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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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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退为进!他的言辞虽然宽厚之极,但如此一来却逼得我没有寰转的余地!”苏华心内波澜起伏,呼吸窒了窒,神色却不见有丝毫的异动,连忙伏地叩首,语气满是感激:“师父哪里的话!若没了师父相助,说不准徒儿已经被那两个门内的高手殴打至腑内重伤,性命堪虞。”
  “如今既然能师父一臂之力会,正是徒儿报谢师恩的好机会,那还有推搪的道理”
  苏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嘴中犹豫道“只是徒儿愚味,未知徒儿到底有何能耐,能够帮助师父。
  “很简单,你伸手过来!”此话一出,苏华都尚未回话,云定天就已经扣上了他的脉门,苏华被这突入奇来的举动吓得兀的一震,下意识想要将手抽回自身,岂知扣在脉门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咬得纹丝不动,指间内力一吐,只感到一股阴寒的内力沿着脉门一直往上冲,被云顶天搭着的手腕寒气直冒,就连脉腕处的细小的汗毛也根根倒竖。
  “好强的内劲,比起赵管事强了不止数筹。”脉络中冰寒的气劲不仅仅直透丹田,就连未被触碰的半边身体也被这阴寒的内力闯荡得通体发麻,好一会云定天才收回了手,眉间喜色一现“果然是未曾修习过内力的,看来你是练过外家的功夫了。”
  “与为师说说,你学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云定天脸上笑容甚为亲善。
  苏华早就料到云定天会有此一问,故作茫然的摇了摇头“徒儿从头到尾都未曾学过一招半式,亦不知道外家功夫为何物!”此话一出,云定天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道:“苏华啊!苏华啊!你说你未曾学过武,但我观你今日与向水福的比武,你的身手比起一般二流的武林人士可是只强不弱啊!
  “更何况你单凭一双肉掌,就抓入青石的这份指力!”
  “依老夫看来,没上千斤的力度可是做不到这个程度的,你不是想一进门就欺瞒老夫吧?”
  说到此处云定天身子向前倾了倾,脸庞凑到苏华跟前,目光锐利似刀,剐落苏华身上,令他遍体生寒:“老夫再问一遍,你用的到底是何门何派的武功?”一边说着手掌轻轻的挨在苏华的后脑勺上,轻轻的拂着,但每抚一下,苏华整根尾脊骨都在发凉,发麻。
  脑后的手掌虽然隔着头发,他仍感到冰寒入骨,额前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苏华硬着头皮道;“徒儿确实没有学过橫练的外家功法。”
  “唔”云定天一听此话,鼻间低吟出声,眉头微微起漪,眼中神色寒意渐生。
  苏华感到抚在脑后的手掌紧了紧,似有吐劲的趋势,额头冷汗簌簌而下,连忙应道:“只是徒儿的爷爷传下过一套呼吸的法门,能在一瞬间激发出体内的潜力,使人劲力大生,只是呼吸功法过后五脏皆伤,非长时间调养不可。”
  “竟有这样的事!”听得苏华如此解释,云定天神色渐暖,“到底是何功法,你且说与我听听,看看为师能否与你改良一下,或许为师有方法能免去你内腑损伤之苦也不一定啊!”
  苏华一听,心脏咯噔一下跳得极快,强忍着心下的慌乱,神色镇定,语气装作微微发苦说道:“请师父见谅,此乃家传绝艺,家祖生前嘱咐过此呼吸之法不能传之二耳,祖训如此,徒儿实在难以违背。”说着重重的叩下了头,同时脱离了云定天手掌的掌控。
  苏华的伏地的四肢暗暗含劲,耳朵竖起,豆大的汗珠从眉心滴下,倘若云定天再问下去,他的这个谎可就圆不了了,“若果他继续深究下去,无论这个老头身手如何高深,我也只能尽力一搏了。”
  望着苏华伏在面前,云定天眼珠轱辘一移,暗中念道“此子言辞讳莫如深
  ,但我方才以内力相探,他的五脏六腑确是均有所伤,与他所说自是吻合,而且难得的是他没有内力就已经有四百余斤的力度,如此资质倘若有所失,恐怕对我的任务有所影响,门主交待下的任务,如今时间紧迫,不能有所耽搁,眼下若将他当成奸细,任务一事自然有所阻隔,不如。”
  “哈哈哈哈!”如此一想,云定天嘴中一笑“你且放心,既是你家传心法,你若不愿细说,那为师不问便是,你可记得为想要你相助之事?”
  “记得!”苏华这才立起身子,“师父吩咐便是!”
