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老师患病

　　小学的数学听起来简单，老师教学起来却不容易，学生听懂了，做得正确又是另一回事，加、减、乘、除，四则运算。愁坏了很多学生、家长。
　　高朋飞有自己独特的教法。除法怎么学？你学会了减法，学除法就简单了，除法就是跟减法一样的运算，就是把东西拿来分，越分越少。不会多的；乘法就是加法演算来的，越乘越多。学生爱听他讲课，形象易懂、简单不费力。每次作业都会亲自批改。有的老师，作业叫班长批改，错在哪里，老师当然不知道了。高老师的语文就上的更精彩了，全县小学生作文比赛，班上有三名学生获奖。高老师就是有才，校长经常在学校夸奖。
　　“高老师，明天周六，要不我帮你收玉米吧！反正我又不回县城，没有事情做。”王爱笑站在办公室门口说。
　　“我可请不起你，付不起工钱哈，在学校呆着吧。农活不是你能做的.”
　　早上五点过，星星还在天空闪烁，高朋飞便挑上箩筐来到自家地里，夏日的早上露水较重，几分钟不到，衣裤全部湿透。到上午十点钟，七八分地的玉米被掰在地边，高朋飞还要用箩筐把玉米挑回家。
　　“高老师，你家来客人了!”小花的爷爷在自家玉米地里叫着。
　　“知道了，爷爷！你把玉米放那儿，我到时帮你挑回去，别闪着腰！”高朋飞高声答应着。
　　今年玉米个头大，重的有一斤三两，高朋飞心里喜滋滋的，三亩地能收近三千斤，难得的好收成。再加些杂粮，能养十头猪了。以后如果能包下这片山头，办个养猪场也许不错。
　　“怎么是你！王老师！”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说过我要帮你收玉米，不欢迎我！”
　　“这是我蒸的包子，我带过来的，你先吃了再去挑！”
　　“爸爸！爸爸！王老师收我做干儿子了，我已经叫她干妈了！”
　　“你们俩的事，我不掺和，王老师，你就帮我做午饭得了，多做一点，冰箱里有肉，中午叫小花爷爷一起吃饭。”
　　忙到中午十二点半，高朋飞才把玉米挑完，洗了个澡，开始吃饭。
　　王老师一边给高爷爷夹肉，一边叫宝宝多吃菜，别净吃肉，说吃多了肉会长成大胖子。
　　小花爷爷放下酒杯，感慨地说道：“好人啊，王老师，你能到我们山沟沟里来教这些娃子，是娃子们的福啊，志强！长大了要记得王老师啊，别忘了本。”
　　“老爷爷，王老师是我干妈，走到哪里，我都会想她的。等我长大了，我给干妈买大房子，买好多好吃的。”
　　太阳落下山坡，高朋飞开始扫楼顶上的玉米，王老师和儿子也在旁边帮忙。
　　“干妈你怎么了？脸色好白，吓坏宝宝了！”
　　“宝宝，我头有点晕”
　　高朋飞赶紧护住王老师的肩膀，看她喘着粗气，嘴唇发紫，急忙抱起来走向客厅里把她放在椅子上坐下。
　　“我包里有药，快拿来给我！”
　　高朋飞拿出药来，速效救心丸。王老师果真有心脏病。吃了药，王老师脸色好多了，呼吸也均匀了。高朋飞突突的心放了下来，天色已晚，王老师起身说要回学校，宝宝拉着手不让，一声声地叫着干妈别走。高朋飞不放心她一人回学校，劝她留了下来。
　　月光如水，苍茫的大山如披上了轻纱的少女，蒙蒙如烟，静静的、安详的让人感到温馨。
　　待儿子睡了，高朋飞望着王爱笑：“说说你的故事吧，也许我能帮你分担一点点，哪怕丝丝的情愫。”
　　王爱笑出生于书香门第，爷爷奶奶都是教师，老一辈的知识分子，桃李满天下，在县城里人缘好，爸爸王天成是县里一所公立小学的校长，妈妈李玉英是企业家，哥哥军校毕业在部队。
　　王爱笑五岁时有一天突然发病，检查出是先天性心脏病，做了手术，身体恢复的很好。有爷爷奶奶娇惯，哥哥爱护，小公主一样地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好景不长，上初三时病又复发，不能再动手术，只有吃药恢复。医生建议不要做剧烈运动，不能吃太多的肉。小姑娘也听话，本身又爱吃疏菜。上高中时长的既苗条又美丽，小小脸蛋妩媚动人，纯洁善良，乐于助人，不嫌弃来自农村求学的同学，所以人缘特别好。师专毕业后便在父亲的安排下进了公立小学任教。学校要抽调教师到山区支教，谁也不想去边远山区，父亲也感到头痛，学校师资雄厚，年轻的大学生也有几个，有的靠关系进了学校，过着舒适的日子。这次要抽三名年轻大学生去乡村支教，还真的难办。
