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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道亦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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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殊已死,摩诃贼虽然已胜一场,可脸上不见喜色,沉吟半响微微点头:“倒是一条重义的好汉。”
  星竹敬重陶殊重义,在一旁对摩诃贼冷声道:“你却是一个无耻的恶贼,即使你武功胜于这位大侠也绝不会有人敬佩你。”
  摩诃贼负手而立傲然道:“本尊自号摩诃,摩诃者,无量也,又何惧世人的目光蜚语?”
  “无量天尊。”一声道号响起,只见一道人身穿水火道服,倒提三尺宝剑,缓缓而来落入场中。
  灵空,灵虚二人对视一眼均想此人出手或可取胜,此人正是江西龙虎门斩妖天师萧墨然。
  萧墨然向摩诃贼打了个稽首淡淡道:“阁下年纪不大,内功却高深莫测更加精通借力打力之法确实难道,贫道不自量力特来领教。”
  摩诃贼笑道:“牛鼻子好眼力。”
  原来这摩诃贼与陶殊对招之时,二人拳掌相对,群豪皆以为二人各以平生内力相搏,而在场的武学高手却早已看出这摩诃贼内功颇为古怪。
  每当二人拳掌相交之时,陶殊的内力冲入摩诃贼经脉之中却不知为何反被震出反击陶殊自身,而陶殊最后的一招更是如此,毕生内力击向摩诃贼却反被摩诃贼转劲拨弦,将这份澎湃的内力反击回去将陶殊肩骨震出。
  萧墨然既已看出端倪暗想:“我道门五行剑被这恶贼抢走一把,要是让月禅佛门僧人打败这厮,这宝剑岂不是相当于让佛门之人帮我道门讨回?平白欠了这些秃驴一个人情。”念及于此,也不向灵空请战,自己便跳了出来。
  萧墨然左手握住剑鞘,掌中内劲突出,只听“唰”的一声宝剑从剑鞘里跳出,右手凌空握住挽了三朵剑花立了个门户喝道“阁下既拿了我道门松纹钴锭剑想必剑法不凡,就请赐教吧”。
  灵虚盯着萧墨然手中泛着寒芒的宝剑向灵空问道:“师兄,这难道就是?”
  灵空微微点头:“不错,正是秋殇剑。”
  华夏自古将剑奉为百刃之首,兵中至尊,历代开国之君若行开国,封禅,亲征等大事时往往寻能工巧匠铸剑祭天以表执掌天下行王权赏罚之准。
  本朝太祖李渊灭隋立唐奉道教祖师李耳为祖,于开国时在华山之巅铸造四把宝剑,分赐天下道门耆宿,一曰,春苏,二曰,夏荣,三曰,秋殇,四曰,冬灭,合称,开唐四季剑。
  摩诃贼把白袍一抖,一道黑光现出,摩诃贼长笑一声握在手里横于胸前,只看这剑长约三尺有五,质地漆黑如墨,上用金漆书写两排蝇头古纂。
  二人各执名剑相对而立,摩诃贼收起嬉笑脸上升起凝重之色,萧墨然一心审敌物我两忘,二人刚一对立一股无形肃杀之气已经弥漫出来,全场寂静不语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
  萧墨然手里秋殇率先出招,也不见这老道抢攻,只是将手中宝剑倒转翻腾挽出阵阵剑花,落在旁人眼里哪里是与人搏斗?分明是独自舞剑练功。
  摩诃贼更是一愣,不明所以,按下心来,不动分毫。
  萧墨然嘴角上扬,陡然之间,剑招颇快,只见他周身上下浮现出朵朵剑花,寒芒点点升起,剑势往来穿梭飘忽不定之中又好像正反两极看似南辕北辙实则相辅相生。
  此时青松观燕老道已缓过神来,盯着萧墨然半响道:“混沌生两仪!”
