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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张子忠师事卢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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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虎思虑良久,主意已定,前往大帐面见刘备道:“虎本涿郡愚夫,幸遇将军,不以虎愚钝,收为士卒,得随将军身侧,向日多有教诲。今天下既定,将军受命于安喜,本应常伴将军,以供朝夕驱策。怎奈学浅识薄,恐无所为,欲向将军辞别,寻访名师,异日将军但有用虎之处,烦请传书与虎,虽千难万险亦重归将军麾下!”刘老大你不嫌弃我是个杀猪的出身,教给我读书写字,现在你当官了,本来我应该继续跟在你身边跑个腿什么的,但是担心自己水平太差,现在想跟你辞行,去多读点书,日后您要是开山立柜,派个人给小弟送个信,小弟不管多远都来跟你混。
  “可有去处?”你想好去哪没?
  “卢中郎德行高远,虎意拜于卢师门下,以求定国安邦之术,敢请将军为荐。”你老师卢植就很厉害,我想跟他学点打仗治国的本事,想请老大你帮我推荐一下。
  “吾师乃当世大儒,汝虽出身寒微,然聪慧异常,吾师必喜!”我老师学问很厉害的,你虽然是个杀猪的,但是很聪明,又肯学习,我老师肯定会很高兴收你。
  刘备随即备下礼物,带着关张,四人进城拜访卢植。
  卢植品行高洁,为官多年,在洛阳仅有城西一座小院为府,家里不过二仆从,家眷具在涿郡家中。四人到时,卢植正在书房读书,在门外请家仆通传,言:“弟子刘备来访。”家仆回禀卢植,将四人请进堂内,奉上茶水。厅堂破为简陋,只几张案几,了了几张竹画字帖悬挂在璧上以充饰物。少顷,卢植自内堂书房而来,四人起身行礼。
  “玄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朝廷授弟子安喜县尉一职,即日将离京赴任,今日特来辞别恩师,未知恩师可以有教诲。”
  “玄德颇有功绩,却仅得此微职,汝心中可有怨恨?”
  “朝廷自有公议,弟子才略不全,不敢奢望。”
  “天子放任中涓外戚相互顷压,朝政不明,为师亦无力,汝今为外官,自当恪尽职守,体恤民生,勿忘圣人教诲。”
  “多谢恩师教诲,弟子必不敢忘。”
  卢植颔首。
  “弟子另有一事相求恩师。”
  “汝尚有何事?”
  “弟子麾下小校张虎,虽出身微末,然聪敏好学,心慕恩师雅量,意拜于恩师门下,早晚侍奉。”
  张虎起身叩拜,“弟子愿随侍先生左右。”
  “汝往日所学为何?”
  “学生曾读《春秋》,平日多向玄德公请教。”
  “汝且暂随我左右,当用心学习。”
  “弟子谢先生!”
  “汝可有字否?”
  “双亲早丧,山野愚夫,未曾得赐。”
  “为子死孝,为国死忠,吾赐汝字’子忠’,汝当深体吾意。”
  “弟子谢先生赐字,必不敢忘先生教诲。”
  刘备三人辞别卢植返回城外大营,遣散众人,翌日即往定州安喜县赴任。
  张虎在卢植家中住下,早晚研读《春秋左传》,但有不明,即向卢植请教,卢植俱悉心教导,多有问答,张虎皆一一应答,无有差错,卢植对张虎甚为满意。
  卢植藏书中有一卷《孙子兵法》,张虎求阅,卢植亦时常为张虎讲解,渐有所得,张虎喜不自胜,愈加勤勉。
  张虎在街市上买回空白竹简,笔墨等文具,征得卢植同意后,开始撰抄这两本书籍,前世的时候本来就会些一些毛笔字,倒是不用如新学者一样从握笔开始学起,虽然字体没什么风骨,倒也是端正。在竹简上写字,写错了,需要用小刀刮去,倒是很方便,所以刀、笔不分家,嗯,相当于铅笔配橡皮檫。
  卢植平日里无公事,都是在家中读书,不喜士大夫们的那套歌舞宴饮,往来交际的也不过是蔡邕、杨彪、马日磾等当朝大儒,张虎不过是名记名弟子,暂充书童罢了。有客人来访,做些迎来送往,端茶奉水的活,没人介绍他,也没人关注他,开口说话都是固定套路那几句,呵呵,继续当路人甲。卢植可不会给大家介绍到,此乃某某某,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能,得之可安天下,大家求关注,求帮他宣传,介绍工作。。。。。。眼神在他身上停留绝对不超过三秒,张虎可是看的真真切切!
  罢了,罢了,功名之在马上取,咱自靠手中刀去搏,不需要别人吹捧。当时刻谨记留在洛阳是为了求学,有了安身立命的本身傍身,来日才有所成,切不可荒废这场机缘,流连于京师繁华,更何况从后世来的主会认为这时代的洛阳城繁华?你确定说这话的时候是摸着良心的?