　　“爸爸！让我去乡村小学吧”
　　“你不能去，身体不好，万一发病，怎么办？就算你不工作，爸爸也养你一辈子！”王校长心疼地说道。
　　“爸爸！我长大了，不能老在你庇护下工作、生活。我也有我的理想，抱负！”
　　“呆一边去！这事没得商量！”父亲很严肃的说到。
　　“爸爸，你不讲理，我找爷爷奶奶去！”
　　“谁欺负我们家小公主了，爷爷帮你！”老人乐呵呵的笑道。
　　“爷爷！爸爸不讲理，我就要去乡村，那里需要我这样的年轻人，你帮帮我！”王爱笑摇着爷爷的手。
　　爷爷沉默良久，理了理白发：“这事不是不可以，你去乡下也有些好处，首先那里空气好，氧气充足，吃的疏菜环保，有利建康。”
　　“爷爷！你真好！”王爱笑小手捶着爷爷的后背。
　　“于公！你也该去，校长的女儿不去，有什么理由叫别人去，谁家的娃子在娘眼里不是宝？是鹰就要学会飞，窝在家里永远都是只鸡！”
　　“爷爷！我长大了，我就飞给你看，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
　　爷爷已经做好决定，王校长夫妻也不好反对。
　　王爱笑哥哥亲自护送妹妹到山里来，哥哥背着王老师的包，走在前面，王爱笑跟在后面，喘着气，白色的衬衣被汗水浸透。沿着小河行走在山路上，两边的高山巍然屹立，夕阳染红了天边，山上的老农肩扛锄头，牵着牛，慢悠悠地向山下走来。
　　“老爷爷，去莲花村小学还有多远？”王老师迎上前。
　　“再走一里，山上便是。”
　　得知是新来的老师，老农便叫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带路。走在山路上，抬头向山上望去，山上炊烟袅袅升起，青砖黑瓦的农家小院约隐约现；未见人影，但听到小孩嬉戏追逐的笑声。莲花小学就坐落在山腰上一片开阔地里，附近有几户山民，王爱笑觉得很不错，开始喜欢上了这里。
　　多么纯情善良的女孩，以后一定要多关心、多照顾，不是亲人胜过亲人的感觉油然而升，他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点点伤害，她这心脏病有点严重，平常得多保养，吃些药膳对身体也许会更好，看来他要深入研究中医的书籍，过去学的是爷爷教的经验，深入学习中医是必须的了，而且刻不容缓。
　　“高老师！你这么多书啊，现代文学史，四大名著”王爱笑在书柜旁边停下。“还有这么多线装的书！这么多古书！这些都是宝啊。”
　　“还有黄帝内经、本草纲目，金匮要略”王爱笑翻着书带点惊呀！
　　“这些书你都看过吗？王老师！就是全部看一遍不知道要多少年！”
　　“这些医书都是爷爷留下的，小时候学习过，好多能背下来，不过那时候太小，理论有点深，学的很困难，现在有空我也看看。”高朋飞低声说道，有点伤感，爷爷是民国时期出名的中医。
　　“你要喜欢看，随便选，这些书从不借人的，你喜欢送给你都行！”
　　“罢了！都是宝，很值钱的，有钱也难买，你是守着金山受穷。我就拿这本中医内科入门看看，对我有用。”
　　“那本书是我老爷爷清朝时写的，有他一生行医的经验，理论易懂，还带有药性，理论和药性一起编写的，跟现在的中医学院的书不同。看完这本书，中医的基础就有了，也算半个中医了！”
　　“你不去当医生真是浪费人才！只是这年头，中医不吃香！没有行医证也不能行医，可惜了！可惜！”王爱笑对着高朋飞笑着
　　“你可别夸我，为了学习这些医书，我可是没有少挨孩子他妈的骂，学些没用的知识，过着清贫如洗的日子。所以现在我要先挣钱，摆脱目前的困境！”
　　“我支持你，好好努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看好你！”王老师脸上盛开娇艳的花
　　“你去睡吧！明天上课，等有空时我带你进山里采些草药给你做药膳，既好吃又不会发胖！”
　　“嗯！你也休息吧！”王爱笑温柔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