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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棺盗迷巢 / 第三章 葬礼

第三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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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说的故事是关于我师父的,真不真倒无从考证,只听他提起过两回。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我师父并不是那个道士而是张卫国,据说往前他在我们这一带也算混的风水水起,是城内外有名的算命师,自随他师父走南闯北多年后,家境也算稍有气色,可我与他生活多年,他对我却未好过半分,家里时常半月开不了一顿荤菜,那些算命的钱财不知去往了何处。
  师父常教我一句话,做人得为自己而活,他老人家倒真说的出口,人活了大半辈子连媳妇也没娶一个,竟图个逍遥快活。
  我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只听说是被师父从一处野山上捡来的,那个年代***鼓励大伙儿多生,没什么计划生育可言,可十里八乡穷的掀不开锅了,丢儿丢女便是常有的事。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自被师父捡来之后,我便随着他姓张取名一帆,意为平平安安一帆风顺。
  民国以后建国初期,国家进行了一系列的规划,土地改革后,这处的地主家土地都规划给了政府在进行划分,这样的平等制本该来说对师父这等中下游人群是好事,可谁叫我们干的是算命这行,算命也包括看风水,寻墓穴。没了地主爷也就没了财路,生意大不如前。
  再说这建国之后,像我等偏远地区都会下乡几个知识青年,当时记得来了三个,都住在村长家中,本来他们主要任务是帮助农民干些农活粗活,可后来不知怎的,好似和我们家对上了,嘴里吵着闹着说什么要信科学,杜绝牛鬼蛇神破除封建迷信,这一回吵二回闹后也没起多大作用,毕竟咱师父干了这么多年威信在那儿,岂是那帮兔崽子说破就破的?再往后人就老实多了。
  要说这见鬼的事儿,我本来压根就不信,与师父混迹多年,死人倒也见过不少,却没真正碰见过鬼怪。其日常无非给人做做丧事,又或者摆摊给人算上一挂,当然算卦这种高档次东西我可不会,但时间久了也学聪明了,知道凡事要往好的说,你别张口闭口一句印堂发黑此乃大凶,又或者咒人一个祖宗十八代,那铁定没人理你,谁不想听你个算命的说句好话?自然都是这个道理。
  可往后的事情却让我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观念,今年就在我村发生了两件事情,前者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后者则直接影响了往后许多年的发展。
  这年村中大户王全华本为了庆祝其母八十大寿打算在村中大摆酒席,准备邀请每家每户前去助兴,可谁想意外的是,老人家在生日前一天却因为心脏病突然去世了....
  这可好,红的变白的,王全华一家顿时哭成了泪人,可这人死又不能复生,所以该得走的程序还是得走。建国前,民间对丧葬礼仪极为重视,丧仪繁琐铺张,且封建迷信色彩浓重。习俗相沿,以丧事的隆重与否,视为子辈孝道的尺度。
  建国后也不例外,丧仪也是多而繁琐,主要程序有小殓、停灵、报丧、大殓、点主、开吊、发引、摆祭、下葬和下葬后的圆坟、作七、忌日祭等。像王全华这等有钱人家,葬礼应当举行的更加隆重为好,我和师父二人本只想去蹭口饭吃,却不料成了“受邀嘉宾”,要给老太太做法后再寻得一块风水宝地以安葬之。
  前几日的法事都由师父前去操办,我则起到了一个打下手的作用,可等到报庙那天,我却意外领到了“送浆水”的任务,所谓“送浆水”是指人死以后,孝子率子孙们,端一木盘,上置香炉、线香、火纸,提一浆水桶,去土地庙或十字路口,燃香焚纸,浇奠浆水。传说人死之后,必先到土地庙再去冥间。此举是为贿赂土地爷,使其对赴冥间的亡魂给以关照,以浆水馈赠野鬼,使亡魂免受欺凌。浆水需连送3天,最后一次,女婿和外甥亦同去。
  可悲催的是,我所知的是王全华一家老小不过就那么几个,老太太那年代竟然只生了王全华一人,而王全华也够意思,老来得子的他儿子不过才刚满十岁,屁事不懂。
  我那会儿心里头就纳闷了,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
  本来这孝子的事该孝子做,可这会儿又正巧赶上他感冒中风了,只得裹一身白衣服在家侯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师父那会儿正忙着老太太死后里里外外的事情,根本就抽不出空来,所以这“送浆水”的活儿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入他徒弟也就是我手中。
  那会儿村里房子十分分散,根本没有十字路这么一说,我问师父说这活儿能不能不去,听说这附近的土地庙连着后山乱坟岗,一听名字就怪吓人的,这万一途中碰见个鬼啥的,那岂不是要出门挂彩?
  师父听后呵斥一声,回我说你小子不得捣乱,叫你去你就别墨迹,这是笔大单子,开张了够咱们吃半年,难得你小子还嫌没钱的日子不够长?
