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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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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菲尔德看着手中的暗精灵的头颅,阴测测的月光照亮了它的脸庞,那是刚古。他的头颅被加菲尔德生生折断了下来,它的喉骨已经冲出了脖子上的断面,露出了一大截白骨,加菲尔德用他的指缝夹着这根断骨,血液从中缓缓地流淌出来,流到他的手掌中,滴到了地上。
  加菲尔德杀死刚古不过是随手为之,他轻轻一扔,头颅带着一路血液,滚到了安德利亚的身旁。
  伊文莉躺在安德利亚的怀中,她的面容恬静,象征着王权的皇冠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修长的睫毛因为疼痛而微微地颤动着,这说明伊文莉的意识还是有的,对于安德利亚来说是一件好事。
  她身上的血迹早已经被安德利亚擦拭干净了,伊文莉的外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应对内伤的话,作为一名战士的安德利亚就有些捉襟见肘了。伊文莉的伤势太重了,重到她只要停止治疗的话,就可能直接以为失血过多而死。所以,当加菲尔德兵变的时候,安德利亚也没办法出手阻止。当然,她也不一定阻止得了。
  “老狐狸!你,你想要干什么?!”
  安德利亚怒道,她把披风解了下来,卷了几卷放在地上作为伊文莉的枕头。她的佩剑和盾牌已经紧紧地握在手中,眼睛死死的盯着走过来的加菲尔德,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她的脚边堆积着许多的尸体,有加菲尔德的刺客的,但更多的,是她的士兵,还有其他的被卡达杀死的暗裔精灵们。
  “你这是在造反!”
  她看向身上弥散着魔火的加菲尔德,他的斗篷已经被恶魔的火焰焚烧殆尽了,斗篷之下的皮肤变成了散发着恶臭的幽绿色。加菲尔德站直了身子,他的身形变得巨大,花白的皮毛交缠在强壮的肌腱上,他的肩膀和前胸堆砌着魔鬼的血肉,前额和后背伸展出无数细长的恶魔犄角。他的牙齿一个一个地变成尖细的恶魔獠牙,双脚成了巨大的恶魔的山羊蹄子,向后弯曲,末端是黑色的裂开的蹄趾,上面附着墨绿色的魔火,每走一步,魔火就在地面上灼烧出一个痕迹。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精灵了,而是恶魔!死神·撒冷的使者,魔界地狱在圣扎利亚的代行人。
  “我就想要,活着。不用卑躬屈膝的活着。”
  加菲尔德舔了一下嘴唇,开裂的下唇传来血液的味道。这让他觉得兴奋,有一种很清晰的活着的感觉,魔火在他的身体里燃烧着,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力量。他感觉自己就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充沛的欲望和体能包裹住了他。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但已经显得很有活力了,和刚刚垂垂老矣的模样完全不同。
  “造反?我不是造反,你才是!”他的法杖重重地砸在地上,脸上露出的是充满野望和狰狞的笑容。“伊文莉已经死了,现在就应该是我们另立新皇的时候。看看!看看!你眼前的所有士兵,都是我的!我会取代她。”
  “我知道,但我不服!”
  安德利亚猛地一盾牌砸向加菲尔德,在他格挡盾牌冲击的时候,她的剑则从另一个方向,对着他的头颅狠狠地刺了出来。
  “砰!”
