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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矛盾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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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自决斗事件过后,葛伦仍旧对授课没有半点干劲,这让他在校内学生之间的评价非常糟糕。
  他本人对此也不会感到愧疚,依旧吊儿郎当地过着每一天。
  最终,他的课程变成了学生们的自由自习时间。
  因为原本就都有着强烈的学习欲望,所以大家不想在葛伦的课上浪费时间。学生们都各自摊开自己的魔术教科书,各管各地勤奋自学着。
  然而就算是在这一如既往的光景中,也还是有想从这种没有生气的课堂上学到些什么的精神可嘉的认真学生。
  上课开始后差不多过了三十分钟左右的时候,没错又是她——琳,怯生生地举起了手。
  仿佛理所当然似的,葛伦拿起了卢恩辞典并开始解说查询方法——换言之就是在敷衍——时,已经决定不再对葛伦抱持任何兴趣的希丝缇娜到底还是忍不住沉默站了起来。
  然后就是刚才的那一幕。
  “那个男的一点都没有理解到魔术的崇高之处,不如说是在小看魔术。从那种人身上根本就学不到什么东西。”
  带着对葛伦的强烈厌恶,希丝缇娜如此说道。
  夹在葛伦和希丝缇娜中间的琳开始不知所措:“但、但是……”
  “没事的,我来教你。让我们一起加油学习好吗?别管那种男的了,让我们一起努力,争取在今后能探究到魔术那伟大的真谛吧?”
  为了安抚慌张的琳,希丝缇娜如此安慰她道。
  但现场的气氛却突然变了个样。
  只见葛伦沉着脸说了一句牢骚话:“魔术这种东西……就那么伟大崇高么?”
  希丝缇娜哼笑一声,用辛辣带刺的话语干脆利落地说出自己的结论:“哼。还以为你想说什么,魔术当然是既伟大又崇高吧?不过对你这种人来说想必是理解不了呢~”
  “哪里崇高,又哪里伟大呢?”
  “……哎?”
  “我在问你魔术这玩意儿到底哪里伟大哪里崇高了?”
  “那、那个是……”
  希丝缇娜因自己没法当即作出回答而焦躁起来。
  嘛,她会这么认为,也有周围的人群全都不停地在说“魔术很伟大很崇高”这样的话的因素在里面。
  但理由绝非这一个。
  希丝缇娜隔了一个呼吸整理好语句后,充满自信地答道:“魔术可是探究这个世界的真理的学问哦!这个世界的起源、这个世界的构造、支配这个世界的法则。魔术将这些全都解析出来,得出‘我们和这个世界是为何存在着的’这个存在已久的疑问的答案,同时还是探寻让人向更高次元迈进的手段。这可以说是向神明靠近的行为。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说魔术是伟大且崇高的。”
  ——向神明靠近、吗?
  不知道希丝缇娜若是得知自己的这个世界是由谢逸原本的世界——Assiah所衍生的概念创造出来的,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简单说明一下吧。
  整个「卡巴拉生命之树」就相当于一个宇宙,这个宇宙里有四个主世界:神性界Atziluth、创造界Beriah、形成界Yetzirah、物质界Assiah。
  人类正常生活的世界即是Assiah,Yetzirah则是在Assiah的基础上,以其中人类创造的一个个概念——也就是各种文化作品——为主体所形成的世界。因为谢逸明显倾向ACG文化,所以他基本上都会在动漫的世界里活动。
  除此之外,Beriah就成为了所有世界旅者共存的空间,他们将在这个世界定居,发展自己、甚至建立家庭——这里的男女比例虽然不平衡,但好歹还保持在2:1的水平。当然,是男性数量:女性数量=2:1。
  至于Atziluth,则是所有世界旅者共同的目标。那是只有达到Lv.10才能进入的世界,关于这一切的存在意义都将在这知晓,同时也能见到真正的神。
  那所谓的神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是不得而知了。
  反正怎么思考都是没有结果的,谢逸索性继续观望事情的发展。
  刚才的那番话,希丝缇娜自认为是一份令人满意的回答。至少拿它去回答其他同样提出这个问题的人的话是这样。
  所以葛伦接下来的话才会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那能有什么用?”
  “哎?”
  “我说,将世界的秘密解析出来以后,那到底能派上什么用处?”
  “我、我都说了吧!?那是为了能向更高次元迈进的……”
  “更高的次元是指啥?神明吗?”
  “……那个我也……”
  希丝缇娜因无法立即作答的懊悔而浑身颤抖起来。
  “打个比方,医术能治病救人对吧?又比如说,冶金技术给人们带来了钢铁;没有农耕技术的话大片人群就会饿死;而多亏了建筑技术人们才能享受舒适的生活。那么魔术呢?被称作‘科学’的东西都能为人们的生活提供便利,带来利益,可唯独魔术没派上半点用场,这难道只是我的错觉而已吗?”
