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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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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河村,地处巫蛊山脚下,因有一条小河经过,奇异的是河水夏季清凉冬季温润,河水晶莹碧透饮之甘甜如露,小河村之名也因此而来。
  林双凭着这个世界的记忆,来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三个简陋的房间,只有些简单的桌椅板凳和必要的生活用品,用家徒四壁形容也不为过,不过到还算干净。
  小河村地处华夏北方,冬季寒冷异常,因此北方家庭大多睡火炕,聘婷见识广博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影儿忍不住好奇东看看西瞧瞧。
  林双往灶膛上填了几把干柴然后引燃,锅里加了几瓢水不一会就咕嘟嘟冒着热气,看着时机差不多放进三勺米盖上锅盖,等着煮熟。趁这片刻功夫净手切了一盘腌萝一盘腌白菜。聘婷看他忙碌自己好像也插不上手。
  林双看着桌上三碗白米粥两盘咸菜脸上尴尬:“蛮人打草谷,家里没什么可吃的东西了,姐姐你别嫌弃。”
  聘婷微笑摇摇头,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颅:“影儿,吃饭好不好。”
  影儿小手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腌萝卜放在嘴里嚼了几下喝了口粥:“娘亲,好吃。”
  娉婷连续奔波逃命,已是饥肠辘辘,不过即便如此也是小口小口吃着,举止自然优雅。
  一顿饭毕影儿打盹困意来袭,聘婷哄着影儿睡下,然后轻轻亲了下女儿额头,目光中充满慈爱之色。
  林双看她举动想起了异世父母,心中一阵难过,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林双,我女儿就拜托你了。”娉婷语气苍凉。
  林双肃然:“影儿从此就是我亲妹妹,只要有我林双在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娉婷点点头,右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手中突然一束光亮,那亮光波动如水缓缓落在影儿娇嫩的脸上,只见影儿的五官缓缓变化着,眼角略微变长,嘴巴变似乎小了些,鼻梁更加扁平,脸型更圆……林双看影儿五官渐渐成型,和自己竟有七八分相像心头狂震,不禁失声道:“这是我早夭的小妹,你你……怎知……她容貌。”
  “不要惊慌,我这易容术乃小道术,过一阵子就会逐渐恢复原貌,你以为我看起来这么年轻是为什么,就是修炼了这没用的道术。”
  林双睁大眼睛望着那束光芒,一切超出他的认知,这是个怎样的世界,这个道术没用,那你怎么还学,这是多少千千万万少女的梦想神术啊,你竞说没用,女人啊!
  聘婷手中的波光缓缓消失额头隐隐有汗渍:“林双,我家族天赋血脉传承的就是这双眼睛,而我生来这瞳力就已经觉醒,这么多年修炼也算小成,其中一项技能便是能大致看穿道法比我低微者的思想和过去的记忆。”
  震惊!林双长大嘴巴,两眼瞪得溜圆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结巴道:“你……你知道我……我不是我?”被人看穿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要不然我怎么放心把一个孩子交给另外一个孩子”
  娉婷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你对我有所隐瞒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这就足够了,你也不必太过在意我能看穿你记忆这件事,天下间现在能有此本领的人不超过两人,其中一人就包括我,这下你应该放心了吧。”
  林双平复下内心的激动疑问道:“姐姐如此本事,还打不过那仇人?”
  聘婷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事,眼睛一暗:我遭他暗算中了一种无色无味剧毒,昨日斗法又身受重伤,我已经压制不住这剧毒发作,只好服用了鬼医的往生丸,三日必死,却可以激起全身潜力,三日后便是你大罗金仙也难救,所以我生机已经全无。”
  聘婷轻笑道:“我这一生还算精彩,唯一让我牵挂的女儿也有了依靠,倒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姐姐还有什么嘱托的吗?”
  聘婷认真的想了想:“我那仇人向来小心,对我性情也比较了解,说不准会利用手段,查探所有村镇户籍登记两岁的女童,这样范围就小了很多,然后派手下拿着画了影儿的画像逐一排查,以绝后患,不过……”
  聘婷顿了顿:“不过他了解我,我难道不了解他吗,我会准备另外一出李代桃僵戏码。”
  林双思忖片刻惊到:“你是说找一个年龄相仿的女童,然后施展那易容道术?可……可……”林双骨子里是现代人依然接受不了拿人命如草芥。
  聘婷看出林双隐忧笑到:“放心姐姐不是嗜杀之人,自然不会找一个活人,况且活人也容易露马脚,我那仇家可不是刚出来的愣头青,此事得做到自然才好。”
  林双松了口气道:“姐姐好算计。”
  聘婷叹道:“算计好有什么用,最终还不是……算了……不说了。”
  夜色渐浓,“嗷嗷……嗷嗷”屋外隐有夜猫子啼哭之声,聘婷脸色微变。
  “将来影儿长大,想做什么就随她吧,做个修士也好普通人也好,只要她快乐,林双你要好生管教好她,不要向我一般任性。”聘婷眼角湿润,竟盈盈跪倒。
  一拜
  林双大惊上前将要她扶起,却发现娉婷手臂如大树生根巍然动:“使不得,姐姐。”聘婷身子依然拜了下去。
  二拜
  林双眼睛模糊,泪珠止不住往下淌:“姐姐。”
  “聘婷感谢先生大恩。”
  三拜
  娉婷第一次将看似十岁的林双称为先生。
  “姐姐请起,林双定不负所托。”林双激动的扶起娉婷。
  娉婷眼睛湿润道:“我不能再此地久留,那人气息我已经感觉越来近。”
  聘婷走到门前目光落在还在熟睡的女儿身上,眼眸中透着深深的眷恋与不舍,仿佛要把这画面镌刻在脑海的深处,轻咬银牙头罩轻纱猛地转过头,决然迈开步子。
  “姐姐,保重!”
  娉婷的肩膀似乎动了动,走了两步。
  “白米粥煮的很好吃。”
  话毕。
  房门微动,一道白色身影如流星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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