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漂亮女人

　　很难说女孩漂亮是好事还是坏事。
　　明娜是这个小镇上被人关注的女孩子，她没有父亲。只有一个患有疯病的母亲，不过还好，因为母亲的疯病，没有人敢欺负这对孤儿寡母。
　　她疯起来的时候，无异与暴怒的野兽。
　　明娜的苦恼，是从小镇上的男孩子们开始关注她展现出女人特质的身体开始的。她比镇上的大多数少年都要大上几岁，因此在她小时候从来不把这些淘气的孩子放在眼里。
　　但是男孩子们渐渐长大之后，男女间的区别就越发显现。
　　那些男孩子也长大了，再也不把明娜放在眼中。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开始对明娜更早成熟的女性身体感兴趣。镇上也有其他的少女，但是都不如欺负明娜。除了她面容姣好、体态出色，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是船民的后代。
　　船民的来历，是多年前从东方神奇大陆港口出发，游历世界的船队。因为东方地缘广大，物产丰富而极为富饶。统治东方的皇帝，为了彰显自己的强大，派出了一支庞大舰队，但是海神没有给陆地上的君王任何颜面。
　　海难，使船上的人们失去了舰队，幸存下来的人，漂流到英格这个国家以难民的身份定居下来。然而难民在本地人眼中和野兽无异。船民不信仰当地的神灵，因此伤害他们也不会被神灵惩罚。
　　因为船民不受重视，所以欺负船民是最好的选择，几乎所有不坏好意的少年，都把明娜当成自己理所应当的玩具。每个人都把明娜当成猎物，等待有一天她落入陷阱，供自己恣意玩弄。
　　在这种威胁下，明娜练就了惊人的逃跑技术。遗憾的是，这种锻炼导致她的体态更加曼妙，充满活力的东方肤色，加以标致的身姿。身上的少年的欲火，催生出了更多奸计，使明娜防不胜防。
　　夏天，对明娜来说非常的危险。因为炎热的天气，简陋的穿着暴露出她令人垂涎的肤色，使她吸引了更多的目光。除了那些少年，镇上的一些单身汉和酒鬼也对她产生了兴趣。
　　明娜提着水桶回家，自己的家只能算是窝棚。她和母亲提镇上的裁缝做一些缝补的工作，才能维持生活，因此寄居在老裁缝房子后面的窝棚里。
　　回家必经的一条窄巷，今天却多出了一辆推车。不偏不倚正好卡在路口。
　　明娜放下水桶，打算挪开推车。但是推不动，好像车轴被卡住了。如果在平时，她可以直接跳过去，但是提着一桶水她怎么也过不去。
　　“呦，这是谁这么不长眼睛？挡住我们明娜的路。”，一个大个子站在后面，身边还有几个坏笑着的小子。
　　“桑，又是你干的好事吧。”，明娜最讨厌的人就是这个叫桑的男孩儿，他是这群坏小子的头儿。最恶心的是他在镇上公然讲过和自己睡过觉，摸过自己的身体。
　　“快去帮我的小宝贝儿挪开这辆破车！”，桑命令着，“至于你，宝贝，为什么不休息一会儿，让我摸摸你的腿…看上去真软…”
　　又来这套，不过明娜现在的确有些担心。她现在已经打不过这些小子了，几年前她还能追的他们满街跑。
　　“啪！”，曾经，明娜的巴掌是这些孩子最害怕的招式。现在打在他们脸上，真是不疼不痒！
　　“操！贱货。老子马上就要跟着大老爷去皇城当差了，走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弄你一次！”，桑今天没有什么耐心，叔叔告诉自己他很快就能当上大人们的跟班了。即便只是一个大人身边的仆人，在镇上也是没人敢惹的老爷。
　　如果今天再不把明娜弄到手，恐怕就要便宜了身边这些臭小子。
　　还好明娜一直在裁缝身边做事，她的衣服虽然布料很少，但是缝制的够结实。被几个小流氓摁住了手脚，却一直撕不破她的衣服。
　　桑已经急不可耐，隔着衣服揉捏着。明娜感觉到一阵恶心，他对这些金发碧眼的少年，没有任何好感。
　　“我说桑，你那根恶心的棒槌…好了？”
　　桑正在撕扯明娜的短裤，并没有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感觉到跟班在扯自己袖子，他有些恼怒，没看到我正在办要紧事么？！
　　“桑…高斯…”，跟班提醒着，脸上有些恐惧。
　　桑这才站起来，瞪着眼前跟自己同岁，却黑发黑眼的少年。
　　“妈的，你小子是忘了被我们打成死猪的事了吧。”，桑出言讥讽，但是身边的几个小跟班却不自觉的后退着。
　　“你应该加上，五年前…”，曾经有那么段时间，高斯也是这些孩子欺负的对象，原因和明娜一样，高斯也是船民后代。
　　明娜比他们大几岁，小时候高斯瘦弱，加上黑发黑眼，所以经常被人欺负，稍大一点的明娜就是高斯的保护伞。桑脸上的巴掌印，有一半是欺负高斯被明娜打的。不过现在，明娜已经没有能力再保护这个小弟弟了。