  虽然前文说过魔术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元素之一,但那是以整部作品的基调为前提的。
  实际上能够使用魔术并受到恩惠的就只有魔术师而已。一般民众既无法使用魔术,也得不到魔术的恩惠。虽说是理所当然,不过这就是魔术没派上用处的最重要理由。
  对普通人来说,那是一种在平时生活中没机会看见也没机会摸着的稀罕货。
  “魔术……并不是能不能给人派上用处这种低层次的东西。它是追求人和世界的本质的……”
  希丝缇娜还在试图反驳。
  “但既然派不上用处的话那实际上就只是兴趣而已吧。是让人心甘情愿的徒劳,是无法把利益馈赠给他人的自我满足。总而言之魔术只不过就是一种娱乐而已。不是吗?”
  希丝缇娜气得是咬牙切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作为名门菲伊贝鲁家的下任当家,明明正被人当面否定着至今为止全部奉献给魔术的人生,自己却拿这个名叫葛伦的男子的言论一点办法都没有。
  嘛,他姑且是以一个无可动摇的事实展开着辩论攻势。
  就在希丝缇娜因过于生气而颤抖着双唇的时候——
  “抱歉,我骗你的。”
  “哎?”
  对于葛伦的突然变脸,希丝缇娜是自不必说,就连刚才起一直屏住呼吸观望事态发展的班上学生们也全都瞪大了眼睛。
  谢逸则是以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在课桌上趴着。虽然他认同葛伦的观点,不过听着这种言论还是不会很好受。
  “魔术可是出色地派着用处呀,”不过,然后:“没错,魔术可是派大用场的东西呢……在杀人方面。”
  对于格伦那冷酷无情地眯起来的黯淡眼神、从那歪起来的嘴里编织而出的冰冷话语,班上的学生们吓得是浑身冰凉。
  嘛,葛伦的黑历史对他本身的影响还是很深的。现在的葛伦和平时懒散的他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实际上,没有其他比魔术更优秀的杀人术了哟?在用剑术杀死一个人的时间里用魔术的话就能杀掉好几十人,而一支魔导士组成的小队就能烧尽一整支由战术统率起来的师团。你看,这个用处很大吧?”
  “别开玩笑了!”
  希丝缇娜无法再当作没有听到。
  将魔术断定为毫无价值的东西还好,但被贬低成邪道她就再也无法忍耐了:“魔术才不是那样的东西!魔术是——”
  “你先看看历史、看看事实再说话。这个国家被称作魔导大国,但在其他国家看来呢?只是一个绝对不能忽视的威胁吧?”
  “那、那个是……”
  “帝国宫廷魔导士团那帮危险分子每年都会得到庞大的国家预算经费是为什么?你们所学到的泛用初级咒语当中大多数都是攻击系魔术的意义又是什么?”
  “那个是——”
  “你们最喜欢的‘魔术’,在两百年前的「魔导大战」、在四十年前的「奉神战争」中到底都干下了些什么事情?这几年每年在这个帝国的那些异端魔术师使用魔术所引发的恶性犯罪的数量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犯罪内容,你们又是否知道呢?”
  “——!”
  “看吧。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魔术和杀人之间都有着切不断的孽缘。我还真搞不懂你们,居然会去拼命学习这种除了杀人以外就没有任何用场的东西。与其在这种无聊玩意儿上面浪费人生还不如去做些更加有——”
  “啪”地,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是走上前来的希丝缇娜给了葛伦一巴掌的声音。
  “痛……你这家伙?!”
  葛伦以充满非难的眼神看向希丝缇娜,之后却变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的……魔术……才不是……那种……东西……”
  希丝缇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着眼泪哭了起来。
  “为什么……要说……那么残酷的话……?我恨你!”
  甩下这么一句,希丝缇娜用袖子擦着眼泪、动作粗暴地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只剩下无比的尴尬和沉默。
  “啧——”
  葛伦烦躁地胡乱挠着头发咂了下嘴:“啊~~~!我现在也没心情上课了,今天就全部自习吧!”
  说完他叹了口气后也离开了教室,然后接下来的一整天他都没出现在教室里。
  虽然就算他继续上课其他学生也一样在自习——不如说也只能自习,但氛围什么的总会给人造成影响。
  不过这和谢逸没什么关系。
  半眯着眼作壁上观的谢逸早就进入了睡眠状态,就连希丝缇娜对葛伦扇巴掌的高潮阶段都没醒来。
  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那两人间一开始就存在的矛盾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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