  “唔”见得苏华如此乖巧,他的眉头微微松了一下,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透红的小瓶,还有一个长长的管子,管子的一头连着一个发着银光的针头,还有一个约莫二指节宽的黑色圆盒,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何物。
  云定天伸手一指刚刚从衣袖中放到案上的血色小瓶“为师要你用血将这个瓶子装满。”
  “师父这是为何?”云定天眉头一屈,目光似刀的盯了苏华一眼,苏华想要继续问下的说话被诧然打断,“你照做便是,原因你不必知晓太多。”
  “莫非他之所以出手助我,就是为了我的血!”苏华低下了头,眼色中不敢有所异动,“如今肉随砧板上,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云定天对始终站立一旁不发一言的瀑河说道:“瀑儿,过来帮你的师弟抽一下血。”
  针尖插入手肘窝处针尖冰凉的触觉从血管中并着刺痛升起,但苏华没有皱起眉头,目光注视这血色的小瓶渐渐被注满,此时瀑河拔出沾满鲜血变得通红的针头,打开黑色的圆盒,从中挖出一坨黑色的软膏。
  眼看就要抹在苏华的手窝时,苏华下意识捂住伤口,退开一步,身子往后一缩,大声的问道“师兄你想干什么!”
  苏华过急的反应倒是令瀑河一愣,将沾满黑色膏的二指递到苏华的脸前,膏药浓烈布满苦涩的的味道在四周飘散,他笑着摇头道:“师弟你不必过于惊慌,这是由白茅根合以各种药材制成的药膏,有止血生肌之效。”
  苏华目光浮动的想“他们要我的血,应该不会对我下毒才是。”这才缓缓的放开被自己勒出红印的手窝,任由瀑河抹上药膏,冰凉的感觉在伤口上扩散,痛楚的感觉一下子被驱散了不少。
  云定天望了一眼桌上装满血液的血色瓶子,暗自点了点头,顺手塞上瓶口,转过眼对着苏华道:“今日你也辛苦了,来人!”
  声音一出,门外之人闻言推门而入,一个身穿淡黄襦裙的丫鬟眉目低垂几步上前俏立一旁。
  苏华打眼瞥了一下,这俏生生的小丫鬟正正是方才带他进来的白小玉。
  “这是我新收的徒儿,你带他到后院的厢房好好休息,顺便到膳房拿点吃食与他,记住!好生招待,不得有半分怠慢!”白小玉点头应是。
  瀑河望着二人离去,带起了门,目光深沉。
  “瀑儿,你说这个苏华到底有没有问题呢?”云定天同样望着被揣好的门庭,手指在敲点着桌面,一下一下扣动着心弦。
  瀑河闻言,躬身拱手,目光低垂思索回道“从他对我们的反应可以看得出,此子对我们防备极深,不过择地而蹈来说,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看这苏华的身形步伐,平平无奇,胯骨未开,动静开阖间皆不似一个习武多年的人,与他自己所说的很吻合,武功这一方面他应该是没有说谎,就是不知他???”说道此处他的话语顿了顿。
  “是否不知他有没有内功在身!”云定天接过瀑河未完的话续道
  瀑河点头默认。
  “这一层你大可放心,方才为师已经查探过了,他的确没有修习过内力,除非他有本事可以瞒过老夫的探查,不过我想在楚国这片江湖之中,应该没有人可一瞒过老夫的查探。”这一句话,云定天抚须而言,说得自信之极。
  “不过,不知为何,我看此子之时却总有点奇怪的感觉,始终不大放心,难道真的老夫多疑?”云定天面露犹豫之色。
  “既然师尊不放心,我们大可派一人在他身侧,名为服侍,实为耳目,时时将他的一举一动向我们汇报,倘若此人真的有所异动,我们再处理他便是。”瀑河听得云定天的担虑,沉吟了一下,目中寒气外露。
  “嗯!你办事向来稳妥,至于人选,老夫瞧着方才那个小婢合适,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白小玉推开用窗棂纸糊在外面的木门,苏华从白小玉身后打眼一望,厢房十分的简洁,一张橙黄的木桌,桌上放着一盏尚未点着的灯盏,白小玉轻快的走上几步倾着身子,从怀中摸出火石,哒哒哒几下点亮了油灯,灯火似青豆般渐渐涨大,映得白小玉的脸红红的,看上去别有动人之感。
  白小玉将板凳略微移开,纤巧的手指指了指“苏公子请稍等,小婢这就去准备晚膳。”
  苏华点了点头,望着白小玉远去的的背影,目光中再次覆上思索的神色,“今日之事算是暂时稳住了,但长远来看他们难免不会用上一些手段来监看我的行踪,为今之计必须要尽快修行《烈阳段身诀》增强实力方是正道,仙家炼体术对人身体力度的增长远超寻常凡人武学,只要修炼几个月的时日,力度的增长按照如今的进境,应该会有二千余斤的力度,倘若加上药材的辅助,进境恐怕还不止于此。
  “这样一来,将来就算他们想对我下手,他们亦难免对我估算有所失误,一但失算就会有所纰漏,到时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的仙家炼体术厉害,还是江湖武功厉害,况且只要修行的灵力足以打开储物袋,我就借故远离刀绝门,到时就算他们想对我不利,恐怕也无从下手。”想到这他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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