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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五代英雄录 / 第四章 老者之秘

第四章 老者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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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背崖下。
  拒马河边,平原之上,快速跑过一道小小身影。
  正是在练武场上大胜而回的夏十一,夏十一此刻满心激动,再加上快速奔跑,小脸涨得一片通红。‘··师父他骗人,说是不入流的刀法,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好不容易摆脱哥哥姐姐们的盘问,夏十一兴冲冲跑到平原上面找到师父。此时老者正在树下闭目打坐,远远听到夏十一的脚步声,似是早已预料,淡然开口:“切磋完了?”
  夏十一跑得太快,加之太过兴奋,气喘吁吁的说不上话,只得小脑袋一阵猛点。
  老者面带一丝揶瑜,又问道:“还学不学其它招式?”
  闻言,夏十一的小脑袋一阵猛摇。老者淡然一笑,手按在夏十一背上渡过一道真气,将他的气息调匀。
  “师父,你怎么这么厉害···!”
  “那两招叫什么名?太厉害了!”
  “师父,还有没有更厉害的招式?”
  “怎么不回答我,师父?”
  ······
  夏十一拉着师父问题跟连珠炮似的吐出来。不过,老者却是老神在在,任其问只是闭目不答,如同老僧入定般神色自在。
  过了良久,见师父始终不搭不理,夏十一终于放弃了,只是在一边抓耳挠腮,急的不行。
  又过了数响。
  老者猛睁双眼,当中一道精光闪过,双目的眼神如渊似狱,当中神光闪烁,慑人心魂。老者一声低喝,声音不大,但听在夏十一耳中却如晨钟初响,声贯入耳,让夏十一全身猛然一抖,心神为之一夺。
  夏十一急燥的心境,也瞬间变得平和,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古井无波。
  老者神情庄重,双目紧盯夏十一,沉声道:“徒儿,为师这些话,你一定要给我一字一句全部记在心里,永不能忘!”
  “何谓‘刀’?众生只道各种惮理,大义。其实不然!刀者,一面有刃,至简。只一刃杀敌,不同其它兵器,有数刃,有钩,有刺,等等。
  所谓刀道至简,一劈一斩而己,这两招若练到极至巅锋,当可纵横八荒,无人可敌。
  持刀对敌时,须谨记必抱一刀杀敌,勇往无前之念,在敌人致命之处给上夺命一刀,能一刀杀敌时绝不出第二刀,刀若出鞘时不可犹豫,不可心软,不可迟疑,全力以赴,当断必断!
  刀者对敌时,最重气势。谁内心的精神意志更强,谁就能赢。舍命相搏之下,一刀即出,不定胜负,只决生死!这便称得上一个勇者。
  一个人学到再好的刀法,若无一颗勇者心,无舍命相搏之念,贪生怕死,就算学到绝品刀法,也永远悟不出自己的武者之道,永远成不了一个强者!
  为师曾经痴迷于各种刀法,纵横江湖时,或自创或硬夺凑齐了一百套绝品刀法。狂称《百绝刀经》,在世间刀客眼中,为师的《百绝刀经》乃是刀道至宝。
  其实并非如此,为师穷尽毕生之力,在学尽天下刀法绝学后,这刀法上无穷无尽的变化,竟让为师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出招,犹如自缚手脚···。
  到最后,为师封刀归隐十余年,将毕生所学刀法,化繁为简,将无数招式化为这一劈一斩两刀。这两刀的极境刀意为师已尽传给你,能否悟透为师这两刀真意,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和磨练了。
  至于《百绝刀经》为师替你另有安排。
  ···还有!”
  说到这儿,老者眼神一厉,继续开口:“你是为师的第二个徒弟,为师首徒不肖,不忠不仁,心思歹毒,叛道离宗。他日你若能入大先天之境,当替为师清理门户。
  但要记住!不入先天,切不可让他知道你的身份,恐有性命之忧。为师言尽于此,谨记!谨记!”
  一翻话下来。
  夏十一表情呆楞,像是被人往脑子里硬塞了很多东西进去,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只顾直愣愣的盯着师父,在脑海里却翻起滔天巨浪,正努力吸收着师父所说的一字一句
  直过了半响,眼光渐渐平和,此时,师父所说之事,已然全部映在他的脑海深处。
  “师父···”
  夏十一还有太多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走吧,为师有点累了。”
  一口气说这么多,老者也有些累了,神色落寞的摆了摆手让夏十一离开。看着师父,夏十一欲言又止,但看到师父神色疲倦也不好再问,只得失神落魄的离开。
  夏十一在路上懵懵懂懂的走着,一时间接收这么多事,脑袋有点发懵···。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家门口。
  “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快带我去河边抓鱼。”未进家门,便听到小素儿的一声大喊。
  夏十一终究只是一个孩子,想不通的事便丢到一旁。听到喊声,看着站在家门口兴高采烈的小素儿。脸上一笑,拉着妹妹的手道:“走,咱们去抓鱼···!”
