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中都

　　数日后。
　　中都BJ大金帝国的都城，当今天下第一繁华之地，同时期的临安苏杭等地都略有不及。
　　吴添初来乍到，黄蓉久居孤岛，二人哪儿成见过这般气象。
　　高台楼阁，朱门秀户，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酒坊茶肆，穿插华服珠履；宽街广道，人流穿梭不息。
　　从未见过这般世面的二人早被晃的眼花缭乱，所见之物十件中竟五六件不知是什么东西。
　　“好漂亮的风筝。”黄蓉伫步小摊前，拿着一个燕子风筝欢喜道。
　　“不要买，咱们还要办事儿，拿着风筝不方便。”吴添一把将风筝夺过，笑着还给老板。
　　谁知吴添一个转身，黄蓉已经出现在另一个小摊前。
　　“糖人？好漂亮。”笑容明媚的黄蓉挑挑这个，看看那个，都爱不释手，“老板，把这些都给我包上。”
　　“等等，老板，她闹着玩儿呢，不好意思。”慌忙赶来的吴添舔着脸笑道。
　　“走走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是是是，这就走。”
　　“你干嘛！我买东西干你什么事。”黄蓉被吴添推攘着离开糖人小摊，不由气道。
　　我了个去，你花的是我未来的钱，你说干不干、我的事儿。
　　“你这年纪最忌讳吃糖，糖会腐蚀你的牙齿，最后导致牙龈脱落，你想啊，要是你少一颗门牙，那得多影响你的美貌啊，你说对不对？”吴添苦口婆心的劝道。
　　黄蓉眨着大眼睛，歪着头道：“真的？”
　　“我会骗你吗？当然是真的，好啦，咱就看看，四处游览一番，没必要购置物件儿，待会儿找个便宜的面馆儿吃碗面，再买些干粮就动身北上，争取早日找到白雕。”
　　黄蓉嘟着嘴，一脸扫兴。
　　此刻十五六岁的黄蓉童心未灭，贪玩性子由内而外迸发，况且此处繁华旷古烁今，闻所未闻，不由的大为不甘，双眸咕噜直转，豁然抬头，张嘴威胁道：“我凭什么听你的，到底是你雇我还是我雇你？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你要是不陪我玩开心，那金元宝你休想得到。”
　　“什么？你不开心？那还得了！”吴添一声惊叫，演技浮夸，“你别动，等着哥。”
　　黄蓉抿嘴而笑，很满意吴添的态度，伸长脑袋看他过去干嘛，用什么办法让自己开心，不知不觉间内心充满了期待。
　　吴添搓着手来到糖人小摊，舔着笑脸道：“那个...老板，您这糖人儿怎么卖？”
　　“三子儿一个。”
　　“什么！三文钱，你怎么不去抢？”吴添失声叫道，随后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目光，脸色有些发热，没有人看得起小家子气的男人不是？
　　吴添惨笑着转过脸去，冲几步外的黄蓉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儿，回身将头凑近小店老板，悄声道：“老板，能赊账吗？”
　　老板撇了吴添一眼，呛声道：“不能。”
　　攥着怀里早已被自己体温捂热乎的八枚铜钱，吴添咬牙掏出两枚，狠心道：“两文钱买一个，要是不卖我就走了。”
　　老板也是热心肠的人，看吴添这小气劲儿猜测他赚钱不容易，叹口气道：“罢了，拿去吧。”
　　“我不要这个，我自己选。”说罢吴添挑了相对比较精致，但个头却是最大的糖人转身离开。
　　见吴添拿着糖人过来，黄蓉立马迎了上去，接过糖人开心道：“好漂亮的糖人。”
　　吴添眼角含泪，抬头仰望天空，“你开心就好。”
　　“嗯。”黄蓉嗅了嗅，然后小嘴微张，小心翼翼的咬下一块，“咦，好难吃，比我做的糖葫芦味道差远了。”
　　看着黄蓉把糖人扔在中都街道布置的垃圾桶里，吴添的心差点滴出血来，“你开心就好。”
　　“这是什么？”
　　“痒痒挠，挠痒痒的。”
　　“这是什么东西，长得好奇怪。”
　　“长颈鹿，国外的东西。”
　　“这又是什么？”
　　“跷跷板，踩在那横着的搁脚上，再手握木杆保持平衡，过时的东西。”
　　“这个呢？”
　　“椰子，一种南方的水果。”
　　“今天才知道你原来懂那么多。”
　　“你开心就好。”
　　“你看这个，好漂亮，居然是透明的。”
　　“水晶球，应该也是国外流传进来的。”
　　“老板多少钱？”
　　“三十两。”
　　吴添听后双目喷火，大怒道：“三十两，你当在宰外地游客呢？三文钱，我买了。”
　　“神经病。”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吴添面红耳赤，拍着小木摊子质问道。
　　“我说你神经病。”水晶球老板摆摊二三十年，什么世面没见过，岂会怕了吴添这种毛头小子，随提高声音回道。
　　“有种.....你有种.....现在再给小爷说上一百次！”吴添抬手指着老板鼻子威胁道。
　　“好了好了，我不要了，我们走吧。”黄蓉脸色微红，拉着吴添的衣袖劝道。
　　为什么和他呆在一起有一种丢人的感觉？
　　“哼，你可知道你刚刚在地狱的边缘走了一圈？回去烧香吧，你该庆幸法律拯救了你。”落下狠话，吴添一副饶你一条狗命的模样大摇大摆离开。
　　“神经病。来来来，走过且看看，晶莹剔透的宝珠，三十两一个，快来看一看诶。”
　　“喂，你要去哪儿？那边我们去过了。”黄蓉提醒道。
　　“跟着我，不就是水晶球吗，我给你买一百个，比刚刚那个更漂亮。”
　　“真的？”黄蓉充满希冀的眼神不可置信的望着吴添。
　　“跟着我。”吴添没有正面回答，继续朝前走去。
　　黄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愣了一会儿，笑容挂上脸颊，顺带两枚浅浅的酒窝浮现，“今天总算人模狗样了一回。”
　　不一会儿吴添来到一家地摊前，蹲下身挑选了一会儿，用两枚铜钱买了一包泡泡水。
　　“咯，你的水晶球。”
　　“这是......”黄蓉不解的看着手中油纸包裹着的一小包泡泡水。
　　“你拿这跟棍子蘸点这水，然后心里默念两句添哥好帅，最后对准棍子的空心处轻轻吹口气，你的水晶球就会出现了。”吴添半真半假的说道。
　　“你当我傻？还默念。”黄蓉剐了吴添一眼，刹那间风情万种，美艳不可方物。
　　随着第一个水泡被吹了出来，黄蓉目光直直地看着阳光下五光十色的水泡，直至它炸裂开来。
　　“好漂亮。”黄蓉又吹了一个，将油纸木棍塞给吴添，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碰水泡，可惜她摸不着，入手既破。
　　“你快吹一个出来。”黄蓉催促道，她还想再试试能不能放在手里，虽然她是知道结果的。
　　两文钱的泡泡水不一会儿就用完了，恰好黄蓉也玩厌此物，拽着吴添的衣袖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