  自中平元年平灭黄巾,刘备遣散诸将,寄身卢植家中求学,到如今中平六年年,在洛阳城已经生活近五年。这卢植不爱交际,除了偶尔有人上门寻访,基本没啥人来,除了上朝处理公事就是回家读书,吃了黄巾时期被罢官的亏,现在在朝廷里也不吭声了,由着他们闹,只是有时候被大将军何进给请去听他们聒噪,也是不发一言,问的急了,搪塞几句。平日里宅在家中教导张子忠,张虎前世就是个宅男,对这种太平岁月宅在家里读书的日子是一点都不慌,兜里的遣散费还有不少,刘备感念张虎剿黄巾时出力甚多,又考虑到洛阳物价高,临行前赏赐颇丰。
  若不是想着这洛阳城过几年便要被那煞风景的董卓一把火烧毁实在可惜,张虎实在不愿意花时间在洛阳闲逛一番。洛阳遍地王公贵族,世家子弟,这么说吧,站到子午大街上的醉客居二楼,随手扔个物件下去砸个人,都有可能是有背景的。张虎实在不愿意为撞上这种狗屁倒灶的破事浪费时间,若是跑不掉,平白折了性命;就算跑掉了,逃出洛阳城,被人家弄个通缉在身上,怕到是不怕,实在恶心人,关键是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学习机会没了,简直是血亏。什么路遇恶少啊,英雄救美啊,简直是无聊死了,咱又不是专门来打击街匪路霸的大侠,瞎掺和啥啊!
  至于说上梦仙楼去风花雪月,那就更不用提了,虽然前世还是个纯情小青年,但是思想还是比较保守,更何况卢植是个品行高洁的人,不好这口,若是让他知道了,不说打折腿,只说卷铺盖滚蛋,再送一句“轻而无仪”标签贴身上,后悔药来一粒?
  张虎这五年变化可是大得很,早晚读书习武,心无旁骛,除了偶尔随卢植去郊外溜达溜达,基本没任何社交,原因很简单,身份不够,卢植去的场合他就是充个书童仆从,跟谁社交去?达官显贵家的仆从谁是未来会发迹的隐藏人物?能否推荐认识下?所以啊,连曹操、袁绍前来卢府拜访,都没在他身上停留超过三秒的目光,只是记得卢植家的书童是个相貌堂堂,颇有勇力的小厮。嗯,从光和七年到中平六年,六年了,还是个小厮!十六从军征,十七始读书,今年才二十一,诸葛先生读到二十八才出山呢,咱不着急,日后有的是建功立业名扬天下的时候。
  心中无杂念,这书才能读的更好,在卢植用心教授下,结合一年的征战经验,统兵作战这块业务那已经是达到初窥门径的地步了。卢植对这个弟子是相当的满意,前面教的学生,都是随堂列席,听多少算多少,这张子忠享受的可是一对一单独辅导,卢老先生生平战绩都不知道翻来覆去举过多少遍了,肚子里的货早就所剩无几,逼得老先生没办法,开始教授儒家的其他典籍,这不,张子忠正捧着《周礼》研读呢。
  这几年朝堂里风起云涌,太监们卖官的买卖做的越发红火,前面还是问新任职的官收钱,估计是太少,赚的不够和灵帝分账,开始拓展业务,往现有官员身上下手了。从三公开始,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按等收钱,给钱你就继续当,没钱?赶紧滚蛋腾位子出来,别耽误杂家发财。这不,前太尉崔烈就没交钱,寻了个由头,卷起铺盖回家,腾出了位置,曹阿瞒的爹,大司农曹嵩立马就交钱,成了新鲜出炉的太尉,位列三公!不愧是掌国家财政大权的官,捞钱相当利索,随手就能买个顶级官帽子戴戴,豪气的很!
  这下好了,大家都开心了,灵帝领着太监卖官,世家大族子弟无才的,本来以为这辈子就是举个孝廉,混到郎官的命,现在拿钱就能买到!就说你想买那个吧,进门出门的事,再也不求人了,死后碑上就可以写的很漂亮了,后人逢人也能说咱家也是几世几公了!至于钱?穷酸,钱能解决的事那也叫事?当了咱大汉朝的官还愁没钱?我劝你还是回家卖萝卜更有前途!
  这事唯一不开心的就是没钱的穷酸书生,没钱你还这么官迷?老老实实回家读书码字去吧。前前后后好几个人穷鬼为这事上灵帝那里闹,不敢骂灵帝,只能逮太监们骂。开玩笑,灵帝天天躺在钱堆上数的那么开心,你跑来嚷嚷说停止这块业务?全让灵帝给怼了回去,太监们也大胆,一律抓大牢里,让狱卒下黑手给结果了。就连平贼三帅的皇甫嵩、朱儁都倒了霉,这俩爱惜羽毛,不管有没钱,反正这钱是没交的,结果剿贼赏的红顶戴,全都给摘了。反倒是卢植因为只是官复原职,一个小小的议郎,上朝不吱声,都没人发现你来没来的角色,手上半点权都没。张大、赵二的业务还没拓展到这种小官身上,倒是无事。
  PS:领军时授的中郎将是临时的,打完仗交兵权的时候就收回了,不是常设,常设的中郎将是那些护匈奴中郎将、护乌桓中郎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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