　　桑长大之后，对欺负高斯已经没有兴趣了。她所有的兴趣都在明娜的肉体上，放在平常，他也许会就此作罢，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是搞到明娜最后的机会。不就是高斯么，自己身边可是有四五个伙计呢。
　　小跟班还在拉扯桑的袖子，他有些害怕。
　　明娜是保护不了高斯，可是现在的高斯已经不是他们敢惹的人。对高斯的忌惮是因为高斯的职业，这小子是镇上的——屠夫。
　　船民擅长的工作，在这个国家并不多。粮食完全不一样，种植起来也根本不是一回事，所以这家伙家传的营生就是宰杀牲畜…和野猪。
　　最初没人愿意让船民帮自己屠宰，所以他们只能去林中捕捉一些野猪宰杀贩卖，这也就形成了高斯现在强壮的四肢。
　　现在轮到高斯保护明娜了。
　　桑可不这么想，无论如何，今天女人玩儿定了！
　　“上次是因为只有我一个人，今天你可别想跑，小子。我要把你的头按进屁股里！”
　　高斯笑了笑：“那我就把你的屁股塞进你的嘴里，希望你上完厕所有擦…”
　　桑撇了撇嘴，他好像还真的忘记擦了...
　　“上！”，桑今天绝不会让明娜逃脱自己的魔掌，任何人也别想为她出头。
　　明娜家的窝棚里面，高斯正握着她妈妈的手。
　　“你不用担心，没人敢来这里骚扰我们。”，明娜看着高斯，白天他狠狠的教训了几个小子，恐怕会惹祸上身。
　　吃完高斯送来的药，妈妈已经睡着了，家里确实安全一些，如果不是母亲在发病的时候有非人的力气让人不敢靠近，恐怕早就有人上门骚扰。
　　一直以来都是高斯爷爷来给她治病，遗憾的是，老人已经在几天前去世了，而高斯因为这件事，一直情绪低落。
　　平时高斯来的时候都是很高兴的，明娜心里很清楚，高斯也是个长大的少年，对自己也充满兴趣，甚至也会对自己有些毛手毛脚。不过明娜并不抗拒，她保护过高斯，现在被高斯保护，在她眼里，高斯不单纯是个弟弟。
　　高斯这几天确实不怎么高兴，所以今天下手也狠了点。
　　看着明娜的妈妈，高斯心里更加讨厌这些本地人。明娜母亲也是大美人，她在明娜这么大时候，被当地人强暴了。那次之后，原本端庄贤淑的女人疯了，后来生下了明娜，好在高斯一家的照顾，才能活到现在。
　　交代几句话之后，高斯离开了，回到自己家里。看到父亲收拾好的行李，高斯有些难过。
　　“孩子，以后你就是个大人了。少打架！”
　　看到儿子回来，父亲端出了晚饭。这是他和儿子的最后一顿晚饭，明天他就要跟海上的船一起去碰碰运气，寻找回到故乡的航线。
　　想去东方并不容易，虽然知道大致的方位，但还得靠季风将船带过去，如果运气不好，恐怕会死在海上。
　　即便如此，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高斯爷爷临终前的愿望，就是骨灰能够回到家乡，老人家对这片异族的土地充满了愤恨和无奈，他不想埋在这里。
　　高斯知道，这是一个船民必然的归宿，即便死在海上，那也是回家的路。虽然不舍，但是他也开不了口挽留父亲。
　　午夜，高斯睡不着。听着父亲的鼾声，他开始琢磨饭桌上的谈话。
　　“听着，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去卫城找你姑姑，我的妹妹。记住，万不得已！还有，如果你在家里找到什么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千万不要去看，也不要去想！就是那些东西让你姑姑离开了家。”
　　父亲知道姑姑在那里，但是从来没去找过她。父亲说过对她很失望，但是从来没有说起过原因。
　　高斯自己留下，其实也没什么问题。父亲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小子走上歪路，他跟别的孩子终究不同，他们的家族也不一样。
　　“嗒！”，一块石子敲击着门板。这是个暗号，高斯有些不开心，他已经叮嘱明娜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
　　走出破船改成的肉铺，高斯一直很奇怪，虽然这个国家被海洋包围，但是这个小镇离海还有很远，怎么会有这样一艘船的残骸。
　　“这里！”，远处的灌木中，听到了明娜的声音。
　　“我不是说过！你…”，高斯正要发脾气，却愣住了。
　　明娜脸上没有任何害羞的意思：“那些人越来越过分了，今天你能保护我，但总有一天会有你不在的时候，所以，最好的我一定会留给你！…”
