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进山采药

　　周日的早上，高朋飞带着儿了、和王爱笑整装出发，上山采药。
　　王爱笑穿了件粉红的秋衣和蓝色的牛仔裤。娇巧的身材，瘦瘦的脸，显得特别年轻有活力。高朋飞一身休闲装，一米六八的个子，脸色微黑，身体结实，双手有力，肩膀上扛着把小锄头和一根铁镐，背着个黄色的背包。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儿子兴高采烈，跑在前面。“干妈！你好漂亮啊！是不是城里人都像你一样漂亮？”
　　“宝宝慢点走，路越来越小，小心摔筋斗！”王爱笑在后面喊。
　　爬到半山腰，山上树木越来越密，野草丛丛，基本上没有路了。高朋飞叫儿子跟在王爱笑身边，自己走在前面，选择性的走向坡度较缓的一个山坡，坡上树木稀疏，野草低矮，草药适宜生长。
　　“这就是丹参，一尺多高，别名山参、奔马草、三到九月开花，红紫色，根是红色的，大的如手指粗，人工种植的丹参，色不红，根小，所以药效低，这是正品的野生草药，比人工种植的好多了。”高朋飞蹲下、扒开四周的野草，然后开始挖开泥土，又用铁镐慢慢铲土。红红的根开始露出来，有三四根，颜色鲜明，长的很深，有大拇指大，上品药材。
　　“原来是这样子，今天长见识了，我都闻到药味了！”王爱笑有点兴奋。高朋飞一边挖，一边说：“丹参味苦、性微寒、无毒。功能主治：活血化瘀、凉血止痛、血热不通、月经不调，经闭，风湿热阻；清心安神，热病伤营，心烦失眠；清热消肿。”
　　“现代医学证明，丹参能扩张冠状动脉、增加冠状流量、改善心缺血、梗死和心脏功能。”
　　“那能治疗心脏病码？药书上没有说丹参能治好心脏病啊！”王老师一脸疑问。
　　“这就要说到药物的配伍了，单味的丹参效果不是很显著，可是配上当归、川芎、生地。药的疗效就增强了，这里的药品质好，现在农历八月份正是采收丹参的时节。现在挖的这颗丹参有两年以上了，上品药。配上其它药，吃了保你开开心心，长生不老，睡的安稳，就和小猪一样睡的香。”
　　王爱笑呵呵笑起来，“你才小猪呢！你懂的真多哈，我跟你好好学习。以后就不会被那些吹牛的人瞎折腾了！”
　　“我们去挖那边的当归，这药最好不要单独吃。”高朋飞站起来用手指向那边。
　　“为什么不能单独吃？”
　　“单独吃，有的人可能会流鼻血。”
　　“那么可怕？”王爱笑不笑。
　　“小花她娘有次去挖当归炖肉吃补身子，我叫她娘加点川芎、生地在里面，老人家不听。结果吃了，上火了，鼻血流的不停。最后止住了血，也大伤元气。”
　　“这么多学问和讲究啊，你以后多给我讲讲，我好讲些给爷爷听，让老人家不要乱吃补药。”王爱笑望着高朋飞。
　　“其实当归是非常好的补药，味道有点甜，性温、无毒。可是花钱买的当归是带苦味的，这就是差别，当归能活血、破恶血，养心血。所以能治一切风，一切血。治产后流血过多眩晕、外伤、心烦，不省人事。”
　　“这一片都是当归，呵呵，花还没有凋谢！这次运气好，能挖到好东西了，我们慢慢挖。”高朋飞用铁镐铲着土。
　　“干妈！我给你采了几多花，送给你！愿你天天都这么漂亮！”
　　“真是我的宝宝，来，给干妈戴上！”王爱笑蹲下来，抱着儿子。
　　“那些都是野花，山下面很难采到了。”
　　挖了两小时，”采了大包的药，有当归、参丹、黑老虎、鸡血藤。收获还很大。高朋飞拉着儿子。“走，我带你们摘野果，玩玩去！”
