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的开始

　　扬州城自古为繁华胜地，唐时杜牧有诗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古人云人生乐事，莫过于腰缠十万贯，骑鹤云游下扬州。自隋炀帝开凿运河，扬州地居运河之中，为苏浙漕运必经之地。明清之季，又为盐商大贾所聚集，殷富甲于天下。
　　清朝康熙七年初，扬州瘦西湖畔的丽春院乃青楼名妓汇集之所。这日正是暮春天气，华灯初上，丽春院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升平景象。——引用《鹿鼎记》
　　“大宝，娘的胭脂口红用完了，你去给我买点。”
　　“又接不到客，用那玩意干嘛!”
　　韦大宝正把玩着一块很小的玉石，这块玉石晶莹剔透，被韦春花做成项链，长期带在韦大宝脖子上。听说韦春花说这块宝石从韦大宝一生下来就死死的捏在手上，真是怪异的很。
　　“你说什么？”
　　韦春花揪着大宝的耳朵，大声问到。
　　“疼～疼～，要死要死。娘赶快给钱我去买，不然待会客人来了，见着你的素颜，就大大的不好了”
　　被揪耳朵的韦大宝，连忙告饶。韦春花拿出钱袋掏了几文钱递给韦大宝，没想到韦大宝一把夺过钱袋就跑。
　　“娘，听说最近来了一批高丽的胭脂水粉，是进口的，贵是贵些，可是进口货一定会让青春百倍。”
　　一溜烟的功夫，韦大宝就跑不见了。
　　“你个兔崽子，跑这么快。回来看我不把你腿打折”，说完韦春花拿出镜子照照脸，“真的有这么好的胭脂水粉吗。这该死大宝一定是在骗老娘，老娘这么俏，在青春百倍，那不成妖精了”。
　　本来韦春花要给韦大宝取名小宝的，可他一出生就看见一群女的围在旁边，其中一个妓女的胸特别吸引韦大宝。大胸妓女抱着出生的韦大宝，“哟，生下来就有块宝，花姐不如叫他小宝吧”，韦大宝一听不乐意了，盯着女的胸部，“大...大...”似的发音，所以韦春花给他取名大宝，因为职业原因，不知道他的爹是谁，就跟了娘姓韦。
　　也是巧，随了韦大宝的意，两世都叫韦大宝。韦大宝来到这个世上，从呱呱落地到如今，已经十五年了。十五年来一直从事着他的老本行-混混（不良少年）。这天他带着几个“小弟”，刚从赌场出来，几个一副功败垂成的样子。
　　“大哥，今天又血本无归，回家肯定要被花姐骂”
　　“是啊，大哥，这钱是给花姐买胭脂口红的，花姐她……”
　　韦大宝心情实在不爽到极点，输光了给韦春花的胭脂钱，回家肯定会被她打屁屁的。想想被阎王姐姐给坑了，这特么是什么投胎系统内测版，一点福利都没有。又没有升级系统，自己一天天浑浑噩噩过日子，而且还有一个凶悍的老妈，一天天总是唠唠叨叨。什么“大宝，你这么淘气，我当初真应该一剂堕胎药把你打掉”、“我这是命苦啊，生了你这么一个淘气包”……听得韦大宝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过话回来，韦春花对大宝不错。有什么好吃总忘不了大宝，把大宝养到十五岁确实不容易。如今韦春花已经不复当年的青春，在妓院这个日新月异、竞争激烈、江山代有人才出的行业，韦春花是吃不了这碗青春饭啰。平常有客接客，没客给菇凉们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俨然已经干起了家政服务行业。
　　其实韦大宝早已想到，自己可能重生到金老师的《鹿鼎记》中，而且在大赛跑中跑赢了韦小宝，接替了韦小宝的人生，可现在已经是康熙七年了。记得书上说康熙八年，玄烨就要亲政了。等了这么久自己还没有入宫当“太监”，真是急死韦大宝。不进宫就遇不到皇帝，遇不到皇帝就当不了大官。到时候剧情大变，不知七个老婆会怎样。韦大宝下定决心，下次进赌坊一定要大杀四方，赢了钱，雇一辆马车直接去京城，到了紫禁城，割下二两肉，从此飞黄腾达。咳咳，割下二两肉可不行，韦小宝是假太监，我韦大宝可不能做真太监啊！一定要好好谋划怎么才能保住二两肉，又能顺利进京当太监。
　　小弟见韦大宝一会儿摸头，一会儿抓腮，一会儿又看裆……
　　“大哥，是不是神经病发作了吧”，一个小弟对另一个小弟说，另一个小弟同感地点了点头。
　　“辣块妈妈不开花，你TM的才病了，宝爷我好得很。”
　　韦大宝给了两个小弟，一人一个大板栗，打得他们直挠头。
　　“大哥，是星仔说的，我可没说”，达仔摸着头说道。
　　“达仔你TM点头，以为我没看见啊”，说完吊儿郎当走在前面。
　　星仔和达仔相互一看，吐吐舌头，看见韦大宝已经往前走了，赶紧像‘跟屁虫’一样黏上去。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找说书的收保护费，不然你真的想老子屁股开花啊！”
　　“老大英明”
　　“老大威武”
　　星仔和达仔是大宝在这个世上的死党、从小玩到大的老铁、跟班、打手。大宝很庆幸有了他们，童年不寂寞。
　　茶馆里一个说书先生说得唾沫星子漫天飞，看台下的人几乎要听着了。
　　“话说元顺帝宠幸奸臣撒敦，选魔教僧众公然淫乱宫中，虽梦中示警、震地为戒也不为所动，遂天命改常、朱元璋出世。元顺帝要游白鹿山，命百姓修运河，结果逼得刘福通、韩林儿造反。忠臣脱脱率兵镇压即将取胜，却被顺帝听信谗言，赐毒酒而死，遂使天下大乱。凤阳府锺离县皇觉寺老和尚垒云，被玉帝唤上天廷，嘱他明年真龙出世以扫清世界，然后玉帝又派身边近侍金童、玉女下界，一个做天子、一个做皇后。因二人原掌日月龙凤扇，遂国号为明。金童投胎于朱世珍家，幸得垒云照顾长大，以放牛为业，后遇疫疠，被迫入皇觉寺为僧。为僧众不容，只好到滁州投舅舅郭光卿，巧遇玉女，她投胎为郭家养女，对其有怀饼之恩。朱元璋贩梅子去襄阳，结交天下英雄...”