  话音刚落,萧墨然剑风又变,常人眼里,这老道身形快若闪电,好像一人舞出四套剑法,或疾,或缓,或奇,或稳,虽有不同却浑然天成,剑气深深。
  摩诃贼心中惊讶不已,若再让此人舞下去还不知会成怎样的剑势?当下大喝一声,身子跃起,黑剑从头上劈下以泰山压顶之势击出,却看他白袍黑剑凌空而下气势如虹。
  谁知黑剑刚一触碰萧墨然剑网立生一股反击之力将摩诃贼振飞。
  摩诃贼倒翻一个跟头落地,抬头一看心中发寒,萧墨然携着剑网杀来顿时无边剑气将他裹在剑网之中。
  总算是摩诃贼身负盖世武功,处变不惊,展开鬼魅身法,脚下步伐不乱,掌中黑剑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在剑网之中往来穿梭,将自身护住,这才没有被当场乱剑分尸。
  萧墨然虽使出这等精妙武学却仍有余力笑道:“我这剑势已成四象是态,任你本领再高也难抵挡。”
  时年张三丰尚未出世,更无太极之说,可是伏羲演卦传于道教老庄,却早已有混沌生两仪,两仪化四象,四象演八卦的大道相生之理。
  萧墨然这套剑法名曰:“混沌。”取天地之间大道相生演周天变化之形,茫茫宇宙,浩瀚混沌,无边无际,以人之力岂能尽数演化,所以这套剑法也无边无顶,变化之妙横贯古今,极为难学。
  即便如此萧墨然演化到四象剑时也非常人能敌,摩诃贼自以为看出空隙当头一剑,怎知造化无穷,四象剑立生反击之力,周天之中若有不协者,自有天协之力将其绞杀回归自然。
  此刻摩诃贼正以一己之力与浩瀚道藏自然之功相抗,以他之能也生出力穷之感。
  道门中人见萧墨然大展神威将摩诃贼罩在剑网之中纷纷叫好助威,场上攻势全有萧墨然发起,而摩诃贼只仗着身法步伐游斗防守。
  摩诃贼苦斗一阵渐感不敌,身上被划出几道口子,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面皮,大叫一声:“小心了。”晃动其身,从袖口腰间射出无数暗器“乒乒乓乓”击在剑网之上。
  萧墨然荡开眼前暗器,剑势为之一缓,摩诃贼觅得这一线生机哪敢怠慢?黑剑上顶拨开剑网,一跃而起远远落开。
  萧墨然也不气馁,缓缓行剑,将剑势不协之处引为顺势重演四象,定睛看去,满地两半的铜钱,原来摩诃贼急中生智将腰间袖里铜钱用内力击出成天女散花方才逃得此劫。
  萧墨然哈哈大笑:“即便你腰缠万贯,今天你也要被老道斩下。”
  灵虚听得一惊:“萧师兄不可,我徒儿还要此人解药救治。”
  萧墨然充耳不闻引动剑势就要出去,却看眼前摩诃贼阴笑阵阵叫道:“老牛鼻子,看看这是什么?”
  黑剑应声而起化作一阵黑风舞动之下竟然和萧墨然的两仪剑势别无二致,不待老道细看,这黑风转眼一变化作四象剑形惊得萧老道剑势放缓。
  萧墨然根骨上佳饱读道学奠基又得名师指点苦修三十余年才有今日四象剑的造诣,引为平生得意之事,谁成想这西域来的摩诃贼只看得一遍就能重复使出,几乎让萧墨然愣住。
  摩诃贼见萧墨然四象剑放缓心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身形化作一道闪电冲到萧墨然身前,萧墨然猛然醒悟提剑相迎。
  萧墨然刚一交手暗叫上当,原来摩诃贼这四象剑既无浑然天成的天协之力也失了道家无为而治的自然之功,完全是徒有其表仗着形似唬人。
  只是萧墨然惊愕之下失了先机,四象剑势被摩诃贼抓住破绽猛攻之下,不协之处逐渐扩大,萧墨然悔恨交加可也无计可施,混沌剑法精妙绝伦可是却要时间成势方能伤人,高手过招一招棋错满盘皆输,摩诃贼剑法凌厉生生把四象打回两仪。
  两仪剑单轮精妙远不如四象,好在少了繁复的变化却多了几分保身的招式,只是在摩诃贼这等武学大家眼前未免不足。
  萧墨然心情沮丧暗想:“若是死缠烂打还能坚持一会,可是却没有取胜的希望,最后一场,他月禅肯定出人下场,平白无故耗费内力累得摩诃贼精力衰竭给佛门做了嫁衣?,若一个不小心,秋殇剑也被夺去,我道门颜面何在?”
  萧墨然计定叫道:“阁下剑法精妙,斗智不斗力,贫道认输。”
  萧墨然此话一出,群雄皆数颓然,灵虚念及爱徒更是心怒喝到:“你不尽力为何占了一场?”
  摩诃贼正值烦恼,心想即便斗败萧墨然也必然累得无力再战,突然听得萧墨然主动认输哪有不从之理?
  摩诃贼大笑一声退到一旁:“道长拿得起,放得下,佩服佩服,此战我倒是侥幸取胜了。”
  萧墨然厚着脸皮对着月禅众人躬身道:“萧某狂妄自大,技不如人,谢罪了。”也不等灵空回话,收剑入鞘,招呼门下转身离去,倒把月禅众人晾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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