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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夜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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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那瘸腿老东西是什么人?”闵无夜问道。
  明三人面面相觑。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打瘸老大的注意!
  本着让闵无夜知难而退的心思,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描述着他的恐怖。
  原来这老东西是这一地区的老大,仗着手中有点拳脚,作威作福,压榨手下。像今天这种强取豪夺的事再平常不过。
  “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去!”
  “夜,你可不能犯傻!”明焦急地看着他,本以为闵无夜会和他们一样,知难而退,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闵无夜看得出来,明是真的关心他,心有不忍。
  “放心,我不会就那么傻乎乎地冲上去!”闵无夜已经有了计划。
  他已经断定,脑海中那些神秘的符号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做梦。
  刚刚昏迷,他又一次真实感受到,或者说是冥想到符号的力量。后脑两次受到重击,都奇迹般恢复了过来,身体的力量再次增加,瘸腿老头留下来的棍子他能轻易捏得粉碎。粗略估计,力量是普通人的三倍。
  只是现在空有力量而无法发挥出来,他需要去磨练,去练就一身本事!
  他盯上了那些饿狼!用狼来锻炼自己!这也是迫不得已,经过这一遭,四人饿了两天。另外三人还受了伤,只有明可以动弹,另外两人根本无法行动。
  明对他有救命之恩!最起码,他不能让明饿死!如果可以的话,他也要让另外两人活下来。
  这两人已经被他的勇武折服,很容易收服,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需要朋友。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你们从哪里找食物?”
  “这……”三人扭扭捏捏,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着三人,闵无夜这才注意到,他还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问了半天,这些人都是本地的断生者,意思是已经断了活路,随时都可能死去的人,说白了就是一群乞丐。
  断生者是人族地位最低下的一群人,几乎是所有低贱的代名词。他们之上是贫民,平民,富民,再之上便是有爵位的人。
  这些有爵位的,哪怕是最低等的男爵,对他们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
  还有一群人拥有超然的地位,他们叫做咒师,拥有神圣的力量,对抗人类的死敌——魔族。
  “魔族,什么东西?”闵无夜隐隐觉得,他们说的魔族和前世那种神话中的鬼怪很不一样。
  三人看怪物般看着他。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人不知道魔族!
  或许,他不是人族吧!看着闵无夜尖尖的耳朵,三人心里不由地想到。
  “魔,很恐怖的东西,最好别遇见!见过他们的人都死了,活下来的,只有咒师!”
  “咒师呢?”
  “咒师大人,拥有特殊的力量,是人族中唯一能够和魔族对抗的人!受到所有人族的尊敬和供养,成为咒师,是每一个人最大的梦想!”
  ……
  “或许这是一个很好的出路!”他脑海中的符号,或许可以解释了。
  一周后。
  “明,你怎么样?”闵无夜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担忧不已,他已经用前世的方法给他物理降温了,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长新,带我去找大夫!”闵无夜吼道。
  “不行啊,大夫根本不会治疗一个断生者,我们去了也没用!”
  “人命关天,顾不得了!”闵无夜背起明,一路疾驰,奔向镇子里唯一一个大夫的药铺。
  砰砰砰!
  “谁啊?”屋子里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不多时,门开了。
  “我兄弟病了,还请大夫慈悲,救救他!”闵无夜希冀地看着老者。
  “你们是断生者?”老者看着几人的穿着打扮,重重地问道。
  闵无夜从他的话中能听到鄙视,要是换做以往,他肯定扭头就走、才不受这种歧视!但是现在不行。
  “我们确实是断生者,但是人命关天,还请大夫发发慈悲!”闵无夜低下头,他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他现在一无所有,连恳求都不敢大声,这种放下自尊、低下头颅、卑微祈求的样子,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一个断生者。
  “只此一次!我发誓!”闵无夜的心在滴血,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高傲的人,他相信靠自己的双手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即使自己再艰难,他也要把头颅抬地高高!
  “你们走吧,老夫的药不医废物!更别说免费送!”老者的话中不带一丝感情,说完狠狠关上了门。
  闵无夜不知所措,第一次求人便被无情地拒绝,他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竟愣在原地。
  “废物,我们这些人,竟然在人家的眼里不值得一救!”闵无夜怒火攻心,一度想要起身离开,但是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明,又硬生生忍住了。
  “必须要让他救明!”闵无夜死死攥着拳头,手中鲜红的血液带着他所有的高傲狠狠摔碎在了地上。
  他跪了下去!
