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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天蚕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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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挂的人生不需要赘述。当然,我的人生没有开挂,只是开了个坛,卜了个挂。
  夏侯先生把黄布盖着的桌子请到了大厅中间,正对着巫族天师的神像。夏侯岩叫起睡着的小花等人,送回了宿舍。我其实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开坛卜卦,好奇不已。
  先生在桌子上放了一个装满水的粗瓷大碗,就像古代喝酒的那种撇碗,看着大,其实装水并不多。接着让我走到前面,因为我是帝灵转世,叩拜就免了,只是用神像前的一个大长竹签子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然后把我的手拿到水碗旁边,一滴血不知道怎么就从我的指尖滴下,落入碗中。那滴鲜血落入碗中并不溶于水,而是在水中央滴溜溜打转。
  先生拿起一个紫铜铃铛晃了两晃,铃铛上布满符文,那些符文仿佛活过来一般,彼此碰撞,发出杂乱刺耳的响声,轻轻把铃铛扣在桌子上,那铃铛响声不绝,还在不断的发出“嗡嗡”的声音。夏侯先生嘴里念念有词,都是听不懂的密语。没有想象中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等水词儿,但是比听英文还要艰涩难懂。连续念了个把钟头,我都被念困了,扶着桌子昏昏欲睡。夏侯先生先是额头见汗,继而汗流浃背,在后大汗淋漓,汗如雨下汗出如浆。又从神像下面抽出一把浮尘,挥舞得密不透风。我还是头一次见穿西装玩浮尘的,让我想起跳梁小丑这个成语。罪过罪过。
  这时候桌上的水碗啪啦一声从中间断开,切口平整如刀砍斧剁一般。那滴鲜血还是兀自滴溜溜转个不停。夏侯先生似乎体力不支,几欲昏倒,我连忙上前扶住,拉来板凳休息。夏侯先生喃喃道:“果然如我所料,前世根本不是我辈可以算得出的。那就来算今生吧。”说罢夏侯先生强提一口气,似乎又有了精神,挥舞浮尘,桌上那滴鲜血升高了一些,夏侯先生拿出一张黄纸,咬破手指,在黄纸上写写画画,一张用血写就的符文包住那滴鲜血,一阵红一阵黄的发出微弱的光,好像手机的呼吸灯一般。
  忽然,黄纸自燃,那滴鲜血掉落在桌上,染红桌上的黄布,让那块黄布有一个耀眼的血斑。夏侯先生仰面栽倒,双目紧闭,嘴唇发紫。我连忙上前扶住。
  夏侯先生叹气道:“又失败了。前世今生皆不可算,看来你就是帝灵转世,我是没有这个法力窥破天机啊!”
  合着这半天毛都没算出来,白忙活了?幸亏不收费,这要是再问我要俩钱,你说我亏不亏?
  夏侯先生道:“眼看着帝灵转世之体就在眼前,我却无能为力不能帮忙,实在有愧巫族地师的名头。要是有秘宝在手,还可以帮到你。可惜秘宝也已经消失了八百年……”
  什么,秘宝?我好像有一个。我想起那个写着“秘宝”的盒子。我告诉夏侯先生我有一个写着秘宝的盒子,里面有一个豆粒大小的好像是玉石一样的东西。
  夏侯先生两眼放光:“真的?可否借我一观?”
  此时夏侯岩已经送财主他们回来了,我让夏侯岩送我回宿舍拿秘宝来。那个秘宝本来就一直放着,我自己也不会使用,不如拿来让夏侯先生长长眼,帮我看看有无作用。
  回到宿舍,其他人都还没睡,在议论着今天的事情。小结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一直没有回来。我爬到床上去找秘宝,这时候小结巴推门而入,脸上写满了悲伤。
  财主问:“小结巴,你很悲伤吗?”
  小结巴振奋精神,极力掩饰:“我…我不悲伤啊!怎么说我悲伤呢?”
  大嘴巴道:“我看你脸上写满了悲伤。”
  小结巴道:“不是吧?我…好吧,我是有点悲伤。”
  大嘴巴道:“不是有一点悲伤,你脸上写满了悲伤,起码有五十个悲伤。”
  小花道:“还是用毛笔写的悲伤。”
  小结巴拿来镜子一照,果然脸上写满了大大小小歪歪扭扭的悲伤。自己也有点哑然,道:“刚才去和朋友一起打牌,输了的在脸上写字,没想到他们都写的‘悲伤’两个字。”
  小花道:“你这是输得够彻底的啊!”