　　“哟，老哥今天又说《英烈传》啊”，韦大宝咬着一根牙签，后面跟着两个小弟，一副地头蛇的样子。
　　说书先生好像见到了瘟神一样，赶紧把韦大宝拉到一旁。
　　“宝爷，今天有闲心来给我捧场啊！真是感谢、感谢。”
　　说书先生双手作揖，手里还握着一锭碎银子。
　　韦大宝一把夺过碎银，在手里掂量一下，怒目一睁。
　　“这么一点，打发叫花子啊？”
　　“宝爷，就这么一点了，您不知道最近茶馆生意不好，外面查得紧，《英烈传》都快不让人说了，看我饭碗都快没了”，说书人一脸茫然。
　　“为什么不让说了？”
　　“新来的扬州知府吴之荣，实行文字狱，到处抓有关反、清、复、明的，弄得人心惶惶，说也不敢说，写也不敢写”，说书先生很无奈，低声说道。
　　“吴之荣这个龟孙当知府了，那庄家岂不是遭殃了”，韦大宝心想这龟孙靠陷害庄家神官发财，不知道我的双儿还好不好。
　　“宝爷你说的是康熙二年浙江乌程南浔镇富户庄廷鑨全家遇害的事吧吧，那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说书先生轻蔑地笑了笑，小孩就是小孩，啥都不懂。
　　韦大宝一惊，这系统难道延迟了，何况自己十五岁了都还没进京当官呢。
　　“那现今鳌拜死了没呢”，韦大宝随口一问。
　　说书先生一阵惊慌，连忙捂住韦大宝的嘴，显得异常着急，四处望望，看有没有人在偷听。
　　“宝爷，你不要乱说，要掉脑袋的。鳌中堂是当今四大辅臣之首，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
　　韦大宝握着拳头，捏了两下，“吱吱”作响，贱贱的笑了笑。
　　“没死就好，小爷建功立业还得靠他了。”
　　说书先生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这泼皮在说什么或者想干什么，不过这小子可是言出必行的主。
　　“先生，你的《英烈传》说得都老掉牙了，不如我来替你说，怎么样”
　　“哟，那感情好，还是五五分成。”
　　说书先生见识过韦大宝，上次的《倚天屠龙记》可是很带劲的，群众反映强烈。
　　“不，九一分成就行”，韦大宝比了一个“九”，又比了一个“一”。
　　“那不是亏了宝爷吗”，说书先生笑得喜笑颜开。
　　“怎么会亏，我九你一，很合理呀”
　　“什么，这、这…”
　　“嗯？!”
　　韦大宝一嗯，两个小弟连忙挽起袖子，走上前来。
　　“好，好...”，说书先生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
　　韦大宝走上台去，喝了一口茶，惊堂木一排。
　　“诸位客官，今儿想听点什么”
　　底下的主有的听过韦大宝说书，起了哄。
　　“倚天屠龙记”
　　“斗破苍穹”
　　“还猪格格”
　　“玉蒲团，官人我要”
　　“...”
　　韦大宝排了两下惊堂木，底下一下就安静了。
　　“说过的就不说了，今儿就给大家说点新鲜的”
　　说书先生连忙用毛巾擦擦脸上的汗，看来是时候回老家种田了。看人家的人气，而且人家变着花样说，自己的书还是些老掉牙的故事。
　　“今天就大家说个海贼王的故事吧，话说拥有财富、名声、权力，这世界上的一切的男人海贼王哥尔·D·罗杰，在被行刑受死之前说了一句话，让全世界的人都涌向了大海。想要我的宝藏吗？如果想要的话，那就到海上去找吧，我全部都放在那里。”
　　“为了寻找传说中海贼王罗杰所留下的大秘宝万皮丝，无数海贼扬起旗帜，互相争斗。”
　　“有一个梦想成为海盗的少年叫路飞，他因误食恶魔果实而成为了橡皮人，在获得超人能力的同时付出了一辈子无法游泳的代价。”
　　“十年后，路飞为实现与因救他而断臂的香克斯的约定而出海，他在旅途中不断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目的就是成为海贼王”
　　...
　　韦大宝在台上说得眉飞色舞，一遇打斗场景，星仔和达仔就来表演。莫说星仔和达仔极具喜剧天赋，两人配合默契，三人演绎的相得益彰，恰到好处，逗得台下哈哈大笑。
　　……
　　韦大宝抛了抛手中钱袋，对着两个小弟做了一个走的手势。
　　三人就慢慢返回丽春院，途中给韦春花买了胭脂口红，余下的钱放进衣兜里，作为以后上京的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