  加菲尔德的右手挡住了盾牌,而他伸出左手一把握住了剑刃的尖端。他的手臂和铁器的对撞,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安德利亚的剑刺入他的手掌不到半寸,就被他巨大的力量钳制住,再前进不了半分。加菲尔德的血液缓缓地从掌中流淌出来,那是散发着腐化味道的绿色的汁液,魔能把他的身体里的血液也腐化殆尽了。无数的细小的触须从他的伤口中延伸,蠕动出来,它们自带的腐蚀效果把安德利亚的剑尖侵蚀成飞灰,随后开始编织缝合,直到加菲尔德的伤口只剩下一小道痕迹了。
  加菲尔德把格挡着盾牌的右手往回一收,奋力的一拳打在安德利亚的盾牌上。夹带着魔火和风声的一拳,瞬间把盾牌打得凹陷下去。安德利亚感觉自己就像被举人的棍棒砸中一样,她本身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她的盾牌由于巨大的冲击而在她的手里疯狂地震动,她完全抵抗不住这股力量。抵挡了片刻,安德利亚直接就被加菲尔德的一拳打飞了出去。
  “这个世界需要英雄,好伟大的英雄。”
  加菲尔德的音调带着嘲讽,他看着远处倒地的安德利亚,她的铠甲已经破烂不堪,强撑着想要站起来。他回过头来,在自己的右手掌心把玩着魔火。
  “但,最先死的也有可能是你们。”
  加菲尔德向前走了几步,伊文莉躺在他脚下的土地上,他攥着伊文莉的衣服,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昔日高高在上的森林之母,现在在他的手中宛如一具尸体。加菲尔德心头的欲望正在焚烧着他的理智,他的手指拂过精灵帝国的第一王女·伊文莉的脸庞,划出一道极其优美的弧线。他的嘴唇在伊文莉的脸庞上肆虐,加菲尔德享受着力量带来的一切。
  很少人知道加菲尔德的姓氏:阿尔弗雷德,他的家族诞生在精灵帝国最鼎盛的时候,只不过是边缘的小角色,附庸于首相大臣·特里维康。那是帝国末代皇帝·纳撒尼尔十二世的时候,特里维康发动了政变,他联合十一位殿前将军中的七位,在皇宫里刺杀了皇帝·奥古斯特·纳撒尼尔,大将军带着皇帝的两个女儿杀出了一条血路,逃了出去。
  每一次想到这里,加菲尔德都恨得咬牙,他恨透了特里维康,当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政变?!政变之后又为什么不斩草除根?!没有人能回答他了,那些参与过特里维康政变的人,都基本上死在了后来的以撒灾变中。他的父亲死在伊文莉从龙族请来了援兵之后的反攻当中,那些义勇军士兵拉着只有二十余岁的还没有成年的他,强迫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他的记忆中的父亲是一个总是笑容可鞠的老人,他从不与人结怨,作为首相大臣的附庸家族,也不过是因为一些稀薄的亲属关系而已。
  战事总是能摧毁所有人所珍视的东西。
  他最后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时,那个老人的脖子被带上囚犯的镣铐,头发被扯得稀碎,头皮被扯掉了一大块,破开的伤口受到了感染,从中不断地渗出脓水,这些是士兵们拷问他时留下的痕迹。他的嘴巴被布条捆绑着,双手反剪锁在他的背上,两名强壮的精灵战士把他押了上来,在加菲尔德的面前。
  每一个人都不过是木偶而已,但重点在于牵引绳在谁的手中。
  一个伍长解下了他的佩剑,扔给了加菲尔德。那些兵痞嬉笑着,手脚并用地在他父亲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在他们看来,这些人都是该死的叛国余孽。
  “杀了他,我就饶你不死。”
  好短的一句话,却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加菲尔德的手臂不断地颤抖着,他不想伸手去拿那把剑,但手掌却离剑越来越近,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甚至在脑海中臆想着欺骗自己,觉得那个老人不一定是自己的父亲。隔着泪目,加菲尔德已经看不清父亲的脸,但他在模糊之中,却能想象出父亲的脸庞,上面布满了鲜血、淤青、各种刑具的伤痕。他的耳畔传来了父亲的声音,那是一种嘶哑的,如同破布撕裂一般的呜咽声,父亲的嘴巴被布条绑住了,那根细长、结实的布条甚至把他的嘴角割开了口子。
  他拿起了剑,一把很普通的剑,也是加菲尔德第一次拿起这种杀人的凶器。其实在那一刻,他已经死了。他根本就没有刺向自己的父亲,那个老人生生地挣脱开了比他强壮数倍的士兵,冲过来撞在他的剑上。也许,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中,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加菲尔德能清楚地感受到手中的剑传来的力量,他父亲冲撞过来的力量。他已经可以看清楚他的父亲了,因为他们离得很近,很近很近。他手里的剑刃穿透了父亲的胸膛,从他的后背凸出了一段。明晃晃的刃身映出加菲尔德哭丧的脸,鲜血地从上面缓缓地淌下来,那是他父亲的血液,它流过了剑身,淌到了地面上。加菲尔德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也在淌血,不断地涌出,直到让自己也死在这里。
  他一直都只不过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少爷,直到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都被毁掉了。他连把剑架到那个伍长的脖子上的勇气都没有,看着父亲的血液渐渐地干枯,他被那些兵痞带回了兵营,听候发落。
  没有人在乎他的父亲,他的家族是否真的无辜,当战争的车轮滚动起来的时候,阻挡在前面的,在它的附近的,都会被一股脑地碾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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