中。石牌长果然是转轮王手下四大虎将之一，没有跟着慌乱。他大吼道：“大家冷静下来！随我迎战敌人！”
　　但石牌长的声音就像滴入汪洋的一滴水，没有任何作用。这时他的副将跑过来，劝说道：“将军，我们被伏击，敌人的大军也赶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不行！”
　　突然，一个散发金光的转轮高速飞来。石牌长根本没想到会被狙击，来不及用石碑防御。但转轮也没有击中石牌长，而是从他身边擦过，把他的副将如纸偶一般打折打碎。血浆肉沫溅了他一脸。他顿时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石牌长叫道：“撤，撤退！”
　　内心最后一道屏障也被突破，终于忍受不了，石牌长下令撤退。因为怕他们会折回来，空能率军追杀他们，一直到确定他们不再回来为止。之后，空能带着凡田率军返回潭州府里。蔡刺史知道打了败仗，脸色非常难看，嘴里还念叨着：“早知道就听大师说的···”不管是庞虎还是田凡都感到难受和自责。
　　因为总的来说，他们还是打了败仗，所以蔡刺史没有对空能成功阻退敌军，救出田凡的行为进行嘉奖。虽然空能本来对这些赞赏不太在乎，但还是感到难过，因为蔡刺史不给赏赐，空能就不够钱给阵亡将士的家人抚恤金。
　　正当空能感到为难的时候，田凡的儿子田会来军营拜访他。田会一边把一个小箱子递给空能，一边毕恭毕敬地说道：“谢谢空都尉对父亲舍命相救。父亲在疗伤，不便亲自前来道谢，我只好代父亲而来。小小薄利，不成敬意。”
　　空能打开箱子一看，发现里面全是沉甸甸的金锭。
　　“这太多了吧，我救田都尉是职责所在，不用如此厚礼。”
　　“职责所在吗。如果个个都像空能都尉如此想，那区区转轮王根本不足为虑。”田会感慨道，“你就不要客气，收下吧。”
　　“空能，人家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一旁的格非说道。
　　“这位是？”田会狐疑地望着格非。
　　“他叫格非，是我的朋友。救出田都尉的事，他也有帮忙。”
　　“那就真的谢谢你了。”田会衷心地说道。
　　“你好像并不怕我啊。”格非说道。
　　“哦，那是因为我军里本来就雇佣了一批罗刹。”
　　“原来他们都在为你工作。”格非恍然大悟道。
　　不久，田会离开了。空能望着箱子里的金锭，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这下就不用担心抚恤金的问题了。”
　　“这个问题解决了，但还有一个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
　　“你该不会忘了逃兵的事吧？”格非严肃地说道，“当时你命令部队停止撤退，返回救田都尉时，只有三百多人跟从了，其余接近两百人都顾着逃命了！”
　　“那是没办法的事啊。本来这任务就很危险。，有人没有照做也很正常。”
　　“为将之人不能这样思考问题。不听从命令的人，就要受罚。”
　　“难道你要我把那一百多号人杀了吗？我本来就只有一千人，不能这样浪费士兵的生命。”
　　“所以我建议你进行抽杀。”
　　“什么是抽杀？”
　　“在逃兵之中，每十人抽一人取决。而且要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将那些士兵鞭笞至死。”
　　“这也太残忍了！”空能叫道。
　　“我们与敌人厮杀难道就不残忍吗？我们是军人。”
　　空能无话可说，但还是难以认同格非的话。格非继续说道：“还有你想想，如果就因为有一些人没有服从命令，害得我们的计策被识破，我们就会被那些逃兵害死。”
　　“可也不需要用鞭刑吧。”空能细念道。
　　“不，一定要。那样活下来的人才会记住这次教训。”
　　知道格非说的都是正确的，空能尽管内心不愿意，但还是狠下心来，照格非说的做了。他将抽出来的士兵绑在柱子上，在所有士兵面前，命人狠狠地鞭笞他们。他们发出的惨叫声传遍整个军营，甚至外面的人都能听到。下面的士兵无不感到心寒，脸色苍白，不忍注视。。
　　空能也受不了，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双眼。格非在一旁说道：“空能，你要习惯。打仗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