  他话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眼一瞅身上那破破烂烂,缝补了又穿的衣服,又拍拍这没有肉的肚子,只得叹息一声,最终还是败在了金钱的诱惑之下。
  事前需要准备的工具王家都给报销了,周转几路后东西都准备妥当,眼看天色即将转暗,师父怕我一人在外行事不太安全,便招呼来王家两个家仆与我一同前行,路上好有个照应。
  想来师父还是挺照顾我的,其实村里头土地庙离着王家不远,过了两户人家上个山坡就到了,庙里头供奉的是位不知名的野仙,其主要目的是为了供人祭拜,但也起到了镇守后山乱坟岗里头冤魂的作用,往年本应放的是二郎神的雕像,可后来觉得不太应景,小庙委屈了一位大官,后来便更正为土地公来,其实这些也都没多大区别,只是在当时的旧中国,是老百姓的一个封建迷信罢了。
  说起这乱坟岗,在村里当时有这么一说,民国时期1939年,日军炸轰重庆、潼关、洛阳、襄阳、西安、宜昌、泉州、CD等地,我村虽处于偏远地区却也难逃被轰炸的命运,轰炸过后死伤无数,战争平息后,尸体杂而多乱,人们便将这些死者的尸体葬在了一起,取名腰子山乱坟岗。
  当然又有这么一说,说是当年日本轰炸机根本没有轰炸到这处来,老一辈人只是逃荒于此。乱坟岗的源头来自于宋朝,说是当时有个大清官,遭奸人暗算,得罪了皇上,最后弄得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可后来经人一查,被诬陷的事情子虚乌有,皇上才明白过来是杀错了人,可这人死又不能复生,无奈之下只能令人加以厚葬,据说这个墓修的宏伟无比,动用了不少劳动人民,墓建造好后,为了防止日后被人盗之,竟狠心将所有所知此事的人杀害葬于此地,至今也有数百年之久。
  我其实并不在意关于乱坟岗的缘由,但毕竟那是埋了一大堆死人骨的地方,心里头怎么想都不太吉利,所以办事当然越利索越好,夜路走多了不太安全。
  与我一同前去的两位家仆,年龄与我一般,沟通上并没有什么代沟,他两父母从小便将他们卖给王家当仆人,二人关系很好,但性格却大不相同。
  虎子与二牛便是他俩小名,这一路上我只与虎子聊天,二牛为人憨厚又不多言,所以就走在我两后头负责拿着那些“送浆水”需用的工具。
  “哎虎子,我说。八十大寿前一天去世,这王家老太太可真够霉的啊。”路上的时候,我不时调侃了一句。
  虎子与我并排走着,回道:“唉,我前两天还瞧老太太精神好还挺乐呵的,谁知道没两天就去了,世事无常。”
  我听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问道:“怕不是你们王家院里最近出了啥事吧?不然怎的会闹出这等荒唐事来?”
  虎子摆手道:“我们这些个下人,哪知道王家的事情,倒是知道老太太与自己儿媳不合是真,嫁入王家后就时常吵架,具体什么事儿我不清楚,依着我看八成是被气的。”
  听完虎子的话,我似懂非懂的点头,完事后暗骂自己一句多事,现如今人都死了,说那么多顶个屁用?况且那也是人家家事,换句难听的话来说,老太太要不出事的话,我不得勒紧裤带再吃几个月青菜?
  询问过后,我又与虎子聊了几句家常,无非是关于近些日子生活上的事情,纯粹打发时间,一转便到了王家后山坡上的老庙处。
  这地儿我倒是来过几回,往年与师父过年都来上香,别无他事,隔着一段时间后,庙看上去又破旧了许多,天花板上的瓦片都掉出洞来,不说蜘蛛网,连杂草都长满了各处,整体上是破烂不堪,村里人明知道这样也没有叫大伙儿合资出钱装修一番,依我看这玩意儿也立不了几个年头了。
  到了庙后,我与虎子二牛二人推开了庙前的木门,一股灰尘顿时散落下来,哥三个咳嗽几声走了进去,里头的景象一片漆黑,我令虎子把点好的油灯放在右侧的木板桌上,有了亮光后,我才找准了供奉台的位置,接过二牛手上的“工具”开始干起活儿来。
  这供奉台上不知断了多久的香火,竟然被人用红布子给盖住了,我好歹也是来给土地爷送银子的,盖着看不到雕像,这像什么话?掀去红布子后,眼前的景象反倒让我震惊了一下。
  土地爷的头怎么没了?这算怎么回事?现如今竟被人干出如此缺德之事,着实让人有些火大。
  骂归骂,可活儿还是得干的,取下火纸、线香与香炉开始做起法事来,等到东西都摆放妥当后,我却发现自己身上忘带了火柴。
  无奈之下只得转头问道:“虎子二牛,你两身上带火柴没?借个火。”
  话问完后,一转头,我却突然发现这两小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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