　　三人继续向山上走去，白云飘在天空，太阳透过树林映在三人脸上。王爱笑脸色红润发光，也许自己的人生会好起来，有这美丽的大山，知心的朋友，可爱的干儿子，生活的阳光贴在心里暖暖的，医生说自己活不过二十岁，这话是自己偷偷听到父母说的，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二十三了，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什么样的人生啊。
　　“这是刺梨，有刺，好吃。摘回去泡茶喝，比茶叶养人，而且能治病。真正的水果之王，能解毒、建胃、消食，活血化瘀、美容，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能抗癌。”“真的吗？”王爱笑用手去摘。
　　“当心刺着手，小时候没有吃的，我就到山上摘着吃。”高朋飞一边说一边摘，把梨上的刺抹掉后，递给王爱笑和儿子，自己也吃了几颗。
　　“有点甜，也有点涩。”王爱笑说道。转头看到宝宝露着苦脸。
　　“干妈，这果子不甜，爸爸骗人！大坏蛋！”
　　“那边有野鸡在叫！哇！还有野兔子，跑的好快啊！”王爱笑喊起来。宝宝跟着兴奋的叫着。二人便去追赶。跑了一会，没有追上，俩人反而摔在地上，沾了一身草。
　　高朋飞紧跟在后面取出弹弓，连着两声，打中了两只野鸡。王爱笑小跑过去抓在手里。
　　“我抓着野鸡了，宝宝，快过来！我好棒啊！”小姑娘似的高兴地跳起来，红红的脸蛋娇俏可爱。
　　三人坐着吃了些馒头，喝了水，已是下午三点钟了。便慢慢下山，带着小孩和瘦弱的姑娘，高朋飞不能往山顶上走，那里终年云雾茫茫，稍不留神便会迷路，自己一人还不怕，小时候和爷爷上去过，根本没有路，虫蛇也多，奇花异草也多，一般的山民也不敢上去，上去的没有人下山不生病的。大山的深处十分神秘，人在自然面前就是那么的渺小。
　　“高老师！休息会儿吧，我的脚起泡了，走不动了！”王爱笑在后面叫。
　　高朋飞放下背上的儿子，看了看天色，看了看王爱笑的脚，两只脚底下都起了几个泡，确实不宜行走。
　　“你干妈走不动了，你咱办？”
　　“宝宝是大男人了，男子汉，自己走，爸爸背干妈下山。”一脸的英雄气色。
　　“好！是我儿子！”高朋飞摸摸儿子的头，背起王爱笑，感觉身上轻飘飘的，有用不完的力气。
　　王爱笑心神荡漾，心里热呼呼的，这对父子，对她的感情是真诚的，没有什么目的，在城里很多人巴结她，讨好她，带着功利的心态。这一大一小俩男人，一开始就喜欢她，害怕她受到委屈、伤害。生活上，新鲜的大米、疏菜定时送她，而且不收一分钱，说是自己田里种的，哪能收钱。还开玩笑说自家的小猫还不只吃那点。不然，自己这身体，那有力气常去镇上买。刚来校那第一个月，托人买的都是隔年的米、面，没有少受罪。第一次见到宝宝，在办公室里孤孤单单地坐着，母性的本能让她有点可怜这孩子，慢慢混熟后，小家伙很讨人喜欢，成了她生活的一部份。不见宝宝，心中就有点空落落的，自己要是能生个小孩该有多好啊！也许这就是人的命。
　　高朋飞没有时间观赏夕阳美景，回到家，放下王爱笑，取下挂在身前的野鸡。
　　“儿子！去请高爷爷来吃晚饭，就说晚上炖野鸡。”
　　“王老师你也留下来吧，晚上烫下脚，明天就会好些。”
　　“你不留我，我也赖着不走，谁让我是宝宝的干妈呢。”王爱笑带着嘲笑的语气。
　　高朋飞麻利的弄净两只野鸡，放入大铁锅里，再放入两根猪排骨，灶里的木柴燃着红红的火焰，平时用电饭锅的王老师很是好奇、开心。高朋飞用开水烫了烫去年采的山参、当归，放入锅里，然后说：“还得加点川芎，生地，鸡血腾。”擦了擦手又道：“当归、川芎性温，生地性凉。这样不会太过温热。鸡血腾味甜，可以提高口味！药膳是很讲究的。只是每次药量还是不宜太多，多了肉不好吃，汤不好喝。”