  ····
  拒马河边。
  因有刀背崖所阻,下游水流变得平缓,河边常有小鱼小虾聚集。村里小孩也最爱到这儿捉些小鱼小虾打一下牙祭。
  此时拒马河上,传来一阵阵清脆如风铃般的笑声。“哥快到这儿来,这里鱼好多··!”说着,河面上露出一个小脑袋,朝着夏十一开心大叫。
  看着妹妹在水中玩得开心,夏十一脸上也有一丝笑容。只是不会水的他,只能在岸边远远看着。
  见妹妹在嬉笑中慢慢游向拒马河中间,不由担心喊道:“小素儿,到岸边上来一点,别往河中间去,水深快回来!”
  听到这一声喊,小素儿有些不开心,板着小脸,梗着脖子赌气道:“哥哥胆子好小,就不!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要好好玩个痛快。”
  夏十一闻言无奈一笑,就知道这丫头只要一放出来就野了,谁的话都不听。不过对于自己妹妹的水性,他倒是十分放心,她的水性比大多数大人都要强上许多。
  想到刚才师父跟自已说的话,夏十一不禁陷入沉思。师父跟他说了那么多,但唯独没对自己的身份吐露半个字。
  不过听起来,师父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还有那个师父口中的叛徒师兄,又没说名字,我又怎么找到他?
  二哥夏冬,还拿一套三流的三十六路旋风剑法在我眼前炫耀。师父那一百套绝品刀法要是说出来,还不把二哥三哥他们给吓个半死···。
  想到此,夏十一嘴角轻翘,表情甚是得意。
  突然,夏十一楞了一下,感到周围一片安静,耳中也没了妹妹的清脆笑声。忙朝河中看去,却不见妹妹的身影,河面上一片平静,耳中也只听到河水缓慢流动的声音。
  “小素儿!别玩了,快出来。”夏十一皱着眉毛,知道小素儿这丫头又皮了,估计又是故意潜入水中来吓他,顿时不悦的大声喝道。
  一声大喝下,声音悠然飘过河面,在河对岸的群山中不断回响,显得空荡荡的。
  过了数息,水面上还是一片平静。
  “···快出来,不然我生气了。”夏十一皱着眉毛,大吼出声道。
  再过了半响,河面还是平静一片。
  “小素儿,你给我出来!”又是一声大吼。
  河面上除了水流之声,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夏十一的心渐渐提了起来,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大喊道:“小素儿!快给我出来,别吓哥···!”
  河面还是一片平静。
  “快出来啊···!小素儿?”
  ···哗!
  水声突起。
  一个小脑袋在河面上露出来,“哈哈···,哥被吓到了,胆子好小哦。”小素儿在水面上,看着夏十一调皮的笑道。
  “嘿嘿···!哥哥是胆小鬼···!”
  见妹妹出来,夏十一紧张的脸色顿时一松,先在心里长舒一口气。旋即大怒,眼中喷火的瞪着小素儿,大吼一声:“···夏若素!你马上给我滚上来。”
  语气极为严厉,任谁也听得出当中蕴含的怒火。
  听到哥哥直呼其名,知道哥哥生气了。看到夏十一在河边黑着一张脸,怒瞪着她,小素儿此时终于是怕了,乖乖向岸边游去。
  正在游时。
  蓦然。
  眼角红影一闪,小素儿仔细一瞧,脚底处一条两尺长的红鲤鱼从她身边游过。
  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红鲤鱼,小素儿心中一阵大喜,顾不得夏十一还在生气当中,往水中扎一个猛子,双腿灵巧的一摆,便潜入水中追了上去。
  以她小女孩的心性,在心中想道:‘如果抓到这么大的一条红鲤鱼,那哥他一定不会生我气了···。’
  远在岸边的夏十一,看到妹妹又潜下去,在岸上气得一阵剁脚,紧绷着一张脸,心中满是怒火。要不是他不会水性,恨不得立即冲下去,把这野丫头从水里揪出来一顿暴揍,好让她长点记性!
  ······
  拒马河里的水,倒是极为清澈。
  身处河底,尚能看出数丈之远。
  水底的小素儿恍如一条游鱼,游来划去轻松自如。在这么小的年纪便有如此水性,可见她的水性天赋,确属罕见。
  前方一道红影掠过,小素儿灵巧的一翻身,追了下去。不过,这条红鲤鱼好像通灵了似的,极为狡猾,知道有人在追它,只是在水中毫无规律的四处乱游。
  小素儿心中焦急,每次快要抓住,手都已经碰到它时,这条红鲤猛一摆尾,便滑了出去。全身滑不溜秋的,让小素儿一阵气恼。
  只得暗自咬牙,心想抓到以后要让你好看,毕竟是小孩心性,便与那条红鲤鱼赌起气来。而这条红鲤鱼也仿佛在故意逗她,在她的身边故意绕了一圈后,便往远处游去,惹得小素儿一阵大恼,快速追上去。
  如此一来,一个逃一个追。
  在不知不觉中追了半响,在河底越潜越深。
  小素儿觉得周围水流变得越来越冷,那条红鲤早已经不知去向。停在河底往四周一扫,小脸猛然露出一抹惧色。
  一个不小心,她竟然来到了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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