  “医者父母心!作为人族的大夫,看着自己的族人死在自己面前,您又于心何忍?您看看,他还只是个孩子!”闵无夜把头触在地上,用他认为最卑微的方式祈求着。
  “没有人愿意当断生者,没有人愿意朝不保夕忍饥挨饿,如果有一个能够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没有人愿意成为人人唾弃的断生者,没有人呐!”闵无夜声嘶力竭。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丢出来一个纸包。
  “开水冲服!”
  长街夜狂喜,双手捧起药包。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谢谢!”
  ……
  第二天晚上。
  “快看!”酒馆里一个人失声叫到。
  顺着手指的方向,众人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少年满面血糊,身上泥泞不堪,衣服也被撕成布条,他一步步走向镇子,身后拖着一只成年公狼的尸体……
  “是那个长耳朵断生者!昨天我看到他跪在大夫的门口嚎啕大哭!”
  “这是捡到死狼了?”
  “我看不像,更像是大战了一场!”
  “怎么可能,一个少年怎么可能是一只成年公狼的对手?”
  “事实胜于雄辩!”
  “你们说他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对于断生者来说,这可是一大笔收入,当然是卖掉了!”
  “未必!你们看他走的方向,根本不是集市!”
  “真是怪了!”
  众人一阵好奇,放下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闵无夜。
  明服药之后,情况好转。闵无夜放下心,将他交给长新长旺两人之后,连夜钻进了荒原。仗着超过常人的力量,他硬生生将一头成年公狼给耗死了!
  “快,快报告老大!”街上的乞丐看着闵无夜身后的公狼,双目放光,他们已经尝到了甜头。
  “什么?那小子又搞到一头狼?”瘸腿老头得到消息,惊讶不已,“没想到老头子还有这等口福!叫上兄弟们,我们去开开荤!”
  一群乞丐在他的带领下,浩浩荡荡朝着闵无夜这里赶来。
  “快看,是那个老赖子!这下有得看了!”酒馆的人见到街的另一头一大群乞丐蜂拥过来,兴奋地叫到。
  “这少年的东西要不保了!”众人暗暗叹息,遇到这老赖,只能认栽!
  “或许会有奇迹呢,要是这狼真的是他杀死的话,老赖子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有可能!”
  ……
  “小子,你又来孝敬我老人家?”瘸腿老头带着一群人堵在闵无夜面前,贪婪地看着血淋淋的狼尸。
  “做人不能没有底线,否则,天会收了你的!”闵无夜冷冷地道。
  “哎呀,老头子我命太贱,老天看不上收,况且有人隔三差五孝敬老头子一顿肉,小日子别提有多舒服了,就算老天爷想收,老头子我也舍不得走啊!”
  “是吗?这么说,你是不愿意放我过去了?”
  “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上,今天老头子赏你一碗肉吃,怎么样?”
  “你说呢?”闵无夜死死盯着老头儿,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他现在的力量,已经不是这些喽啰能抗衡的。
  “哎吆,看来你还不愿意啊,真是没想到,有人这么不长记性。上次的事情才过去几天呐,这就忘掉了!看来老头子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瘸腿老头上前两步,站在闵无夜跟前,口臭从黄牙缝中挤了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既然这样,兄弟们,别留手,给这位兄弟好好长长记心”
  话音落下,一群人一拥而上,雨点般的攻击落在他的身上。这次比上次下手还狠。闵无夜算是明白了,这些人为了自己手中的东西已经下了死手了!
  “自作孽!不可活!”闵无夜浑身肌肉紧绷,一招简简单单的直拳轰在了一人的脸上。
  只听得清脆的骨裂声,那人的脸直接被击碎,鲜血溅起三尺高……
  众人下意识的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们那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有个乞丐伸手摸了一把喷在脸上的鲜血,全身颤栗,面无人色!
  闵无夜根本不停手,新仇旧恨,根本没有任何留手的必要!全力出手,他的一拳一脚都拥有巨大的力量,只要命中要害,这些乞丐根本无法抵挡,不多时便死伤惨重……
  众人早已胆寒,反应过来之后,哪里还敢招惹,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能逃跑地飞也似逃了,恨不得他妈再多给他两条腿,被打残了得只能躺在地上哀嚎着,乞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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