　　“我弄猪饲料去，你守着，锅里开了火就烧小点，慢慢炖。放些大柴在里面，你也可以四处走走。”高朋飞对王爱笑说道。
　　高朋飞来到后院，调好饲料，看着十二头百多斤的猪，长的肥肥的，心里喜滋滋的。过年又能卖个好价钱，如果把六间猪舍，全部养起来，一年养两批到三批，能养殖一百多头，每年会有将近六万的纯收入。等有钱了，办个千头养殖场，自己就会富有起来。
　　“发什么呆！”王爱笑在后面突然一吼。
　　“吓我一跳，看我收拾你！你要不要吃点？”高朋飞拿起饲料。
　　“你才吃，你跳进去一起吃！”王爱笑嘴不饶人。
　　“哇！你猪长的好长好肥，对你好亲的。！”
　　“你才是猪呢！”高朋飞一边喂，同时摸摸猪的头。
　　“哈！说错了，是你养的猪，为什么不全部养起来，空着四间呢。”
　　“我想了好久，打算明年全部养起来，请一个人，一年也就六千元工钱，你那伍千块，暂时不退给你，就当是你入股，我赚了钱，给你分红，怎么样？”
　　“一言为定！不准反悔！”王爱笑伸出双手与高朋飞击掌为誓。
　　“走，看看鸡汤，别烧糊了。”二人相视一笑。
　　高爷爷和志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二人有时开怀大笑。汤已经炖好，王爱笑尝了尝，“哇！真香！”“宝宝吃饭了，收拾桌子！”王爱笑喊起来，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四人高高兴兴围在桌边，高朋飞拿出酒给小花爷爷倒上，自己也倒上。“高爷爷先喝汤！等会喝酒。”王爱笑给小花爷爷盛上汤。
　　肉香，汤鲜，四人争着吃肉，野鸡和土鸡就是不一样，鲜、嫩、爽、滑，绵绵有味。王爱笑吃的嘴上都是油，哪有平常文静的样子。
　　洒后话多，高爷爷话也多起来了，“小花已经离开原来那家工厂，进了一家外贸公司，工资可高了，现在一万块一个月，叫我过去玩，我这么大年纪，哪能离得开家，人老了，不中用了。她大哥、二哥现在都向小花借钱，又来巴结我了，前几年在做什么？要是她俩哥哥当年出点钱，小花也就上大学去了，哪里会离乡背井的去打工啊。三年了，没回过家。伤心啊！”
　　“高爷爷，别伤心，小花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要为她高兴才是！”王爱笑安慰着老人。
　　“就是，我现就是要开心才对，这些年就是苦了朋飞这孩子，亏了他这些年照顾我。”
　　“别说这些了，你老人家长命百岁！好日子长着呢！”高朋飞端着酒说。
　　“爷爷年纪大了。你们也别喝了！早点休息。”王爱笑催起来了。
　　把小花爷爷送到家，高朋飞忙着收拾桌子，王爱笑脱了宝宝鞋子，准备抱宝宝去睡觉。“我来抱吧！”高朋飞说道。
　　“还是我抱去睡，你去烧水好了，我要洗个澡。一身臭汗。”
　　女人就是爱干净。听着哗哗的洗澡声，高朋飞心情十分低落，这声音好几年没有听到过了，如今听见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生活真的折磨人。
　　王爱笑穿着一身大红的睡衣出来，身材苗条，浑身透着苹果般的香气，小脸蛋露出娇羞迷人的光，双肩如白玉般晶莹剔透。好个美人！二人道一声晚安，各自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