　　第二天送父亲出发的时候，高斯已经恢复了之前那种小无赖嘴脸，明娜昨晚的交代，终于让他再次高兴起来。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娶了明娜妈妈，我怎么办？”，正常的高斯是比较讨人厌的，因为废话太多，“那样，我就得娶我自己的姐姐，管我的父亲叫岳父，管我的岳母叫妈妈！”
　　父亲虽然听得有点心烦，但是高斯能从低落中走出来，他还是高兴的。
　　临走之前，他又重申了一遍昨晚饭桌上的话。
　　高斯回到肉铺时，已经天黑了。一个人躺在那里，他在想要不要把明娜母女接过来，现在他也算是明娜的男人了。不过现在太晚了，明天送完肉他就去找明娜说这件事！
　　有些兴奋，高斯睡不着。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小玩意，这东西很奇怪，是从一只野猪胃里面掏出来的，中间是一个小圆圈，圆圈申出四个尖角，高斯发现通过中间的圆孔向远处看，能看的非常远。有时候，他会拿着个看向明娜家里。
　　站在屋顶上，虽然是晚上，但是月光特别的亮。高斯拿起那个小玩意瞄着明娜家里的方向。镇上很穷，除了镇长的家，都是矮矮的房子。
　　高斯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他真的看到了明娜！
　　透过圈子，他看到了屋子里面，明娜和妈妈在床上安睡。扭动圆圈，甚至能看透衣服，虽然并不陌生，但是明娜的身体还是让高斯感到燥热。
　　反方向扭动，视线从屋内转到了屋外。原来这个东西在月光下能够穿透视线，这是个宝贝！高斯立刻想到了别的...
　　这个镇上，还有别的女孩。
　　不得不说，本地人和船民的区别不止头发和眼睛的颜色，身体的比例也是大不相同。
　　诶，那个讨厌的桑...现在在干嘛？
　　高斯把圆孔对准了镇长家...
　　真恶心，这家伙和高斯现在在干的事情差不多，只不过他手上看着的是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撕来的画报，画报上的女郎被涂成了黑头发。
　　高斯心里又好笑，又恶心。桑，你这个可怜虫。明娜是我的...
　　高斯对男人没有多少兴趣，所以很快又把圆孔转移到了别的房子。这些本地女孩，平时连手腕被自己看到都会大声呵斥，现在....嘿嘿....
　　基本上，高斯的欢乐时间一直持续到了月亮消失。眼圈已经黑了之后，他终于在房顶上睡着了。
　　“高！高！”，惊醒高斯的是阿多，这个家伙生下来就和别人不一样，这种怪病让他一辈子都只能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还好他的身躯够强大，才没有人敢欺负他。
　　不过也别想从他的语言中知道他想说什么，连高斯的名字他都拼不全。
　　高斯从房顶上看着一脸着急的阿多，阿多手舞足蹈，指着明娜家的方向。
　　我去你的桑！今天非把你里脊打出来不可！
　　肯定是桑又去欺负明娜了，高斯昨晚只顾开心，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跑到明娜家里，看到老裁缝正在拼命的按着明娜妈妈。
　　又发疯了，可是怎么看不到明娜。
　　高斯知道怎么让她冷静下来，很快，她就恢复了理智。
　　“他们…带走了明娜…”，说完这句话，她就昏了过去。
　　高斯一脸焦急，看向老裁缝。
　　“怎么回事？”
　　裁缝脸上也很愤怒，愤愤的说：“荣军院，他们来征召新的女侍。”
　　“什么？明娜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孩子。荣军院是正经地方，她不会有什么危险。我生气的是，明娜根本没有报名。这肯定是镇长的主意。”
　　听说镇长找到了门路，要把侄子送到卫城去当差。所以也想办法弄走了明娜，该死！如果昨天不是自己贪玩，今天绝对不会让他们带走明娜。
　　高斯有些恨自己，他没法狠镇长。自己根本惹不起镇长，而且镇长还开恩让他能去镇上的学堂旁听，要不然高斯连字都不认识。
　　他现在只想趁桑出发前，找机会弄断他的腿。就像他废掉的胳膊一样。
　　还好明娜现在并没有什么危险，而且每年还有一次回家探亲的机会。高斯很想去卫城到荣军院把她接回来，但是自己的积蓄根本就不够乘坐马车到卫城那么远的地方。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照顾好她的妈妈，再多挣点钱。
　　担心着明娜，高斯开始好好打理起铺子的生意。征得了裁缝的同意，他把明娜的妈妈也接到了自己这里。
　　这天上午，高斯刚刚摆好新宰的肉，就有人来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