  这时候我找到了秘宝,刚一拿出来,狗肉就扑了上来,旺旺狂吠。我急忙贴身装好,狗肉还是跟在我后面叫个不停。我伸手作欲打状,狗肉脖子一缩,钻回阳台去吸收天地精华了,一边吸收,一边还不住冲我旺旺两声,显示它的不甘心。
  小结巴这时候突然说:“我忘了还有点事,还要出去一下。”说罢脸也不洗,直接走掉了。
  我因为也急着赶回夏侯先生那里,就没有计较,神棍开车带我回去。
  夏侯先生看到我的秘宝,双手开始颤抖:“果然是帝灵的秘宝:天蚕土豆!”
  我说:“天蚕土豆这个名字似乎……似乎是我敬仰的一位大神的名字,这个秘宝,也叫这个名字?”
  夏侯先生道:“当然!这是帝灵的秘宝,是帝灵身份的象征。得此秘宝,就可以恢复帝灵的法力!你能得到天蚕土豆,足以说明你就是帝灵转世!天蚕土豆虽然是至宝,但是也有一定的负面能量,一般人服用之后,会立刻爆体而亡。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帝灵的记忆,怕是服用也有危险。待我驱除其中的负面能量,你即服下。”
  我惊诧:“这玩意…是当药丸吃下去的?我看着怎么像块小石子?”
  夏侯先生顺着我的话说下去:“你这个玩意儿……”说完觉得不妥,就从头再说:“此至宝乃无上秘宝,当然我们普通人是看不出来是服用的了。要是看着就好吃,被奸人得到了,吃掉了怎么办?”说罢微一用力,打开盒子,用手一指盒子中心的天蚕土豆,盒子上面的符文开始闪耀出大量的光,忽而明亮忽而暗淡,过了一会儿,直接变成了淡淡的红光,那些符文居然全部凭空消失了。
  夏侯先生拿出天蚕土豆递给我,道:“服下吧。帝灵转世,无分阴阳。混沌一体,三界无敌。”
  我接过天蚕土豆,道:“夏先生的打油诗作的不错。”
  夏侯先生道:“这是古籍记载的四句偈语,说的是天地真理,哪有打油诗一说。”
  我没做任何提防,直接一口吞下秘宝。此药入口即化,再找哪里还能找得到?我正想说没有什么感觉,忽然就觉得嗡地一声,有股气直冲脑门,我有种再原地转了百十圈后的眩晕感,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一盘腿坐到了地上。
  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夏侯先生说:“小岩,去关上大门,挂上谢客的牌子。我们要为帝灵转世的真身护法。”接着我眼前漆黑一片,身体渐渐失去了知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被一阵经文的吟唱声吵醒。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老和尚,拖长了声音,吟唱着经文,扰人清梦。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睡在几十层的棉被上,舒适的很。我扭扭身子,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躺好,那无尽的吟唱声不断地往人脑子里钻,这么舒适的睡姿却不能成功睡觉,让我十分恼火。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半空之中,身下什么都没有。我吓了一跳,有种站在悬崖上看悬崖底下马上就要掉下去的感觉,肾上腺素急增,吓得我慌忙又闭上眼睛。吟唱声更大了,我发觉自己没有掉下去,稍微放了点心,再次睁开眼睛。
  我的天啊!你猜我看到了嘛?我看到“我”坐在一个蒲团上,眼观鼻鼻观心,呈老僧入定状,身旁是紧张兮兮的夏侯小胖和夏侯岩!他们在为我护法吗?可是我已经飘在空中了啊!我的心忽然一紧:难道我死了?
  我想张口问问他们,却是张不开嘴,那种恼人的禅唱声音更大了,仿佛要掀开屋顶。而我却飘得更高了。我越飘越高,已经飘到了屋顶,下面的人却根本看不到我。夏侯小胖,你不是很牛的吗?为什么看不到我?把我救下来啊!
  我飘到屋顶,屋脊并没有阻挡我的飘荡,仿佛屋脊是个幻影一般。我从屋顶飘出去,浮浮摇摇往天上飘去。不是吧?我要升天了?也不知道天上的环境如何?空气是否稀薄?pm2.5是否减少?上帝他老人家好不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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